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长征路上的三根铁拐杖之“会师”若尔盖的“反应”

坛下风云 · 发表于 2023-5-7 17:03: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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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在长征路上的“三根铁拐杖”54：“会师”若尔盖的“反应”
作者：罗范懿

若尔盖县城海拔3500米，我和李老师同样有高原反应，不敢大声说话，在平坦的街道上散步也只能是迈出八十婆婆的那种步子，深怕那喘得微弱的一口气就突然断了。这是个平坦的县城，“3500”也是若尔盖全县的平均海拔。我们要在这县城同郴州电视台的随队记者会合，一定要在县城等，这里没有我们可再下去的低海拔地方躲一躲，要下的只有地狱了。我们只好去买氧气袋来维持……

天气很冷，地上铺了一层雪。突然发现街道上一位蓬头垢脸的身着藏服的妇女倒在雪地上，嘴巴几乎啃在了雪地上，手指一个个冻得红肿，旁边站一个六七岁的小孩，小孩冻得直流鼻涕，全身发抖地看着正在地上双手拼命支起前身要爬起来的娘，小孩却并没哭，小孩脚下还守着一个行囊……我第一个念头就是想要马上过去把那妇女搀扶起来，可脚一时不敢走快，从我身边匆匆走到那倒在雪地上那妇女身边的男妇老少们，都不理睬她……这是怎么一回事？……我心里对那些大摇大摆、视而不见的人很气愤，这若尔盖县城大街上走动的都是些见死不救、麻木了的人？连报警的想法都没有？……我焦急着几步跨过去……我这时站在这妇女和小孩身边喘息得连自身也难得维持了，气一时上不来，眼发花……说不定我也会像她一样倒下去……但我最终还是伸出来一只手，要拉妇女起来——妇女的一身也只剩下眼睛是亮的，也只眼睛还活泛转动着，见她这时却从地上向我举起那只红肿的手，挥动，表示她不需要我拉她起来，她自己可以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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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看一旁还有人讥笑我……再看后面，倒在街道和雪地上还有长长的一个队伍……

“啊……”这口气我终于接上来了，总算没有像他们那样倒下去。出了街道，我换了个心境观察她们：见这雪地上的妇女往前扑倒匐伏后，双目注视双手，朝前平行伸直，然后旋即各左右在雪地上划一个带有血丝的半圆弧，又猛地爬起身子，用那双明亮的也是友善的眼神看着我，我也惊讶地看着她：20多岁，胸前只挂了块油布，后面像她的人也还穿一双专用的手拖鞋，她却不用，我看她的手上已磨出了几处伤口，有的包扎着，有的正在流血……我人生第一次亲眼目睹啊！过去只在电影里见过这镜头，今天看见了这支真实动人的队伍，显然也知道了这是怎么一回事了，他们正是“叩着等身长头”去喇嘛寺朝圣，队伍比我们的大多了，精神比我们重走二万五千里文化长征者更可嘉可佩！但我心里却像灌满了铅一样地沉重……他们是一种什么力量教化了的？我的马列人生观宣讲也能教化他们吗？……难得其解？我想起了朋友早年特意送我看了的一组真实照片：
这最后一幅是这一佛教艺术群雕景点的入口拱门，有这一张入门雕塑足可见这景区的文化宗旨，还有其他图片这里就免发，少年不宜。这是四川乐山地区的一个佛教迷宗派文化群雕参观景点，从下面这图可见参观的人气：
景区为吸引人参观，还引进了养蜂大王现场露绝活……
据说佛教的迷宗派现在西藏地区喇嘛寺更盛。这一派别与我们大众知道的佛教和尚规矩相反，这里男女禁欲，那里男女同修；这边禁止淫乱，那边鼓励性爱，无度繁衍……据了解我国明代永乐时期，认为印度流入中国的佛教这一派怪异，已明令废逐，后流入到日本。我们今天作为一种文化资料存档尚可，但对外开放宣传有失体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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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佛教还具有十大派别。我没研究，也孤闻寡陋？对佛教我自幼受母亲影响，很崇拜观音菩萨，救苦救难，普度众生，教化人们慈悲善良，几千年来这确实已成为我中华民族的优秀传统文化。但佛教派别如此多，又允许相对立的派别存在？诸如人类教派林立，莫衷一是，可真理永远只有一个呀，过去几千年了，人类也该我们要找到自己发展的真理的时候了，什么是科学的最值得人类崇尚学习的？这里我们不排他，百花齐放，百家争鸣。但我认为只有马克思主义信仰，为绝大多数人谋利益，不断缩小差别，实现人人平等，最终实现共产主义社会才是人类最科学的金光大道！

