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篇小说《龙脊山》连载(十六)阿黄寻亲

二、丹心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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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H# d/ ?* ^( \2 m5 j8 \. h6 j中篇小说《龙脊山》连载(十六)
                         阿黄寻亲
# j8 Z1 m" c: [1 r- \                         作者:文化长征


" J% I5 G- I7 `$ V! i6 r梅岭游击队在山洞的一个养护所暴露了。
“长官，一条狗从这里进去了……估计里面藏有红军。”有国军发现了阿黄，长官手一挥，敌人扒开茅草和灌木丛小心翼翼一路跟进去了。
阿黄已发现有敌人跟踪进洞来，它一路冲进养护所，使劲咬何花腿上的绑带，拉她快走，何花明白：
“快撤！有敌人发现了！”何花命令，她发现阿黄转身又去了它进来的方向，命令：“你们护伤员朝这边走，我掩护！快！”
. f1 [. }1 _. Q“护士长？……”
“别犹豫，快！”
& C4 O# L7 N) C2 ~% k/ ]抬的，扶的，伤员陆续转移。
$ f: g0 q! W- D$ \+ V1 L0 \阿黄一闪电来到刚入洞口处，它藏入一小小侧洞旁，紧盯住摸进洞的敌人。
“洞这么小，这么阴暗……”走在前的伪军胆虚了，“不会是个豺狼窝吧？”
: w/ P) F" K6 T1 q8 L# Q“噗”地一声，前面探路的敌人应声倒下，痛得哭喊，“我的妈，腿被狼咬断了……”
' l" ~. s# L  p- b; v- ^“开枪呀，打死它！”长官命令。
  W9 l# m1 j4 b# N# L“我沒法开枪了，枪也被拖走了……妈呀，痛死我了……”
“那是人，这还是狗干的？”
“呯---！”长官举手枪壮胆，朝洞里就是一枪。
* `7 Q% t7 E* S& V) M阿黄瞄准了他的手枪，一阵风扑过来，手断枪落，又一阵风它把手枪咬走了---
听枪声，何花赶紧过来阻击，她接过阿黄的手枪，藏身暗处，“呯呯”暗处打明处，双枪一枪一个……
, [; R7 B# u  V敌人知道不是狼窝了，疯狂朝洞里放枪。
, p, {! \$ g( @- z# b4 O" ~' c' [4 a“抓活的，冲进去！”那倒地的长官命令。
% i* S! v9 f4 ?9 C4 w' U  F5 `6 ]何花中了乱枪，她已爬不起身，躺在暗处举枪击毙了进洞的几个敌人，手枪都沒子弹了。
倒地的那长官，发现了何花，站起身扑了进来---
淫笑着说：“原来是一个美娘子呀！你伤了屁股呵，我沒了一只手，我们很匹配，我来陪你……”
阿黄正伏身暗处保护主人，一阵风扑过来，长官倒地，哭爹喊娘一阵沒动静了。
见洞里再无动静，阿黄站在何花身边着急……
! a3 _/ t3 U6 j“阿黄，我在这，你去找德明来，快走！”
* i- M7 `% D: m, w: j/ c* N; B9 c' Y听主人吩咐，阿黄一阵风离开了洞子---
德明来了。
“李排长，伤员都沒事吧？”何花歉意道。
! A. t2 W5 ]  O  |; ^德明赶紧蹲下身抚慰：“嫂子是英雄，那边伤员已另外安顿好。”
他匆匆检查了她屁股上正流血的伤口，想马上背她出洞。
4 O' U4 ?( ^2 O* f' H“不急，大流血，先止血，去采下那把草。”她叫他采下了洞壁上早发现了的一把草。
他抢着咀嚼……她脱了血裤子，露出了屁股上的伤口。
德明吐出绿色的草泥，小心敷在了伤口上。又解下自己腿上的绑带，把她屁股上的伤口从腰上、胯下绑了起来。
“德明，我若站不起了，怎么办？”
! h6 A, Y) e8 D“不会。先止止血，尽快去手术，会好起来的。真站不起来了，我会照顾您！”
“德明老弟！有你这句话，我就足够了啊……”
$ \( G1 S/ L# J$ I9 v' a) {* a德明擦去她脸上的泪水，那标准如刻的双眼皮，会说话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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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养伤和游击的日子里，德明和哑巴扶何花站起来了，德明搀扶她走路……
7 P# ?. [+ X/ i- ~) ]) ^7 L$ A德明和何花结婚了，他当着哑巴和战友们的面，还有阿黄，采两朵映山红插在她的头上，战友们一阵掌声，阿黄也破例“旺”一声来到他（她）们身边摇尾巴……

