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长篇连载我和春天有个约会

有板冇眼 · 发表于 2012-3-20 17:03:45

本帖最后由有板冇眼于 2012-3-20 17:33 编辑

那天下班回家，对着电脑酝酿愁绪，准备憋点诗句出来。正努力的回忆着生活中的不幸遭遇，好不容易有了一点诗意。突然QQ上闪动起一条新信息，顿时诗意全无。玛丽隔壁的，我恨恨的点开了那条要求加好友的信息。“希望能认识你。”一个叫“青色浪漫”的女网友发来的问候。

不急着回复，我熟练的用右键点开了她的QQ资料：网名青色浪漫性别女年龄不详  生肖龙所在地不详个人说明容易满足，更容易受伤。

再点进她的空间，我X，需要回答提问：生意兴隆通四海？玛丽隔壁的，这个问题真贱，幸亏老夫国学底子深厚，迅捷的对上答案：财源茂盛达三江。
果然，进去了。老夫心想，这个女子还是有些内涵的，对传统文化颇有研究嘛。不由生起了一些好感。

空间里面，有她的相册。好一个粉嫩嫩的女子！眉目如画，秀色可餐。不犹豫了，老夫果断将其加为好友。

青色浪漫：“终于加到你了，我很喜欢读你的诗。”

我强作淡定：“是吗？谢谢你的关爱。”

青色浪漫：“我觉得你的风格和马尔林斯基很像，你也喜欢他的作品吗？”

马尔林斯基？我脑子里顿时一大盆浆糊，这厮是谁？幸亏近些年老夫纵横网络，已经掌握了‘百度’这一神器。如此这般一番之后，老夫矜持的回答她：“马尔林斯基还行吧，不过我更喜欢詹姆斯.乔伊斯。”

那边良久没有回复，估计也在百度。老夫嘿然冷笑，一见面就拿外国诗人装高雅，这都是老夫当年玩剩下的。作为一个老文青，不背熟几个外国名字，就不是一个合格的老文青。像什么斯基啊，什么斯啊之类的，你都得懂点。

青色浪漫露怯了，转移了话题：“你的空间没有照片，拜读了你不少作品，一直想见见你的庐山真面目呢。”

老夫不禁悲从心来，上天虽然给了我一肚子锦绣文章，却偏偏吝于赐予我一个好皮囊。将一个如此高贵，灵泛的灵魂安装在一具看似猥琐，卑微的肉体中。玛丽隔壁啊！！！所以老夫在网络上是从不以肉身状态示人的。我在一大堆相片里面选取了一张与白桦林逸鸥等文学青年的合影，这张相片对焦比较模糊，老夫只影影绰绰的露了个背。给她发了过去：“我很少照相，只有几张与读者的合影，你将就看看吧。”

青色浪漫：“长得很英俊啊，我就知道，能写出这样华美诗句的人，肯定有着不凡的长相。”

老夫妒火中烧，她肯定是以为照片中的白桦林就是本尊了，白桦林这厮，仗着眉清目秀不知道交际了多少文学女青年。不行，我明天得多注册几个马甲搞臭他。不咸不淡的又扯了两个多小时，老夫基本摸清了这个MM的底子，原来我们是同城人。此MM自小家教有问题，没事就爱看闲书，满脑子不切实际的胡思乱想。爱文学，更爱文学男青年。这样的女子，你不吟着诗和她胡天胡帝一番，你就对不起她满腔的浪漫情怀。

我摸了摸裤子兜兜，连角票还有三百多块，揣摩一下，应该够了。于是发了条信息：“要不我请你吃宵夜？咱们边吃边聊。我知道河边一家夜宵摊子的炒田螺很赞。”

青色浪漫：“我晚上不吃东西的，怕长胖呢。”

我发了个沮丧的表情。

青色浪漫：“不过我想，和你这样一个有趣的人促膝长谈，应该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要不我们找个茶楼喝一泡茶？”

我鼓足勇气回服：“现在的茶楼只是打牌赌博的场所，不适合谈天。我家里有上好的金骏眉，我看找个僻静的宾馆，我们开个房间，自己泡茶，边喝边聊，你看如何？”

   青色浪漫似乎犹豫了一下，娇羞的回复：“你不会伤害我吧？”

   我：“我以为你是一个不屑于世俗陈腐观念的奇女子，想不到也会有这样的想法。”

   青色浪漫：“那。。。。好吧，我的电话是XXXXXXXXXX，你到哪儿打我电话，我自己过去。”

   大事成矣，老夫乐的屁眼都笑出了声音。跳起身来，到衣橱选了一套最得体的西装，圣得西牌的，我平时只有重大节日庆典才会穿出来。再把我心爱的步步高皮鞋用鞋油反复擦拭的光可鉴人。临出门，还回转身子，到卫生间用老婆的大宝洗面奶用力搓洗了一把那满脸的老橘皮。对着镜子审视了一番，昂首挺胸，正步出门。嘴里大声哼着刀郎的歌曲：“这世界，我来了！”

有板冇眼 · 发表于 2012-3-20 17:06:42

   走到大街上，一阵北风扑面而来，我不由一个寒噤。耒阳这个鬼天气，立春都这么久了还冷得要人老命。早知道把我那条军大衣加在身上，形象上可能会打点折扣，但文学女青年不都喜欢那种颓废的感觉吗？

   还是美国好啊，虽然我没去过美国，但在电影里看过不少美国的场景，那个天是那么的蓝，那个路是那么的宽，那些金发MM的丰乳肥臀哟，波涛汹涌波涛汹涌啊。。。虽然思想上很惬意，但肉体的寒冷让我觉得不能再这么走下去了，如果这么走到宾馆，元气必将耗尽，等下佳人在怀，我却搞出个不举，岂不憾甚？

   正好一辆摩的从我身边缓缓驶过，我顾不得温文尔雅的形象了，扯开嗓子高呼一声：“摩托车！！！”

   摩的司机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一脸憨厚像，说话西乡腔：“你老去哪里啊？”

   我打了个冷摆子，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到。。。发明家广场的。。聚名园。”

   不多时，就到了聚名园茶楼。我招呼那个摩的司机在大门口等等，我进去拿个东西马上出来。

   摩的司机本来想说什么，但看我西装革履，气度不凡。又是出入这么高档的场所，就欲言又止了。

   我迅捷的从大门进去，然后从侧门溜出。沾我老板的光，跟他到这个地方来过几次。去过聚名园的朋友都知道，有个正门，还有个侧门。实在是打的士打摩的下单的最佳场所。所以说，平时具备敏锐的观察力是多么的重要。光这一下，我起码节约了五块！

   走出五六十步远了，我悄然回头。只见那摩的司机还傻傻的伫在聚名园的大门口翘首期待，在凛冽的北风中搓着手抽着鼻涕。我不禁心中大乐：“你就等去吧，傻波衣。”

   找了家小宾馆，用八十大块开了个单人间。然后给我的青色浪漫打电话：“青色浪漫吗？我是司马青彬。你准备好了吗？我在逸家快捷酒店的三零六等你呢。”

   青色浪漫：“司马老师，你的声音好有磁性。。。”

   我：“哈哈，是吗？快点来吧。今晚让你听个够。”

   青色浪漫：“司马老师，我想了又想，我们这么直接的就去宾馆，不太好吧？”

   我有点着急，难不成煮熟的鸭子还会飞：“有什么不好，你想到哪里去了呢？”

   青色浪漫：“要不我们先去哪里唱唱歌？听你的嗓音那么感性，唱歌一定很好听吧？”

   难道。。。是遇到了传说中的酒托？此刻我的大脑就像高速发动机一样达到了5000转。不大可能吧，耒阳这么巴掌大的地方，还没听说过有酒托。我心不在焉的跟她继续通话：“唱什么歌嘛，多俗气。来吧，我们喝茶聊文学，既轻松又愉快。”

   青色浪漫：“不~~~嘛，人家好久没唱歌了，人家想唱歌。”

   听到她又娇又嗲的声音，老夫半边身子顿时就酥了，只有举手投降。灵感瞬间爆发：“好好好，唱歌就唱歌。我们去新开的那家麦酷怎么样？”

   青色浪漫欢呼雀跃：“好啊，我正想去那个地方呢。”

   我长吁了一口气，看来不是酒托了。又摸了摸裤子兜兜，刚才开了房，交了押金，只剩八十多块了，不禁菊花一紧。不过这绝对难不到我，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

   我：“那我先去订包厢，过半个小时给你电话。不要叫其他人来哦，我不喜欢热闹，太吵了，影响我思考。”

   青色浪漫：“恩，等你电话。”

   挂了电话，我马上拨打纯总的电话，纯总是麦酷的老板之一，也是我的一个文友。虽然平日里对他的铜臭味我有点不屑，但现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哈哈，纯总吗？祝你生意兴隆啊。好久没看到你了，真的好想你呢。”

   纯总：“谢谢谢谢，司马先生，我也想你呢。来耍吧，带老婆孩子来我这里看看。”

   我装作听不懂客套话，直接了当的回答：“好啊，我马上就去，你请客哦。”

   纯总似乎噎到了，没想到平时在他面前一味扮演孤傲清高的司马先生会来这么一套，但前言已出，不得不自己圆场：“我送你一个包厢吧，来吧，来吧。”

   我忙不迭的连声道谢，并且以落实领导指示不过夜的精神追问到了包厢号。然后短信给青色浪漫。她回复短信收到之后，我不得不离开温暖的空调房，再次走向寒冷的街头。

   幸好，麦酷并不远。

大约一盏茶的工夫，我就到了麦酷的前台。草草看去，装修还真不错。纯总这小子，这些年走资本主义路线还真趁了不少钱。我努力的瞪起三角眼四处逡巡，终于在总台边边的沙发上看到了纯总，一副得志意满的姿态斜倚在那儿。玛丽隔壁的，我在心内愤愤的骂了一句，得瑟啥子嘛，这要不是社会分配不公，老子时运不佳，以我的满腹才华不说封王拜相，分疆裂土，起码也能混个封妻荫子，青史留名。

   愤恨归愤恨，脸上还是得堆着笑容大步向那小子走去，幷殷勤伸出双手：“纯总啊，感谢你了，给你添麻烦咯。”

   纯总站起身来，拉住我的手，一副很热情的样子：“欢迎欢迎，司马老师能记得我，是我的荣幸啊。”

   “虚伪！指不定刚才还在内心对我的不讲客气腹诽不已呢。”我恨恨想到，脸上还是堆着笑：“客气客气，我早就想来看看，这不天天忙着嘛，今天顺道经过，就上来了。生意很不错啊，像你这样又有才华，又有头脑的人，我可是一直都很敬佩的！耒阳市能写几个字的人，我就服你，其他的狗屁都不算！”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听到我如此谄媚的恭维，纯总的微微笑瞬间变成了裂齿大笑：“呵呵，司马老师过奖了，我们兄弟都一样，我也对你很敬佩呢。我先安排服务员带你去包厢，等下再过来陪你喝两杯。”

   在一个妹子的带领下，我来到了纯总给我开的包厢。服务员妹子很有礼貌的招呼我道：“欢迎光临麦酷，祝您今晚玩的开心。”我强捺着内心的冲动没在她水灵灵的小脸蛋上掐一把。真正是道貌岸然害死人啊，有时候觉得像流氓地痞那样肆意妄为，人生可能会更加的清爽。

   望着空空如也的茶几，我高声问道：“等等，酒水饮料呢？果盘呢？”

   服务员妹子：“对不起，我们这里是自助型钱柜，如果您有需要，请自己到前台边的小吧台购买。”

   自己购买？我捏着裤子兜兜里的八十几块钱，菊花又是一紧。怎么办？等下要是青色浪漫酒量奇佳，我岂不是下不了台？打电话找援兵吧，仔细想想，自己没几个关系好到能借钱的朋友。几个关系好点的，平时我又总是在人家面前装高雅，要我怎么说得出口？戏都演到这个份上了，总不能就此罢休吧？

   管他呢，先去看看，大不了厚着脸皮再把纯总扯出来买单。丢一次脸是丢，丢两次脸不也是丢？

   吧台里熙熙攘攘，人很多。我细细的端详着货架上各种酒水的价格，红酒洋酒虽好，但要是等下那小子不肯买单咋办，还是看啤酒吧。我靠，最便宜的小支啤酒居然都要10元。10元啊。。。。可以给我家那嘎小子剁上半斤肉做肉丸子了。我肉痛着拿了六支。还加上一包瓜子，算算差不多该八十了。

   正排着队等买单呢，后面有人拍了我一下肩膀，回过头去一看，原来是个熟人。这个人我得给大家伙仔细介绍介绍。

   此人身高五尺，膀大腰圆，眼似铜铃，燕颌虎须，说话声似洪钟大吕，走起路来虎虎生风，浑身肥肉乱颤。看架势，大家准以为他起码得是个局长。其实不然，他只是我市城乡结合部的一个生产队队长。这些年借着城市扩容的春风，捞了不少银子。天天在外面花天酒地纸醉金迷。此人家庭出身贫寒，打小就跟着父亲学开拖拉机，斗大的字不认识一筐。平日里却最爱附庸风雅，喜欢捣鼓些字画书籍，因此与老夫结识，常常邀约老夫到馆子里面酒肉一番。本来，这样的人我是最看不起的。但是为了蹭点油水滋润下这把老骨头，不得已与其虚与委蛇。为稻粮谋嘛，这也是我们文化人最大的悲哀。

