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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始还不习惯在深圳市勘察研究院下属的测绘分公司找到的这份临时工。白天,我们背着仪器在深圳市里的大街小巷穿梭,傍晚回到公司宿舍,面对一个陌生的环境,感觉特无聊。那时候还想家,想亲人,想朋友。工作辛苦,赚钱又很少,心情自然也是郁闷的。 记得那是情人节的前几天,恰逢两个老乡来访,中午我们就一起喝了酒。我的酒量小,正如欧阳修在《醉翁亭记》里写的“饮少辄醉”,醉了话就多了。发小国富知道我的心思,他知道我那是喜欢我的一个同学,于是不断地撺掇我勇敢表白。我在他的鼓励下把自己前段时间写的一首词《鹊桥仙》寄给了远在家乡的她。 《鹊桥仙》全词如下: 千山阻路,万水阻路。长空又无雁书。芳踪不知今何处,更添惆怅无数。 相逢无语,别时无语。此情怎堪回顾。几回梦里对人诉,世上唯有情最苦。 词寄出去了,接下几天就是忐忑不安的等待,我估计信件应该到了她的手中,打了她家的电话。她接了电话,先是问了我在深圳的一些情况,当我吞吞吐吐向她谈及那首我写给她的那首词时,她王顾左右而言他。我知道我的第一次青涩的爱情就这样结束了。 这一天恰逢1995年的情人节。我算是过了一个没有情人的情人节。我在深圳那段艰苦的日子,因为心中总保留-份甜蜜和温暖,所以我不觉得辛苦。可现在,支撑我的这种信念瞬间坍塌,我觉得整个世界都是灰暗的。 这个夜晚,我拎了一瓶酒上了天台,我要喝醉自己,用这种方式麻醉自己。 深圳的夜晚,霓虹闪烁,亮过天上的星星。脚底下深南大道的车流拖着长长的光柱,匆匆而过。这是别人的城市,我只是这个城市的过客。 不知什么时候,我感觉身边有一个人坐下了:“哥,今晚我陪你醉。”迷迷糊糊中,我认出了她是五楼电子厂的文员小芳。五楼电子厂有我的一个朋友小江。小江也是我们湖南老乡,我们经常在一起玩。五楼电子厂不大,大部分员工我们也认识,文员小芳也是我们湖南老乡。 小芳在小江的带领下和我们吃过几次饭,也经常来我们六楼宿舍玩,我们算是很熟悉了。 小芳在我身边坐下,变法戏一样拿了两个杯子,倒了两杯酒,朝我一笑,仰头就干了。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酒量有这么好了。 我见小芳这么豪气,自然不甘示弱,也仰头把酒干了。突然感觉这酒甘甜、绵软,也一股醐子酒的清香,完全没有我先前喝的那种辛辣。我以为是自己喝醉了,酒量见长,所以也毫不在意。那天晚上,我和小芳就这样你一杯、我一杯的不知喝了多少杯。我也不知道最后自己是怎样回到六楼宿舍的。 后来,我和小芳说起了情人节那天晚上在天台喝酒的事,小芳抿嘴直笑。最后还是小江告诉了我,那天晚上,小芳在天台上看到我一个人喝闷酒,她怕我喝醉,就拿了她家乡的醐子酒偷偷换了,陪我喝了大半宿的酒。 这个小芳后来还去过我们六楼宿舍玩过几次,她爱好文学,时常和我讨论诗歌,总是不经意地和我谈论诗歌中的美好爱情故事。她看我的眼神,平淡写中又夹杂默默温情。我带她去过勘察大院一楼的大饭堂吃饭,她小鸟依人般跟在我身边。一楼食堂就餐人员很杂,勘察大院做泥水工的民工也在这里吃饭。有一次,一个民工朝她吹口哨,我差点和那人打起来了。此后,我们就再也没有去一楼饭堂吃饭了。这个小芳,后来我从测绘公司出来时,竟然忘了和她告别。 小芳的家乡和我的家乡不远,我们家乡也酿这种醐子酒。小时候,常见母亲用上好的糯米,甘甜的山泉水酿酒。那是传承千年的民间酿酒技艺,蒸酒、和曲,窖藏全是纯手工制作。记忆中母亲常在盛夏或隆冬酿制这种醐子酒。在炎热的夏天用清凉的井水泡了喝解暑;在严寒的冬季用热水冲了喝暖胃。那是家乡特有的味道,是儿时有关母亲永不磨灭的记忆。 多年以后,我认识了一个酿酒的朋友----纸都老窖的梁总。在梁总的酒庄里,我品尝了纸都老窖特有的千年醐子香白酒。喝上一口,如一汩汩甘冽的清泉,香味浓郁沉稳,细品中又略带耒阳甜酒的“糟香”,且香而不腻,爽而不浊,那种甘甜绵软的滋味瞬间唤醒了埋藏在我心里多年的记忆,有关酒的许多往事也就一一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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