我忍受不住，无论她能不能听懂我的话，也只能用普通话不轻也不重地对她说：“我敬佩你这种精神，但我也对你们这种精神感到茫然……你冻坏了自己的身体，尤其是冻坏了这孩子，活佛会帮你治好吗？活佛不是医师。”她看了看孩子，又看了看我……我知道她已听懂了我话的意思。如今分子原子电子质子量子诸多“子”的科学微粒在不断开发……也不知是我愚昧还是她们愚昧，说到底世界人人平等，民主自由和谐文明的共产主义才是人间天堂、人类崇尚的最高境界啊！只见她向前跨一步，这一步也只能是在刚才头着地的地方，立定，双目注视正前方，双手合十，又向前卧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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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队伍也在雪地上这么噗嗵噗嗵地向前了，我只好闪开。又问了后面那个已站立起来的人：“你们家离这有多远？到哪里去？”“我们家离县城12公里，到这城里的喇嘛寺去为活佛拜寿的。”“走了多久了？”我又问。“3天了。”“这3天家里没事吗？”“有事也得来呀！别说3天，3年也心甘情愿。我去年才从拉萨回来的，若尔盖去拉萨就要3年。”……我无话可说了。只好又看她倒下去……一路都倒下去，又站起来，又倒下去……我干脆拿出书包里的摄像机拍了起来，先担心他们会不准拍，后见他们还看我笑，很高兴的样子，我越拍，他们越这么朝我加快速度一本正经拼命地倒下去……在他们心中这完全是一种做人的资本和骄傲。我马上关了镜头，担心我这么会让他们在雪地上拼出一条命来的？我们同郴州电视台记者朱光辉会合了。小朱也穿一身迷彩服，以媒体记者和长征队员的双重身份成了我们其中的一员。

3月30日，若尔盖时晴时雪。上午9时，老陈扛队旗开路，我们长征队员随后庄重肃穆托起一个“献给红军长征过草地英烈”的花圈通过县城大街，一步步缓缓走向若尔盖烈士陵园。陪同我们的有若尔盖县委宣传部领导和县电视台记者。来到烈士陵园大门前却发现陵园铁门紧锁着。我们昨天就通知了有关部门，并特别提醒了陵园铁门钥匙的事。部领导说钥匙是民政局的同志管，应该通知到了，可通知到了怎么不开门呢？锁早生锈了，一个烈士陵园老是这么紧锁着，让平时游园瞻仰、祭奠英烈的人们进不去，烈士的英灵也像受囚禁一般出不来……给人心里总不是一个滋味？我们托着花圈站在铁门外，看着那把锈铁锁、看着那座纪念碑……“罗部长，我们干脆把花圈献在这铁门外吧？”若尔盖的副部长也显得为难。“不行。”我想了想，回答他。“翻围墙进去吧？”他又说。“都不行！这是一项庄重的活动，爬围墙进去虽精神可嘉，可像话吗？”老陈、李老师和小朱都看着我……我也看了一眼老陈身上的书包……“砸---！砸开铁锁祭英灵---！”我果断、庄重地宣布。
老陈马上把红旗交给了小朱，拿出书包里雕刻弘扬红军精神标语的铁锤和钢凿一阵砸了起来……“当当当……”一锤锤砸金属的声音响彻烈士陵园青松翠柏和广柔的草地原野……

……听这声音，我们在场的当地领导显得有些尴尬，但对不起呀？面对这些具体工作中的具体问题有关单位领导应多想几个为什么才是。老陈和李老师好一阵才把铁锁砸断，我们托着花圈缓缓走向烈士英雄纪念碑……我面向纪念碑，面向先烈们庄重司仪：“湖南文化长征队向红军长征过草地牺牲的烈士们一鞠躬！再鞠躬！！三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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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体队员肃立一排，面对纪念碑深深鞠躬、缅怀……上午10点15分，我们的队伍在队旗引领下进入若尔盖中学校园。这是老陈直接找学校校长阿亚同志联系上的一堂讲课，宣传部的女部长以自己外出工作忙不予安排，我们也不想惊动省委宣传部了。没想到这位戴着大雪帽的藏族阿亚校长对学生进行红军精神的教育意识很强烈，对我们这支湖南来的长征队也很热情。讲堂门前组织学生礼仪队伍迎接，讲课之前安排学生向我们全体队员敬献哈达，这也是我们第一次接受藏族的最高礼遇。男女教师还以讴歌红军长征的诗朗诵拉开课堂序幕，讲课45分钟，学生激情高涨，更辛苦宣传部俄尕副部长还有校长及各位老师一直在课堂后面走道上站着听课，他们的精神也激动了我，老陈特意带来的氧气袋摆在讲台上没有派上用场，课堂尾声又以教唱《文化长征之歌》结束，校园里“万人万言旗”签名留言时更把活动推上高潮，男女学生和老师们也把我们长征者视作名星，争先恐后合影留念。