   就前不久，我坐在家中闲的无聊临摹了一副李苦禅的群鹰图，因功力未到，那个鹰画的都跟小鸡仔似的，我自己看了都觉得寒碜。没费什么周折，七百块钱卖给这个傻波衣了。为此，老妻还特意在床上奖赏了我一盘。夸我会赚钱了。

   此刻见到他，我胸中顿时大石落地，看来酒水的单有着落了。忙招呼他说：“李队长，你也来耍啊。”

   李队长满脸的油膏熠熠生辉，声音像打雷一样：“司马老师，在哪个包厢？等下一起吃杯酒。”

   我努力的将满脸的褶子挤成一朵菊花：“好啊，咱兄弟伙正好好久没拢堆了。”语毕，不管我身后那个妇女对我怒目而视，将他扯到我的前面：“你老事多，时间紧，你先来，你先来。”

   李队长满心高兴：“司马老师总是这么讲礼，你的单买了没？没买我一起付啊。”

   我又是点头又是哈腰：“好好好，感谢感谢，哪天我请你，哪天我请你。”

   回到包厢，我心中还在懊恼，早知道会遇到这个冤大头，就提两支红酒了。没办法，就这样吧，茶乎酒乎马马虎虎了。掏出手机，再次给青色浪漫发短信，告知其包厢号。青色浪漫回道：“知道了，我十分钟就到。”

有板冇眼 · 发表于 2012-3-20 17:09:04

   十分钟能干什么？曹子建在十分钟内作出了传世的七步诗。贝克莱差不多能跑完5000米，比尔盖茨可以赚取66590美元。而我，只能枯坐在麦酷包厢的真皮沙发上无聊的思考。我心里默默的想着，等下见到青色浪漫该怎么打招呼才能给她留下深刻的印象呢？要知道，男女之间第一印象很重要。“你好”？不行，太平常，“嗨”？似乎不合符我儒雅的形象。还是什么都不说，抿着嘴微笑一下，再微微欠下身子拉下她的小手。对，就这样，这样显得特有精英范儿。

   正想着，包厢门被推开了，我心潮澎湃的立起身来。只见迎面走来好大一个佳人，有词为证：桃花面，冰雪肌，身条娉婷年已笄。袅袅入门来。秋波暗流转，如勾如摄。杨柳腰上，无风起巨波：羞云怯雨，臀翘多妖娆。面相佳，身材佳，气质佳，功夫定更佳。

   老夫顿时呆如木鸡，之前设计好的精英范都忘记了使用。那佳人，走到跟前，轻启朱唇，迸出清朗朗几个字来：“请问，司马老师是这个包厢吗？”

   我惊觉失态，忙用袖口擦拭了一下嘴角不自觉流出来的馋涎，端正姿态，按捺住在胸口砰砰乱跳的小心脏，尽量用平缓的语气自我介绍：“很高兴认识你，我就是司马青彬，司马青彬只是我的笔名，我原名叫要无成。”

   “哦。。。。”那佳人面上霎时挂满了失望。玛丽隔壁的，看来真把相片中的逸鸥看成我了。

   我殷勤伸出的右手尴尬的悬在半空中，佳人迟迟不把柔荑交过来。我顺势做出一个请的动作：“坐吧，坐吧，站着多辛苦。你不是喜欢唱歌吗？我帮你去点。”

   佳人老大不情愿的坐了下来，与我保持着两米远的距离。看来，今晚要想得逞，还得花费一番心思。

   佳人掏出一个苹果手机开始玩切水果。玛丽隔壁的，老子长得有这么让你伤心欲绝吗？不就是猥琐了点，矮小了点，显得有点猪头猪脑吗？粗柳簸箕细柳斗，世上谁嫌男儿丑？我本以为你喜欢文学，会有着一颗浪漫不羁的灵魂，想不到，也只是一个以貌取人的俗物啊。对付这样的俗物，只有采取非常手段了。要不然，今晚所付出的心血必将打了水漂。

   我腆着脸拿起一支啤酒向她坐过去，搭讪道：“你要是喜欢唱歌，没事的时候常来这儿玩啊，多捧捧我的场。”

   佳人抬起头来，我看到她眼中似乎点燃了什么，我继续说道：“这里是我和几个朋友一起搞的，就靠你们这些朋友多多关照呢。”

   佳人终于有了跟我聊天的兴趣了：“这里的装修什么的应该花了不少钱吧？”

   我信口开河：“不算多，就四百来万吧。我只投了两百万。”

   佳人连连叫道：“哇，四百万还不算多啊？你们这些有钱人对钱的概念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我心中冷笑，老子短短几句话，就让自己成了有钱人，单凭这份才气，日你一下也不算糟蹋你。我继续装着牛逼哄哄的样子：“青色浪漫小姐，你用词似乎有些不当哦。概念是人们用于认识和掌握自然现象之网的纽结，是认识过程中的阶段。不能说概念是怎么想的。”

   佳人的眼中堆满了崇拜：“司马老师，我哪有你那么聪明博学啦，要不怎么特意来向您请教。”

   我这个人啥都好，就是不经夸，特别是小姑娘夸，特别特别是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夸。顿时直起腰板，口若悬河，从梁启超的诗界革命谈到五四期间的新月派，湖畔派，象征派，现代派。从北岛，舒婷，杨练，顾城谈到了律诗的仄仄平平仄。中间还时不时穿插几个格里鲍耶陀夫，特罗洛普。连续个多小时连气都不喘一口。

   佳人的眼里越来越水灵。我知道，一个高贵，有钱，博学的白马王子已经在她的眼里生成了。佳人主动拿起一支啤酒：“司马老师，能得到您的教诲是我的荣幸，我敬你一下。”

   我怕等下酒不够喝，矜持着小小的喝了一口。佳人却豪爽的很，咕噜噜一饮而尽。我忙又递上一支，佳人咯咯笑道：“司马老师，你赖皮，我喝完了，你不喝完。”

   玛丽隔壁的，老子这是在忍口谢客！按老子的酒量，六支啤酒我一个人喝都只够打个底。想归想。脸上还是堆着笑：“我年纪大了，不能喝很多酒。就意思意思吧。”

   佳人不依不饶：“年纪大怕什么，我就喜欢比我大的男人，成熟，有风度，会照顾人。不嘛，你再喝点。”

   我顺坡下驴：“那我等下喝多了你可要照顾我哦，我本来滴酒不沾的。”

   佳人接招相当爽快：“照顾就照顾，您喝！”

   我心中大乐，撮起嘴巴，猛喝了一大口。然后做出一副无比痛苦的表情。佳人哈哈大笑：“原来您真的不会喝酒啊。”

   我作势揉着太阳穴：“你啊。。。被你害苦了，我的头好晕。”

   佳人关切的靠了过来：“不要紧吧，要不我帮你揉揉？”语毕双手按在我太阳穴的位置轻轻的揉动起来。

   奸计得逞，我扭转身子，将头斜靠在她胸前，用脑袋，感受着她胸前那两团坚挺的柔软。嘴里喃喃的说着：“青色浪漫，想不到你人长得这么漂亮，还这么会照顾人。我真想一辈子都让你这么按下去。”

   佳人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你喝多了，司马老师”

   我转过身来，使劲把她抱在怀中。撅起嘴唇，印向她的樱桃小嘴。佳人猝不及防，开始还稍稍使力挣扎了几下，但渐渐的，身子就绵软了下去。我疯狂的吮吸着她紧闭的双唇，用舌尖细心的舔着，终于，佳人启开了齿关，伸出那丁香小舌迎合着我的舌尖。我腾出一只手，探进她的胸襟，大力的揉捏起来。佳人星眼朦胧，微微气喘，薄汗轻衣透。我还要将手往下探时，佳人似乎清醒过来，一把抓住我的禄山之爪：“司马老师，不要。。。。。。在这里，这里是公共场所，随时都会有人进来的。”

   我呲牙一笑：“好好好，亲爱的，咱们先唱歌吧。”

   佳人轻唾一口：“你嘴里有什么东西，刚才被我吸过来，难受死了。”

   我俯下身子细细观察，原来是中午吃饭时粘在齿缝的韭菜叶，不禁赧然。

   有了亲密的接触，场面就不那么尴尬了，剩下的时间，我时而搂抱着她纤细的楚腰一起引吭高歌《心雨》，时而斜躺在她大腿上，轻揉着她的酥胸。只等着那剩下的四支啤酒喝完，就搂着佳人去宾馆鏖战一番。我惬意的想到：玛丽隔壁的，这才是应该属于我的生活。

   青色浪漫又点唱了一首《套马杆》，边唱边含情脉脉的望着我：“。。。。。。套马的汉子你威武雄壮  飞驰的骏马像疾风一样。。。。”我自怜自惜的看了下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心里忿然，玛丽隔壁的，老子既有才又有钱了，你还想老子威武雄壮，老子取司马的笔名不等于我就是没事套马玩儿的蛮夷哪，真正是如狼似虎，欲壑难填呐！

   不能再耽误时间了，春宵一刻值千金，八十大块的房间可是我真金白银付的钱，只开到明天中午12点，时间充裕的话攒攒劲还能勉强弄两盘。我一把夺过她的话筒拉她坐下，在她脸上咂了一下，递上一支啤酒：“来，酒是粮食酿造的，可不敢浪费。”

   佳人春意盎然，嫣然一笑，又是一饮而尽。借助包厢昏暗的灯光我细细端详她的脸，只见她喝了点酒，比初见时更为标致，粉脸上透出些红来，看得老夫春心烘动，又撅起嘴唇与她两个口幷做个吕字。正值情浓意酣，忽听“卟~~”的一声怪响，如破竹，如裂帛，如手指擦玻璃，还带着些颤巍巍的尾音伴随着一股馥郁的死老鼠味儿在窄小的包厢内发散开来。

   佳人满面通红：“司马老师，失礼了，晚上吃了点粉皮，刚才被凉啤酒一激，我。。。。。”我慈祥的一笑：“我们都只是凡夫俗子，吃五谷的人，这个是很正常的生理现象、”说罢勾搂住她的腰身，手掌轻轻的爱抚着她的臀部，佳人难为情的将头扎在我怀里：“你心里肯定在笑话人家。”

   我用力的来了个深呼吸：“好奇怪，你的屁一点都不臭，还有股淡淡的留兰香。”佳人听这话，主动献上了一个热吻：“不许说了，不许说了，我知道你是笑话人家。”

   我的手在她臀缝附近触碰到一个硬硬的东西，扒拉出来一看，是个话筒，原来如此。这话筒吸音效果好，适才佳人臀缝那一声轻轻的呻吟就是通过它，再经过功放，在音箱里面唱了出来。

   佳人还是臻首低垂，我灵机一动，也将话筒放在臀边，丹田暗自运气，想憋出个屁来逗她一乐让她找个心理平衡。谁知晚上在大街上受了点风寒，肠胃少有不适，没听到啥响动，却带出了一大滩稀糊糊的东西弄了老夫一裆。我暗呼不妙，推开佳人：“亲爱的，我去下洗手间，你先唱唱歌。”

   一路小跑，只感觉热乎乎，稀稠稠的米田共直顺着腿杆子向下流。玛丽隔壁的，此时此刻，我对老妻横生怨憎，要不是这个老猪婆五年多舍不得给我买衣服，这西服裤子就不会小的我扣不上扣眼，要不是西服裤子小的扣不上扣眼，这么大冷的天，我肯定还会在里面加穿一条秋裤。要是加穿了一条秋裤，就不会冻的我放屁带出稀来。老猪婆啊老猪婆，休怪老夫今晚对不起你！老夫今晚就是要偷人！而且一定要搞上两盘才能稍消心头之恨！！

   顾不上卫生间里那些上大小号的群众诧异惊讶的眼光了，我火速讲西裤和短裤褪下，在洗手池的笼头下搓洗起来。一个保洁员还不识趣的上来打扰我：“先生，这是洗手的池子，您要洗裤子，请到那边我们接水搞卫生的笼头。”

   “玛丽隔壁的，你们纯总就是这么教导你们为顾客服务的吗？咹！！！！”我光着屁股嘶声怒喝，样子很威严。

   “我只是好心提醒您。。。”那保洁员犹自呐呐的辩解。我向来就是见了怂人压不住火，此刻虽然光着腚，但不影响我的辩才：“顾客是上帝懂不懂？顾客的需要就是你的需要懂不懂？什么素质？这么高档的场所怎么请了你这样低素质的人来搞卫生？你信不信我马上打你纯总的电话把你炒掉？！！”

   见有争吵，那些上完大小号的群众也不出去了，饶有兴趣的围观起来，有几个还居心叵测的往我裆里瞄来瞄去，玛丽隔壁的，肯定是同性恋。幸亏我那胯下之物因为寒冷已经缩回腹中，只剩一嘎啦皮吊在外面，还被毛从遮掩的严严实实的。

   要不怎么说围观就是力量，在群众的围观下，那保洁员不敢再唧唧歪歪，红着脸走开了。我满怀谢意的向围观群众点头微笑致意，很有主席在天安门接见红卫兵的范儿。然后，反转身子，继续光着腚刷洗裤子。

   不多时，裤子洗刷干净了，看着湿漉漉的短裤我有些伤神，今晚为了见佳人不寒碜，我可是挑选了一条最贵最完整的内裤穿了出来，健将牌的，还是那次坑了李队长七百大块，老妻芳心大悦买给我的奖品。怎么办？丢了，太可惜。穿上？穿上？？穿上！！！有道是：“寒冰包裹农奴戟，愁云暂困霸主鞭。雄关漫道贞如铁，待到宾馆解倒悬。”

