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篇小说《龙脊山》连载(十二)拜师学艺

                中篇小说《龙脊山》连载     (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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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文化长征
7 I2 A0 Z( [2 q7 T) D5 F( }平山早想做神仙。他一直羡慕仙风道骨的李眼道长，抓一把龙脊山的柴草就可以治病。
5 h  Z8 D( \% g$ m有田地有房子有家了，该好好多陪老娘安度晚年。他想不用再去死里逃生为这个家去“赌命”了。他想拜李道长为师，学门技术活，老老实实在家耕种、采药、行医，像道长治病救人，做个远近有名的郎中。
: b8 {# u6 S5 e6 y5 }要平山同人打一架他可痛痛快快出手，这种求人的事他却难以启齿，他想有一天就让道长主动提出带他做学徒吧。
一大早，平山从自家一对红石狮子门前出来，面对炎坦深深呼吸一口新鲜空气---那坦里是自己的出生地，是一对年轻男女从黄土高原被财主所逼，逃婚过来：
# Y7 A' j% U. O, |7 d2 I2 @龙脊山迎来了一对大西北的年轻人，男女脸上都满是高原红，他（她）们沿神农河临时住进了炎坦里。
, d& Y# x9 e  O0 `* J+ x4 r“嗷嗷……”在一堆北方人未见过的稻草垛里，一声婴儿的啼哭，打破了炎坦的寂静。
禾机冲一家好心人听到了，崖上垂下来缆绳，妇女下来探看，缆绳又为这个稻草婴儿放下来婴儿衣物和包裹用的破布片……
龙脊山人与西北人语言不通，只能手势交流。有了孩子，炎坦就成了他们的“家”，禾机冲好心人也不时从缆绳上放下来食物节济，男人沿神农河畔采野菜、爬龙脊山采蘑菇、捡雷公菌。
! r' V9 u7 _) X0 k& F一天，禾机冲那好心人家的小足姑娘也来到炎坦崖上想看孩子，只顾伸长脖子往下看，没留心龙脊背上因下雨长出了青苔打滑---
8 G0 r$ Q, k: U9 Y7 i7 E“卟嗵”一声掉进了炎坦下的神农河。
浮出水面是个人，一身花衣服在水里伸出了双手……
春芬见是个姑娘落水了，她凭在渭河边的一点水性，跳下湍急的神农河里救人，把河里的姑娘推到了对面的岛上，姑娘拖住了河柳枝，春芬却被一个旋涡卷下水底……
7 Q' V/ t/ W' k  ~" K* a; s“啊！---”采野菜刚回的男青年看到了这一幕，妻子已被卷入深水不见了，他纵身跳下，妻子不见，只推一把抓住了柳枝的姑娘上岛……
这个禾机冲的姑娘被救上炎坦就不回家了，帮高原红的西北汉子带养平山长大，又同这西北青年生下了平等，西北汉也就落户当地作了“倒插门”又成了这炎坦里“没门”的女婿。
平等生下来才刚懂事，平山的父亲因在龙脊山的红石崖上捡雷公菌，被地主发现：
5 R) R9 Y! x1 P1 H) s6 v“这大荒年，山上的蘑菇和雷公菌、野菜都不准采了。这山是老爷的山，这山上野生的东西就都是老爷家的！”
西北汉子已慢慢能听懂龙脊山人的话了，也能学着说：“是天下了雨，红石上才生出了雷公菌呀？老爷！”
$ {4 u9 d; o# d0 o“天上下雨，没有这红石山，会有雷公菌吗？”地主说完，还伸手要抢回父亲已采得的雷公菌，父亲不给，两人就争抢起来，闻声家丁赶来了，连地主家的狗也出来咬人。
父亲为追赶咬了他的狗，在崖上冲动过激，来到悬崖边刹不住双腿了，就活活被摔死在山崖下……父亲摔死了，山是地主的山，连在山崖下安埋也不允许，平山只好捡些干柴，忍痛把父亲烧了……
