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篇小说《龙脊山》连载(二十六)龙卷东风

中篇小说《龙脊山》连载(二十六)
& K" Q* Y; c# x; V' n' P7 `: p/ `8 _                            龙卷东风
) `  J8 ^4 F% V  G, F  I                           作者∶文化长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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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今天成立了！”
“人民万岁！”
- ?8 a! N, O: K6 I……
5 b6 p* v7 q) U" x0 z) f" h毛主席在天安门城楼上发出了历史最强音，呼出了中国四亿万人民的心声，唤发出多少人从肺腑心底喷涌心泉热泪……
7 F7 ^: D9 b7 J9 P  `: Z德明肩膀上坐着一个孩子，父子双手都在肩膀上一齐飞起来，飞起来！----
“大爹爹----！爹爹----！你们都期盼的新中国，成立了！”
“娘----！妹妹----！鬼子都被消灭和赶跑了！新中国不再遭欺凌！有共产党和毛主席给人民撑腰啊！何花----！哑巴弟弟和我的战友们----！毛主席在呼唤：‘人----民----万岁！’”
德明背着儿子在军民同庆的人群中尽情诉说、游说、呐喊……
“爸，您哭了？……”不懂事的孩子不住地问，“您哭什么？”
“李排长，您在这里，让我找苦了？我不见跳跳，真急死我啦！”一位女兵上气不接下气地追过来，气喘吁吁地说，“啊！您哭了？”
6 Y4 o4 P+ @! t5 ~& }) G! ~李花连忙掏出手绢，帮德明擦去满脸泪花。
( ]! ^% A% @. [“又想何花姐了？”
“小李，这建国大庆的日子里，何止想何花？”德明大声回答，“不是哭，是激动！你看大家？”
- F# ?. H% [. L8 Y0 g) l3 P广场上，人人脸上挂满泪花，徜徉在幸福的暖阳中……
8 z. H! l; R6 ]: K, K“是啊！祖国新生了，人人新生了！”李花感叹，把跳跳从德明肩上接下来，抱在胸前，又看着孩子深有感触的说：“这是个不幸儿，又是个幸运儿。他刚启步，就走进了一个美丽幸福的新时代啊！……”
$ H9 w( Q8 K1 P  a/ L! e7 m" Y“下来，跳跳自己走！”德明高兴地说。
$ z4 a! q) Y( A1 ^跳跳也从李花身上跳下来，自己走，蹦蹦跳跳起来……
4 x8 s, \1 d5 B" n3 F# ^4 i; x" l李花赶忙向前牵着孩子一只手，德明也跟上牵着一只手，三人并排走在欢呼的人群中。
6 P) h& b$ W4 r5 D0 }' `“李排长，国新生，人新生，我们仨，也新生吧？”李花轻轻地说，打探德明这位已退伍的老军人脸上的反应，不知不觉，她军帽下那对修长白皙的耳朵也陡然羞红起来，鸭蛋似的脸，端庄的五官就像一朵少女花在含羞绽放。
德明听出了她话里有话，看出了那羞红的脸上红里藏红，难为情地说：“小李，我们一起，只是你年龄小得多呢？”
% N. G" x+ w* R. B$ l李花开心、果断地回答：“嘻，理想信仰讲年龄吗？一起新生！我们三人一起新生！……不能亏待了这位迎接新中国让大炮催生出来的孩子啊！？……”
% w8 u' S4 j& `: M, G1 A! o德明的双眼潮红了，李花的热泪流了出来，她一把抱起了跳跳，德明伸手擦去挂在李花脸上的泪花，正是那只被阿黄留下印记的手……
, n" ~+ N$ [1 E, ^. l/ ]' Z& A“李排长，一起新生，我们还有阿黄呢？”