   回到包厢，青色浪漫很诧异：“司马老师，你的裤子怎么湿了？”我微微一笑：“刚才那个保洁员不长眼，一桶水泼在我裤子上，我已经把他给炒了。”

   我的欲望，被一条该死的湿短裤牢牢的包裹了起来。折腾了这么久，说实话也有些乏了。一门心思只想快快回到宾馆冲个热水澡，再搂着佳人OOXX一番。于是对青色浪漫说道：“酒还喝吗？要不，我们到宾馆喝茶聊天去？”

   青色浪漫挤眉弄眼的：“坏人，你想干什么？”

   我也扯了个墨斗眼：“你说呢？”说完紧紧搂着她咂了一口。“亲爱的，我想和你彻夜长谈，人生，文学，哲学。。。”

   青色浪漫爽快的拿起包包：“那走吧。”幷将一只手搀在我胳膊上。我轻轻的甩开她：“别这样，被员工看见了影响我的威严。”临出门，我没忘把盘子里吃剩的瓜子顺到西服口袋里，嘿，明天给我的嘎小子剥剥也好。

   一路保持着适度距离向宾馆走去，我鬼鬼祟祟东张西望着，心里默念：“耶稣基督啊，万能的主啊，保佑我别遇到熟人，家里那母大虫知道，会撕了你的孩子。”

   主还是一如既然的灵验，一路无风无浪，平平安安到了宾馆。

有板冇眼 · 发表于 2012-3-20 17:12:26

本帖最后由司马青衫于 2012-3-20 18:13 编辑

   进了房间，我迫不及待，一个饿狗抢屎将青色浪漫扑倒在床，如猪拱白菜，在她的脸蛋上，脖颈上舔吻吮咂。一双手也没闲着，上下游走，火急火燎的剥着她的衣服。青色浪漫气息渐稠，在老夫身下扭动不已，正兴动情狂之际，佳人捉住我的双手：“青彬，青彬，不要急，先洗澡啊，你身上有股味儿。。。”

   确实，刚才虽然在洗手间把裤子洗刷了一番，但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榴莲味儿。湿裤子被我的体温一蒸腾，这味儿是越来越浓郁了。我讪笑着：“好、好、好，咱们一起洗？”

   青色浪漫娇嗔的翻了个白眼：“想的美，你先去洗吧，我等下去。”

   大姑娘家害个臊很正常，我没有勉强，一个人踱进卫生间里洗白白。三下五除二，冲洗了一番，裹着条大浴巾就出来了。热水的浸泡让我神清气爽，斗志昂扬。青色浪漫倚在床上玩手机，我又是一个恶狗抢屎扑了上去。青色浪漫半推半就的挣扎着：“别啊，司马老师，我还没洗澡呢。。。”我将手往其裆内一探，发觉早已泥泞不堪，不禁淫笑：“等下再洗吧，你这么香喷喷的，洗不洗都没关系。”双手如秋风扫落叶般将她剥了个赤溜溜精光光。

   壁灯金黄的光线之下，青色浪漫玉体横条，白的炫目，峰峦如聚，波涛如怒，曲线柔和，玲珑有致。我家那老猪婆也白，但那是白的瘆人，一大堆白花花肥嘟嘟的五花肉，搁菜市场的案板上，都要担心会不会被屠宰监察的人当病猪肉没收。这一秒钟，我终于明白了“红脸如开莲，素肤若凝脂。”这句诗的真实含义。

   青色浪漫一手遮住前胸，一手遮住下体，双腿紧闭，星目低垂，脸色酡红。想必是个雏儿，可能还没经历过多少阵仗。我得意的想到。我就像一头发情的老公猪一样，闷哼一声，撩起浴巾，准备挺枪上马。

   “梆梆梆梆”有人在擂门。我本不想理睬，青色浪漫却很是紧张，急匆匆将我推开，扯开被子盖住身体：“快去，快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玛丽隔壁的，什么情况？什么情况能比箭在弦上更为紧急？我一肚子火气。草草将浴巾在腰间打个结，跳下床打开门。

   门口站着三个人，一高一矮两个穿警服的，还有一个，就是被我下单的摩的司机。那摩的司机乜斜着眼瞅着我，很得意的样子。

   我明白了，肯定是刚才和青色浪漫走到路上的时候被这老小子跟了踪，而且还跟到了房间门口。然后打击报复，打电话报警想来捉老子的卖淫嫖娼。我懊恼的想给自己狠狠地打几个耳光，司马青彬啊司马青彬，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要是在解放前，给你搞地下工作，你肯定等不到解放就会给敌人抓住毙咯。怎么办？遇到这种情况最重要的是，你自己不能先怂下去，你要怂了，人家想怎么捏巴你就怎么捏巴你。本来没什么事情，给你带到派出所问个话啊录个口供啊，再搞个什么羁留二十四小时啊，到单位求实证明啊等等等等，这群人，有的是办法给你制造麻烦，让你乖乖花钱买平安。

   每逢大事有静气，不信当今无古贤。历来就是我的座右铭。

   一念至此，我挺了挺佝偻的腰板，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有点派头：“有什么事啊？深更半夜的，还让不让人休息啦？”

   由于我挺直了腰板，跨下那海绵体适才凝聚的血液还没有扩散，硬邦邦的将浴巾挑开一角来了个红杏出头。那两个穿警服的见状交换了一下眼神，露出一副很遗憾的表情。看来，是遗憾会找不到现场证据了。

   “你娘卖拐，坐个摩托车没钱买单，喊马婆开房就有钱，老表，我不管，先把他抓起来。”摩的司机满脸的忠厚不见了，面目狰狞，张牙舞爪。

   老表？难怪出警这么快，这么效率。忙乱中我打量了一下那两个人的警号和警徽，发现他们并不是正规警察，而是协警。老夫心里更有底气了。

   我肃容正色喝道：“扯卵淡，我要你等一下，出来就见不到你的魂了。我进去是找姜市长拿个政府工作报告送给新来的书记，结果被你耽误了。我还没怪你，你居然倒打一耙！你要钱是吧？好，我马上给你十块，你开张FA 票给我！”

   那两协警面面相觑，听到我把姜市长和新来的书记都扯了出来，搞不准我到底是哪路神仙，一时不敢言声。我和蔼的看着他们：“你们两个小同志，这么晚过来是出警吗？”

   高个协警的嘴嗫嚅着，说不出话来。矮个子的还比较灵活，接口说道：“没有，没有，我们就是过来看看。”

   我借机爆发了：“看看？唵！！！既然不是出警就不能穿制服，你们局长没有教你们吗？我在大会小会上三番五次的讲，执法要文明，程序要合法，你们完全都当耳边风了！！你俩叫什么名字？我打个电话问问爱国局长，他的队伍建设到底是怎么抓的！！”

   矮个子协警也当即怂了，忙不迭的道歉：“你老，你老莫生气。都怪我这个老表蠢里蠢气，我们这才会打扰你老，如果晓得是你老，打死我我都不会来，还请领导给个机会，给个机会。”说完，可怜巴巴的看着我。

   我将双手放在身后，苦笑着摇了摇头：“要不是看你们还年轻，我今晚就要脱掉你们的制服。算了，算了，你们就算了，但刚才那个人，我不会放过他。说什么我带马婆开房？你们自己进来看看嘛，这里就是我和我爱人，完全的造谣中伤嘛。现在当着你们的面，他开张FA 票给我，我给他十块钱。但是我要保持追究他污蔑和造谣的权力。你们俩，给我作证啊。”

   那摩的司机在我发飙的时候萎缩在两个协警的背后，听到我要追究他污蔑和造谣，眼泪都吓了出来，又是鞠躬又是作揖：“你老做好事啊，钱我不要了，钱我不要了啊。”

   我冷哼一声，双手环抱，眼神空茫的望向别处。

   俩协警又交换了一下眼神，矮个子从兜里掏出四百块钱，硬往我手里塞：“你老莫介意，是亲有三顾，我这个蠢老表冒犯了你老，我代他陪个礼。这点钱你老自己去买两包烟抽。”

   我心中大乐，表面还是装出一副很决绝的样子再三推辞。最后架不住他死缠硬磨，做万般无奈状收了这钱。语重心长的说道：“本来我是最不爱钱，但是今天这钱我就是要收下，为什么呢？给你们长点教训。以后面对事，处理事的时候要懂法依法遵法守法，不能滥用职权，不能盲目鲁莽，要知道，人民群众千千万万双眼睛在看着我们呢。”

   矮个子协警忙说：“你老讲的好，你老讲的对。我们一定吸取教训好好工作，绝不辜负你老的期望。你老没穿衣服在门口站这么久，莫感冒了，你老进去休息吧，我们不打扰了。”

   我轮流跟他们握了握手，幷重重的拍了下矮个子协警的肩膀：“小伙子，好好干，有前途。”

   三个人相互簇拥着走了，一路交头接耳，互相抱怨。

         掩上门，我把那四张硬沾沾的老人头在手掌上响亮的敲击了一下，哈，今天真是吉星拱照，福星照命。既得佳人，又有肥猪拱门送钱来。也亏得老夫智勇双全，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历史才有幸在今日被我改写。

青色浪漫看着我，脸上的表情已经不能用崇拜二字所能形容了：“司马老师，你好厉害，连警察都怕你，你不但是个老板，肯定还是个大领导吧？”

   我俏皮的用那四张钞票扇着风，竖起一根手指在唇边轻嘘一声：“宝贝儿，低调，低调啊。”

   “你不冷啊，快到被子里来。”青色浪漫开始关心我了。

   我一咕噜钻进了被窝，在外面站了半个多小时，确实很冷，冷得我那小兄弟又遁入了腹中。青色浪漫将那火热的身躯贴了过来，粉脸贴住我的胸膛，纤纤玉指在我的肚脐眼上画圈圈。娇声说道：“司马老师，你本事这么大，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我心里搁楞一下，问道：“说，什么事？”

   青色浪漫道：“我有一个哥哥，都退伍回家好几年了，还没安排工作，你能不能在市里面帮他安排个工作？”

   我心中冷笑，这小妞可傻天真，吃皇粮很简单吗？按时下的行情，就算我们教育系统，你花上个七八万能解决编制岗位，都算你家里有关系。别说我没这个能力，就算有这个能力，就凭一夜露水姻缘能帮你把这个事情办了？想归想，嘴上照旧跑火车：“这是个小事，你说，你想他到什么部门？公检法还是城建交通？或者文教卫？”

   青色浪漫满心欢喜：“司马老师你真好，我回去问问他，看他自己喜欢到什么地方去。”

   我垂下头去，轻舔着着她那粉嫩的酥胸，青色浪漫被舔得酸痒难熬浑身发麻，叫将起来，一双玉臂紧紧环住我的头，汹涌的波涛，憋的我脸红脖子粗。我径直去掰她的腿，却发现早已劈叉开来。

   玛丽隔壁的，刚才还紧闭合拢，一把老子当领导，就劈腿了？什么文学，哲学都是狗屁，还是领导实在。我也不再磨叽，金猴奋起千钧棒，闯入那阴潮地狱。

   好一顿抽插——如小鸡啄米，如青蛇吐信，如蜻蜓点水，如狗舔食盘。两人你贪我爱，娇声浪语，千般百样淫态，难描难画。青色浪漫钗堕云鬓乱，身颤柳腰酥。老夫兴焰情炽，身在浮云。

   少顷，云散雨收，老夫靠在枕头上喘着粗气。毕竟四十多的人了，这么剧烈的运动让我感觉胸闷气短。青色浪漫似乎意犹未尽，紧依着我，用那丁香小舌舔吻着我的耳垂。这磨死人的小妖精，难道是想要我老命吗？

   青色浪漫从床头柜上抓起自己的手机划拉了几下，送到我的面前：“青彬，给你看我哥的照片，很帅的小伙子。”

   我漫不经心的瞄了一眼，一个愣头青嘟着嘴冲着镜头做出一副特傻~~逼的样子定格在手机屏幕上。“恩，恩，恩，确实很不错，很精神的一个小伙子。”我随口敷衍着。

   听我这么一说，青色浪漫十分高兴，手指又在屏幕上划拉了一下：“这是我的全家福，你看这是我爸爸，这是我妈，那个小的，是我弟弟。你看我妈，是不是很年轻，很漂亮？”

   听说漂亮，我欠起身子，接过手机，仔细的看了起来。一眼望去，直叫我魂飞魄散，四肢瘫软。难道，是她？我急促的追问青色浪漫：“你妈叫什么名字？”

   “干嘛？”青色浪漫撅起嘴。

   我尽量平缓了一下自己的语气：“没什么，就问问嘛。确实很漂亮。”

   青色浪漫道：“我妈是农村来的，名字很土的，她叫牛——满——凤”

   是她，果然是她。我像一条被抽掉脊梁骨的癞皮狗，软哒哒的瘫倒在了床上。脑海里不断的浮出一些零散的思维，青色浪漫的QQ资料上属龙，属龙是一九八八生，一九八八年正是我从乡下支教回城的时候。难道这么巧？难道这么恶俗的电视剧桥段会在我身上上演？

   我又想起了那不堪回首的前尘旧事，那一年，我还是一个懵懂热血的小青年，被派到农村支教。我所去的村小当时还没有通电，天一黑，唯一的娱乐就是撸管，撸的疲累了倒头就睡。直到遇上了她，满凤。

