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望的力量

儿时关于长大后的一个梦想
就是可以运用失望这个词的力量
失望带给孩子的恐慌
不亚于小黑屋与大灰狼
% d, p7 a$ z9 R: A) R) g5 C+ y从考试不及格到把裤子弄脏
你唯一不会失望的
$ }6 v6 f/ }& v5 t+ `% P就是父母斥责你时的一大堆失望
孩子们永远不会失望
因为在他们心中
就像是只有最善良的人才能当警察一样
只有永不犯错的人才有资格对谁失望
于是时常担忧着
: M$ D$ [) c" m  Q5 L* M6 e9 j# E生怕因为调皮
- i8 F2 t" @! J7 ^% {失去了长大后运用失望的力量
. h1 `! l4 ^8 `0 P$ I% v4 Q. e与当飞行员、科学家等不靠谱儿时的梦想不一样
长大后
% `5 O  G3 J& P2 j% _# b最轻易实现的梦想
% R4 J2 i/ i  |1 Z! r就是对一切的一切的失望
. G$ D9 J4 ?1 u我们逐渐发现了这个词的真正力量
失望的神奇之处在于
* k8 D# I  I& L5 {7 ?  e4 F可以将所有的过错归咎于令你失望的对方
& d. Y* O- V. P, X, y于是
0 g6 b* Y* U3 Y; e作为儿时得不到心理的补偿
+ a  H3 e# p! k& G我们逐渐将各种失望垒成一堵墙
% x1 G* ~  A% h! T+ C* W. P  V墙里，是梦想的乌托邦
墙外，是理想的火葬场
8 k- u: q! ~# [+ x6 j# l"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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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 （未发表）
　　李虎军
$ p1 c* N! W3 S2 D6 T5 _. @9 f　　美国代表的不寻常举动
8 l6 w3 e1 U0 G# f4 _: T　　美国首席谈判代表乔纳森·潘兴（Jonathan Pershing）快步走上主席台，将桌子敲得砰砰响。
　　潘兴的举动让台下的中国谈判代表感到震惊。“他怎么能这样啊？”一位谈判代表说。
　　此时是哥本哈根当地时间12月16日凌晨，大家正在等待一场至关重要的会议——《联合国气候变化框架公约》（下称《公约》）长期合作行动特设工作组会议。
　　这是该工作组的最后一次会议，而会议通过的案文将成为哥本哈根协议最重要的基础——如果各国最终能够达成协议的话。
- r: X* f# O5 i/ ~　　谈判进展极度不顺利。争执，延迟，再争执，再延迟。凌晨零点几分，会议主席提交的最新案文分发到谈判代表手中。包括中国代表团首席谈判代表苏伟在内，大多数谈判代表已经落座。这意味着会议终于要开始了。
　　但美国代表团节外生枝。一脸大胡子的潘兴，拉住《公约》长期合作行动特设工作组会议主席迈克·扎密特(Michael Zammit)说了足足20多分钟，将台下的谈判代表们晾在一边。
$ a1 P8 I4 H. q1 H5 `　　紧接着，欧盟代表也到主席台呆了几分钟，似乎是打听情况。然后，潘兴再度走上去和扎密特交涉。
9 l3 W. Z! `. c+ @" y2 H　　由于美国代表团对案文表示异议，会议再次被延迟。
　　会场的气氛显得凝重。苏伟也走到距离主席台约三四米的地方，和几位发展中国家的谈判代表小声交流着。
　　“希望越来越小”
7 h  d" X' A& X: I3 @7 z　　美国代表团的行为，引起了在场很多人士的不满。
2 M) F5 w4 ~+ h' v' h& o　　马尔代夫谈判代表Mohamed Shareef扬起自己的手表：“我们来之前抱着很大的希望，但现在时间越来越少，达成协议的希望已经越来越小。”
　　全球变暖带来的海平面上升，正威胁着那个美丽的国度。当记者问到国土被淹没以后将何去何从时，Shareef开玩笑说，“我们想去中国。”
