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气故事-《监察利剑》

陶成业仰躺在椅子上，双手枕在脑后，不停地长吁短叹。
     这个时候他才发现，徐建辉并没有因为徐冰洋的事情，而送给自己什么明显的好处，反倒像是领受了一项艰巨的工作任务，不但要面临政策制度的束手束脚，还得冒险介入一些奇奇怪怪的陈年恩怨。
     可是，他不能责怪徐建辉，所以，就只能埋怨郑奇伟和吴劲松了。
   “哎哟……那郑奇伟和吴劲松是把这烫手山芋扔给我啰……”
* d% ~! x: o) B$ `     林春华问道：“陶总，你也认为……那钱是让冯成忠一个人给败光了？”
0 l7 h) @. q* `; `     陶成业一下坐直了身体。
   “我信他个鬼！如果没有吴劲松和郑奇伟的同意，冯成忠能动得了那笔钱？我看呐，那钱八成儿就是被他们仨人一块儿败光了，现在就把屎盆子往冯成忠一个人的脑袋上扣！”
     林春华轻轻点了点头：“我也觉得是这么回事儿，可话说回来，我们要规避政策的红线，冯成忠如果不走，我们还真的很难进得去。”
   “这里面的关系谁都看得很清楚，他走人，我进去，这是最简单有效的解决办法！上次去徐书记家，主要是汇报徐冰洋的事儿，下次要再去，就得汇报殡仪馆和陵园的工作了！”
   “既然已经接下来了，咱就准备行动吧。您看，是不是还得朱立和小树他们去？”
     陶成业嘱咐道：“春华，你注意这几点，第一，咱还是先礼后兵，把话跟他讲清楚，但千万别暴露自己的身份。第二呢，在长州的范围以内，别闹出太大动静儿……总之一句话，干净、利落、不留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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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降临，小区里寂静一片，诺大的空间里，偶尔会飘来一两句电视节目的声音。
' _% N0 i6 V0 F. Y* w     冯成忠和冯家乐走在小区的路上，旁边的花坛里突然冲出四个蒙面人，其中两个抱住了冯成忠，另外两个将冯家乐按在了地上。
; G& E( \" y, v  }& ?) y; A4 |   “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 m5 Q6 x' N2 c7 G7 d. Y  m   “想揍你！怎么着？”
     蒙面人狠狠两拳打在冯成忠的腹部，冯成忠嗷地叫了一声，缓缓地蜷缩身体，倒在了地上。
( m$ ^. e$ r2 d   “爸！爸你怎么了？”
$ {* B6 T0 k0 d: X% x   “给老子闭嘴！别他妈大呼小叫的！”
/ c1 {  x9 e: W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
2 @, A3 S: s% ]5 k   “还敢吭声儿是吧？”
     蒙面人狠狠两脚踢在冯家乐的肋部，冯家乐捂着伤痛处，来回在地上打着滚儿。
$ n, j/ G. i# g5 s  ?     另一个蒙面人揪住冯成忠的头发，将冯成忠的头提了起来。
2 N1 a% k0 X3 g! J3 E; F+ c   “知道为什么揍你吗？因为你不识时务！叫你走，你不走，留下来受罪啊？告诉你，这顿皮肉之苦只是开头，今天是你，明天是你儿子，后天就轮到你老婆！”
* u! g) M& _( V8 `* E+ p     冯成忠看了一眼蒙面人：“是……是谁叫你来的？”
   “用得着你管吗！管好你全家吧！记住我的话，下次就没这么轻松了！”
+ {* w; O5 b! I     蒙面人把冯成忠的头重重地往地上一撞，咚的一声，鲜血从发丛中流了出来。
     几个蒙面人迅速离开了现场。
     冯家乐挣扎着站起身，扶着冯成忠在花坛的边儿上坐了下来。
   “爸，您怎么样？您没事儿吧？”
     冯成忠用手捂着头。
   “我……没事儿！家乐，你没受伤吧？”
+ k8 Z- _5 C9 d. h) f$ _% C, k! f1 a   “我没什么事儿……爸，您流血了！”冯家乐迅速脱下外套，用外套挡住流血的伤口，“爸，究竟是什么人要找我们的麻烦？”
     冯成忠叹了一口气：“还能有谁？想我离开的不就是那几个人吗？”
   “郑奇伟和吴劲松？爸，我明天去和他们拼了！”
     冯成忠摆了摆手：“他们是官场上的人，下不了这手，八成儿是背后那姓陶的。”