“你以后就叫老李吧。我只是个退伍老兵了。”德明对李花深情地说，“我们故然还有阿黄！但我们还有，普天下播种和沐浴新中国雨露阳光的广大人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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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新中国还在摇篮中。美帝国主义打着联合国的幌子，纠集16个国家联合入侵朝鲜，并跨越三八线把战火烧到了中国的东北边境。蒋介石在台湾岛上暗笑，正勾结美国等邦凶，企图光复大陆。
美国为首的16国反动派和逃到台湾岛上的蒋介石，都在面对新生的中华人民共和国虎视眈眈，中国东海掀巨澜……
' u/ h2 C3 W7 \8 c" v龙脊山，罗霄山脉里这片酷似千百条巨龙盘踞的丹霞红石丘陵区，中华龙的图腾在此天人合一，形神躁动……这方山水，继抗日战争“千坦之战”之后，又一次沸腾了！
共和石、将军岭，这方中华自古以来的演兵场，今日的朝霞已早早烧红了半边天。
德明领妻儿李花、跳跳回到了阔别的龙脊山。德明已是一位六十多岁的老人，他是以中国人民抗美援朝总会湖南分会的一位湖南军区老军人身份回故乡的，李花是志愿军接兵连的首长来到龙脊山的。
; o3 N0 W# R# A. }: a1951年4月，正是共和石周围植被草长莺飞、百花斗艳的季节。
广场东面的植被松林间拉起了大红横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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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脊山共和石片区志愿军征兵报名暨捐献誓师大会

广场周围植被树林间还张挂了不少宣传标语，周围龙脊山的红石崖上，还远近隐约可见刷有石灰粉的宣传标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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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美援朝，保家卫国！
自愿应征，志愿抗美！
. c0 x  O, M- T齐心合力，消灭美帝！
  I3 U! A. Z+ Y5 n) K毛主席第一个送子入朝参战，唇齿相依，友谊万岁！
增产捐献，节约捐献！
人平捐献一斤米，全国四十亿斤送给志愿军！
. S. ?) y+ u9 e$ T我们在后方多流一滴汗，人民志愿军在前方就会少流一滴血！
* ~. l% t; p* A1 E: O立功去见毛主席！
为了卫国保家，坚决志愿抗美援朝，争取荣立国际功，为毛主席争光，为祖国人民争光！
7 B! ~; l( u3 r; ^  H/ y  B忍受艰苦就是光荣，渡过困难就是胜利！
坚决粉碎蒋介石企图勾结美帝反攻大陆的黄粱美梦！
中朝唇齿相依，中朝友谊万岁！
) I' D' O5 x3 Y3 z1 e3 S伟大的中华人民共和国万岁！
4 w7 R+ j" M0 i, J+ C伟大的中国共产党万岁！
1 Z: V! }% L" P# I0 x  `伟大的领袖毛主席万岁！
2 \1 d! W$ G, _- e& Q7 r3 M世界和平万岁！

大会讲台上横幅两边挂着高音喇叭，喇叭向着东方正冉冉升腾的朝阳，开始播放《东方红》，雄壮激昂的乐章正给东边天际喷洒波澜壮阔的万道朝霞和璀璨金辉配上天籁之音，通往共和石四周条条弯弯龙脊上的山道，人流都在红旗的引领下陆续开始涌动……
天上朝霞龙、地上丹霞龙、人间红旗龙，龙脊山天人合一、形神合壁、千龙翻腾、万物向阳的磅礴气势，浪滚千重地汇入共和石的怀抱……
德明在共和石山下的自家农舍里早早吃了点心，携妻儿正从四十八级石磴上爬上来，春风着意乱翻这位沧桑老人的花白头发，亲吻他左右两只手上的伤疤，和战火烧烤得铁青透红的额头……自从共和石上那次父亲和阿黄打抱不平伤害了山下的地主，他少小随父就离开了这个出生地。自幼年窜青纱帐、爬火车开始，又经历传道、习武、跳崖、闯关、拼杀……咬定了共产党人的信仰，在半个多世纪的风火岁月里摸爬滚打，终于还活着回来见到了几堵残墙的“家”……岁月铸就了这位老红军一对火眼金睛，一付钢筋铁骨般硬朗的身板，还带回来一位比自己年轻十多岁的娇妻和一个叫“跳跳”的刚满3岁的男孩子。