- u* o8 G4 X+ O/ G# c9 f$ j& e　　但他的笑容转瞬消失：“谁想离开自己的故土呢？”
/ q# F0 v- N, h! ]  r　　一位名叫Elin Carlsson的瑞典年轻姑娘，举着写有“smile”的牌子，和几位同伴在会场内穿梭，鼓励谈判代表保持微笑。在她看来，达成协议是至关重要的，不管是哪个国家的代表，TT娱乐城，都得打起精神继续谈判。
' q' g$ n' E" l　　Carlsson对各个国家，尤其是发达国家在谈判中的表现并不满意。她希望自己T恤衫上的一段话，给决策者们以提醒：“We take responsibility You don’t ”。
9 s+ d5 f: |2 W/ s; E7 F( f　　这将是她在哥本哈根谈判现场的最后一夜。会议中心只能容纳15000人，却有数万人报名。随着各国领导人及其庞大随行团队在最后三天的到来，会场容量将经受更大考验。于是，主办方决定在会议最后三四天限制环保组织人士入场。上周，Carlsson所在的环保组织有80个人进入会场，如今却只有7位，最后一天甚至连一位都没有。
　　会场内已是人仰马翻。一些国家的谈判代表在座位上睡觉。还有一些国家，或许是抽不出足够的人手，也或许是认为自己在这个会场中的角色并不重要，干脆缺席。
" q  b4 D9 T* ^" J  A/ l- @6 G' W. Q　　中国代表团成员钱国强的胸前佩戴着“Kyoto Yes”的徽章。“Kyoto”指的是《京都议定书》。这两天，有人到谈判代表中分发这个徽章，很受发展中国家的代表欢迎。
　　关于《京都议定书》的存废，发达国家与发展中国家之间的冲突至今未能平息。此前《京都议定书》特设工作组的会议上，钱国强就曾发言批评发达国家试图扼杀这部具有法律约束力的国际法律。
$ q* ]% U# D- y+ H( ^　　钱国强眼圈红红的。和很多同事一样，他在哥本哈根每天都要凌晨两点以后才能从会场回到酒店，而一大早又得开始工作。
" q9 y! \) g- r0 Z% W: o! Z( o　　一位女士从苏丹代表团座位上起身，来到中国代表团座位附近的走道上。她手里拿着案文，对几位发展中国家的谈判代表分析着什么——其中包括来自中国代表团成员朱留财。
; S8 v" S" Z$ c. f5 F* X　　这位女士名叫Bernaditas Muller，是常年生活在瑞士的菲律宾人。20年前，Muller就开始参与气候变化谈判，以态度强硬、一心为发展中国家争取利益而著称，属于发展中国家阵营的代表人物之一。
5 v$ L. [$ A7 [% H- H2 v" j8 u　　Muller曾担任菲律宾的首席谈判代表，但哥本哈根谈判之前被解聘。有传闻说，菲律宾可能受到了来自美国的压力。记者曾问及此事，但她未予作答。
　　被解聘之后，她很快被“77国加中国”主席、苏丹常驻联合国副代表卢蒙巴·迪平(Lumumba Di-Aping)邀请加入苏丹代表团。77国集团有130多个发展中国家成员，因其初始成员有77个国家而得名。中国不结盟，但在气候变化谈判中经常与77国集团共进退。
　　走道内外的协商
　　凌晨约2点，会议主席扎密特大声召唤，“77国、小岛国联盟和最不发达国家联盟的同事们，请到台下的角落里来”。
1 S* v9 M9 H3 ^; ^) r- S9 O　　人群迅速簇拥着扎密特，来到主席台一侧的走道。扎密特说：“我知道你们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有位南美的女代表给扎密特递上去一杯水。今年69岁的他，一饮而尽。
　　两位德国女代表守在自己的座位上，吃着坚果。她们告诉记者，这种走道上的协商很常见，为的是节省时间。
5 I6 T* [3 y  X2 ]　　但走道上的协商有时是不够的。20多分钟后，发展中国家的数十位代表和扎密特决定去主会场外的一个小型会议室继续协商。没过几分钟，Muller也匆匆赶了过来。
2 @$ w7 d$ d5 b* o9 y9 |1 U+ e　　一位谈判代表告诉记者：“77国集团大概要讨论如何应对美国。”
7 E7 r1 H" [7 g+ Z　　这种协商不对媒体开放，也不对其他国家集团的代表开放。两位中国记者混了进去，但很快被劝离。