   “那也是郑奇伟和吴劲松指使的！我不会放过他们！”
2 ^' D" u3 b/ ?4 g   “家乐，我们斗不过人家的！那姓陶的我也去打听过了，人家是房地产大老板，又是市里面亲自指派的开发商，那可是手眼通天，黑白通吃啊！”
6 g- e$ f; R6 D7 f+ F   “那……那我们怎么办？”
     冯成忠又叹了一口气。
2 n) @9 Z$ w& t* [% r   “他们的目的不外乎就是让我走，我走了，他们才能做他们想做的事儿……那我就走吧。”
4 O: o6 {+ _$ x: Q) ]     冯家乐一听急了起来：“爸，您真要走？您要去哪儿？”
3 O; P* k( E% o* {, X' l6 w7 q" i' k2 i   “我能去哪儿，恐怕由不得我做主啊！”
   “爸，您能不能不走？咱们和他们斗到底！”
     冯成忠凄然地笑了笑。
6 t( e* G$ K  I7 X  B' u4 i   “别傻了！人家铁了心要干的事儿，凭咱们的实力是挡不住的！看今天这情形，只有我离开，才能不连累你和你妈！家乐，你听我说，我走之后，你要和他们继续搞好关系，才能保住你那特约经销商的位置！你别的本事没有，不做好这个，你和你妈以后怎么办？”
) ]3 f0 s4 j0 E7 [% J     冯家乐低下了头：“爸，我……”
   “郑奇伟和吴劲松暂时还不会太为难你，不过，往后也很难说。这殡仪馆真要拆掉重建，很多东西都要重新洗牌，有人一直盯着你的位置呢！你自己得留神了。”
* e8 F1 G$ W3 _# w9 y     冯家乐越听越难过：“爸，那您要保重啊……”
% ]2 s. L/ h, j0 v+ f  B3 M     冯成忠拍了拍冯家乐的肩膀。
7 f6 _& V% |/ ?- M7 p- ~6 o   “爸手里还有底牌，还不到用的时候。爸会回来的。”

第二十六章《查账！剑指海鲜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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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声，段风丽将手上的材料重重地掷在了办公桌上。
( g  Y: ]# n$ |9 E" I8 e. L$ }   “为了让这海鲜城运作起来，他们竟然不等市政府作出批示，就直接开工建设，形成一种既成事实，这心理得有多迫切啊！”
7 j8 k* Y! p4 C) t+ U8 c2 s2 g     沈永捷淡淡地说道：“可以想象，这后面隐藏的不法利益得有多大！”
5 `. }4 j0 T+ d$ I     段风丽瞟了一眼沈永捷。
( f+ v1 G) b) t' y   “现在未批先建已经是铁证了，你说市里面会怎么处理他们？”
0 m4 c- _8 w  B  C! M9 C1 l   “相关责任人通报批评呗，还能怎么处理？”
' O+ E8 {# }; n* \5 D7 W     段风丽想了想：“你说……市里面会不会把这栋海鲜城拆了？”
* l- J8 v( Q* m     沈永捷笑了起来。
- E' W% G; u+ w$ m: ~   “怎么可能！五星级酒店餐饮部的月营业额也不过两百万左右，这海鲜城一个月的销售额可在五百万以上，完全就是一只会下金蛋的鸡！再说了，这还可以列入袁方舟的业绩考核，说明人家经营有方嘛！”
     段风丽叹了一口气。
/ P$ k6 A- T, @* v- j; f8 O2 [2 Z! B   “按理说还应该罚款的，可百盛宾馆本身就是政府接待宾馆，政府怎么罚它？感觉像是自己罚自己，想想都觉得滑稽！”
' F' R8 V' o) o# n   “由此可以看出，这件事的策划和部署是有多么的完备和周密。幕后人早就算准了，这件事就算捅到市里面，相关责任人所要承受的也不过是不痛不痒的处罚。除非我们能证明，这海鲜城和百盛宾馆根本就不是一个系统在经营。”
   “可问题是，我们现在掌握的情况，还不足以对嫌疑人展开正式的讯问，连调查、核实的的重点和方向都还在摸索之中。”
. d$ t, I9 D" f) V1 M' D* T     沈永捷摇了摇头。
- k- l0 x! ]! g0 W+ C" h   “不！我们已经找到重点和方向了，那就是，海鲜城的大堂经理林斌！也可以正式启用你之前提到过的方式—查账！”
! n( `- k) A+ Z& o8 J   “以前为什么不启用呢？”
   “以前不合适，但现在不同了。既然这海鲜城本身就是一栋未批先建的违章建筑，那与之相关的经营情况是绝对要查的，这也是在调查报告当中，所必须要体现的内容！”
