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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我办公室的，是一位年过半百的中年汉子。他在向我讲述他家的苦难遭遇。 “我和她是通过别人做媒认识的，第一次见到她，我就被她的温柔漂亮迷住了。”徐述平说这话的时候，我看到他脸上露出了笑容，洋溢出满满的幸福。他生怕我怀疑他老婆的漂亮，连忙又补上两句话：“她是生了怪病毁了漂亮，她年轻的时候真的长得很好看”。 徐述平是大市镇大市居委会25组人，今年52岁，体弱多病，患有高血压、冠心病，从三十多岁开始就一直没停服过降压药。妻子刘楚英比他小5岁，患有脑垂体瘤、尿毒症、糖尿病、双目失明、高血钾等病。家中还有年迈多病的老母亲。他们都是老实本分、心地善良的农民，老天爷偏偏不公，把这么多的不幸给了这个贫寒的家庭。 1996年，徐述平和刘楚英在双方亲友的见证下喜结连理，婚后不久刘楚英经常出现头痛，身体开始发胖，去医院检查被确诊脑垂体瘤。那时候的刘楚英，还能生活自理，夫妻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起早摸黑在田土劳动，耕种农作物换钱，给刘楚英治病。哪知病情不见好转，还因为内分泌失调导致不孕。夫妻俩人从 耒阳到衡阳，再到长沙，四处找专家，吃了无数的药，就是不见好转。刘楚英心灰意冷，不想连累丈夫，向徐述平提出了离婚。徐述平不肯离婚。他说：“就算砸锅卖铁我也要给你治病，那有生病了就不要你的道理？既然娶了你就要对你负责，生不了孩子我也认了，世上有很多没生孩子的夫妻，人家同样过得好，我们为什么就过不好呢？以后不许再说离婚二字了！”这样质朴的语言，正应了那句古话：“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 1999年深秋的一天，徐述平在家附近的草坪旁听到婴儿的啼哭声，他走近一看原来弃婴。心善的他把孩子抱回家，发现有先天缺陷兔唇。夫妻俩不忍心孩子放外面继续哭泣，更担心野狗野猫伤了孩子，决定先把孩子放自己家中养着，等孩子的亲人来找了再给他们带回去。那知这一养就是二十年，从来无人前来认领过，中途夫妻俩带孩子做了兔唇手术，节衣缩食的把这孩子拉扯大。如今，这个小姑娘正在深圳学习美容美发。 那个时候，刘楚英身体每况愈下，常常独自一人偷偷抹眼泪，她自责自己未能给徐家留下血脉，觉得对不起丈夫。由于脑垂体瘤压迫视神经，刘楚英双目失明，完全丧失了劳动能力，徐述平从亲戚朋友那里借来了钱，带着妻子到处求医问药，只要听说哪里有希望，他就会牵着妻子去哪里。期间，刘楚英在湘雅医院做了两次垂体瘤手术，他在床旁倒屎倒尿。有一次做手术的时候，医生下了二次病危通知书，叫徐述平签字，他说那是这一生最漫长的一天，他守在手术室外一刻不敢离开，生怕再也见不到她了，他乞求老天爷让她平安下手术台。最终她被抢救过来了。苏醒过来后她哭着说：“你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不让我去死，我这样会连累你一辈子的，你怎么这么傻。”徐述平深情地说：“我不怕你连累我，我只要每天醒来还能再见到你，我的心里就踏实知足了。” 刘楚英自从生病后，有三分之二的时间是在医院度过，不是这个医院就是那个医院。二十多年来，徐述平始终照顾着妻子，从日常生活到吃喝拉撒、再到牵着她的手穿梭于各个医院，不离不弃。他的事迹感动了熟悉他家处境的人们。前几天，刘楚英在大市医院住院，医院的领导减免了所有的费用。徐述平千恩万谢，又带老婆去耒阳市人民医院做血液透析。幸运的是，如今党的政策好，2014年纳入贫困户，治疗几乎没出什么钱，每个月自己出一千元左右的自费部分，其余的都是国家报销了。他说：“搭帮党的好政策呀，要不我老婆这么多病哪治的起？ “徐叔叔，在您的心里有没有想过离婚？”我忍不住问徐述平。他说他从未有过离婚的念头，他只想好好的把妻子照顾好。我还问他这么多年了，按照中国的传统习俗，刘阿姨未能生儿育女，是什么原因让他毫无怨言、不离不弃的照顾她二十多年。他说：“她生了病本来就是不幸了，我不能为了自己传宗接代就不要她，做人要讲良心，娶了就要负责，我从未对她发脾气，照顾她是我的义务，我没有任何怨言”。看时间快到十一点半了，徐述平要回家做饭了。他说妻子的饮食要禁口，很多不能吃的东西对她的病情有影响，每日三餐都是他在做，就连吃的蔬菜都要用烫水烫一下捞出沥干再炒，这么多年了，妻子不能吃的东西，他也不吃，怕妻子看到他吃也会想吃，所以干脆陪着她都不吃，她吃什么我就吃什么。”这样的烟火夫妻，虽然贫贱，但在炊烟升起的地方，我看到真情在流露，也让我感动了一把。“徐叔叔，您还有什么心愿吗？”“我现在的心愿是希望老婆每天早上都能醒过来，让我再服侍她几十年。”一个男人为了患病的妻子，承担了保姆的角色，洗衣、做饭、洗澡、梳头、洗脚⋯⋯徐述平把刘楚英照顾的无微不至。他们没有共同儿女的搭桥，却有了无言的约定：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交流间，徐述平眼眶湿润，几度哽咽，他在心疼妻子这辈子太可怜了。刘阿姨是不幸的，让各种病痛折磨，她又是幸运的，遇上一个这么好的男人。他们是平平淡淡的烟火夫妻，虽然没有花前月下、海誓山盟，但却用白首不相离诠释着什么是最好的爱情。（编后语：如有爱心人士愿意帮助这对苦难夫妻可联系徐述平本人.电话：152114005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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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_1 f9 A8 `/ N# u【作者简介】 谢玲玲，爱好文学， 湖南省红色文化研究院会员，耒阳市民间文艺家协会副秘书长，供职于耒阳市某医院，诗文发表《湖南诗人》《湖南诗歌》《齐鲁诗歌》《长江诗歌》《西部散文选刊》等刊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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