( Z  E+ L/ G$ Q. l! q共和石甚至龙脊山老一辈认识他的人见他，大惊失色：
1 Z, w5 F7 p  j“您是明子？！……”
晚辈不认识他的，父母都在一旁指着告诉孩子：
“这是我们龙脊山人，跟随毛主席打下红色江山回来的老红军……”
$ W% X, g" P; H2 x# D! l他爬共和石红石磴腰板直挺挺、腿步轻盈盈，不减当年“明子”那般敏捷矫健，他走在前，反手拉着跳跳走，跳跳朝山上喊着：
# E! x4 r: I- v3 G- N/ H“爸，放手，我自己走！”
李花在后面跟着，高兴地仰望德明说：“很好！老李，让孩子自己走！”
德明就松开了孩子的手，给已开始懂事的跳跳讲他留在红石磴上童年的故事和共和石上的历史风云……
) z1 d* x4 e1 H( a  v# l“德明---！”这个留在记忆深处的声音，让他猛一抬头，发现了从承坪方向将军岭那道山梁上早早过来的三个人，那不是柱拐杖的德清吗？！
2 u# Z2 o0 R/ c! z) p“啊，是德清---！”德明急转身，一边说一边冲了过去，还是跳过战壕那般矫健跳过了共和石广场上天然分成两部分的一道坎。
+ G# W. G6 ]4 o4 C5 W; m: |" Z3 w这对一同跳崖的老战友拥抱着，“啪”地一声，他俩都明白是德清的拐杖倒在了红石上……生死战友情啊？这是枪声，这是跳崖折断树枝的声音，这是大爹爹在茅屋里讲起那鸟铳响，这是父亲帮他锯腿时折断骨头的声音……
这次，洪莲却不去赶紧扶起来那拐杖，她也紧拉住女儿崖崖的手，不过去打扰他们，分别快20年了，让他们好好放松去发泄吧！
# y  Q* w. y' C9 f6 `“呜！……”这对钢铁汉子都变成了老人，两个老男人的哭，他们过多的在哭跳崖落地那“啪”的声音里，生命尽头时只有一个无声的手指头在地上划出来“苏维埃”的三个字，这三个字让一个括号和弓箭一般的老人看到了，并记住了，老人又在得到这三个字的完满解释后，躺在他们怀里含笑，悄然离去……“大爹爹啊！‘苏维埃’到了！我们改日去桂北！”两个男人抱着哭，他们简直是同时说出这句话来！
这时，龙脊山的四方八达的游龙，在红旗的引领下陆续爬上了共和石的众人，也发现了这一幕……
4 n7 x4 e( v  X2 ~  Z“别惊动他们，男人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阿黄在旁边松林里也早发现了这一幕，头左右摇晃，欣赏着……呵，原来是它久别了的主人德明回来了啊！？它冲了过来，先衔住倒在地上的木拐杖塞在德清的腋下，那空荡荡的一条裤管在晨风里久久飘摇着，别让人倒下来了？……它也看一眼站在一旁的这母女俩，怎么就忍心不帮主人拣起来扶一把呢？
1 T0 B% ^8 g& e它使劲摇着大尾巴……见他们还是沒反应，实在是忍不住了，仰头向着德明叫一声：
“旺！---”
“啊！是阿黄---！”德明惊喜道。
李花和跳跳、洪莲和崖崖都赶忙过来，用手绢帮他们擦去满脸的泪花……
$ q+ X+ A! Y/ G5 w德明欢笑着，连忙蹲下身，一手捋它一身金黄色的狮子毛又一手抚摸阿黄仰着看他的头颅、大耳朵、大眼睛、大嘴巴……
8 }  C! M& Z! {3 F  m眼睛含着泪，嘴巴张开左右饶着长长的花舌头，见了他手掌虎口上的伤疤，它伸长舌头舔着，还“嘿嘿”地发出那种特有亲昵的声音……又久久仰望着他，似乎还在问他，它的主人何花呢？
……啊，这条曾在游击战中跟随他过深涧、炸碉堡、破敌阵、追顽匪的军犬，驰骋梅岭山区，让敌人闻风丧胆的“黄箭”英雄！
% ~& ^' x" e, \: v“长得更高大、威武了，虽也已见沧桑年岁，但精神矍烁，不减当年……”德明自言自语，“岁月不饶人，都开始老了啊！”
1 c4 R9 F3 b' g# s4 [3 m6 Y0 `它还仰望他，想知道何花和哑巴吧？……德明只伸手要了一块手绢，这里还有洪莲更想知道母亲的下落啊？他总算一眼见她双目复明，心里有了安慰。
# [  b6 V- J" w" I- H0 X( A音乐停了，大会主持人敲响了麦克风，要开会了。
共和石广场上红旗列队，已站满了四方云集的男妇老少。