   那天早上，她背着个孩子去打猪草，从我面前匆匆经过时掉下一本书来，我捡起一看，是顾城的诗集《白昼的月亮》。这穷乡僻壤的村妇也看顾城？我惊讶着追上了她。从此就是一个故事的开始。在茅草从，在猪圈边，在村小简陋的讲台上，处处留下了我们欢爱的痕迹。我们放纵，我们吟哦，我们天当被地当床，世界处处可洞房。我为她写下了很多很多的诗句。

   在我进城前的那个晚上，她告诉我她有了，而且是我的。她家的男人是个矿工，在一次工伤事故中失去了生育能力。我望着她那企盼的眼神，黯然转身。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次晨，我怕她追上纠缠，三点半就卷起铺盖行李步行二十多里到另外一个公社去坐班车。那个娃，要是生下来，正是——青色浪漫。

   我无力的回忆着，青色浪漫见我魔怔了，一手抄起我软皮拉耷的尘根轻轻捋动着。

   “把手放开！”我简直是用尽全身的力气高声怒喊。

   青色浪漫吓了一大跳，一脸无辜的看着我、。“我说要你把手放开！”我声色俱厉：“你给老子滚！你这个贱~~人！小小年纪就不学好！”说罢我还狠狠地摔了她一巴掌。

   青色浪漫捂脸痛哭：“我到底怎么了吗？你神经病！！”一边哭一边从被窝里爬起来穿衣服。我冷冷的看着她，没有再发一言。

   等到她拎着包走到门边的时候，我叫住了她，从刚才那四百块钱里面抽出两张：“拿着，明天记得买紧急避孕药。”

   青色浪漫接过钱，唰唰几下撕个粉碎甩到我的脸上。摔门而去。

   我沮丧的躺回床上，思绪乱如麻。心中暗想，刚才那一巴掌，也算稍稍尽到了我做父亲的责任了吧。

有板冇眼 · 发表于 2012-3-20 17:14:37

本帖最后由司马青衫于 2012-3-20 18:14 编辑

有道是：
   锦心绣肠，才具秀拔，一朝失察陷红莲。
   追维往事，却是孽缘，几许凄凉情绪，让那寂夜如年。
   悔莫及，百结愁肠，蹙额锁颜。
   纵聚九州之铁，亦难铸此错，凄苦情缘，望情山孽海，怎到得边？
   自遗伊戚，叹噬脐何及，难泣难言。
   满心哀哀婉婉，空嗟怨。       ----------------------调系凤凰台上忆吹箫

   一夜辗转反侧未能成寐。

   清晨昏昏沉沉爬起身来，退了房，向家里走去。

   打开房门，看到家中那母大虫如包龙图打坐在开封府一般端坐在客厅沙发上，蓬头散发，双目赤红，看着我那神态，就像看到了杀父仇敌。

   我没有心情解释什么，连编谎的兴致都没，径直向卧室走去。

   “你这个老炮子鬼，昨天晚上一夜不进屋，死到哪里去了？”母大虫的喉嗓曾经很多次让我怀疑她练过佛门气功狮子吼。

   我不予理睬，走到卧室和衣躺下。听到客厅传来“咣！”的一声脆响。

   是烟灰缸，第一百六十七个。我下意识想到。这老娘们，一生气就砸烟灰缸，什么时候你出息到砸个电视机给我看看？

   母大虫裹挟着一股腥风扑腾到了卧室里面，凶神恶煞的立到我身边。我坚毅不屈的看着她。

   可能表情没太到位，我的坚毅不屈被母大虫误会成了挑衅。母大虫怒不可遏，伸出蒲扇般的巴掌，“啪啪啪”连续照我脸上来了几下。然后怕我回击，一屁股坐到地下，龚琳娜附体，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唱起了神曲《忐忑》。

   我摸了摸慢慢浮肿的脸庞，不屑的看了她一眼。这老厌物大概就是上帝对我这半世风流派遣的现世报吧。

   十几分钟后，母大虫的干嚎由高亢到低沉，最后可能也累了，自己爬起身来，坐到了我身边。如果，形容美人哭后是梨花带雨的话，那么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此刻的母大虫了。“老要。。。”母大虫嘶哑的叫唤我。

   我的心瞬时揪紧了，要糟糕。这母大虫有个怪癖，每次哭闹完之后，总要揪住老夫搞上一盘，才能平息自己激动的心情。还美其名曰：夫妻没有隔夜仇，床头打架床尾合。

   经过昨夜那天打雷劈猪狗不如的一场交合，我对肉欲暂时产生了深深的厌憎。哪有心思与母大虫再行周公之礼？

   母大虫恬不知耻的将血盆大口吻向我肿胀的面颊，假惺惺的说道：“老要，打疼你了吗？”我嫌恶的将头扭向一边。母大虫口里喷发着隔夜的胃肠之气，嘴角还挂着那方才坐卧行吟之时未曾抹去的口涎和鼻涕。“老要，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母大虫自顾自的说着话，伸出有力的双臂将我的脑袋生生的扳转过来，疾风骤雨的吻了起来。搞的我一脸粘糊。我知道，她已经进入了另一种状态。

   我闭上眼睛屏住呼吸，心中响起了电影《闪闪的红星》里面的插曲：“夜半三更哟盼天明，寒冬腊月哟盼春风。。。。”经过昨夜，我身心俱废，无力反抗与挣扎，随她去吧。

   母大虫兴致勃勃的褪去我的衣衫鞋袜，又将自己脱了个精光，抓住我的尘柄粗暴的撸动着。半天不见起色，又俯下身子将其纳入虎吻连嘬带吸。半响之后，我悲凉的发现自己可耻的硬了。母大虫肥咕碌碡的躯干倾金山倒玉柱般压了上来，我一阵眩晕。

   母大虫跨坐在我身上，磨盘大的肥臀压得我喘不过气来。合榫之后，莽动猛磨，老夫殊无半分快意，只觉气闷难当。昨夜受了风寒，又经鏖战，加之大半夜自责自怨，通宵未眠，元神本就极弱。如今又被母大虫这一顿饕餮吞咽，飞禽大咬，老夫耳后一麻，就此晕厥过去。

   隐隐约约中，尚听到母大虫尖利的嚎叫：“老要。。。老要。。你怎么啦。。。。”

   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赤条条的躺在医院急诊室的担架上，要害部位被我那心爱的圣得西西装遮盖着，周围站满了一些熟悉的和不熟悉的人。我的老板似乎正在安慰哭的抽抽搭搭的母大虫，有两个同事正在向那个穿白大褂的医生询问着什么。

   玛丽隔壁的，这次可算是栽到家咯，一世文名，半世斯文统统毁于一旦。

   “醒了，醒了，医生，他醒了。”不知是谁发现我睁开了眼睛叫唤起来。

   众人围了过来，像观摩国宝大熊猫。

   一个胡子拉碴矮墩墩的白大褂拿着个听诊器假模假式的在我胸口按了按，又命令我：“把嘴张开，舌头伸出来，说‘啊’。”我依命照做，感觉自己像条哀嚎的丧家犬。

   我迷惑的问道：“我这是在哪儿？”

   老板早就想在人们面前表现一番了，抢着回答：“这是人民医院的急症室。老要啊，不是我说你们俩口子，夫妻感情好也要有个度啊，毕竟年纪也不小了，身体是自己的，要靠自己把握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对学校，对家庭都是个莫大的损失啊。”

   还应该加上对文学界，我心里默默想道。

   听说是在人民医院的急诊室，我心中踏实了。在这里都能醒，证明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问题。

   老板还在吧啦吧啦的展示着自己对人生的感悟、对下属的关心，我做出痛心疾首状、感激涕零状配合的点着头。周围那几个男同事幸灾乐祸的附和着老板“你老讲的好，要老师你是要保重身体啊。”“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老板的话好在理啊，要老师，我们都要听。”。。。“这群死马屁精。”我小声嘀咕着。

   老板发完感慨，转向那个胡子拉碴的医生：“医生啊，到底是什么问题？检查出来了吗？”

   那医生伏案疾书，一副很忙碌的样子，眼皮都不抬一下：“他这种情况很少见，目前情况还不明朗，去做个全身检查吧，重点检查一下生殖泌尿系统。如果实在不行，赶快转院。”说完拿起一张鬼画符塞给母大虫：“去划价缴费吧，先做CT。”

   老板从手包里掏出一大叠红彤彤的老人头拍到母大虫手里：“弟嫂，先拿去。有什么困难跟我讲。”‘唰’一道白光闪起，一个马屁精拿着照相机半跪着在抢老板访贫问苦的镜头。

   一个义工拖起我的担架向外走去，这时我才发现连过道里都挤满了看热闹的群众。其中大半是来看病的村妇，呲着黄澄澄的大板牙，个个脸上春光灿烂。

   “这个人怎么了？”有人低低问道。

   “听说是跟自己养的狗搞，扯不出来了，急晕了。”有人回答。

   “乱讲，明明是跟自己的婆娘搞的时候中风了。”有人争辩。

   “啧啧啧，他屋里的女人家好猛啊。”有人感叹。

   母大虫很少害羞的人此刻都面色绯红。我将盖住要害部位的西服猛然拉起，盖住了脸。在西服的底下，我潸然流下了屈辱的泪水。

   一大堆繁缛的检查过后，又回到了那个胡子医生面前。那医生拿起一把检查结果东看西看，漫不经心的说道：“各项指标都很正常啊，又不贫血，又没三高，连感冒都没有。”
在看过一张片子之后忽又问我：“要老师，你没有孩子吧。”

   什么狗屁医生，老子不但有，而且儿女双全。老夫愤愤想到。

   “有，有，有个崽。”母大虫代我回答。

   那医生似乎有些惊讶：“不对啊，要老师有严重的睾丸结石，按他的病灶体现，应该是终生不育的。”

   终生不育？终生不育！呼喇喇如奔雷闪电划过我的脑海。

   青色浪漫不是我的女儿！！牛满凤当初肯定是想讹我！！我欣喜的想到。昨夜压倒现今的一块千钧巨石消失了。我亲爱的青色浪漫啊，我宝贝的青色浪漫啊，我心肝肝上的青色浪漫啊，我错怪你冤枉你误会你了。那么，我的嘎小子又是怎么回事呢？

   母大虫还在跟那医生争辩：“你看真没有？你们人民医院的医生会不会看病啊？”

   那医生的权威和尊严被质疑十分恼火：“我要是连这个都看不真，我还敢穿这身衣服？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去同仁医院，湘雅医院复诊嘛。我刚刚看了要老师的生殖器，包皮较长，肯定是发育时不怎么讲究个人卫生，引起的病变，现在睾丸严重发育不良，精曲小管萎缩，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他绝对没有生育能力。”

   急诊室里死一般的寂静。老板扯着那些同事悄然退出了门外。

   我阴森森的看着母大虫，如果眼光可以杀人，她已经被我凌迟了一千遍。母大虫面色扭捏，不敢看我。玛丽隔壁的，难怪嘎小子跟我长得一点都不像，我还以为是基因隔代改良，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我坐起身来，把西服贴肉套在身上，对母大虫说：“我的裤子呢？拿来没有？我要出院。”

有板冇眼 · 发表于 2012-3-20 17:16:59

   母大虫怯怯的看着我：“当时只顾着喊人抬你上担架，不记得拿衣服裤子了，这条衣服都是老板临时抓起盖你身上的。”

   玛丽隔壁的，终于给老子找到个宣泄的突破口。我一个鲤鱼打挺直起身来，薅住她的头发，运足气力挥拳猛打。母大虫只顾掩住脸面任我狂殴，全凭皮糙肉厚硬挨硬顶，也不还手，也不讨饶。我腾起一脚踹在她小腹上，母大虫吃痛不过，闷哼一声。我欲提腿再踹时，母大虫腾出手来狠狠揪住我的尘柄。

   必杀技啊，此刻我尚光着屁股，没有任何护具和织物的缓冲，母大虫略一使力，我只觉眼前一黑，金星直冒，杀猪般嚎叫起来。

   医生们看呆了，还是老板他们反应快，急急上来解围，老板一边掰着母大虫的虎爪，一边好言劝慰：“弟嫂，弟嫂，不要冲动，有事你们慢慢讲，回家讲嘛，这影响多不好，松手，松手啊。”

   那母大虫发了痴蛮，浑然不听，一屁股坐到地下，拔河一般揪住不放。我以马步站立，连出声叫唤的力气都弱了下去。幸亏众同事见老板动手，纷纷帮手，掰的掰扯的扯，才将我从虎爪中搭救出来，不知哪个冒失鬼，还用指甲在我那话儿上划出一道深深的血痕，玛丽隔壁的，你一个大男人留什么指甲嘛。

   老板毕竟是老板，是见过世面的人，形势稍有缓和，派头又上来了：“我说你们两个人简直就是在胡搞乱搞！这像什么话？夫妻之间，就是要互敬互爱，互相支持，团结友爱，老要啊，千万不要小看了夫妻之间的关系,如果夫妻关系相处不和谐,将严重影响双方的身心,工作,与生活,的。。。”吧啦吧啦，滔滔不绝。

   众人皆投以钦敬赞许的目光，时不时微笑，点头。有一个特别灵泛的马屁精，还掏出一个小本本，写写画画在记笔记。

   母大虫如同一个犯错的小学生，低垂着头，面色赫然。我心如死灰，脑海空白，仰着脸，任老板的唾沫星子星星点点飞溅到我脸上。

   终于，老板发完了感慨，环顾四周，指着一个身材与我差不多的同事：“你，去卫生间脱条秋裤下来给要老师穿上。”