父亲死后不久，平山也被抓了壮丁。
' n* p9 @! H4 |6 z, c/ p平山下定决心，今生自己要有一块土地、一片山，有了土地才有家，有家才能生儿育女、安养父母。
1 O$ w8 M% S! D4 V/ s他深情看看炎坦，又回转身抬头看了岛上的这个飞檐翘壁琉璃瓦的家，深深喘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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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等从内屋出来了，他担心地对平山说：“哥，听说又马上会抓兵了。”
内屋传出来老娘的咳嗽声。
“您在家陪娘。有家了，你该找个媳妇了。抓兵我去！”平等说。
“你去还能回吗？”平山反问，又下命令一般：“你
  A* E+ k; u* D! Y3 O# X, |给我老老实实陪好娘。来了抓兵的只找我！”说完还拍拍胸脯。
平山又招呼一句：
“你告诉娘，我今到莲蓬岭去一趟。”
说完他就过了缆桥，早早去了莲蓬岭山门附近打探，他已想好：李道长打背篓出山采药，他就悄悄跟着去。
- w0 ^6 D4 k7 k; b; q+ p山上一大早，有几只狗在打斗，叫得四旯旮回声。
正是阿黑发情期，引来了几条公狗在争斗，阿黑终于看准了其中一条亲昵，凶神恶煞呲牙裂嘴地把其他几条公狗给赶跑出了山门。
8 Y  V) F; w/ G" j% l道长和徒弟都回首一眼阿黑在交配。
0 m9 S, A+ i* T3 K. ~“不惊动它，让它配个好种吧。”道长自言自语。
# \" t3 V5 ~% P' J( |: k8 p& r李道长嫌它有事没事爱叫嚷，在山上如此，平常带它出山采药也一样，一只青蛙在动它也叫，唤得深山的老虎都知道有人出没了。
老虎垅坦里一窝虎仔嗷嗷待哺，母老虎已外出觅食。听到有狗进了老虎垅，老虎急忙调转身子回巢。
阿黑凭气味，先带主人找到了一窝野兔。野兔窝里有刚拉出来的热兔子粪便，还有尿泥巴，这些带回去为人治病有奇效。徒弟小谭也将打死了的四只野兔提在手上。
. L% O0 Z. v# k  O! H% S" P不料，跟着一路叫嚷的阿黑就来到一个小石坦前，一眼看到石坦里有四只金黄色的幼虎饿得张口，不停地打转转……
$ ~1 S3 S( J( u) C# V1 p! H3 A; J突然，附近一阵飓风，灌木草丛两边吹开一条道，两只老虎正冲过来了，面前刚好两个人，正好都拖进坦里丰盛一餐……
* |* ?% e/ F1 E( Q* N$ A! [# I这时，人犬躲让都已来不及，李道长计上眉头，急忙夺下徒弟手上四只野兔子朝老虎窝里丢了进去……
3 }- M: C! p2 O老虎见幼仔都在冿津有味进食，它们也刹住了冲向前的上山足，傻看着两个人、一条狗，老虎离开了坦门口。
1 J  A( T0 C' v2 X7 N  L1 r) ~徒弟被道长一路匆匆拉出了山，惊魂未定的小谭拍着胸口说：“师父，这老虎怎么不来追我们了呢？”
“那是一对为幼仔寻食的公母虎，我们供了它幼仔食物，也就放过了我们。”李道长也上气不接下气，说，“老虎一般不是饿了，也不会轻易伤人的，动物也都是有感情的啊！”
3 C" }0 Q/ z! N9 E“我也不该打死了那野兔啊？”小谭定了定神说，也似乎悟出了什么。
5 r8 F( U: g  X+ _% L. m李道长眯缝着眼，一字一句地说：“今天可又是你那四只死野兔，换得了我们的性命……小谭，以后呀，你可以去找野兔窝，却不能去再伤害野兔！这就是道！”
……
那正在交配的阿黑，又看见主人要出山寻药了，它不能不跟着去保护主人，它想：那次遇上老虎，不是有它在身边叫得凶，主人早被老虎吃掉了……