) j6 _3 v- }( m& c   “那我们得抓紧行动了，是你跟我去还是杨宇、李晶他们去？”
     沈永捷想了想。
$ t/ _0 M' Z; f9 o& [3 @/ m3 `; r3 }   “还是让杨宇和李晶去吧，他们和袁方舟见过一面，肯定会更有办法。如果发现宾馆餐饮的经营总额存在明显偏低的现象，就要立刻把林斌带回来展开讯问！说不定，林斌很快就可以告诉我们，这海鲜城的幕后老板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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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成忠……真的走了？” 听到这个消息，郑奇伟似乎还有些将信将疑。
   “您二位吩咐的事情，陶某自然会全力以赴了，现在他已经快到云南了！”
     吴劲松急切地问道：“那冯成忠在走之前，你就没让他签点儿什么东西？”
$ k. V: s2 d* h4 }% @   “我让律师和他签了一份《股权转让协议》，冯成忠自愿将顶福天际陵园75%的股份转让给帝豪投资集团。我也跟他说得很明白，他还剩多少资产，我都会一分不少地转给他，可他什么都没有啊！这就不能怪我了！”
* `2 b, R  S9 H! |     陶成业从包里取出两份协议，递到了郑奇伟的面前。
' K) v9 s7 }- {1 L* ^; k" D1 E   “陵园是公私合营企业，这股权的转让还得您签字才能生效，郑局，这得劳您的手了。”
     郑奇伟拿起协议，匆匆浏览了一下，迅速在协议的最后一页签了字。
   “现在，咱们可以正式启动长州殡葬事业的改革行动了！”
  f3 ]3 \1 L4 ], ^: o     陶成业的脸上笑开了花。
   “郑局，在您的领导之下，长州的民政殡葬改革一定会日新月异的！诶，郑局，上次我做的那份《陵园扩建报告》交上去了吗？”
& X$ n) s3 O& _# W( j  k* f  e   “交上去有几天了，可毫无动静啊，我也觉着有些不对，已经托马副秘书长替我去问问领导的意见了。”
5 Q% e5 _1 X6 `+ N5 b5 T2 v   “市里面分管这事儿的领导是谁啊？”
   “张建明张副市长。”
7 t& W/ b; i9 C  o6 c4 n     陶成业叫了起来：“又是他啊！我可听人说，这张副市长的为政风格是谨慎有余，激情不足，难不成，咱们那份报告不符合他的为政理念？”
# K" J, @$ ?5 E$ ?# e   “说实话，你那份报告我们看过之后，都觉得是高屋建瓴、大气磅礴！我是一个字没改就交上去了，可这领导的想法终究是和我们有区别的。”
8 t, A; Z5 Z/ w: k* q     吴劲松接口说道：“张副市长这个人谨小慎微，可徐书记的风格是什么？无功就是过，平庸就是错，占位必司职，无为就让座！长州官场上的人都知道，徐书记之所以不太赏识张副市长，就是因为他太缺乏一股冲劲儿了！”
9 E! V8 F: B$ g     陶成业问道：“郑局，您觉得这事儿还有转机吗？”
4 }# V3 k+ p" @, Q6 R% m   “以张建明的风格还有以往的先例来看，怕是很难再有什么进展了。老陶，今天找你来，就是希望你能再出一把力啊。”
     吴劲松说道：“陶总，咱们三个人说话就不用藏着掖着了，你在市里面也是有些资源的，以目前这种情况，如果不让徐书记亲自发话，这项目怕是又要黄了！”
     陶成业有些忿忿不平。
   “这报告咱们写了，主要障碍咱们也清理了，难不成就这么放弃了？行，这事儿我找孙秘书谈谈，看能不能获得徐书记的支持。”
: t0 D. }/ x' P* U1 M   “老陶，咱们等你的好消息啊！”
7 o6 Z  }: {. M' H5 E, f, p9 K     看着陶成业离去的背影，郑奇伟的脸上浮现出得意的笑容。
   “我说得没错吧？事情做到这个份儿上，不用我们着急，陶成业自己也会动起来的。”
3 E3 _5 L7 G& M$ R9 p     吴劲松说道：“三百亩地，至少六万个墓位，投资三、五个亿，销售额就可以达到八、九个亿，这比房地产开发赚得还多，而且资金回笼也快！他当然得动起来了！”
   “说实话，那份报告是做得不错，就是在开发定位和销售定价上和市里面的规划、要求还有些偏差，咱们这身份是没法儿去说话的，就看他陶成业怎么去摆平这件事儿了。”
