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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孙立人在武力推翻蒋介石政府一事上表现得相当积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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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注：担任台湾“陆军总司令”时期的孙立人 自1943年起，周宏涛在蒋介石身边，做了14年的“机要秘书”。其口述回忆《蒋公与我：见证中华民国关键变局》，系周氏与汪士淳①合作，依据周氏保存的“日记和资料”，以及汪氏的“深入访谈和查证”，历时四年方才完成，可谓难得之良史。故自本期《短史记》始，拟对该书所披露之鲜见史实，做一些简略介绍。 短史记第41期 众所周知，一代抗日名将孙立人1949年去台后，曾被蒋介石委以“陆军总司令”之要职。但好景不长，1955年即遭软禁，直至蒋经国去世，才得以重获自由。因该案之办理，当年系遵循“匪谍案”之套路，指控孙“窝藏共匪”、“密谋犯上”，故今日之史家，多已公认其系政治冤案。 不过，孙当年意欲发动政变，推翻蒋介石，却是事实。蒋氏1950年3月1日宣布“复职”，旋即调升孙为“陆军总司令”，4月，又命其兼掌“台湾防卫总司令部”。但是： “孙立人虽然受到蒋公的拔擢，依美国政府解密的史料显示，显然他仍有其他想法。孙立人在三月初蒋公刚复职之时，就向美方驻台人员转达有意推翻政府，并征询美国国务院是否支持的讯息，但美方没有积极回应。”② 据美国驻台北总领事Kenneth C. Krentz密函转述，孙此项秘密意图，透露对象是美国经济合作总署驻台主任L.F.Craig。Krentz转述道： “孙将军向Craig透露，他和自由派团体相信，**的国民党政府正在糟蹋台湾并让**有机会占领。他和自由派团体将推翻政府，以成立一个能够反映人民意志的政府，扫除腐败与无能，这个政府能够保卫台湾。孙立人说这项计划的可能性相当大。孙想要知道政变后，美国是否会支持他们。”③ 3 ?/ r0 G( n0 f, z;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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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注：1952年1月，何应钦、白崇禧、孙立人、陈诚（自左至右）等在台北林口校阅军队。 值得注意的是，大约与此同时，孙与大陆方面的秘使也发生了联系。据《江淮文史》2013年第04期刊发的一篇当事人回忆文章披露，1950年初，孙留在大陆的一位亲戚潘仲文，受中共华东局的派遣，带着陈毅的亲笔信，曾秘密赴台面见孙，其任务，按陈毅的说法，是“做……孙立人的工作，我们解放台湾时，他不要放枪就行了嘛”。④ 孙的态度，该文披露有限：“孙立人见信后，沉思了一会，就问潘：‘怎么不是朱德写的呢？’并再三叮嘱潘不要出去，不要见外人，将尽快派人护送他离开台湾。”⑤但华东局对潘氏此行相当满意： “仲文从台湾回来后，先向龚意农谈了他见到孙立人的情况和孙的态度。然后一同赶赴上海向陈毅、刘晓汇报。 陈毅听后笑着说：‘潘先生你不虚此行，这一趟没有白跑。’反复强调要注意保密。并指示，为便于联系，潘暂时不要离开上海，等待下一步安排。”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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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注：1952年1月，孙立人陪同蒋介石检阅台湾新兵实弹训练。 孙在1950年如此活跃，不能不引起蒋的戒心。据周宏涛披露，蒋在该年6月，曾拟将“凤山陆军训练部”改组为“陆军军官学校”，欲将孙排除在外，另行任命校长。但孙一再释放信息，坚决要求做“陆军军官学校”的首任校长。周宏涛写道： “就在凤山陆训部即将改制前，参谋总长周至柔向蒋公写了报告指出，孙立人一定要兼军校校长，态度坚决。蒋公得悉孙立人的想法后，决定暂缓成立陆军军官学校。这份公文于5月3日批下，我在那天的日记记下这件事，并写下当时的感觉，认为‘孙立人有把持陆军的想法，这是很不智的’。”⑦ 大约就在“校长风波”前后，孙还通过杜鲁门密友、商人Karl W.v.Nix，写信给杜鲁门，呼吁其“尽速采取行动”，“总统先生，时间对我们不利，情况严峻，但仍未绝望”⑧。孙希望得到杜鲁门的回信，但什么都没有等到。6月份，朝战爆发，蒋在台地位迅速稳固；8月份，在不通知孙的情形下，蒋成立陆军军官学校，以罗有伦为校长。 至于蒋最终选择以子虚乌有之“匪谍案”处置孙，则实有不欲刺激美、台关系之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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