　　而基础四国，即中国、印度、南非和巴西（其英文首字母缩写为BASIC）也都派出代表参加这次临时的协商。哥本哈根谈判期间，这四个国家每天都会互通有无，俨然成为气候变化谈判中一支重要力量。
　　美国首席谈判代表潘兴和其他几个发达国家，其中包括日本、加拿大、澳大利亚的代表，则坐在距离发展中国家协商地点约十米处。在气候变化谈判中，日本、加拿大等国家被归为“伞形集团”，它们基本上是美国的同盟军。
　　“他们的距离只有十米，并不远，他们或许可以走到一起的。”美国环保协会(Environment Defense Fund)的顾问律师Jos Cozijnsen一语双关。
　　欧盟的几位代表，也在一旁讨论着什么。
　　扎密特和他的两个“孩子”
5 ?) o/ I; b7 T! W. p: [- C　　令美国代表团不满的案文，主要源于过去两年中马拉松式的谈判，并由会议主席扎密特牵头整理而成。
0 T, R% X/ S( H; F1 H　　马耳他人扎密特曾在1991年至2002年担任《公约》秘书处负责人。《公约》和《京都议定书》正是其在任期间诞生，可以说是他的孩子。
- r8 D1 M0 @& R  m9 u* l6 X+ P! ]. k　　有人说，扎密特对两个孩子有很深的感情，大概不希望有人去伤害他们。
　　《公约》中确立了一个在气候变化谈判中屡屡被提及的原则：在应对气候变化的问题上，发达国家与发展中国家负有“共同但有区别的责任”。发达国家近代工业革命以来的温室气体排放是全球变暖的祸首，它们理应承担主要责任。
" R& b% ^7 n: D8 v2 }　　在此基础上，各国于1997年拿出了《京都议定书》。其中，明确规定发达国家在2008年至2012年间开展量化减排，将其温室气体排放在1990年基础上减少5%以上。
　　美国没有加入《京都议定书》，但还能接受《公约》。如果说《公约》是宪法，《京都议定书》则相当于具体的法规，已经具有法律约束力。
　　正因为此，各国与2007年12月通过巴厘路线图，同意按照“双轨制”的谈判路径，两年后在哥本哈根达成新的协议。
4 Y" E% a4 J9 Y3 a9 N8 |# @# Z8 d( Z  P　　“双轨制”大有深意：在《公约》轨道之下，能够保证美国的参与；在《京都议定书》轨道之下，又能够继续要求发达国家承担量化的减排义务。
9 v/ h9 P, M' r1 R+ D# f0 d4 ]7 i　　而巴厘行动计划还为美国量身定制了一条内容：它在《公约》之下的减排义务，应当与《京都议定书》之下其他发达国家的减排义务具有“可比性”。
　　而发展中国家也做出了重大让步，同意采取适当的国内减缓排放行动。这里所说的减缓，主要指排放增速的降低，而并不等于排放总量的绝对减少。
3 s1 s. P- j4 j- a$ U　　在哥本哈根举行的联合国气候变化大会上，各个国家的争执正是围绕扎密特的两个“孩子”而展开。
　　“这实际上是中美之争”
; f) S4 v! B' Y: s& b# a3 \/ f$ \　　凌晨3点半左右，会议主席扎密特从发展中国家协商的小型会议室走出，先后与美国代表潘兴，以及欧盟代表交谈。
　　近凌晨4点时，发展中国家的协商结束。
　　Carlsson和她同伴们又拿出写有“Wake up”的牌子，不停地对代表们说着：“早上好！”
9 q, A+ S* k: X1 q3 i　　凌晨4点50分，会议终于得以恢复。
8 W- U1 E) {/ C# m7 M　　扎米特讲完开场白之后，美国代表潘兴首先发言，要求给案文加上很多括号。给案文加括号，意味着存在不同意见，还需进行讨论。
　　在扎密特提交的案文中，对美国的温室气体减排义务有明确描述，并要求与其他发达国家的减排义务具有可比性，且具有法律约束力。
5 [, G/ {* h# e9 w　　这一描述在很大程度上体现了各国两年来谈判的进展，也反映了《公约》的原则。尽管美国在巴厘路线图中对此实际上已有承诺，它仍然想颠覆这份案文。
5 t/ {5 F5 W0 B- T　　通常，气候变化大会上每方的发言时间很短，但潘兴一口气讲了好几分钟。