   片刻，那同事拿着一条体温犹存的红色秋裤冲着我尴尬的笑：“要哥，对不住，今天出门没注意，这条秋裤屁股上有两个洞，你也晓得我屋里那懒婆娘，从来不贤快。”

   有洞就有洞吧，总比不穿好。我上半身打着赤膊套上西服，下半身穿着一条露腚的红色秋裤。要是青色浪漫此刻见到我，还会不会爱上我呢？我落寞的想到。

   坐上老板的小轿车，一路无话。

   众人把我俩送进家门便告辞了，小杂种前天放在他外婆家里了，家里就我们俩个人。我和母大虫沉默的坐在客厅沙发上，眼睛都看着窗外。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我咳了下嗽清了清嗓子，缓缓说道：“我们，离婚吧。”说完双手攥拳，提防着母大虫狂性大发扑上来伤人。

   母大虫没有任何反应。我以为她没听清楚，又重复了一遍：“我们离婚吧。”

   良久、良久，母大虫才森然回道：“老要，你是不是很恨我？”

   好汉不吃眼前亏，不能激怒她，我暗自思忖着。尽量组织些温婉的语句来跟她交谈：“夫妻都做到这个份上了，你觉得我们俩还有继续下去的必要吗？”

   黑黢黢里我看不到她的脸色，万一她出手我也猝不及防，我起身把吊灯打开。只见母大虫瘫坐在沙发的一隅，目光呆滞，满面悲戚。全无我惯见的凶悍之气。

   母大虫喃喃自语：“老要，我早就知道，你一直都看不起我，迟早有一天会离开我。但是我没想到会是今天。”

   没有想到？小杂种都给老子生在家里了还没有想到？装什么装？我心内愤然。

   母大虫继续说着：“老要，我这辈子，就爱过你一个人。你还记的你以前追求我的时候吗？你没有钱请我唱卡拉OK，没有钱送我鲜花，但是你无时无刻都记的我，想念我，每天你都要写一首诗送给我。说实话，那些诗我至今都没能看懂。但是，我喜欢，我是真的喜欢。你的字写的真好看，你给我读诗的时候眉角上扬的样子让我心动，那个时候我就在想，要是嫁给你，多好。。。。”

   我心烦意乱，这老娘们，絮絮叨叨以前的往事，想干什么？想让我念旧情？没门！我打断她的抒情，愤怒的问道：“别说这些没用的，你如果想说，就跟我说说那小杂种是谁的？”

   母大虫苦笑了一下，说道：“可能你会认为我在骗你，我一直都以为，这个孩子是你的。这么些年来，我在感情上从来没有背叛过你，直到现在，我还是爱你。我知道你肯定不在乎这些东西，你早就不在乎我了，怎么还会在乎我对你的感情？”

   说到这，母大虫的声音有点哽咽：“那年我们买新房子，没钱装修，你是个死要面子的人，我说没钱暂时不装，你硬要装。我看着你四处钻钱四处碰壁我很心痛，于是，我找我那些老同学去借，其中有个开煤车的张满宝。。。。”

   张满宝？有些印象，以前我追母大虫的时候看见过几次，邋里邋遢的一个人，高高瘦瘦，常年穿着一双套鞋。我存着疑问继续听母大虫讲述。

   “本来我不想找他借钱，因为我晓得，他以前也喜欢我。但是他听到别人说我在借钱之后主动找上了我，硬要塞给我三万块钱，我接了之后，他叫我陪他去吃饭，吃饭的时候他灌我的酒，我喝醉了，醒来之后发现自己跟他睡在了一起。”

   母大虫自嘲的笑了一下：“你是不是觉得我很不要脸，我自己也是这么认为，老要，虽然就这一次，但是我对你很内疚。我恨我自己，我对不起你，今天听到医生讲你不可以生孩子，我是真的很惊讶，不是演戏给你看。如果早晓得这个孩子不是你的种，我不会生出来，老要，我心里只有你，跟你比起来，其他什么都不是。这个错误，我知道已经不可挽回。我刚才想了想，你说的也许对，夫妻做到这个份上了，确实没有继续的必要了。”

说罢，母大虫起来到卧室里翻腾了一阵，拿着几样东西走出来交到我手里。我接过一看，是一个存折，和几样结婚时我买给她的首饰。打开存折惊的我嘴巴撅成了鸡屁股，个、十、百、千、万、十万，我的天呐，就我俩这菲薄的收入，这老娘们竟然存下了一十九万多！

母大虫捋了捋额前的刘海，强颜欢笑：“老要，这些钱，是我俩一起省下来的。现在全部交给你，密码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这些首饰，你也拿回去吧，我一直没舍得戴。你一直怪我刻薄你，舍不得给你吃，舍不得给你穿，其实我自己也舍不得，平时陪朋友们上街，她们买新衣服，买化妆品，我总在想，你就是我最好的化妆品，跟你在一起，吃糠咽菜我也甘心。我知道你是个很爱面子的人，本来，我是想等攒够了二十万，给你也买个小轿车，载上我，咱们风风光光的在亲戚朋友面前转几圈，但现在。。。”

母大虫恋恋不舍的环顾了一下我们的房间，然后殷切的看着我：“这房子，也给你，明天早上，我就搬到我妈那里去。今天晚上，我就在这儿睡最后一个晚上，好么？”说罢将头埋入我的怀中嚎啕大哭：“老要。。。我好喜欢抱着你睡，我听不到你打鼾我睡不着。。。。”

我突然一阵莫名的酸楚，抱住母大虫老泪纵横：“老婆，咱不离了，不离了。。。”

   日升日沉，月起月落。

   生活又回复了往昔的平静。不，严格来说，经过此次的一波三折，我与母大虫之间似乎又进入了新的蜜月期。每天下班回到家中，母大虫都会做好我喜欢吃的菜肴，将饭盛好端到我手上。在床上，母大虫也比以前更为积极主动，各种奇招怪式让我飘飘欲仙。每次完事后，她都学着日本爱情动作片，用嘴帮我清洁干净，让我颇为感动。

   我们常常带着嘎小子一起出去散步。我和母大虫手牵着手满面春风，嘎小子在前面蹦蹦跳跳，憨态可掬。任谁看了，都羡慕我们的和谐幸福。

   我的心如同浸泡在蜜罐里一般。只是偶尔想起青色浪漫那白软的身体，艳丽的脸庞才会有一丝的怅惘。上次一别，音信渺然。我试着给她发过一次短信，没有回复。QQ上的头像，也总在黑白状态。难道，今生不会再见了吗？

   周末，我在家中练习书法。喝着母大虫给我泡上来的热茶，想起以前的种种荒唐，不禁感触良多。提笔运气，笔走龙蛇，唰唰唰写下一路“山妻稚子家常饭，不害相思不损钱。”搁笔之后，自觉铁画银钩，鸾翔凤翥。颇为得意，便唤母大虫来看。母大虫拿着拖把过来一瞅，逐字读了起来：“山妻雅干家堂板。。。。。”母大虫银盘大脸上飞起两朵红云，轻淬一口：“你这老色鬼，昨晚还没伺候好你啊，我看你只会蛮干，哪会雅干？写个字还不消停，净想着这事。”我哈哈一笑，我的字本来就写的狂狷，母大虫看不懂很正常，这女人，害起羞来的样子还是有几分妩媚的。老夫春心萌动，环住她的粗腰，在她脖颈上轻吻了一下。母大虫气息顿时就粗了，拖把一丢，抱住我一顿胡啃。又是一场幸福的凌辱啊，我甜蜜的想到。

   正在纠缠不休之际，“叮咚”门铃响了。“可能是你妈送嘎小子回来了，快去开门。”我推开了她。“这个死豆粒鬼。”母大虫悻悻然整理了一下衣服，去开了门。

   是李队长。我不敢怠慢这尊财神菩萨，毕恭毕敬的迎了出来，招呼母大虫上茶。

   李队长腆着个福肚坐在沙发上，油汪汪的大饼子脸神采飞扬：“司马老师，无事不登三宝殿，我今天特意来让你帮我看几个东西。”说罢从一个大旅行包里面掏出一个瓷器和两册古书。

   我见那瓷器样子古怪，前端一个圆圆的敞口，后方还像茶杯一样带个把手，造型古朴通体翠绿，不禁称奇：“好东西啊，哪里收的？”

   李队长面有得色：“我湾里的老队长，文革的时候抄家抄的，现在老队长去世了，屋里就两个蠢子崽，一个吃麻古，一个吃白粉。那个吃白粉的，拿着这些东西送当铺里去当，当铺不敢收他的东西，晓得我喜欢收集古玩书画，跪着求我买下来。我看在他爹的面子上，三千块钱打发了他。我晓得你是个里手，帮我看看，这两样东西值不值三千元、要是不值，我就当修阴鸷做好事了。“

   我细细端详着那瓷器，只见釉层均匀，橘皮纹，蝇翅片，哈喇光。。脱口而出：“这次你发大财了，李队长！这东西十有八九是清代郎窑出的酒壶！郎窑绿啊，要论价的话，起码得好几百万！！”

   李队长听我如此一讲，喜不自胜，笑的嘴巴扯到了后脑勺上：“那好那好，要是真的能卖这么多钱，我一定请你的客，请你到香港澳门潇洒一盘来。”

   放下瓷器我又拿起那古书，这一翻不打紧，直惊得我瞠目结舌，血压升高。如果说对瓷器我是一知半解的话，对古书，我还是下过一点功夫研究的。此书乃蔡中郎文集，为清嘉庆年间黄丕烈命门人影抄明锡山兰雪堂华坚允刚铜活字本，首录有蔡中郎文集序，黄丕烈以墨笔过录，顾广圻跋语及批校，又朱笔以朴学斋旧抄本校，黄丕烈题写书签和封面。真真正正的好东西！

   李队长拿着那瓷器如获至宝，对着上面的污垢又是哈气，又是摩擦。我闭上眼睛思忖了一番，怎样才能从这傻波衣手里把这本书搞到手呢？

   我装作不屑一顾的样子把书掷在茶几上：“这书嘛，就不值钱咯，是印刷的，批量生产的，以前都是直接卖给收废纸的。”

   李队长还是看着那个瓷壶头也不抬：“无所谓，无所谓，已经沾个这么大的光了。这书送给司马老师吧，反正你是个文化人，爱看书。”

   无需我虚词诡说就捡了这么大一个便宜，我乐得恨不得抱着面前这个死胖子狠狠地亲上一口。连忙招呼母大虫：“快去搞几个菜，我要和李队长搞几杯。”

玉头 · 发表于 2012-3-20 17:19:49

有点象有板有眼的文风.

有板冇眼 · 发表于 2012-3-20 17:21:40

   趁着母大虫做菜的功夫，我又拉着李队长去看我刚写的字。李队长摇头晃脑的看了半响，长叹一口气：“好！写的好啊！”能得到一个正队级领导的称赞，我心里又是一阵狂喜。李队长憋了半天，似乎想找些词来形容形容，结果还是来了句：“真的写的好，写的好啊！”

   我怕他也像母大虫那样看成“山妻雅干家堂板”忙朗声读了一遍给他听。李队长连声夸赞：“司马老师真正是个大秀才啊，好一句不害相思不损钱！不害相思病，就不要花钱去医院治，也只有你想得出这样的哲学道理，佩服，佩服。”我呵呵一笑：“摔碎瑶琴凤尾寒，子期不在对谁弹！能够得到李队长这样的知音，实乃我生平第一快事！宝剑赠英雄，红粉送佳人。既然李队长喜欢这幅字，待我落个款，装裱好了再专程给你送到府上。”李队长眉开眼笑：“那就多谢司马老师了。”

   母大虫搞生活还是很有一套的，不多时就满满当当做出一大桌子菜，有醋溜大白菜，油炸花生米，韭菜煎鸡蛋，凉拌萝卜皮，尖椒炒瘦肉，金钩子炒白菜，青菜毛芋汤等几荤几素，几凉几热八、十个碗。我从橱柜里拿出一瓶双沟大曲：“李队长，别看这酒牌子不怎么样，但是绝对真坎！一般人来我家，我都是给他们喝茅台，你也晓得，耒阳这地方，找不出一瓶真茅台。”

   “且慢。”李队长握住我准备筛酒的手，从茶几拿起他那宝贝瓷器：“今天我和司马老师一起来做件很风雅的事，你从来没用价值几百万的壶喝过酒吧？我们今天就拿这个壶喝！”
我豪爽的回应：“要的！”母大虫道：“那我先拿去洗洗？”我拦住母大虫：“难得李队长这么舍得，还洗什么洗？白酒本来就是消毒的嘛，我们就是要品尝这几百年的古风！”

   酒倒好后，我礼让李队长先喝，李队长也不推辞，对着壶口嘬了一小口，咂巴了一下嘴，赞道：“好酒！好酒！”

   我小心翼翼的接过酒壶，闷了一口，缓缓吞下，闭上眼睛说道：“古韵悠然、古韵悠然那！等下我用手机把这个壶拍下来，发到社区网上，也给社区那帮子土鳖长长眼界！”

