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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不好好读书,长大了就让你去做官!”——八十年代初,国内传媒界一度用这类话热炒南方某些高度富裕地区从业观念之转变,奉行了几千年的“学而优则仕”似乎到了终结点。记得小时读书的我,有时考试成绩不好,惹得父亲大为光火,常有一句这样的警告砸在头上——“你再不好好读书,长大了非让你去种地不可!”农民种地,面朝黄土背朝天,颇多汗滴禾下土的辛苦。不好好读书,长大后没有文化,不去种地又能干什么去?父亲的话虽然不免偏颇,但充满了恨铁不成钢的爱意。
$ L! n* K1 w- t ^7 K “不好好读书,就让你去做官”,南方地区较内地早开放了几年,其时商贾之利带来了很多人生活质量的日新月异,大把大把的票子着实给为官之道造成了冲击。当时的为官之道还没有与时俱进出什么新面貌,钱不多挣,房无多少面积,而且还要束缚于党纪政纪,大人对孩子的警告,同样表现出一种深深的关爱之情。
' j- z5 V1 X0 m% t( B 时光荏苒,到了上世纪最后几年,人们的观念开始再度回到了几千年来固有的历史轨道。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在市场经济的震颤中,为官从政重又成为父母系于孩子身上的最美好愿望。常有报载,说某某地方对小学生进行了一项“长大后希望从事的职业”方面的调查,学生们大多选择省长市长、厂长总经理、再不就是教授专家,选择其他一般性职业的廖廖无几。这些年,干部队伍建设的知识化,也使得一部分厅局县处们千方百计有了“高学历”,尽管没见几个走进高等学府正儿巴经地读书深造,却忽地一下冒出了那么多的研究生,甚或硕士、博士。4 g4 _2 Q5 s ~ t3 H
当官有什么好?天下路有九百九,干嘛非挤在一条路上走?盖今日之做官,除了辛苦,更有许多好处,而好处与辛苦比较,大大多于辛苦。譬如,收入稳定,吃喝不愁,衣食住行等均有相关待遇,出则前呼后拥,住则宾馆酒楼,事有人办,常有人求……于是,官场上的幽默便屡爆屡出。前数日,结识一位在政府某机关工作的朋友,握手后,递来一张印刷精美的名片,但见名字下端特意印着一行醒目的文字:“副处级,主持工作”。前几年到某地采访,某县一位人大副主任在名片的名字下也特意加了“正县级”括弧;某单位一位负责,名片上罗列出一堆名份不一的社会职务,一页印不完全,特意选用折叠样式,在第一页末端庄重印了“转下页”仨字……名片,不过是在社会交往中对个人的一种简单介绍方式,即使这样一张小小的纸片,也不忘对官本位的张扬,足见某种人对做官的赤裸裸欲望之大之强。某市电视新闻,每有书记占用几分几秒画面,其后必然有市长跟着出现,据说要求所占用时间精确到以十分之一秒计算。某县正副首长有十五人之巨,为此,办公室配备了正副十一位主任,专车有十七辆之多。某些地方因人设事,如“打鼠办”、“清洁办”、“树管委”、“鱼管委”等五花八门,使人莫衷一是,眼花燎乱。做官既然有这等许多常人没有的优越,难免就有人不顾一切往这个狭小的圈子里钻。. X" X% U' U) e- s9 ]
历史上,为争夺皇位极权,无数次的血腥杀戮发生在同胞手足乃至父子之间;为争夺即得利益和职位的升迁,残酷的倾轧和阴谋权术也在官场上屡见不鲜。以历史为鉴,是为了可怕的往事不再重演,然而现实生活中却仍有各式各样的悲哀出现。某某某雇凶杀人,某某某诽谤诬陷,某某某以钱贿选……说到底,都是一个“官”字做祟使然。岳飞是官,秦烩是官;成克杰胡长清是官,焦裕禄孔繁森是官;走在为官之路上的人,行色匆匆,各不相同,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有“治官事营私家,在公家言货利”,正可谓光怪陆离,色彩斑斓。" r. G0 ]$ l6 l- b) }
当初,“你再不好好读书,就让你去做官!”说的是做官人的辛苦;时代不同了,而今教育孩子好好读书,长大踏上仕途也并无错误。不过,当看到那些**污吏、恶官坏官前仆后继陷落囹圄、走向断头台的时候,做家长的其实更该对寄望在将来为官从政的后代们,多教育、引导些如何“专利国家,而不为身谋”。这才是对儿女的真爱、大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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