- `4 p" ^5 m! @  G% D/ ^     吴劲松却似乎已经提前兴奋了起来。
4 A% O$ |! @6 J! O% O/ d; a   “郑局，不怕您笑话，这八、九个亿的销售要真实现了，咱们那15%的股份也不是个小数儿啊！不但能填补以前的亏空，还能留下点儿积攒！”
9 {8 M' b/ c7 C1 U: S, F5 I5 m   “是啊，咱们就拭目以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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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淑英毕恭毕敬地坐在张建明的对面。
4 s* _$ Y: }; x; ?$ p4 f   “民政局局长郑奇伟一直在向我打听，您为什么不批他那份报告，他也想知道市里面的具体意见，以便做进一步的修改。”
' A/ R  O" R- D# q: J  c     张建明取下眼镜，放在了办公桌上。
   “也好，你可以把市里面的意见转达给他。”
9 A+ R  S3 [4 t/ Q; v, k' k     张建明拿起了那份报告。
   “这份报告对于陵园扩建的前景的确描述得很好，但在具体的开发定位上，和政策上的规定还有明显的偏差。市里面明确表示过，今后原则上不再批准开发经营性公墓，换句话说，这三百亩地也只能用来开发公益性公墓，墓位的面积标准和定价标准都要由市政府来进行确定。”
     张建明翻开报告，用手指着里面的语句。
   “你来看看，他们倒是很超前，在报告里面把每个墓位的面积都定在1.5平米以上，平均价位更是超过4万元，这哪是公益性公墓，完全就是开发经营性公墓的思路和做法嘛！”
     马淑英笑了笑：“明白了，我把您的意见反馈给郑奇伟，让他们再调整调整。”

马淑英离开没多久，孙赫便走进办公室，在张建明的对面坐了下来。
- w" X+ X* a' V: T) ?% O. a0 K   “张副市长，又有什么事儿啊，非得见面再说？”
     张建明已经深深皱起了眉。
   “孙秘书，我这也是迫不得已啊！电话里面说不清楚，我又不方便去找你，只能麻烦你过来一趟了。”
     孙赫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裤子，漫不经心地拍了拍裤脚。
0 r; M) z; m  H) ?7 p   “说吧，什么事儿？”
2 h) j* A$ p& L1 C- C8 f   “孙秘书，谭远牧第二次来找我了。”
     孙赫一听抬起了头。
& H) Q) C  f+ Q$ i, N! o   “他又来了？这次又是为了什么？”
; N( y7 x. {; _) j: a   “孙秘书，我向你打听个事儿，你……听说过百盛海鲜自助城这个项目吗？”
+ p# p& b0 H. T1 [' W( g3 _     孙赫想了想：“海鲜……自助城？是不是百盛宾馆旁边那个海鲜城啊？上次陪徐书记去宾馆的时候看见过。”
   “对，就是那个海鲜城。”
1 \/ H# F& X0 c/ z, N$ B5 @   “有什么问题吗？”
, P" O* K2 ^7 C! {# @     张建明又把眼镜摘了下来。
# d0 q: h" A4 o+ ?: ^; I7 N+ B/ M   “是这么回事儿，在百盛宾馆扩建、重装的建设规划里面，是没有这座海鲜城的，几年前宾馆曾经打过一个报告，希望能在那个地方修建一座海鲜城，可我没批啊！但最近几天我才知道，那座海鲜城和宾馆已经同时竣工，营业时间已达半年以上了，你说我能不奇怪吗？谭远牧还来找我核实情况呢！”
     孙赫自言自语道：“谁这么大的胆子？没批准就建起来了……”
   “我也在思考这件事情呐！”张建明把身体往前一倾，“孙秘书，这……会不会是徐书记的意思？”
& C4 U1 i) Q2 I4 g# h- c     孙赫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张副市长，你这想什么呢？如果是徐书记的意思，我能不知道？”
   “那就好！那就好！只要不是徐书记的意思就好办！”
% F4 h) Q$ h, R- D   “这明显就是未批先建！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你直接回复谭远牧就行了。”
$ U- X. o2 F6 T9 {% y   “那行，回头我就这么回复谭远牧了。”
   “如果没别的事儿，我就先回市委了。”
