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是2008年的一天,我在仁义赶圩,碰见了蒋凡老师。她一见我便说:“你还在写东西么?现在市里成立了作家协会,办了一个刊物叫‘湘南文学’,你要是有东西的话就投。不拘体裁——小说、散文、诗歌都要得。”其实,我自80年代与潘三仔、潘枝义一起因业余爱好写了点东西(我是民歌、快板)刊于耒阳报后,就各为生计搁了笔。蹉跎岁月,至今已近卅年没有正式拿笔写了。真是辜负了许焕杰老师(当时我们叫他许记者)一片爱才之意,枉为我们报道了一番。说明我是如此的没有一点意志,没有一点坚强。辱没了“三潘”的称谓。今天突然听到蒋凡一说,兴趣来了,勾起了我的旧梦。我说:“民歌要得么?在劳动中随兴哼了几首,录在本子上。”蒋凡立刻说:“当然要得罗,下圩你带来,我替你发。” 蒋凡老师是我的挚友潘三仔的爱人,当年“三潘”正兴致勃勃地写东西投耒阳报时,她还在一中读高中,毕业后由于敬佩潘三仔,加之他(她)们的追求与志向一致而最后结为伉俪。在那个时候,蒋凡还只在练笔,好象还没投稿,而今天的蒋凡老师,已在北京某刊发表了文章。并加入本市作家协会。感慨之余,甚觉惭愧,自己已经被时代淘汰,落伍了。但也无形中给了我某中鞭策,也想重新拿起笔来。尤其听到蒋凡说,80年代和我们一起开会于报社的徐望杰、倪介江等老师,都已出了不少书和诗集,心里更是觉得自己浪费岁月,荒废年华,后悔莫及要重新拿笔,急起直追。但一想到自己年已古稀,行将就木。“八十一练缠脚一大迟了”。蒋凡却说:“已古稀又怎样?只要心态年轻,一样写。徐老师、倪老师他们都已七十多岁了还写呢,年纪大,生活底子厚实,更有东西写。”一番话,似一针针兴奋剂注入我的血管,忽然觉得自己年轻了许多,信心大增。好吧,我就来争它个“夕阳无限好”!什么“可惜近黄昏”,一边去吧。写起来再说!即使自然法则规定的生命之路明天终点了,我今天还要写“回观东方青天外,七色彩虹映晚霞”呢! 于是,我把几首民歌录给了她替我投向了“湘南文学”,感谢刊物立刻采用,刊于2008年“湘南文学”第四期。给我这颗年老的心带来了新的希望。之后,在蒋凡的介绍下,我也加入了本市的作家协会,并参加了协会主办的茶话会。应耒阳电视台征稿,写了一首诗歌《赞耒阳》,被耒阳电视台2010年新年诗歌朗诵会采用。 在以后的几次作协召开的会议上,看到老作家、老诗人、青年作家、青年诗人的作品,实在使我钦佩。他(她)们的作品是那样优秀,质量之高,与我肤浅的东西一对照,使我自惭形秽,我觉得自己已是井底蛙,在作家协会成了个“南部先生”,又开始沮丧起来。 但蒋凡又给我打气了。她不用嘴巴,只用事实,拿出几张报纸给我说:“这是9月22号的耒阳报,刊了我的散文‘深深祝福远方的儿女’,这是10月16日耒阳报登的‘老母八十多岁了’你看这篇还在中国老年报发表了,我知道,她绝不是对我炫耀,而是意在鼓起我的勇气。她对我说:“你文字功底厚,生活底子扎实,只要捕捉到身边使你感触的事,一定比我写得好。特别是你的心态要回到年轻时去,内心想着自己是青年人,莫让心态老化。”说得多好,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 于是,我的心回到年轻时代,甚至回到儿时。回忆我的母亲,便写了一篇“母亲的小脚”,被北京一家网上杂志“大家族”采用。回忆我的兄长,便写了一篇“兄长的代食品”,刚刚投出,现在又写了一篇“我与老伴”,也是刚投出。几十年生活的沉淀,有的是题材,何况天天还不断有新的丰富多彩的事发生呢。真是大有可写哟。 所以,我的心态现在已“两面化了”,在平时与乡亲们见面时,我是老年人、长辈,年轻人都客气叫声“叔叔”、“伯伯”,甚至“爷爷”,这是由我的生理现象决定的,是自然法则的体现,无法改变。但一到我拿起笔,心便回到了年轻时代,孩提时代。诸君一定会好笑,但我极愿如此,不这样不足以使作品充满活力,不这样不足以使年轻时代的岁月再现在今天的作品中。别人有否不同看法我不知道,但自己肤浅的想法是这样的。 现在,自我感觉良好,颇有一股年轻人的意气风发。老伴都用异样的目光看我:“老鬼怎么了?”就连邻舍焦妹都说:“桂湖叔没老,显得比先还后生了。”这些,是谁给我的?是蒋凡!蒋老师,我要怎样感谢您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