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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n6 ]# J* v# I- v* S( ~ 阿文者,不知何许人也。从他语言可以分辨出,是广东人,大概未必十分错。其体貌特征尤其象极南方人。由此推断他就是广东人。普通话拖音忒长,应该为湛江人。8 |. f$ v B' C& j+ n6 i# u9 k! P
黝黑的皮肤在炎炎夏日的照耀下,闪闪发光。乱蓬蓬的头发仿佛是迎面而来的疯子一样。如果不是贼亮的双眼和矮小的身材。还有永远长不大的娃娃脸,差不多被他不伦不类的打扮所迷惑。年龄大慨是二十七八岁,高危的婚姻状态年龄。
- `5 {) M% o7 r ]7 o1 Z. U 阿文的鞋子是名牌的古董。衣服是时髦的珍藏品。阿文的鞋子起先是名牌店的,这是毋庸置疑的。只是年代久远,越发显得有点古董。这在物质富有,精神生活极度贫匱的年代,越是年代久远的东西,就越有古董的价值。这是我从电视刊物看到的,千真万确。阿文的衣服也是名牌店的,前面我就介绍过,现在重复,好让大家记忆犹新。阿文的衣服也是年代久远的,值得珍藏的藏品,这些也是我在电视机里看到的,也是千真万确。
+ [; J- A, u" w$ S. e 阿文的脚,臭得象河里漂来的死猪,在蛆虫纵生尸体上,被南风吹拂下,臭得让人快要窒息,阿文身上的气味,也像以前乡村里,抓住猪要杀之前的气味。2 c1 p# J+ w# e! c; L, Y7 o
一张就像垃圾堆里,捡来的可以作古董破旧凳子,上面发霉得掉了颜色。那是阿文的餐桌。
+ l4 {. }* M$ v; D 阿文的风扇,更是“独具匠心”。在深更半夜的时候,阿文的两片叶子的风扇,啪啪作响。就像演奏一首首夺命曲子,一曲终了再续一曲。让人听了如果不想死,那说明你非常不正常。
; q+ n2 A7 H2 Y! b( b 阿文的烟斗也非常奇葩。不知从哪里捡来的矿泉水瓶,钻一个小孔,再用一根铜管插入。就大功告成了。每当在劳累的闲暇,阿文吞云吐雾,大有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乍看之下阿文抽烟,还是很有特色的。
! o0 r5 `! n5 _: J+ h; @3 \ 乍看之下阿文抽烟,还是很有特色的。随便找一个地方坐下,盘起双腿。从油光滑亮的袋子里,拿出一包烟丝。一点一点地把烟丝放在烟斗里。打一次打火机,又抽一次烟。心无旁骛一本正经的模样,又像久经沙场的老将军,镇定自若。那种萌态,很是受用。 ~( s. Q% p5 z2 p, \6 ]$ ^; Y2 e
“TMD,今天又输了五百元!下起(次)不买六合彩了!”那天我在一个小巷子里遇见他。他很沮丧地对我说道。今天也许是发工资的开放日,他很早就围着超市走过了一圈。新剪的头发,焗油焗得仿佛能从头发里照出人影。发式就像抗日神剧里面的汉奸,四六开的中分很有个性。不知是遇到什么喜事,今天竟然破天荒买了一套衣服。牛仔裤裤脚剪几个破洞,还有点赶时髦的味道。这种穿洞的牛仔裤是目前比较流行的款式。这是我从手机里看到的新闻。花里胡哨的衣服,扣得牛头不对马嘴,这是阿文发明的款式。鞋子仍旧是那双名牌的古董。晃悠悠地从小巷子迎面而来。“那你就不要买六合彩嘛。”我在打心里安慰他道。“不买了,不买了,以后再也不买了。”他斩钉截铁地重复着,就像鲁迅先生笔下的孔乙己。一句“多乎哉!不多也。"的口头禅。不过所不同的是孔乙己是打着手势,非常有点温文尔雅的,表现出之乎者也穷酸文人的无奈之举。而阿文的口头禅,是非常沮丧的。在阿文的智慧里,明明看中的是十二生肖的蛇,可今天却阴差阳错地出现了龙。阿文枕头边的《黄大仙六合彩》,以及《白小jie号码》,几乎可以重叠成一个标准的枕头了。因为阿文根本没有买枕头,只是用衣服折起来就算枕头了。
