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索
查看: 211526|回复: 6
收起左侧

深圳往事二十年之红尘逐梦(连载)

说书亭主人 发表于 2024-12-17 20:43:1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1章  第一次南下打工
020797a61c2cadd38e23f89954771b9.jpg
(深圳大梅沙海滩鸟人雕塑)
19947月,那个火热的夏天,我从纸城二中高中毕业了,回到了农村的老家。那个年代高考等于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不幸的是,这一年我也被挤下了独木桥,成了落榜者,这也是我悲剧人生的开始。虽然后来我勉强混了个野鸡大学的大专文凭,然并没什么卵用。所以我后来无比懊悔的是我的学历太低,以至许多时候我总是被阻挡在门槛之外,机会与我失之交臂。
落榜后闲赋在家,我的心情是郁闷的,我的世界也是灰暗的。有段时间我甚至怀疑人生,我悲观到了极点,我认为这么多年的书算是白读了,我没有考上大学,我的起点就和家乡的那些外出打工的兄弟姐妹们没有多大的区别。
同村的族兄双喜在深圳笔架山下的一个菜市场卖菜,这一年暑假回乡相亲,然后就带了他的未婚妻去深圳打工,我就跟了他们一起去深圳。
那时候还是那种绿皮火车,慢得要死,拥挤得要死,我们几个像打仗一样,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窗户爬进车箱。过道上全是人,别说坐,就是站都不能很好地站,我只有一条腿才能落地,另一条腿悬空着,等到了韶关才安全落地。
一夜煎熬到了广州火车站,没有出站,又上了一辆早已停在车站等候的火车。这又是一辆慢车,从广州到深圳这一路,每个小站都停。这一趟又坐了整整一天,早上八点上的车,直到下午六点才下车。        
一下车,我就感觉天旋地转,人仿佛还在车上,脚下的大地仿佛还在摇晃。我是怎么到了双喜在笔架山的棚房里,我忘了,只记得在家里原本对深圳怀有美好的憧憬,此刻已荡然无存了。
第二天,双喜就送我去了西丽,他妹妹雪菊在西丽的一家造珠厂打工。中午,雪菊下班,把我带到了她的宿舍。双喜把我交给雪菊妹后,便又回深圳市了。下午,雪菊妹就把我带到了工厂见工。我当时还只有一个高中毕业证,但这在众多的打工人当中也算是不多见的。那个人事小jie(据说是老板的干女儿)把我的毕业证仔细审视了一番,又将我上下打量了一番,便给我办理了入职手续,她将我安排在打珠车间。
一进车间,扑面而来的热浪和刺鼻的塑胶气味简直让人窒息,机器的嗡嗡声不绝于耳。工人把啤机开出的塑胶件堆放在胶框里,我要拖过来,然后放入打珠机里打,最后又被送到二楼人工筛选。这些塑胶珠子最后送到哪了,制成什么产品了我就不知道了。
我在这个闷热的车间干了一个多小时,感觉度日如年。这时候,那个人事张小jie来车间巡查,说地上有许多珠子,叫我一颗一颗去捡。我感觉这样捡不是办法,便去找了一个扫把来扫。人事张小jie就很不高兴,说我不太听话,她不太想要我。我这时候只感觉头昏脑涨,又恶心,我觉得自己无法胜任这工作。
又勉强坚持了一会,我实在无法忍受了,便上了二楼人事,找张小jie拿了自己的身份证,告诉她不干了。雪菊知道我不干了,叹了口气,安排我暂住一个四川籍的电工宿舍,她要我自己在西丽再找找其他的工作。我在西丽转悠了几天,感觉找工作无望。那时候,许多工厂都嫌弃男孩子,说男孩子不好管理。
我和双喜联系上了,又回到了深圳市里面。市里面暂住证查得很严,我怕被逮住,整天担惊受怕。市区的工作更不好找,我想还是回家算了。双喜在市场上卖小菜,对我找工作的事无能为力,只好送我
在深南大道旁的上海宾馆站,我坐了一辆上面写有广州的牌子的大巴车。当时不知道是付了六十还是七十的车费,说好是直达广州的。没想到我这趟不同寻常的卖猪仔的旅途就这样开始了。
车子到了石岩,一车人就被赶下车,说不走了,也不退车费。有人表示抗议,立刻招来了车上几个凶神恶煞一般的拉客仔一顿拳脚。我心思暗暗叫苦,我第一次出门,站在石岩街头分不清东南西北,我        
