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紫枫 于 2013-5-5 00:14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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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发明家广场旁的花坛边拉二胡的最落魄“艺术家” 他独自坐在发明家广场旁的花坛边,与蔡伦的视线呈136度的角度,这个角度让他的目光只投射到自己大腿上的五线谱,而不能够象蔡伦那样仰视前面几百米之遥的有如巨鸟的羽翼般的市政府办公大楼! 此时,他将半新不旧的黄军大衣当做座垫,多少令人想起当年智取威虎山的扬子云和座山雕。也许他就是一个退伍军人,受到了诸如突然复员退伍之类的难以承受的剧烈刺激才回不到现实,而在早已成为昔日的记忆的幽梦里徘徊;也许他是一个艺术学院的高才生,正在和他热恋的校花舞蹈系的小师妹一夜之间被局长兼大富豪老板包养;也许他天生就是一个疯子,实在要怪就怪在父母亲从祖宗那里得来的基因在他的身上呈现显性状态(我没有一点揶揄他父母亲或者他本人的意思,只是胡乱猜测一下罢了)…… 事实上我深深地同情眼前这个可怜的人,但是我既不能够调查他询问他,又想要研究研究他,我只能停下我并不太匆忙的脚步,用没有多少力量的眼光打量他观察他——他的全部家当就是几件破衣服、一把长雨伞和一条绿毛毯,用一跟粗绳子捆着,很随便地放在铺了白色的长方形大理石砖的大路中间,当然,他的家当应该还包括当做座垫的黄军大衣、没有的琴弦二胡和那本放在大腿上的五线谱等等! 尽管他的二胡没有琴弦,可是他依然很投入很专业而且很傲慢地不停地拉着那二胡的弓,那弓在他如鸡爪般的左手有节拍节奏和节制的带动下,不断地来回舞动跳跃和舒展,他的嘴里也随之不断地龛动,宛如浮在水面上呼吸空气的鱼,他的右手上的五个“鸡爪”不停地拨动他心中的“琴弦”,优雅悠扬且略带忧郁的“天籁之音”就在他的心里回荡开来,一直飘荡到九霄云外——正所谓“此曲只是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这样的声音也只有天上的神仙才可以听到,我辈凡人是万万听不到的! 他正在十分投入地读谱演奏高歌,读谱是真,演奏也还勉强说得过去,这高歌可是要大打折扣的,因为根本听不到他的高亢的嗓音,但是他很陶醉。我不忍心打搅他的陶醉,只是默默地注视他,可最后还是被他察觉了。见有人注意他,拉得更起劲了,动作的幅度也更大了,脸上堆满了洋洋自得的喜悦之情,眼睛里也射出了睥睨一切的光芒。 在他露出不屑与我共享天曲共品艺术共论高雅的神态之后,脖子一扭,头一甩,儗眸远望,几成雕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