/ y0 J& u! J- u  m; x* r七七事变后，国民党军停止了对红军游击队的“围剿”。梅岭游击队改编成新四军北上抗日。
眼看八角帽都换成了新的圆帽、换了新的军衔。何花说：
“德明，我们让阿黄回龙脊山吧？不打游击了，阿黄也少了用场。再说，想亲人啊，我们回不去，让它回去吧……”
9 v9 F+ f. _9 V7 K  I+ {德明点头回答：“我同意。关键看阿黄愿不愿意？”
新四军集合北上南昌的那一天，德明背着鸟铳朝北方先出发了……走在后面队伍的何花见阿黄还在留恋目送着，她走出队列，过来拍一下它的身子，指着另一个方向---
% O' K6 l, S  O. x; p, w9 V7 ^一支金色的箭向南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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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德老是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脖子……证实头还是在脖子上的，可魂早不在了……
日本鬼子没能找到老百姓的藏身坦，烧了房、炸了房，尤其是炸了炎坦岛上的那栋琉璃瓦房，这可能就是游击队的炸药库，也算解了些在这到处是坦的“鬼地方”一口冤气。对这带路有功的和尚就暂还沒砍下他的头，留着下回还有用？
洪德神不守舍，在月轮崖的菩萨面前膝盖跪破了，菩萨也没饶了他。虽说他为鬼子带了路，龙脊山人也没一个人知道，可自己红尘未了啊？借鬼子之手为自己报了仇，让谭府变成了废墟、灰烬。尤其平山是自己救命恩人啊？正是跪在这菩萨面前结拜兄弟呢？沒他带自己逃出桂北，不早也在湘江喂鱼了？你却带鬼子彻底毁了人家半辈子用命换来的一栋房子、一个家？菩萨能容忍忘恩负义的人吗？你还配在世上做人吗？……
* s. \3 n7 z- Z( i8 s) q2 a洪德在菩萨面前长跪不起，忏悔……
一日，他又去了父亲墓地，父亲身上又满是草丛了……他跪地想向父亲讨个安慰：
: J: ~$ u, M/ i5 g1 X6 h9 p2 N“爹，我把谭财主家烧了，你解恨吧？”
' P- j, ?$ I) e9 Z" m4 C“旺旺！”
: F0 Y9 H$ Z0 ~8 B/ T- d2 V洪德一惊，认为回答是两个字，这冥冥之中莫不就是“解恨”吧？
呵，脊梁骨还突然暖暖的，痒痒的，像被什么在舔一样……
他从地上爬起，转身一看，是阿黄站在身后---
“阿黄！是你？”他惊喜道，“您终于回家了！”
阿黄回来了，它先去了土地河的“家”，那里几乎沒有了家，连豪门谭府也沒家了？
于是，它来到了男主人的墓地，正踫上洪德也在。
阿黄蹦到了洪德的头上去了，新鲜他剃了光头，舔得光头更加怪痒的……
他思量阿黄舔背脊、舔头：背脊该挺直？光头该抬起？
. N( m7 S" g1 \" R/ l' @+ B4 ]不管阿黄是怎么想的，洪德都好开心，这些日子寂寞难熬死了。
3 v' ]% i9 K+ e, j0 y/ ?“我们有了新家。”洪德带路，对阿黄说，“到月轮崖去，那里也该是你最好的居处！”
% W+ u( u& l1 ^+ K“阿黄，听说你是英雄，咬死了财主家伤害我妹妹的恶狗？”洪德一路上问，“我娘、我哑巴舅舅你知道他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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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人间那种冷暖照应，那份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