只好叫了摩的把我送到可以搭乘去广州火车站的地方,摩的司机点点头,叫我上车,往前面大概走了30米远,然后叫我下车,说这个地方就可以搭乘去广州的大巴车。
摩的司机问我要了5元车费,我不敢不给,心里又不甘心,说:“你这5元钱赚得太容易了。"摩的司机露出令人生厌的笑,说:“谁要你不认得路。身边几个摩的司机就一起大笑起来。
我觉得自己做了冤大头,可又无可奈何。多年以后我想起此事就郁闷,书本上总说劳动人民淳朴忠厚,那真是想多了。其次,我这还不算什么。我有个同学,也是第一次去深圳,下了火车,拿了同学给的地址,走了一段路,迷路了,只得叫了一辆出租车,告诉司机去国茂大厦。司机点点头,载着他七转八转,然后告诉他国茂大厦到了。我那个同学一看,正是自己刚才上车的地方。他正诧异,不知怎么回事,却突然发现眼前的那栋大楼上赫然出现“国茂大厦”几个大字。
我在石岩又上了一辆写有直达广州火车站牌子的大巴车,也不知道付了多少车费,心想,这上面写了直达广州火车站,总不会再半路抛下我了吧!没想到,车子到了松岗又不走了,说为我们换车,另一辆车可以带我们去。一个拉客仔带着我们站在马路边等车,这样大巴车就开走了。大家心里忐忑不安,都焦急地站在路边。路上过去了许多写有广州火车站牌子的大巴车,拉客仔都不拦。等了许久,终于有辆车停在了他身边,下来一个拉客仔和他交接了人数。
我们都是已经付了去广州的车费,那个拉客仔也承诺会帮我付车费。所以大家都望着两个拉客仔,幸好也确实见他们把车费也交接了。我后来听老乡说,我们这算是走运,有的乘客是被一站一站地坑,广东人把这种情况叫“卖猪仔”。有的可怜的打工仔就是这样一路被卖过去,最后连回家的路费也没有了。        
好在这次我只被卖了一次,我身上还剩最后一百元,藏在牛仔裤的暗袋里。幸好这辆车顺利地把我们带到了广州,只是进入广州市区的时候又扯了一点麻纱,拉客仔们借口走北环路,每个人又要强行收取5元。我不敢把那最后一百元拿出来,硬扛着没给。那几个拉客仔对我恶狠狠地说,等下车收拾我。
下了车,我赶快溜了。火车站已经是人山人海了,这个时候已经是下午六点了,我顾不上吃饭,只希望早点上车。我第一次到广州火车站,我也分不清方向,我找不到买火车票的地方,更没有把握在这个时候买到火车票。于是,我就想无票进站,等下到火车上补票。可是,检票员不让我进,这时候一个看上去像是在车站打混的人对我说,他可以带我进站,但我要付给他20元。我同意了。果然,有了这个人的带领,检票员放我进去了。这个人带我到过道时,便要我给他钱。
这个时候,我多了一个心眼,不敢拿出那最后藏着的一百元,我怕给他他就不会找我钱。这些混油子见了钱都是苍蝇见了血一样,只嫌你的少了。倘若我那最后一张钱拿出来,难保不会被他抢了跑了。这个混油子见我不肯给钱,恶狠狠地逼问我要钱。我表示要上车后才可以给他钱。其实我的用意是等买了车票后,可以给零钱给他。混油子很生气,打了我一拳,又把我扯到了候车室。这时候,我看到有巡逻的警察过来,刚要呼叫,混油子见势不妙,赶忙溜了。
我在候车室站了一会儿,决定无论如何都要混上车,万万不能在广州火车站过夜。我决定再去碰运气,硬着头皮去了检票处,令我没想到的是,这次那个检票员居然没有拦我。我大喜,快速通过,奔上月台。
月台上就有补票的地方,我赶紧去补了一张票。虽然被收了5元手续费,并且找零的时候给了我一幅扑克牌当2元零钱,但我哪还计较这些,能够平平安安上车,这是祖宗的保佑啊!我已经非常开心了。        
这是开往长沙的快车,在我的家乡纸城不停,我坐到了衡阳站下车,凌晨四点。那个年代,江湖传言:火车好坐,衡阳难过。我虽然读了十几年圣贤书,但还不算太傻,出了车站就跟了一个旅舍拉客的中年妇女走了。她带着我七拐八拐,到了一个宿舍,我花25元住了一晚。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匆匆搭乘了去纸城的班车。车子一到五里牌,迎面是我熟悉的街道和建筑。我突然感觉这并不美丽的家乡---纸城,它竟然是这样亲切和温暖,我的眼泪就差点流下来了......

