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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狂人日记 7
5 L# t& k$ T) M9 M12月26日) M$ Z& b1 |9 A' Q" f
昨晚和文生、青山在烈士陵园散步,急走了四、五十分钟,今天早上居然感觉脚有点疼痛,真是岁月不饶人啊!遥想自成当年,耒河击水,也曾浪遏飞舟!没想到现在竟退化到了这个地步。我一向对自己的身体很有有自信,年轻时在深圳打工,睡那潮湿的地板,一屋子人除我外,个个感冒,可见我是多么地硬朗。既使九一年因为腿伤引发了"破伤风",医生说我的生命用小时计算。但我却从来没有感觉死亡的恐惧,我不信我这么年轻便会离开这个世界。还记得病情最严重的那个晚上,我到了鬼门关,一扇沉重的大门,黑漆漆,我业已进入,感觉不对劲,便又退出。病房里当时有三个人,我们三个人进去的,又三个人退出,后面却有什么东西在追。追到了一扇窗户前,我和另一个人打开窗户纵身跃下,跑在后面的那个被抓住了。在纵身跃下的一瞬间,我惊醒了,那个隆冬季节,我却一身大汗。走廊间有急促的脚步声,医生护士神色勿勿,消息立刻传来:和我同一个病房的一位中年妇女死在手术台上。这是我离死亡最近的一次,二十多年过去了,现在想起来还有些后怕。但我身体却出奇地好,一年四季伤风感冒基本上都是远离我,所以我对自己的健康状况还是蛮有自信的。我们村有个老先生曾经梦见黑白无常用铁链锁了他的儿子拖到了阴间,结果他儿子真的死了。我就想如果黑白无常锁了我拖着走,以我的强悍和倔强说不定会倒拖他们两个到阳间。西门有未竟的事业,万万不可就这么去閏王爷那儿报到的。
4 b: F u% l" R7 |: }, T 可是今天早上的疼痛已经使我乱了方寸。我已经不再年轻,我已经不再强悍。我是旷野里的一株野草,曾经藐视过那风霜雨露,嘲笑过那温室里的花朵,可是秋节已至,在萧瑟的秋风中,它的身影也是那样孤单和孱弱。打电话问了一个白大褂朋友,笑曰:此乃多日未劳作,肌肉劳累而已,不必惊恐。虚惊一场,宝宝好怕怕!心里石头落地,喜笑颜开,女儿周末回家,于是父女俩去超市买菜。肉、青菜、鸡蛋、冰塘橙……满载而归,不到五十元。见一老太太拿了一大白萝卜,张嘴去咬那绿色的樱子,吓我一跳,我以为老人家饿了,直接啃这白萝卜了。转而一想,那樱子是无用之物,老太太自然不肯多花冤枉钱。相比之下,我就是一纯粹的菜鸟,买桔子枝叶都不好意思弄掉。; g2 ]% f1 J& y$ `
整一袋子菜回家,一阵忙碌,终于开席。女儿的同学也在,女儿说:抱歉!我爸厨艺不怎么样,将就一下吧!
3 W, B, F0 O+ W5 }) M" Q% t 前世真是欠你的,侍候你吃喝还要嫌好丑,我吹胡子瞪眼睛,两个小姑娘就在一旁哂笑。用餐完必,我刚去厨房烧开水,女儿又到了电脑桌旁,那么洗碗筷这样的粗活又是我的事了。我一边洗一边恨得牙根痒:娘匹稀!你妈都不敢这样欺负我!换了六年前叫老子洗碗,我洗一次装作不小心打碎一个,洗了几次她就不敢再要我洗碗了。
" P. ?# h3 c8 y, `——西门望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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