   我与李队长你一口，我一口，很快就喝到耳热眼花，忘乎其形。壶中酒尽，我待要再倒，李队长婉拒了。我想想也是，好几百万的家什带在身边，确实不能喝多了。

   宾主尽欢，我恭送李队长到楼下，火急火燎的返到家中打开电脑，一是想看看那本书现在的行情，二是忍不住要向那些文友显摆一下刚才的事情，哼哼，老子司马青彬，可是见过大世面的。

   书籍价格一时查不到，我把手机里面的照片上传到社区，并撰文字若干：早饭后，余在家习字一纸。有友李君携器至，余观此器品相高古，以为奇。李君甚豪，邀吾共持此器痛饮。噫嘻，快哉快哉！现将此器录图几张，以飨同好。

   帖子发出去才十几分钟，蹭蹭蹭，就被点击了千余下。老夫心中暗自得意，你们这些土包子，羡慕嫉妒恨吧。按F5刷新了一下，有人回帖了。

   一看ID，是不会飞的凤凰 “司马老师好图好文，这个东西真是太漂亮了。”

   我嘿然一笑，镇住了一个妹子，正合孤意啊。

   再F5，又有人回帖，是有板冇眼 “这个东西，看起来有点面善。”

   面善？就凭你能见过这样的宝器吗？装吧，使劲装。

   后面又有个跟帖，是HB7720 “司马老师，你这个器，好像是个尿壶。”

   玛丽隔壁的，是可忍，孰不可忍。我马上换马甲予以回击“HB7720是甲狗！是甲冇品位的狗，你这是赤裸裸的嫉妒吧！司马老师，别计较他。”呵呵，他肯定做梦都想不到是我。

   HB7720似乎被激怒了，连回几贴“不是个尿壶我把脑壳剁下来。”还贴出了几张瓷尿壶的图片，还发了个链接“这个网站上面很多这样的仿古瓷尿壶，自己去看，S  B”

   难道，真的是老子看走眼了？我犹疑的点进那个网址，玛丽隔壁的，还真是如此！我想起刚才那酒，喝到后来确实有点异味，想必是积年的尿碱被泡发了。

   胃部一阵痉挛，吐了一地的韭菜炒鸡蛋，金钩子炒白菜。

   母大虫进了书房，见我吐得满地都是，拿来箕帚拖把，开始打扫起来。嘴里有些抱怨：“喝不得酒就别霸蛮喝，一点马拐尿就醉成这样，看你这个没出息的样子。”

   我沮丧的苦笑一下，男人家的事情，妇道人家到底是不能全懂的。眼下怎么办？我拿起手机，拨通了李队长的电话：“李队长，刚才有个很重要的事不记得嘱托你了，你那个酒壶，可是国家保护文物，你轻易不要给人家看，要知道人心隔肚皮啊，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再说来路终究不正，被人家知道值这么多钱，会打你的主意的，我的意见是，反正您也不缺钱用，这个东西嘛，越收越值钱，你将来传子传孙都可以嘛。”

   李队长如梦初醒：“还是司马老师想的周到啊，确实如此，回去我就把它锁到保险柜里，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出手的，这个东西，司马老师你也要帮我保密。我会好好感谢你的，你放万心。”

   摆平了李队长，我松了口气，至少三五两年，这个丑事不会暴露出来，让这个活宝锁着个尿壶去当传家宝吧。下一步，我应该在社区维护一下自己的形象，尽量挽回一点影响。

   我上马甲先回一贴：“我就看不惯楼上的狗，我X你祖宗十八代！”

   然后又登录了主ID回了一贴：“楼上两位朋友休得认真，周末闲的无聊与大家开个玩笑而已。希望两位不要因老夫的玩笑产生误会和隔阂，凡事以和为贵。”

   关掉电脑，我颇为自负。左宗棠曾自比诸葛亮，自号“今亮，我看我应该自诩为超亮。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这心机，这城府，岂是口蜜腹剑两面三刀所能简单形容？我在各个论坛，都有很多马甲，它们既是我主ID的粉丝团，蜂拥在我撰写的诗文联赋之下赞美不绝。又是我诛伐异己分子的利刃尖刀，用最下贱的语言尽情凌辱着那些敢质疑我学识文采的傻波衣。那些傻波衣，肯定做梦都想不到学识渊博，文质彬彬的司马老师也会有这么阴暗的一面，每每想到他们被气的暴跳如雷、七窍生烟，我就会产生一种类似于性高潮的快感，肉身悸动，灵魂震颤。

   次日早上，我拿着那副“山妻稚子家常饭”到街上字画铺里装裱好，看看时间，快十点钟了，正好送到李队长家中还可以蹭顿饭。

   到了李队长府上，李队长尚未回家。他家的保姆小谢招呼我坐下看电视，然后自己继续埋首攻读一份报纸。这个小谢年龄并不小，约莫三十岁左右，以前在他工地上开升降机，长得颇有几分颜色。因而很受李队长关爱，隔三差五的给她买点小礼品，请她吃饭唱卡拉OK。小谢是个识时务，知好丑的女子，面对李队长的一团好意，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两人恋奸情热，出双入对，俨然一对精童欲女。李队长家的黄脸婆吃气不过，忿然离婚。小谢索性抛夫别子，搬到李队长家中来全心全意为李队长服务。李队长这位同志虽然面带猪相，但心头嘹亮，一上床就心肝肉肉山盟海誓，一提及续弦就罔顾左右而言其他。所以小谢只有挂个保姆的名分呆着这家中跟他软泡硬磨。

   我呆坐在沙发上有些拘谨。心里也有些不满，你一个村妇而已，摆什么少奶奶的谱，茶都不帮老子泡一杯，看我不在李队长面前帮你上眼药。
   我看她拿着报纸看得津津有味，嘴里还念念有词，不免好奇。凑到跟前一看，原来是张码报。近两年，地下六和谐彩虽然不像前几年那么猖獗，但还是有不少铁杆粉丝坚持追随的。有段时间母大虫也谜上了这个，天天拿着一大把所谓的内部绝密资料追着我问这问那，令我甚为厌烦。

   见我凑上前来，小谢将屁股挪了下，让我坐近点，大大咧咧的问我：“司马老师，你是个文化人，我问你，曾道人说“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是什么意思？曾道人的话向来都很准的。”

一肚子国学又有机会卖弄了，我抖搂精神侃侃而言：“这句话不是曾道人说的，是晚唐李商隐诗歌《锦瑟》当中的一句，全诗应当为：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我一边吟哦，一边用指节敲击着玻璃茶几。兴之所致，我又给小谢讲了讲李商隐的生平，还顺便谈了谈古体诗的特点和分类。

小谢圆睁着眼，半张着嘴，一脸愕然的看着我，终于忍不住打断我：“你这是扯到哪里去了？我就问问这句话的意思，你云里雾里讲了一大通。算了算了，我不问你了，越问越迷糊。”

我讪笑着：“不好意思，我可能讲得太细致了。我家老婆以前也喜欢买这个东西，对这个东西我还是有些研究的。曾道人的话一向隐晦迷离，难于索解，我认为，不能从字面意思上去理解它。我们要深挖它的根源，这句诗的原作者是李商隐，李商隐又称李义山，义山义山，你看是不是一三的谐音呢？”

小谢叨咕着：“一三，一三，难道这期是出十三号？”

我面有得色：“对，你真聪明，一点就透啊。”

有板冇眼 · 发表于 2012-3-20 17:24:10

小谢拿起手机开始报（和谐）码：“老朱啊，这期帮我买十三号，一百块。”

放下电话小谢变得笑容可掬：“还是司马老师有水平啊，换我屋里的老李，只怕这一辈子都想不出这个东西，司马老师，等中了码，我再好好感谢你。你看我一门心思去省码，茶都忘记给你倒了，真该死。”

小谢泡好一杯上好的铁观音端来递我，我起身去接正好撞个满怀，玛丽隔壁啊，一杯滚烫的茶水全部泼在了我的脸上，烫得我直跳脚。小谢见烫着了我，惊慌失措，连忙拿来湿毛巾帮我擦拭。幸好饮水机里的水温度不是太高，面部虽然火辣辣的痛，但是应该没有大碍。

小谢很是过意不去，坐到我面前，鼓起嘴，对着我的脸轻轻的吹着凉气。

透过眯着的眼帘，我看到那肉鼓鼓的红唇离我如此之近，不禁兴动，故意大幅度的扭了下头来了个口唇相碰。小谢如被蜂蜇，猛然退了一步。
我作出一副扭捏的样子：“真不好意思。。。。”小谢脸带红晕，佯装发怒：“你肯定是故意的。”看她的脸色，我知道，有戏。这李队长口袋里有得是银子，天天在外面寻花问柳，肯定是很久没有光顾她了，这骚妇，本来就不是什么正经人，又是如狼似虎的年纪，她正是久旱望甘霖啊，虽然老子又穷又丑，但是毕竟是个壮年汉子，总归要强过一支按（和谐）摩棒吧。俗语云：十个女人九个肯，就怕男人嘴不稳。

我麻着胆子牵扯住她的手儿，将她往身边扯：“小谢啊，你不要生气嘛，你听我解释好不好？”

小谢一时还拉不下架子，用力把手抽出：“想不到你一个老师还这么不正经，等下老李回来看我不告诉他，要他打断你的狗腿。”

我装作很惶恐的样子，顺势双膝跪下，一把抱住她的大腿，将脸在她小腹处厮磨：“千万不要啊，我晓得你人好心好，你不要这样吓我。”

小谢装模作样的推搡了几下之后，气息渐稠，一双手由轻推变成了紧拥，手指抓抠着我的头发。我站起身来对着她的红唇亲一阵，将手探进她的胸襟，抚一阵摸一阵。下身那话儿突突而翘，蠢蠢欲动。小谢隔着裤子一把揪住，坏笑到：“你这个剁脑鬼，难道现在还不是故意的？”我情发如狂，附在她耳边细细低语：“老李对你不好，我清楚，我平时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你就给个机会让我来好好关心你一次吧。”

小谢挣开我的怀抱，自己将睡裤褪至膝盖趴在茶几上，回头看着我道：“莫要卖你的酸糟了，要弄就快点，老李随时都会回来。”

看着那肉乎乎的圆臀，虽不比青色浪漫羊脂玉般莹白，亦不似母大虫那样赘肉横生，别有一番动人风流。我掏出话儿直接进入正题，还只耸进寸余，不及一抽，便觉一阵酥麻，满腹情欲一泄如注。

“就完了？”小谢冷冷问道。

我呐呐敛手而退：“可能太紧张了。”

小谢冷哼一声：“就你这副德性也学人家偷人？莫把你祖宗的丑都出完了。”语毕拉起裤子，到卫生间去清洗去了。

我又羞又恼，扶住那话儿自怨自艾：“司马青彬啊司马青彬，平时和母大虫在一起你还能挣扎个三五分钟，怎么今天就这么不懂事呢？”

   正叹着，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李队长回来了。

   好险啊，看来本事不济天眷顾，要是刚才多坚持个分把钟，岂不是被李队长抓了个正着？我急匆匆把那话儿湿漉漉的塞回裤裆，拉拉链的时候还卡住了一撮毛，我心一横，揪了下来。钻心的痛啊，玛丽隔壁的！

我呲牙咧嘴的笑着跟李队长打招呼，幸好本来就长得跟歪瓜裂枣似的，表情怪异不怎么看得出来：“李队长，你老终于回来了，我恭候你多时了。那副字你老喜欢，我帮你裱好送过来了。”

李队长眉开眼笑接过我的字，扯开嗓子就喊小谢：“小谢，小谢，在搞什么呢？中午多搞几个菜，我要跟司马老师喝几杯。”

小谢在卫生间里愤愤回道：“吃屎吃淤，没用的东西，只晓得吃。”

李队长勃然大怒：“你在说什么呢？是不是几天没打你，你皮痒了？”我知道小谢其实骂的是我，连忙打圆场：“李队长，李队长，我们都是文化人，不要跟妇道人家计较嘛，小谢肯定是身体不舒服，我们出去吃，我请你。”

李队长听我把他纳入了文化人队伍里面，心情似乎好了许多，装腔作势的对着卫生间里面轻言细语道：“小谢啊，算我麻烦你好不好？你就辛苦一下嘛，司马老师是贵客，做几个拿手的菜，显显你的手段也好嘛。”

小谢终归是怕的，不敢再言语，从卫生间洗完屁股出来一头扎进厨房做菜去了。

李队长从酒橱端出一坛子药酒神秘兮兮的对着我笑：“司马老师，今天给你尝个好酒，这个酒是我自己泡的，我花五万多托人搞了条虎鞭，还配了十几味名贵中药，等下你喝了，保证今晚嫂子满心欢喜。”

我作出一副嗔怪状：“你呀你呀，思想很不纯洁。”

李队长又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家什，我一看，头皮都麻了。正是那个尿壶，这傻波衣，用尿壶喝酒还上瘾啊。我忙说：“李队长，我不是跟你说过吗，这是个宝器，你要好好收藏，给人看见了不好。”

李队长叹了口气：“司马老师啊，你又不是外人，只有在你面前，我才敢把这宝贝拿出来，你清楚我的性格，我这个人最耿直，就怕藏着掖着闷着憋着，这么好的东西，不能给别人看，我难受啊。也就你来了，我能有这个机会。”

说罢，咕嘟咕嘟倒了满满一壶。小谢也黑着脸端上了两个凉菜，我不敢正眼看她，欲求不满的女人是惹不得的，这方面我的经验很足。

李队长将尿壶送到我面前：“司马老师，今天你是客，你先搞一口。”我欲要推辞，李队长沉着脸说：“司马老师是看我不起咯？不想跟我喝一个壶，是嫌我是农民不讲卫生？”