% Q( v! S# `" ^% i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白字先生 发表于 2024-12-18 18:29:42 | 显示全部楼层
70年代的人或许想起“安子的天空”,一个初中毕业的小女孩,在厂里打工,写写文字,然后一举成名。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说书亭主人 发表于 2024-12-18 21:26:50 | 显示全部楼层
白字先生 发表于 2024-12-18 18:29
$ }5 V6 I! m6 t4 w/ v6 |- O$ H1 k7 P70年代的人或许想起“安子的天空”,一个初中毕业的小女孩,在厂里打工,写写文字,然后一举成名。
7 c9 n, r0 E% G
安子叫安丽娇
4 ~& d) \2 W' S2 s5 A4 E7 P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李梅红 发表于 2024-12-18 23:22:17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深圳多少人追梦的地方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说书亭主人 发表于 2024-12-19 02:48:05 | 显示全部楼层
李梅红 发表于 2024-12-18 23:22
6 ]3 C0 J- I# S1 o; u深圳多少人追梦的地方

. q) ]: R0 ]$ V% V所以题目有红尘逐梦这个词/ i& g) ^* p, I  Y5 {4 k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说书亭主人 发表于 2024-12-19 15:10:46 | 显示全部楼层
深圳往事2 次南下打工被查暂住证东躲西藏
其实,我对深圳这座城市是又爱又恨的。我生命中最美好的年华奉献给了这座城市。我生命中许多美好而又酸涩的故事发生在这座城市。在这座火热的城市,我哭过,笑过。
   我第一次南下打工铩羽而归,心里很不甘心。这一年夏天,我和堂哥之亮来到了深圳石岩镇打工。在火车上,堂哥早把他在深圳被查暂住证的血泪史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我,然后慎重地告诉我,千万别被查到了,查到了会送樟木头打三个月石头。堂哥有一个亲戚就被查暂住证的人抓了,被送到樟木头打了几个月石头,被折磨得不成人样,一回到家,抱住自己的母亲痛哭一场。母亲也一边抹泪:“崽呀!咱们筒米呷八餐,不要出去了,娘养你!”此人从此再也没有出去务工了,老老实实在家做了一辈子农民。
   樟木头,这个名字仿佛清王朝流放犯人的宁古塔,它是那样的让人生畏,以至后来在深圳打工的这十几年,我决不踏进樟木头这个地方。
暂住证,顾名思义,就是暂时居住的证件,就像准生证一样,准许你生育儿女的证件,后来可能是因为“准生”两个字似乎太霸道了点,改为了“计划生育证”,这一改果然文明多了。暂住证也一样,似乎也不够和谐,大多数地方终于也取消了,改为了居住证。
暂住证是深圳的首创,是深圳这座城市的移民标志,它甚至成为了中国打工艺术博物馆的一件展品。然而,它却是中国千千万万外来打工者永远的痛。我甚至不敢回首那段往事,用我们耒阳的一句调侃的话来讲:说起来全是眼泪!