- ~' L" H5 g8 b3 @阿黑强行牵着公狗出了山门，它们也尾随主人而去。
平山看着这一对，他并不是在欣赏它们交配，而是欣赏这阿黑对主人的忠心耿耿。
# y5 D( q/ ]8 v1 p公犬后来也只好顺着阿黑了，它们相互配合着，很快追上了主人。
李道长见阿黑今天也一定要跟着过来，很是感动，小谭也受感动。
6 ]" ?* R0 W8 N平山怕李道长误会笑他是在跟着看一对狗在交配，他躲向一旁避开了视线。
“你回去，回去啊！山上还有两位主人，德清和洪莲需要你去陪护啊！”李道长抚摸阿黑的头说。
9 A1 R+ g% T" |+ [3 P它们不动了。
: l; d/ `$ e5 C% J他们爬上了山。
& o7 n4 _% s* K$ ^9 K平山也尾随上去了。
道长抬头欣赏山崖上一片人头深郁郁葱葱的灌木，仔细看上下长出的果实，是长出比绿豆更长的豆结呢。
3 r/ y. W+ l7 i+ T. E  B“啊，那都是假绿豆！龙脊山难得见，这是最好的治眼睛失明的药呢！”李道长津冿乐道，又拍了又拍后脑勺说，“怎么能上去采下果子来呢？”
小谭说：“我来试试？”
" O, B. N0 _9 X6 i5 E平山一旁看到了，也听到了道长说的话。
9 r" {. Y, x- G) q小谭一次次从半山崖上滑下来了，还两次差点摔下来……
“算了。别摔伤人了！以后再说。”道长阻止徒弟再爬。
5 U7 H/ J9 t! e) J这正是自己显身手的时候。平山从路边出现了，忙挥手打招呼：“李师父，你们也在这呀！”
% M- ^! A: j4 |4 ~“平山，你也有空出来了！”李道长回答得满怀愉悦，知道他有这功夫，少小出入炎坦，飞崖走壁，龙脊山人都佩服。
/ T# K  V6 Z4 c: q* k5 Z. g平山掀开衣服，露出腰上砍柴的刀，说：“我进山找找看，有没做灶口的通火杆子，我娘说了几次了。李师父，你们站在这崖下看什么？”
徒弟连忙说：“我师父看中了那上面的药，是假绿豆！”
“李师父，是吗？”他故意问一句。
1 r: c' ]/ x0 B! \6 @% v“是假绿豆，名贵药材，又刚好籽成熟了！”道长抬头欣赏药说，又欣赏打量平山。
3 A6 b' ]; T& H+ I% `平山从道长会说话的眼睛里明白他还想说什么。他二话不说，一阵风，衣服掀得像翅膀……不等在场的人再说什么，他已攀上去了。
“李师父，只采它的豆结吧！”平山飞快就采起来，脱下外长裤，把两个裤口一扎，豆结都往两裤里一兜……不一会把一片假绿豆采得精光，两条裤兜也差不多塞满了，又把裤裆一扎，这药包就像张开翅膀飞翔的大崖鹰飞落了地，正好落在李道长的面前，还“人”字站立着。
( [7 C: ?# s: m8 P+ C+ M7 V& q平山也平步走路一般轻松，下到了道长跟前。
李道长看看那“人”字，又上下打量平山这个个子不高的人，手脚却黝黑得正像钢筋铁骨一般---
“平山！”道长竖直拇指，发自内心赞叹：“飞人，勇士！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
( t& P9 z, V, m平山轻轻一拍手上的尘埃，向道长打拱道：“李师父过奖！用得着，平山甘拜您为师，随喊随到！”
“哪敢哪敢？有您平山身手，勇士相伴，为师三生有幸啊！”李道长也双手回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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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人民群众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