" L$ }; A( s2 c, P4 \, W, s. L主持人宣布：
“请抗美援朝湖南分会李德明同志和志愿军接兵连李花同志上主席台来！”
“……”
德明、李花以及龙脊山和共和石片区地方负责人都上了主席台，德明又向主持人提示：
“请老红军、乐江学校校长何德清同志上主席台来！”
1 m* Z; f* V, v- K; e" Y一阵阵掌声雷动……
主持人开始宣读关于志愿军征兵通知和传达抗美援朝捐献的总会和分会精神。
大会先请接兵连李花讲话。
% J2 h% u. T& L& s8 ?+ b李花对着麦克风，用女高音的河北话，深情地说：
  c1 G5 B2 F; L$ @2 A, N" W+ W, ]) d  X“各位亲爱的龙脊山父老乡亲，大家上午好！刚才，大会主持人已宣读了征兵通知，并传达了上级有关精神，这里我就不再重复，完全赞同。
# B" E; z  a$ V# a% R- b“龙脊山是罗霄山脉一片天地自然造化的中华龙的图腾之山，这里具有悠久的革命历史，共和石、将军岭、莲蓬岭等地，就留下了太平天国、辛亥革命、抗日战争和国内革命战争的光辉遗迹，龙脊山人民具有光荣的革命传统！中国人民志愿军能把我分到龙脊山来学习和开展征兵工作我非常荣幸！尤其我能成为我的老排长李德明的夫人，这次有幸随他回到龙脊山家乡，我更为这片土地自豪和骄傲！”
4 C. Z. m2 H6 n+ `共和石上爆发一阵长时间的掌声，四周的松涛声为这位高大端庄的女军人嘹亮的北方口音，悄然配出洪浑的乐章……
“让我先给乡亲们讲讲今天站在共和石主席台上的这两位老红军战友：一位是现在的乐江学校何校长，一位是我的丈夫李徳明同志。他们俩在中央红军长征抢渡湘江时，会同红三十四师的战友们担任保卫毛主席和中央纵队过湘江的阻击战任务。与敌人鏖战三日三夜，中央纵队和中革军委总算过江，但八万六千人的中央红军从于都集结出发，过了湘江损失折半，桂北的湘江成了“红色飘带”啊……
负责阻击战的红三十四师几乎全军覆没，师长陈树湘为不做俘虏，在敌人的担架上悄悄用手，从肚子上的伤口里抓出肠子咬断，壮烈牺牲。阻击战中最后幸存的十三个人在轿顶山被敌人包围，十三人决定分几个方向跳崖，这两个战友就是跳崖幸存下来的壮士！”
“中国工农红军万岁！……”共和石上突然呼起了口号，口号的浪潮响彻龙脊山上空，千坦回音。
四周的松林在一阵阵山风中，也向跳崖的两位战士频频点头示意。
. q# J5 b7 ]. Z& x“他们俩跳在树上被树枝弹落地，生命也已奄奄一息，搭帮当地的一位大爷发现了他们，用草药止了血，又夜里悄悄背回家护理。老人还发现了崖下一位已经牺牲的红军战士手指边留下了三个字，他把这三个字记住，待这两位红军醒来时，知道了这三个字是‘苏、维、埃’……
' o5 J  u: b% b' U$ Y4 Z, C四周的松涛声也像在反复念叨着：“苏维埃……”
7 _- f# l+ G" C0 E“老人在茅棚里把妻儿都惨死在财主家里都一一诉给了两位红军战士听，他们两位红军战士也都认了老人为‘大爹爹’。也详尽地给‘大爹爹’解释了‘苏维埃’的意思，沒想到老人从两位红军儿子嘴里知道苏维埃新中国的愿景后，异常兴奋，就在红军儿子的怀里咽了最后一口气……工农红军、新四军、八路军、解放军，他们浴血奋战，终于迎来了新中国。
1 F" E. G3 G6 J1 q2 S) U2 a9 j“但是，新中国还在摇篮里，我们劳苦大众还刚刚解放，穷人手上的铁锁链还刚砸碎，美帝国主义又把战火烧到了鸭绿江边，朝鲜人民和东北边境老百姓正在遭受战火的摧残，美帝和在台湾岛上的蒋介石正相互勾结，面对中国大陆虎视眈眈，蒋介石企图借朝鲜战火反攻大陆。我们能允许吗？”
& y- P% E6 M+ j# S* t“决不允许！”
( u& H% I* [; }7 p“打倒美帝！打倒蒋介石！”
“抗美援朝，保家卫国！”
……
6 m2 W4 ?1 F' a( [3 C0 p/ _/ d口号此起彼伏，群情激愤！