我是1994年第一次听到暂住证这个名称的。在这之前,我在我所居住的小城市不要说暂住证,就是身份证我也不需要带。我从来不用担心派出所的警察叔叔会把我抓起来。
    现在的幸福的打工人已经无法体验我们当时揾工的艰难了,所幸的是我们两兄弟都很找到了工作,在一家五金塑料厂开啤机,同去的还有一个东湖老乡。培训几天,没有工资,正式上班起才开始算工资。两班倒,我们刚开始时就上夜班,晚上八点上班,到次日清晨八点下班。我在厂里的宿舍睡到中午起来,吃了中饭,便到三里外的老乡工地上玩。因为害怕碰到查暂住证的,我总是操小路绕着走,小路要经过一条小溪,水很臭,我脱了鞋淌水而过,还要从一个悬空在溪流上的厕所下面钻过。有一次还被溪水里的玻璃片扎伤了脚,没钱打针吃药,胡乱包扎几下,一个礼拜才好。
    由于白天没休息好,又加之不适应上夜班,我晚上打瞌睡,被主管扣了工时,我一气之下自离了。而堂哥根本没上一天班,他那时刚交了一个四川女朋友,那个女孩子也没上班。堂哥嫌工资低,又要陪女朋友,索性不去上班。这下好了,三个人都没上班了,吃住倒不成问题。住在老乡的工棚里,吃也和他们一起对付。工棚四处漏风,好在是暑假,不要担心受冻。只是睡不安稳,查暂住证的人很鬼,常常晚上出动。老乡们很机警,一听到风吹草动就招呼我们往附近的山上钻。这情形酷似当年鬼子进村啊!
    但这样的日子毕竟不是长久之计,提心吊胆东躲西藏一段时间后,我实在受不了了,故乡的温暖和安全时刻在招唤,我们带着遗憾和怨恨离开了深圳,回到了养育我们的故乡。
    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时难。可是,我们年纪轻轻,总不能这样永远呆在家里,过完年,我又一次无奈地南下深圳。一起同去的还有发小国富。落脚的是同村双喜兄妹在笔架山下的棚屋。双喜兄妹在黄木岗的菜市场卖菜,他每天凌晨三四点就要去十几里外的布吉农贸市场批发蔬菜,然后用自行车拉到黄木岗菜市场卖。他们一整天都在菜市场。我和国富也很快找到了工作。这一次我们是有准备的,年前借一次修谱的机会,父辈们和石准早禾田一位家族拉上了关系。家族是我们的爷爷辈分,是一位能人,在深圳堪察研究院工作。后来,我才知道他原来是新疆建设兵团的,他这个单位调到了深圳。本家爷爷是一位摄影家,但在单位似乎并没有得到很重要的位置。他答应我们父辈的事其实他也没什么把握。好在我们运气还行,堪察院下属的一个测绘公司招临时工,所以本家爷爷几乎没费什么力就把这事办好。
    公司并不包吃住。我们暂时还是住在笔架山双喜兄妹的棚屋里,每天早上走六七里路去上班。晚上再回到棚屋睡觉。双喜兄妹晚上回来,有时炒一点菜,叫我去买啤酒,我们就这样苦中作乐。
   可是,好景不长。有一天清晨,我早早起了,提了桶衣服去菜地边水井旁洗。突然,听到附近棚屋有很响的敲门声,嘈乱的脚步声,还有狗唳声。我侧耳一听,很清楚地听到了“查暂住证”三个字,我吓得魂飞魄散,衣服也不洗了,赶忙跑回家。国富和双喜的妹妹雪菊还在睡觉,我说:“雪菊,怎么办?往山上跑吧!”雪菊说:“不行!来不及了,上山的路都被封了。别忙,我有办法!”雪菊拿起挂锁,把门关了,从缝隙里伸出去,从里面把门锁了。一分钟不到,脚步声到了门口,震天般地拍门声响起来了:“开门!开门!我知道你们在里面!”我们胸口呯呯直跳,大气不敢出。我生怕他们会破门而入。好在这些人一直敲了一会儿,终于离去。不一会儿,棚户区逐渐安静下来,一些陆续走出屋子,议论纷纷,某某被抓了,某某跑掉了。一些同病相怜的陌生人互相打起了招呼,咀咒这个世道。雪菊说她在这里被抓了一次,她姐夫当时就拿了600元给那些人查暂住证的人,那些人就放了她。