　　从发达国家2020年减排目标的具体数字、发达国家减排义务可比性应该以法律形式来确定，到发达国家减排行动应参照《京都议定书》相应条款，潘兴都要求加上括号。
$ O3 y1 D' D; l6 }$ j　　换句话说，美国希望这些内容都从案文中拿掉，最大程度地减轻其温室气体减排责任。
　　对于案文中关于发展中国家减缓行动的内容，潘兴也很有看法，并提供了两个选择：其一是将这部分内容全部加上括号；其二是“其他缔约方提出的建议”。
　　此前，美国气候变化特使托德·斯特恩（Todd Stern）曾在记者会上抱怨：“目前的减排行动不平衡，发达国家需要承担具有法律约束力的减排义务，但主要发展中国家只是‘可以’分担减排活动。”美国还威胁说，对发展中国家自主的减缓行动也应进行国际核查，否则它不会让步。
　　明眼人一看即知，美国针对的主要是中国。而中国代表团团长、国家发展与改革委员会主任解振华曾公开回应说，中国自主减缓行动不接受国际核查，只有在可核查的资金和技术支持下采取的减缓行动，才接受国际核查。
! [$ a# t, t  v5 K, e, i1 Z0 R　　“这实际上是美国和中国之间的战争。”美国环保协会(Environment Defense Fund)的顾问律师Jos Cozijnsen告诉记者。
7 N0 z6 m, ^- e& S  L- D' i3 H　　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 }- U* L% M; W5 t2 \) m: g8 S　　潘兴的发言令会场陷入短暂的沉寂。对于美国的要求，大家并不感到意外，但这无疑给哥本哈根谈判蒙上了浓重的阴影。
8 N# O* l4 d9 e0 ^$ S9 T　　随后，各国代表纷纷发言，对美国的发言做出回应。
+ t6 V4 Z5 `+ q4 ]  y# t　　发展中国家政府间国际组织南方中心(South Center)执行主任Martin Khor对记者说：“美国对现在的案文不满，但另一方面，有些内容发展中国家也难以接受。”
8 {) g, O% G9 m' R/ C& I4 O　　案文中关于“长期愿景”的条款，就引起了多个发展中国家代表的不满。
　　其中，案文要求各国认可在2050年之前的全球温度与工业革命前相比，不应超过两度，TT娱乐城开户；到2050年全球温室气体需在1990年基础上减排50%或更高的目标，其中发达国家减排75%至85%或更高的目标。
　　这部分内容如果获得通过，意味着2050年之前发展中国家也要进行相当幅度的减排，发展空间将受到很大限制。
6 Z+ N- M, u7 c8 k; [: `　　一位中国谈判代表说，美国人关注2050年的长期目标，中国关注2020年的中期目标。毕竟，中期目标是美国人的软肋，因为美国从技术和生活方式等方面还没有完全做好在2020年大幅减排的准备，利高娱乐城；而中国等发展中国家关注长期的发展空间。
0 ]! o8 E/ c& _1 B7 \* K9 a, r　　Muller女士代表“77国加中国”发言时还特别强调，案文中关于发达国家对发展中国家长期支持的条款，缺乏实质性内容。
5 Y( E7 O1 V' O　　中国首席谈判代表苏伟也在发言中提出了一些要求，比如重新讨论关于各国履约评审的规定，将发展中国家承担适当国内减缓行动中的“承担(undertake)”改为“采取(take)”等。
  w8 f4 p& j$ T% u* I$ H% w5 W　　近早上7点，会议主席扎米特不得不宣布会议结束。时间已经几乎被耗尽了。按照议程，再过三个小时，会议最终产生的案文将提交气候变化大会的全体会议讨论。
　　美国代表团的突然发难，让这场会议平添波折，最后产生的案文中也增加了很多括号。这意味着，还有大量争议有待全体会议，有待各国部长来解决。
* H% A/ _3 G, Q　　但这是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一位环保组织成员对此感到失望：“谈了两年，却还有这么多括号。” 其矛头所指，显然是在关键时刻节外生枝的美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