“下面，我给乡亲再讲讲几位已永远回不来的龙脊山壮士的故事。先说罗霄山脉龙脊山梅岭地区的一位哑巴红军，也就是李德明同志前妻何花的弟弟，他为了救一班战地女红军不受敌人汚辱，拉燃腰上捆绑的一排手榴弹与一班敌人同归于尽！再说龙脊山的一位名叫吴平山的新四军，在中国对日本的最后一战中，他第一个报名参加特战队，攀上七层高的一座塔，追使盘踞古城通道口塔内的日伪军投降，自己最后英勇牺牲！最后说说李德明和在战地结婚的妻子何花，他们在抗战尚未胜利时都已是高龄军人，新四军部队按规定安排他们退伍。李德明一句斩钉截铁的话让全体指战员感动，他说：‘我离开父亲时说了，又给父亲写信说了：不打败日本鬼子，父子永不见面！难道部队要让我父子失去诺言，终生遗憾吗？’抗日胜利了，解放战争期间，解放军部队又劝他们夫妻退伍，李德明和何花都说：‘我大爹爹是因盼望苏维埃新中国死在我怀里的，国民党和蒋介石还沒打垮，等打垮了蒋介石’迎来了苏维埃新中国我才能回家见大爹爹啊？我们还不能退伍！……终于，新中国到了，李德明退伍了。可是，他的妻子，也是我战地救护所的所长却永远退不回来了？她在大月怀孕的情况下不肯下火线，最后硬是用迎来新中国的隆隆大炮声，在战地上为她催生了……
会场全场静如止水，只有松涛在如歌如诉……
+ D; x3 h6 ?+ a. ?5 b/ ^“哇哇！哇哇！……这孩子就在战地上生在我的怀里啊！”她说完走下主席台，从站在台前的洪莲身边把跳跳拉上了讲台。
“他叫跳跳，这就是迎接新中国大炮催生的那个新生儿。他的母亲何花，生下他只是亲了一口，见战壕前杀声震天，她崛地而起，拔出双枪就冲进了撕杀的战场，因产后流血未止，最终在胜利的前夕倒在了战地上！……”
2 f4 ?4 r; t% F  K) J, A7 X* H会场里不少男人感动流泪，有妇女抽泣不止，松涛阵阵哭泣……
“跳跳才三岁啊？难道我们忍心让这位3岁的孩子将来再去跳崖吗？……”
: B$ D* L6 Z7 M5 f, l& O% R“中华人民共和国万岁！”
: I1 m, m" m1 i0 h$ N) C1 v: u  m“中国人民解放军万岁！”
* X% o- x" ]" n. ?& g0 i“抗美援朝，保家卫国！”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
……
6 d4 |1 W( U5 \5 ~6 {3 F口号声此起彼伏，流泪高呼，哭喊着高呼……

口号声未落，穿一身和尚服装的洪德，第一个走上台来，他哭泣着大声说：
% Z0 G' I+ T' x6 n“我报名去当志愿军！年龄大点我身体好，我也有作战的经验！接兵连，收下我吧！”
1 }; _; w3 M5 p; Q紧接着刚退伍的平等上台了。他说：“我刚退伍，重返前线！坚决打败一切帝国主义，为我哥哥报仇！为千千万万英烈士们报仇！”他说着说着呼喊起口号来了。
莲蓬岭的小谭道士也上台了。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银圆，说：“这是爹娘留给我的，都捐给抗美援朝总会！我还年轻，让我报名去当志愿军吧！”
, \9 V) w' p: s0 x9 S谭道士群众认识，土地河谭财主的儿子，李耳道长的徒弟。道长牺牲后孩子心甘情愿在莲蓬岭为李道长守墓守道场。家当被日本鬼子烧毁后，父母几次上莲蓬岭来要他随父母去老虎垅住坦里，重建家业。孩子却怎么不愿意离开师父和道场，父母只好留下银圆给他。沒想到，后来父母被老虎垅的老虎给吃掉了，只留下了这孩子和这串银圆。谭道士亲眼目睹家道兴衰，父母年轻为人，年老遇害，他红尘看破，切骨悟道，道法自然，正义无挡。
男妇老少，群众源源不断，争先恐后上主席台，老人捐子捐物，年轻人拍胸上阵……
松涛擂耳鼓，丹心动地天……
龙脊山，尽见龙图腾，直到晚霞红满天的时候，应征报名和捐款捐物的人流，还蜿蜒一道长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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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风战胜西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