' Y2 @/ l. f! Y5 M( k! b' Q 阿文心理的不服气,从第二天看码报就可以窥见一斑。那天晚上阿文废寝忘食,终于在黄大仙和白小jie的提示下,扑捉了几个号码。这次重大的发现,不亚于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在欣喜若狂之后,阿文毫不犹豫地买了几百元六合彩。
: l: n1 P% { j9 X 在那个风黑月高的夜晚,阿文终于等到了开奖的历史时刻。在准备弹冠相庆的时候,阿文意气风发,大有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壮举。那种豪迈,那种悲壮,那种志得意满之态溢于言表。" V a7 F6 m) {- v o0 f
可是事与愿违,开奖的结果让阿文大失所望。明明买猪,这期偏偏出羊。这次让阿文的精神,仿佛跌入谷底。那种滋味让阿文懊恼,失落,失望,悲观,仿佛象打翻了五味瓶,个中滋味难以启齿。不过转念一想,下次一定好好推敲,重头再来!
5 M" U. B1 a5 T* l! s( e 阿文心理上的不平衡,从他打麻将开始,就可以看出端倪。“老子今天晚上赢钱了!”在一颗颗栀子花开的马路边,阿文走起路来一边高,一边低向我迎面而来。马路两边的花草,在微风吹拂下,花枝招展,仿佛为阿文的凯旋翩翩起舞。对于从来都是走马观花的阿文来说,今晚的月亮也是圆的,星星也是璀璨夺目的。连空气也是甜甜的。偶尔在路边看到的美眉简直就像仙女下凡,一个赛过一个。在阿文的印象中今天世界上任何事物都是美好的,无可挑剔的。他兴高采烈地对我说。“那恭喜你了,应该要请客吧!”我也附和他说。“系啊!系啊!一定请你喝酒!”阿文的普通白话,让我听起来半生不熟。不过这些都是客气话而已。$ G7 l- V% c. \( z% z
...偶然见到阿文打麻将,是一个仲夏之夜。那一夜,天上的星星密密麻麻,月亮也是圆圆的。微风吹在脸上,感觉一阵阵凉爽而惬意。远处万家灯火金碧辉煌。连马路两边的路灯也整齐有序地排列着,仿佛在接受阿文的检阅。这是阿文春风得意的时候这样思忖的。
) _9 S! j' o9 D% O# V R9 \ 阿文正襟危坐,上下不对称的衣服扣子,依然凸现出阿文桀骜不驯的风格。一双囧囧有神的老鼠眼,目不转睛地盯着麻将。在纸醉灯迷的状态下,阿文的头发闪闪发光。也许是在发廊经过加工的缘故吧。在厮杀过半的状态下,阿文的表情凝重,就像夹着尾巴撕咬的困兽,在屡屡遭受攻击的时候,偶尔反戈一击。只不过是精疲力尽,作困兽犹斗之状而已。
2 L. L0 I' e* s9 N 有时候阿文胡牌的时候。纸烟也抽得很有风范。或者顺便往地上猛吐一口水,疯狂地刷存在感。志得意满之情溢于言表。大有一种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常胜将军之萌态。只不过在那天在我的见证下,阿文的这种风光时刻如昙花一现。往往是好景不长。$ C- L3 n, l& A
最近很久没有阿文的消息了,在这茫茫人海,芸芸众生的世界里,阿文在打工一族之中,充其量只不过是沧海一粟而已。听说他最后逢赌必输,很失意地离开了那个令他迷惑的“是非之地”。再后来听说他如今孓然一身。看来成家没有希望了。这就是阿文的结局!, Z" g! B5 T3 v9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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