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彦青
乍一听“酒伯”这称呼,就觉得有些来历。怕是有人会认为酒伯八成是个酒鬼。可事实并非如此,酒伯饮茶多过饮酒。酒伯便是村里的茂林大叔。 在那靠挣工分的大集体,尽管乡亲们勒紧裤腰带,早出晚归,拼死拼活地劳动,但还是难以摆脱那紧巴巴的生活。酒伯的一家便是从那清苦的岁月中挣扎过来的。到了年关,酒伯才敢慷慨一回地打来几斤白酒,以便春节时招待客人。 田地包干到户以后,各家各户的日子越过越喜庆,再也不用为柴米油盐、一日三餐发愁了。如今酒伯有酒喝了,他倒爱上了饮茶,一天要泡几壶茶,比喝酒还畅快。 记得六年前的一个春上,酒伯在自家竹园里开了个酒馆。酒馆靠近马路,那马路是通往离这里五里来远的小镇。 酒馆一开张,就喜气盈门。逢上赶集,酒馆又是一派欢闹的气氛。早来的挨着坐满了,晚到的只好站着。当然也有乐意站着喝酒的。年轻的小饮几盅便匆忙赶路。年老的凑在一块,话匣子也打开了,你一言我一语边聊边喝。要不是酒伯提醒,他们恐怕耽误了要干的活。 酒伯招待客人的酒是自己酿造的。他酿酒的一手好功夫,是从他大舅那里学来的。远乡近里的人一谈到他的酒,都要翘起大拇指。他酿的酒清洌甘爽,呷一口,有丝儿苦味,即而舌尖根间悠然冒出软软甜甜的滋味,五腑六脏顿时像有一双温柔的手在抚摸,舒舒坦坦,又像沐浴着一场及时的甘露,沁沁凉凉的。难怪人们乐于光顾酒馆,加上酒伯待客热忱大方,于是到他酒馆歇歇脚,聊聊天的人自然也多了。 酒伯的生意越做越红火,可他并未忘记乡亲们。去年夏季闹旱灾的时候,看着那长势喜人的水稻一天天萎蔫下去,酒伯二话没说,拿出两万元钱送给村里抗旱用,及时缓解了旱情,水稻又重现出一片勃勃生机。酒伯还常常接济一些孤寡老人和困难户,帮助他们度过生活的难关。逢年过节,他会叫他儿子买些礼物去看望这些乡亲。村里的景顺爷爷一说起酒伯的好,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由于酒伯致富不忘本,一副热心肠,村上的后生们都尊称他为“酒伯”,“酒伯”这一称呼很快在远乡近里传开了。酒伯的真名除了上了年纪的人叫唤,很少有人叫了。 今年三月酒伯的二儿子在镇上装饰一新的酒馆正式开张了。酒伯更是喜上眉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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