    经过这一番折腾,我们早上上班迟到了。我说明了原因,经理担心我们被抓,就说要帮我们办暂住证,费用我们自己出,做满一年后公司退给我们。公司里还有一个耒阳老乡,有一个亲戚在深圳福田公安局,由他帮忙办理,收了我们560元。后来我们听工友说,其实不要那么多。当时办证时要照快照,去了本家爷爷夫人开的照相馆。本来照相馆一直都是本家爷爷的小侄女在照看,那天恰好本家爷爷奶奶都在,本家奶奶大笔一挥,快照30元。本家爷爷赶紧接过笔,说:他们没钱,改了20元,后来一想,又改了10元,收我们每人10元。
    说实话,我一点都不喜欢那个本家奶奶,我明显感觉到她很看不起我们这些农民工。有时,我们去她家坐坐,她从来没有那份老乡和家族的热情。其实,早些年我对深圳这个城市印象很不好,我觉得这座城市非常的功利,根本没有一点温情。有一段时间,我和一位工程师在福华路测图,天天去一家杂货店买饮料,一块五毛的菊花茶和柠檬汁店老板每一次都收我二元。有一次偶然和工友聊起,我才知道这些盒装饮料其实只要一块五。第二天,店老板照旧收我二元,我说,为什么别的店只要一块五。店老板很卑地找了一个五毛的硬币给我。
我在这个测绘公司并没有做满一年,办暂住证的费用自然是自己出了。这一年暑假,我母亲六十一大寿,我请了假回家,回公司后岗位却被另一个人顶替了。于是,我丢了工作。更糟糕的是,这一次四姐和弟弟也随我一起来了深圳。我记得我被公司辞退后,带了弟弟去深南中路大新酒店老乡那里落脚,我心情十分沉重。那个年代,在深圳找份工作可不是那么容易。在关内呆不下去了,我一个人去了关外布吉。弟弟和四姐留在老乡那里,四姐是女孩子,很快找到了工作。弟弟东奔西走,受了不少苦,工作一直没着落。最大的问题是住,他最艰难时甚至住到了医院里,为一个老乡陪床。外出找工作还要躲避查暂住证的。弟弟后来在一个工地做小工,我找到他时,他前一天刚刚躲过一劫。他拉着推着斗车运砖块,差一点被斗车带着从楼上摔下来。他当时下意识的一松手,斗车从十二楼摔下来,粉身碎骨。我听到了这个消息后,果断地说:你不能在这个地方呆下去了。我把弟弟也带到了关外布吉,后来他辗转进了几个厂,都是因为太辛苦没做多久。弟弟后来说,那段日子,天天晚上作梦都是在考虑如何逃跑,避开查暂住证的。弟弟说,查暂住证,最大的痛苦还是精神上的折磨。我想这是对,我们在家里都是老实忠厚的学生娃,到了深圳这块别人的土地,虽然还是我们的国土,可是我们却没有一点安全感。我们从没有融入这片土地,我们甚至不如过客,深圳留给我们的是永远的痛。
深圳,就是这样一个很现实的地方。你有钱,你是旅游。你没钱,你是盲流。查的就是你,抓的就是你。
我有了暂住证后,终于可以放心大胆地在路上走了。可奇怪的是,有了暂住证后我却一次也没碰上查的,暂住证只是过关才用,起了边防证的作用。

' W( U5 z( x% n* E9 h5 }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叮当想 发表于 2024-12-20 17:36:10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往事不堪回首。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发表回复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注册

本版积分规则


联系客服 关注微信 下载APP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