听他把话说到如此地步，我没有退路了，捧起尿壶浅浅喝了一口。可能是心理作用吧，只觉尿骚扑鼻，喝下去的那股涓涓细流像一条蜈蚣缓缓向我胃里蠕动。我再三强忍才没有吐出来。

李队长对准壶口，深吸一口气。做醺然陶醉状：“英雄豪杰都吃酒，酒不醉人人自醉，醉倒之后天地宽，海阔天空到处飞。司马老师，你看我这首即兴吟的诗如何？”我拍着巴掌附和到：“妙极妙极！我虽然偶尔也作作诗，但总来不得李队长这般妙趣天成，好一句海阔天空到处飞，意境高远那！”李队长哈哈一笑，猛喝了一大口。

陆陆续续，小谢又上了五六个菜，菜炒完之后，也不上桌，坐到沙发上磕着瓜子恨恨的看着我。我装作没有看到。虽然明知道是尿壶，但后来喝得口滑，也没什么顾忌了。推推让让间，两个人不知不觉就一斤多酒下肚。

都有了七八分醉意，李队长靠近我耳边说道：“司马老师，自古文人都是风流的，我看你，太古板了，就像个老夫子一样。等下我带你去个地方见见世面怎么样？”

我眯着眼睛笑道：“风流可以，但是不许下流哦。”

“一言为定，”李队长熊掌似的大手勾住我的肩膀“我们现在就去！”说完不顾小谢杀的人死的眼光，强扯着我出了门。

身后，传来了碗碟碎裂的声音。

诗曰：世事从来无恒定，一时欢爱一时仇。蜂狂蝶浪本随兴，却变冤家生怨尤。

   我和李队长勾肩搭背顶着身后小谢那千句万句“炮子鬼”出了门。玛丽隔壁的，这婆娘嘴可真毒，机关枪似的，没两三个大型军工厂都供应不上来。

   迎面冷风一吹，腹中的酒劲直往头上冲。立马就感觉不行了，浑浑噩噩上了李队长的车，约莫走了半柱香的时间，又浑浑噩噩的被扶下车。

   酒劲略退，我撑开沉重的眼皮，我这是在哪儿？只见四四方方乌漆麻黑一个包厢。闪闪烁烁昏昏暗暗亮着一些灯光。

   李队长一张肥脸凑过来冲着我傻乎乎的淫笑着，玛丽隔壁的，这小子不会是有分桃断袖之癖吧？要是他兽性大发，我到底是从还是不从呢？我的内心那是万分的复杂啊，虽然说我要无成是个卑鄙无耻龌龊下流人格分裂贪花好色的一介穷儒，但我还是有自己的道德底线的。再怎么说，我也是个高中老师嘛，要是被这孽畜弄出个肛瘘，明天可怎么去跟学生上课？

   我正忐忑不安，李队长附在耳边湿乎乎温温热的喷着酒气：“司马老师，这里有几个妹子很不错，等下叫来陪咱俩喝酒唱歌，你自己挑一个，莫讲客气啊。”

   妹子？我装作很羞涩的摆摆手：“这样不好，这样不好吧。”

   李队长神色诡异：“司马老师，你不是有病吧？”

   我心中冷笑，有病？刚才还给你这个傻波衣戴了半个绿帽子。如果算是病，也只是文化人的通病——biao子牌坊综合症。我们这些能写几个字的人都像极了闷骚的淫妇，牙关硬如铁，档里一团湿。其实我常常羡慕李队长这样没有文化的野蛮人，可以随性而为。哪有我们活的这么辛苦，想弄个把妹子，又是作诗又是写文，明明只是想日一下想的要死，偏偏要装出一副情深似海柔情蜜意的样子。明明是囊中羞涩买不起钻戒名包讨好芳心，偏偏要装出一副孤傲清高不屑世俗不从流俗的文人风骨。说实话，这文化逼，装的着实是累。但不装能行吗？学而优则仕，成功的文化人致仕，香车美女风光无限。像我这样的二杆子文化人，却只能勉强混个三饱一倒，整天怨天尤人，靠在论坛注册马甲自慰骂人缓解精神压力，老子腆着个老脸巴结老板混进教师队伍，误误他人子弟，也算是对这个黑暗社会一点力所能及的报复了。

   正想着，门开了，莺莺燕燕燕瘦环肥走进来一大堆穿着暴露的佳丽，白花花的肉林差点没晃瞎了我色迷迷的狗眼。只见那领头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妇人，浓妆艳抹举止妖娆。扭着胯一屁股坐到李队长身边，浪笑着说道：“李哥，好久没看到你了，想死我了。今天要谁陪你呢？”

   李队长轻薄的在她脸上掐了一把：“这还要问？你帮我喊三十三号过来陪我，再找个会搞气氛的，陪陪我身边这个老师。”

   那妇人满口的笑：“好，好，不过李哥，三十三号被其他包厢点了，要不你先找一个暂时陪陪你？等她出来我马上安排进来。”

   “扯卵淡！”李队长生气了：“我就要三十三号。”

   那妇人还是笑着回话：“如果是其他客人，我还可以想办法帮你换出来，但这个客人我得罪不起啊。”

   李队长豪气干云：“得罪不起？头上长角还是三头六臂？我今天倒是要见识见识。”

   妇人道：“既没长角也没三头六臂。是办事处的猪书记呢。”

   李队长顿时就怂了，忙说：“是他老人家啊，那算了。我随便先喊两个吧，等下你告诉他老人家，他今天的单，我帮他一起买，祝他老人家玩的开心，我就不进去打扰了。”

   第一次面对这么多年轻妹子任我鱼肉，我既兴奋又害羞，玛丽隔壁的，知书达礼害死人啊。我没敢认真观摩，胡乱指了个看起来咪咪比较大的。李队长也扯了一个坐到他身边，其他妹子面含嗔怨鱼贯而出。

   我做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正襟危坐。玛丽隔壁啊，装文化逼啊，苦逼啊。利用余光观察，看到李队长熊掌般的大手在那妹子身上揉捏掐摸，惹的那妹子尖叫连连。我苦笑着，优雅的摇了摇头，很不屑的样子。

   “老师，喝酒吗？”我叫的那妹子主动倚到我身上，拉起我的一只手摁在她胸口，眉开眼笑的看着我。

   我侧着头看着她，表情那是相当的严肃：“小姑娘，你多大了？”

   那妹子说道：“十八了。怎么？老师是怕我没成年吗？"

   我和蔼的拂了一下她的头发：“十八岁，多好的年纪啊，花一样的季节，正是学知识学本领的好时段，为什么不读书了？”

   那妹子想必也是洞庭湖上经年的老麻雀，见惯了风浪，笑眯眯的回道：“家里穷呗，再说了，读书不也是为了赚钱吗？”

   我做出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状，悲天悯人状：“唉，你对人生的追求难道仅仅局限于物质吗？你的爸爸妈妈知道你在做这个吗？”

   那妹子听我说完，脸色变得有些诧异，回转身小声的对李队长说了几句什么。只听到李队长‘啪’的拍了一下桌子，吼道：“你是怕我付不起小费还是你认为自己很贵重？你听老子讲，司马老师是我的朋友，他就算是个神经病，他就算是条狗，你今天也要给老子陪好他，要多少钱你跟我讲！”

   李队长又对我说：“司马老师，出来耍图得就是开心，你别跟人家小姑娘上课了。”

   我呐呐的笑着点头。

   经过刚才这出，我和那妹子之间似乎有了些尴尬。幸好那妹子专业，主动投怀送抱，一身软乎乎的白肉牵牛花一般缠绕着我这棵歪脖子老槐树。通过刚才试探，我发现她没有成为文学女青年的潜质，也不再跟她唧唧歪歪，沉默而有力的在她身上上下其手。咱要对的起李队长付的小费。

   包厢里的气氛逐渐高涨之时，有人推门进来。还是那个妇人，还是满口的笑：“李哥，猪书记被人家拉去打牌了，我帮你把三十三号叫过来了。”

   看到迎面走进来那姑娘，我顿时分开两瓣头顶骨，一盆冰水泼下来。是她？居然是她！那闭上眼无数次想起的芙蓉娇貌，柳眉星眸竟然在此间再度际会。我亲亲爱爱魂牵梦萦的青色浪漫啊。。。。居然就是李队长召来的三十三号。

   青色浪漫见了我亦有些愕然，不过只是略作迟疑，接着便落落大方的坐到了李队长身边。李队长哈哈大笑，环抱着她的柳腰，将刚才陪他的女子推了一把：“你也去陪司马老师。”那女子牢骚满腹的坐了过来，万般不情愿的靠在了我身上。

   虽有两个妹子左右环伺，但我如坐针毡，内心百感交集，五脏如焚。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青色浪漫的方向。

   她身上也是穿着小姐的职业装，一条薄薄的纱衣，为了方便顾客抚摸不着内衣，下摆短至大腿根部，那两条玉琢般的白腿俏生生的露着。李队长如同一头直立的猪猡，抱着她的头啃吻着，一双魔爪早已探进了纱衣里面。

   李队长笆斗似的猪头后面是青色浪漫向我投来的幽怨目光，跟我无声的对视着。那目光，如泣如诉如悲鸣。这一霎那，空间时间似乎都已荡然无存。

   我应该做点什么？我好像又不能做什么。金风玉露再相逢带来的强烈震撼让我思维凝结。

   李队长的手很不老实毫无避忌的伸进了青色浪漫的短裤。青色浪漫有些着急：“李哥，这里很多人，别弄啊。”

   李队长狞笑着：“怕什么，都是自己人嘛，就是你的姐妹和我的兄弟。我这个兄弟是个老师，是个老实人，他才不会看我们呢，司马老师，你说是不是？”

   我愤怒的看着这个傻波衣，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李队长啊，是要注意点影响嘛，你是个文化人，又是个领导，要稍微顾及下形象咯。”

   李队长伸过一支湿漉漉的手指在我唇边划了一下，笑嘻嘻的说：“司马老师，给你尝尝美女山泉，看你还会不会板起个脸在夜总会上课。”

   边上那两个小姐乐不可支笑弯了腰，我用手背擦拭着嘴唇尴尬的愤怒着。

   是可忍，孰不可忍，婶可忍，叔不可忍啊！玛丽隔壁的，这傻波衣太无耻了！如果是刚才那俩个女子你开这样的玩笑，我最多恶心一番一笑了之。但这是我最爱的青色浪漫啊，你居然蘸着她的水来涂老子的嘴。

   我愤然起身，一言不发，推门而去。

   凌晨的大街空无一人，只有风，穿街过巷，呜咽低吟。我转过身，对着夜总会那闪烁的霓虹狠狠的唾了一口。

   默默走出了很远，才发现，于不知不觉间，老泪纵横。被风一吹，竟是一脸的冰冷。突然间，我很想回家，很想念母大虫温暖而实在的怀抱。我使劲的摇晃着自己的脑袋，这一切是那么的虚幻荒唐，是在做梦吗？如果是梦，请让我在此刻醒来。

   不知过了多久，我走到家门口。却又不想开门进去了。司马青彬，你到底想干什么？我懊恼的揪住自己的头发问询自己，背靠着门，将身子蜷做一团，昏然睡去。

有板冇眼 · 发表于 2012-3-20 17:27:19

诗曰：
凛风何方起，栉沐浪人怀。
漫天云萧索，蹇遇空自哀。
春光疑乍去，不期竟重来。
涅而不缁乎，咨嗟痛惜哉。

   昏蒙的梦中，我看到青色浪漫在我前方欢畅的奔跑，时不时回过头冲我莞尔一笑。羞花的容颜，蝶动的步态，让我迷醉。

   我拼命的想追上去抱抱她，双腿却如坠重铅举步维艰。欲待开口叫她等等我，却发现自己哑然失声。

   忽然李队长和一群面目模糊的男子包围了青色浪漫，李队长狞笑着撕掉青色浪漫的衣服将她压在胯下疯狂耸动。并且一脸不屑的看着我。

   我听到青色浪漫大声的向我呼救，我竭尽全身的气力却不能动弹。周遭空气如墙向我挤逼。

   我五内俱崩，泪雨如织。喉嗓突然恢复正常，响遏行云的高声呐喊：“草泥马！”

   悠悠醒转，也不知是几时几点，天色还是一团漆黑。

   原来心痛竟是如此简单，我自嘲的笑了笑。掏出手机看时间，却发现了一条短信，是青色浪漫发来的：‘青彬，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跟你重逢。上次一别，我想好了今世不会与你再见。现在看来，我们谁也逃不过命运的安排。你嘲笑我吧，今天我才发现自己竟然还在意你。’

   现在时间是凌晨四点一刻，短信发送时间是三点二十。我颤抖着回拨过去，青色浪漫的彩铃是凤凰传奇的自由飞翔，当杨魏玲花亢奋的唱到‘看见远方天国那璀璨的烟火’的时候电话接通了。

   声音嘶哑的‘喂’了一声之后，我发现自己无话可说。话筒那边，也是死一般的寂静。手机听筒里‘嘶嘶’的电流声代替了我们的语言。

   过了许久，那边挂了。传来‘嘟嘟嘟’的忙音。想起她刚才肯定在李队长肥胖的身躯下婉转承欢，我就如乱箭攒心般剧痛无比。将手机收进口袋，掏出钥匙打开门。

   不敢开灯，怕惊醒酣睡的母大虫。我在客厅脱去衣裤鞋袜，蹑手蹑脚的进到卧室，安静的趴伏在母大虫身边，像一只乖巧的老猫。早上还有课，不能睡着了，眼睁睁的静候天亮。

   黑暗里，母大虫幽幽问道：“老要，现在几点了？你才回来。”