下午，我带队员们去了这城内的喇嘛寺，那里的场面更让人感动，红幡高高飘扬，钟声、纳木声、念经声、祝福声……声声如歌如泣。喇嘛、活佛正忙于法事，百米转经筒长廊的信士们也像转经筒一样不停地轮回转动……

我们不便打扰，看寺院的富丽堂皇和喇嘛的肥头大耳也足以说明寺庙的吸引力了，那些“磕着等身长头”远征的信男信女们，也可想象他们到达这目的地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西藏的布达拉宫藏有黄金2700多吨，还有无数的珍奇异宝，这宝藏本身就给人神秘得可以了，世代吸引高原上的人们都把人生的全部积累供奉给寺院的活佛，宁可自己守着贫穷，世世代代住着帐篷和只有几根栏栅的极简陋的牛羊圈，牦牛的队伍随朝圣的人们一批批送进寺院这座神秘的“银行”存起来，人们期待里面恩赐无穷尽的“利息”，国泰民安！
3月31日，大雪纷飞。这是我们停留若尔盖县城的最后一天，我们的流动广播站和“万人万言旗”走向了广场。飞雪不能阻隔我们的广播宣讲，飞雪也没有拦住我们同若尔盖群众的联系，群众冒雪来到广场听课，并欣然在大旗上签名留言……

我们的广播站还在我们下榻的若尔盖大街“红星旅社”面对街道行人和那支冒雪去喇嘛寺一跪一爬一伏的另一支长征队伍进行宣讲，路过的车子也在我们的窗户广播下面停下来，要听出个究竟才愿意离开，街道上的行人听了我们短平快节目（快板等）还在下面为我们的广播拍手叫好！中午，昨天在若尔盖中学听了我宣讲的两名高二藏族女学生门锦婷和甲巴措特地找到我们的住地来，同我们面对面探讨一些昨天课堂启发他们很感兴趣的有关人生观的课题……