   玛丽隔壁的，这老娘们，居然还没睡着。我装作很不耐烦的样子：“莫提了，那个李队长罗里吧嗦，吃了点酒就扯住我不得脱身。硬要拖我去唱歌。你晓得，我是不喜欢唱歌的，早就想回来了，但看他喝多了，又不好意思把他一个人丢那里。”

   母大虫道：“就你们俩个人在唱歌？”

   我胡乱回答：“还有他几个朋友。什么规划局的，政府办的，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人。”

   母大虫道：“男的女的啊？”

   我继续撒谎：“当然是男的。”

   母大虫做出副撒娇的样子向我裆部钻去：“我不信，让我检查检查。”

   大事不妙，昨天和小谢依稀一度春，虽然不及一抽，但还是濡湿了尘根。事后又未加清理，那骚臭之气一直氤氲在短裤里头，怎能瞒过母大虫警犬般的鼻子。

   果然母大虫嗅了嗅之后勃然大怒，坐起身来，抡起虎掌，照着俺那橘皮老脸‘啪啪啪啪’猛击数掌，声声带响掌掌到肉。

   这婆娘，打人专打脸。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才温婉贤淑了一段时间又故态重萌了。昨天晚上憋的一肚子邪火正没处发泄，她居然还来点这个火药桶。我怪叫一声，挺身而起，准备与她肉搏一番。

   论格斗技巧，体能，抗击打能力，战斗意志，我远不及母大虫，以前我常常感慨母大虫生不逢时，要是生在冷兵器时代，以她灵活多变的招式，变幻莫测的攻击，惊人的爆发力，自由随性的搏击节奏，若得一名师指点一二，必定能和公孙大娘一样名垂青史。

   然匹夫之怒，如彗星袭月，白虹贯日，足以伏尸二人，流血五步。我这个老匹夫，怀着必死之心飞起一脚正中母大虫额角，母大虫往后便倒。我趁势追击，一招泰山压顶，重重按住她健硕的身躯。母大虫遽遭重创，凶性大发，水桶腰一发力，闷哼一声反将我压在身下。双腿夹住我的脖颈，肥臀逼住我的双臂，提溜着我的头发，正正反反几十个大耳巴子，直打得我脸青嘴肿，眼冒金星。开始我还强自挣扎，但在这外科手术式的摧毁打击下，气力渐渐弱了下去，意志崩溃，情不自禁杀猪也似的叫将起来。

母大虫见功夫到了，放开奄奄一息的垂死猎物。趴到枕头上嚎啕大哭。见她空门大露，我欲重整旗鼓攻其不备，仔细想了想，这样的举动无异于自杀，只有恨恨作罢。

   孙子兵法曰：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我要避其锋芒，攻心为上。

   我从鼻孔里冷哼一声：“你假惺惺哭什么？你连小杂种都帮老子养到家里来了，还不许老子出去玩？有本事你今天就打死我，不打死我，明天老子又不进屋。”

   这句话如同塞子堵住了母大虫的嘴，她立马安静下来。我心里暗自得意，颤抖吧，求我吧，我有这样的大杀器在手，你一辈子都只是我碗里的菜。

   母大虫沉默了良久，似乎在想什么。然后，头也不回，声音异常冰冷和坚定：“要无成，我要跟你离婚。”

   她居然这样说，实在是出我意料，这婆娘，前不久还哭哭啼啼不愿意跟我分开过，今天怎么这么有骨气？我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好，你自己提出来更好。丑话说前面，你就带你的小杂种净身出户，这屋里的一针一线你都不准动。”

   母大虫回过头木无表情的看着我：“我不许动，全部留给你养野老婆吗？”

   我轻抚着肿胀的脸颊笑了一下：“随便你怎么理解，家里的钱和这套房子，你上次就说了全给我的。”

   母大虫哈哈笑了起来，就像刚看完一部喜剧。越笑越激烈，最后竟笑的捂住了肚子。

   这婆娘，疯了吗？我满怀疑窦。

   母大虫笑的两眼泪花，指着我说：“要无成啊要无成，你是不是一直都认为我是个蠢婆？既然到了这个地步，我今天就跟你实话实说吧。你真以为我喜欢你这个穷酸？上次跟你说的那些话你真的很相信？这么假的台词，我自己说着都觉得恶心，你总是认为我没读什么书，你当老娘天天看宫心计是白看的啊？欲擒故纵懂不懂？”

   顿了顿，母大虫继续说道；“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又穷又丑又蠢，还自命不凡。像头猪一样，亏你还当老师教书，上次我是不想跟你离，为什么呢？离了你，我到哪里去找你这样能忍气吞声的活王八帮我养孩子？我不想给我崽的心理造成不良影响。你真以为我跟满宝搞一次就会怀孕？不怕告诉你，从嫁给你之前到现在，我跟满宝就没断过，我就是喜欢他搞我，跟满宝比，你就像一根绣花针，你的绿帽子都堆到天顶上去了，蠢卵。”

   愤怒到了极点，似乎就感觉不到愤怒了，我的语气跟心情一样平静：“你喜欢他，为什么当初还要嫁给我？”

   母大虫笑盈盈的，可能是因为心里话倾覆而出十分痛快吧。说道：“为什么嫁给你？这还要问吗？虽然他性能力强，但你是个老师啊，你有份固定工资，他是个农民啊，嫁给你又不会影响我跟他做那事，为什么不嫁给你？本来你老老实实帮我把崽养大，老娘还会用点心思继续瞒着你，哪个晓得，你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也跟着别人学偷人。你自己去照照镜子，再脱下裤子看看自己的家什，你也配？”

   我心烦意乱，不想再听她的羞辱，摆手打断她说：“我清楚了，不说了，咱谈点实际问题，存款跟房子怎么分？”

   母大虫顿时面色狰狞：“钱是我存下的，你一分都别想要。房子也是我的，我和我的崽要住。如果你识相，离婚后我就不要你付我们的生活费了，如果不识相，你就去法院告吧。每月我还要你付几百块的生活费。不达到条件我就不离，拖死你。还要叫满宝来，当着你的面搞给你看。你要是敢不进屋，我天天去你学校找，告诉你所有的同事和学生，你是性无能。”

   我喉头一甜，差点没吐口血出来。只觉万念俱灰，透骨酸心。这泼妇，向来都是言必行行必果的。母大虫那张扭曲变形的大脸在我眼里渐渐幻化成恶魔的模样，令我胆战心惊，惊骇欲绝。什么都不敢想了，我只想快速的逃离这个女魔的身边。

   我用哀求的目光看着她，低声说道：“就按你说的做吧，夫妻一场，你能不能多少分点钱给我？你也知道，我的工资全部都交给你了，离婚以后，我吃饭租房子也要钱。你总不能让我露宿街头吧？”

   母大虫思忖了一下，摇了摇头：“不行，那个钱是存给我的崽以后读书买屋的。一分都不能动。”

   玛丽隔壁啊，这都不行，难怪古人说最毒妇人心！我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沉着脸狠声说道：“做人，不能做的太绝！大不了一拍两散，同归于尽！”

   ‘啪’的一声脆响，母大虫猿臂轻舒，疾若闪电的又掴了我一记耳光：“威胁我？想做什么你来啊，老娘奉陪到底。”

   我又屈又恨，一时无所适从，掩面痛哭起来。

   好一场哭，那声响，如狼嚎、如猿啼、如怪鸟哀哀鸣，如半夜猫闹春。那眼泪，如涌泉、如倾盆、如尿频尿急尿不尽、如清明时节雨纷纷。那形态，如窦娥冤、如秦香莲、如西子捧心颦其里、如孟姜女哭倒长城。抽噎如扯破烂风箱，哽咽浑似马桶放水，这不是沾襟泪，是四十几年来流不尽的英雄血。

   我越哭越伤心，母大虫越听越烦躁，大喝一声：“要无成，你还算个男人啊？”

   我不予理睬，继续哭。

   母大虫不胜其烦，对着我‘呸’了一口：“算了，我怕你好不好？别哭了，等银行开门，我取两万块钱打发你这个无赖，你给老娘有多远死多远！带好你的身份证，收拾好你的衣服，顺路把离婚证办了。”

   终于哭出了成效，该鸣金收兵了。我把眼泪鼻涕胡乱抹了抹，跳下床去收拾衣物。

   窗外，天色已大亮。

有道是：

年年月月，暮暮朝朝，时时分分秒秒。
世缘盈虚消长，寞寞如刀。
老树逢春虽泛绿，终难敌、枝根槁暴。

繁华尽，盛衰隐，因果循环难料。

剩云残日衰草。却思量，云破月来风好。

情丝狼藉，难篦难梳难理。

朝露涓流波涛，
竟化得，浩浩淼淼。
水云乡，天涯舒怀抱海角。

                                    ==========调系声声慢

我的衣服不多，没五分钟就全部收拾好了，连带短裤袜子军大衣都没装满两个旅行箱。这一些都不重要，我把从李队长那里坑来的那本书慎之又慎的压在了箱子底。收拾东西的时候母大虫一直在边上监视着我，见我着实只拿了些换洗衣物，她似乎有些良心发现，从衣柜里扯出一条结婚那年弹的棉被要我带走，我清高的拒绝了。

   我和母大虫一前一后的出了门，母大虫虎虎生风大步流星的走在前面，一手拿着钥匙串，一手攥着存折。我耷拉着头，提着两口大箱子，像她的僮仆。

   走到楼下，遇到买菜回来的邻居三奶奶。三奶奶看到我俩，热情的打招呼：“要老师，你们这是去旅游啊？”想起这次一去、以后可能再也难见到这位慈祥的老人，我心里很是有些酸楚，也有些悔恨，悔不该，当年半夜起床去偷她家的煤球。悔不该，帮她孙女介绍学校的时候还昧她的择校费。悔不该，在她儿子媳妇打架的时候以拉架为名摸她儿媳妇的胸。

   我努力挤出笑脸和三奶奶打了个招呼。三奶奶发现我鼻青脸肿，伤情严重，放下手中提着的菜，一把拉住我关切的问：“要老师，怎么回事？谁把你打成这样的？”我讪讪笑道：“自己撞的，自己撞的。”三奶奶狐疑的看着母大虫：“你这个妹子，是你打的吧？这样可要不得。要老师是个老师，你把他的脸打成这样叫他怎么去帮学生上课？”

   母大虫有些尴尬，亦有些不耐烦，嚷嚷道：“你这个老人，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你不清楚情况，操什么闲心？”

   别看三奶奶满头白发慈眉善目，想当年，在我们这一带也是享有盛名的一代英雌。当过居委会干部打过窝囊老公，辖区范围内，东家长西家短她都驾轻就熟智珠在握，老而弥坚，绝对算个能饭的廉颇。

   成名那一战，至今被街坊邻居当做传奇故事口碑相传。

   一九九九年，那是一个春天，有一个老人在菜市场的肉档边，被扣掉一两秤。

   菜市场，本为英雄汇集，豪杰如云之地。普通人在那里出了差池多半是默认倒霉，自怨自艾。但这个老人，他不是普通人，他是三奶奶的贤内助——三爷。

   老头子回到家中，三奶奶稽核买菜的钱数、重量。一称肉，十两足足少了一两。然后、楼上楼下的邻居们都听到了威严的斥责声，响亮的耳光声，锅瓢撞击声，对三爷过世已久的父母亲、亲切的问候声。

   安内工作落实之后，三奶奶通过电话千里传音，召集散布在城区各地的子女准备攘外。三奶奶膝下三子四女，俱生得腮满肉肥牛高马大，加上儿媳姑爷等神仙眷侣，整整一十四张，豪华小七对自摸门清！再加上小七对们怀中抱的，手上牵的，密密麻麻聚·集了二三十口人丁。

   三奶奶先把三爷提溜出来，三爷声泪俱下呼天抢地的向儿孙们哭诉了一番。人群一阵骚动。

   三奶奶咳了咳嗽，清了清嗓子，开始做战前总动员，在居民小组组长的位置上工作多年，自然而然的养出了一股官气。尚未开腔，百步威风千丈杀气凛然而至。三奶奶的动员令言简意赅，就一句话：“你们说，怎么办？”

   群情激奋，小的们齐声呐喊：“找他狗曰的，打他狗曰的。”

   一行人，成品字形，浩浩汤汤，向菜市场进军。三奶奶威风凛凛，提着那块肉，走在最前，

   街坊邻居见有热闹可看，纷纷尾随而行。拿着油条边走边啃的，拨*****机跟单位请假的，刚刚睡醒头发蓬乱的，穿着拖鞋披着睡衣的，熙熙攘攘又跟了百来号人。一路上，擦皮鞋的，建筑工地上干活的，摩的出租的，提篮小卖的，拎着瓶子帮老婆去打酱油的，都不明就里，以为又开始闹革命，准备搞土改了，唯恐少分一份浮财，争先恐后，呼朋唤友，又是几百号人。

   街道办事处的领导具有高度敏感的政治觉悟，见到此情此景马上联想到陈胜吴广，想起了大泽乡那一场大雨。慌忙驱车赶赴市委市政府专题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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