若尔盖大广场也多少给我们文化长征人心里留下一些遣憾：在那留下去年县庆50年和旅游开发活动的主席台上，大型喷绘宣传主题画全是山呀水呀牛呀羊呀，这里著名的红军长征“巴西会议旧址”却不能在主席台宣传广告上留下一角，也只有一幅《巴西河》的图案……一个县庆活动，一个旅游开发，竟然可把“红色革命历史文化”淡化？4月1日，我们文化长征队在大雪中离开了县城，另一支令我们感动又困惑的长征队迎面而来……打听他们有的是20多公里以外的群众，他们已在路上日夜坚持整整6天了，6天栖息的地方就是那部双轮板车的一张油布下面……
一辆工程车在我们队伍的前面停下来，司机见我们顶风冒雪走得艰难，叫我们上车，见我们摇手谢绝，一位妇女从车窗里伸出手来，手上200元现金一定要我们收下，我们收下了钱，好不容易才留下她“赵化华”的名字。趴在雪地上迎面而来去寺庙朝圣的老百姓也向我们立起拇指，我们也只好向他们伸出了拇指……
我们文化长征队离开若尔盖后，中国·郴州新闻网我们的专栏编辑收到了从若尔盖中学寄来一封又一封学生的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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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爱的爷爷、叔叔：
您们好！真不知该从哪里写起，我有太多的话，想要对你们说。不过，首先我要祝贺你们长征胜利，你们的确是按照“新长征用马列主义人生感化一代人”的目的去做，真的，我由衷地祝贺你们！
上次，你们在若尔盖的时候，为我们高中部的学生做了“未成年人思想道德教育讲座”，这对于我们这个地区的未成年人有极好的影响。其中提到的“人生价值”的问题，至今我都记忆犹新。我感谢罗叔叔的演讲，你使我真正懂得了将来怎么做人，因为你使我懂得了人与动物的本质区别是“奉献”的深刻道理：不是说每个人都一定做出有益于社会惊天动地的事，才能实现其人生的价值。伟大的人所做的事对整个人类社会进步产生了极大的影响，所做出的奉献是非同寻常的；能力有大小，奉献也不在大小，关键是看人一辈子是在作动物还是在作人，平凡人一元钱的社会捐助也同样是人生应有的价值。但凡对他人无益那种尽管自己劳动为个人利益创造的价值属于动物的私欲满足，还停留在动物的层次，不是人生价值；那种不择手段剥削他人所谋取的价值更是人生的负价值。
也就因为这样，一个没见识，什么都不懂的我才鼓起勇气给你们发了短信。因为我认为虽然我帮不了你们什么忙，可以说是无能为力，但我可以给你们精神上的支持，这也许是我唯一能做到的。后来我跟你们见了面之后，我就更想为你们做点什么，哪怕是一点点，可我又不知应做什么？我们可以说是“井底之蛙”，从没有见过像你们那样“可爱的人”。
你们走的那天，我真的很想拔通你们的电话，再见你们一面，因为，这次的离别，一定是永远的离别，但我始终还是没鼓起那个勇气。在你们离开后，我打了好几次电话给你们，可每次都只有失望，电话里反复响着一句话——你所拔打的电话号码是空号。真的，很失望，后来我就放弃了。当爷爷你从会宁打电话过来后，我才知道在你的号码前需加个“0”才可以打通，在那时，我认为我知道得太晚了。
还有，爷爷、叔叔你们知道吗？以前的我认为城里人都是一些怕苦、怕累、怕脏的人，但通过你们，我的观点才有了转变。也许有人是这样的，但决不是所有的人都是这样的，你们不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吗？从这儿，我认识到了我的一个缺点——我看问题太单一了。
当我打电话给你们时，你们不接，之后，你们自己花钱打过来，其实，我们非常明白你们的用意，谢谢你们！你们给我父母药吃，我也谢谢你们！还有你们为长征路上的人们治病，我也替他们谢谢你们！……
　　祝你们：身体健康！家和万事兴！

学生：甲巴措
2005年4月12日

敬爱的爷爷、叔叔：

你们好！
我知道当我坐在宽敞的教室或是在舒适而又温暖的家中的时候，您们一定还在长征的路上，面对着坎坷的道路以及变幻无常的天气艰难地前进……
说实话，如果换作是我，我肯定没有你们那样坚定的信念和惊人的耐力重走红军长征路线，甚至可以说在我的脑海里根本就没有出现过这种想法。在遇见了你们之后，我才发现了我的软弱与渺小，确实的，打心底里佩服你们的精神。我真的不敢相信你们竟然会从湖南经历了五个月的时间来到了若尔盖县，真不敢想像你们在路上遇到了多少的艰难困苦，又是怎样一一解决的，真不敢想像你们来到了这里，可又不得不相信你们的确做到了，你们真的来了。
见到你们让我感到了无限的喜悦和激动，你们知道吗？当时我又怕、又高兴、又激动，三者融合在一起是怎样的心情吗？在要见你们的时候，我居然是在不住地发抖，找到你们的房间我们久久不敢敲门，因为我们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说些什么？最终还是由于她的勇气敲了门，我在那一瞬间躲在了一旁，可还是被她拉了过去。当你们开了门，不知怎的，我没有了开始那种惧怕，反而轻松了许多，在和你们聊天的过程中让我感到了温暖。我和她虽然只是两名普普通通的高中生，可你们依然以最热情的态度对待，白胡子爷爷给药竟分毫不收，这足以让我们感动与铭记。你们留下我们一同吃饭，盛情难却，还不断地给我们挟菜，仿佛就像亲人一般……
你们的和蔼可亲让我感到了无限温暖；你们的关心爱护让我们倍受感动；你们坚定不移的精神让我为之钦佩；你们的演讲让我找到了生命的坐标。

还记得你们的口号“上世纪长征用马列主义理论唤醒一代人，新世纪长征用马列主义人生感化一代人”。你们举着长征的旗帜在广大地区留下了深深的足迹，我们会随着你们的足迹继续前进……
　　祝：
　　工作顺利！身体健康！

此致

敬礼！

学生：门锦婷
2005年4月12日

五妹 · 发表于 2023-5-12 10:31:08

会师地。

行走在长征路上的三根铁拐杖之“会师”若尔盖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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