     孙赫站起来，转身向门口走去。没走几步，又停下脚步，扬起了手。
   “等等！”
. c5 X3 \6 _$ p. d7 H  d( k3 L7 y     张建明愣了一下：“孙秘书，你这是……”
     孙赫转过身，向着张建明走了几步。
   “你先别急着回复谭远牧，我找人再查一查，有消息再通知你。”
   “那……也行吧，我就等你的消息。”
  g$ b7 k# e, X' R     孙赫转过身，一边思索一边走出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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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宇和李晶坐在宾馆的会议室里面，曾丽敏和贾明慧从外面匆匆走了进来。
   “不好意思啊，袁总去市里面开会了，赵副总今天轮休，宾馆管理人员就我一个人值班。”
5 w& V2 S3 q" F+ f0 B* Z     杨宇看了看曾丽敏：“你是……”
4 @  |( n# w0 n9 |   “我叫曾丽敏，也是宾馆的副总经理，这位是财务部的贾经理。”
' j& S. x3 E6 `     杨宇点了点头：“有你在也行。曾副总，根据工作的需要，我们要对宾馆餐饮部的营收和销售进行了解，并对相关账务进行查阅和复制，请给予配合。”
8 [7 a6 A; [) @$ P   “既然是工作需要，我们肯定会全力配合。具体需要查阅哪些账务呢？”
     李晶说道：“餐饮部近半年以来销售、采购的账务情况，我们都要查阅。”
8 m* a. F( E+ A# _   “没问题，那就让贾经理带你们去财务部吧，具体的账务都在财务部的办公室里面。”
     杨宇和李晶站了起来。
* d. y: I' f8 }( r$ ~   “那好，就请贾经理带我们去吧。”
     贾明慧微笑着说道：“监委同志，你们跟我来吧。”
- f! p) \  g, S6 I     杨宇和李晶跟着贾明慧走出了办公室，曾丽敏略微一思索，拿出了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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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成业闭着眼睛，躺在车的后排。
0 |, q5 S' U- M5 Y+ r9 y     梦境中自己站在一条小河前，河上架设着一座浮桥，河对岸立着一棵大树，结满了不知名的果子，看起来既不像梨，又不像苹果。
1 Q2 J8 p  _( b( n5 f" g+ e9 c     陶成业正准备踏上浮桥，走到河对面看个清楚，袁方舟的一个电话将他从梦境中拉了回来。
   “老陶，我刚刚得到消息，纪监委的人已经进入宾馆，对餐饮部的账务进行查阅了！”
* E3 D) h0 W8 S7 o; Z8 U- m     陶成业差点没跳起来：“查账……他们想干什么？”
   “为什么不查其他部门的帐？偏偏要查餐饮部的帐？纪监委这一招的矛头是有所指向的呀！我和候局正在市里面开会，走不开，候局让我和你通个气儿，我们要不要采取什么行动啊？”
     陶成业用手轻轻一拍额头，略微一思索。
   “我觉得还是以不变应万变，查账只是表明他们有所怀疑，没有证据才打算用查账的方式来寻找证据嘛。袁总，餐饮部的账务没什么问题吧？”
+ u. s, y0 }' G# z4 I. R   “应该不会有问题，我对贾明慧是反复打过招呼的，餐饮部的账务必须要做到滴水不漏，万无一失。”
- s; m6 g# C* M" A- h6 A   “那就好！只要无隙可钻，咱们就要坦然自若！”
   “可我还是担心呐，他们会不会查到海鲜城那边儿去？”
) P4 E/ W& e' s( [  x5 ]5 |   “为保万无一失，你马上派人去海鲜城打打招呼，让下面的人口风再严点儿，咱们呐，要尽力堵住每一个可能出现问题的漏洞！”
& g" g, L* [$ o  m   “好，我立刻安排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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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x3 q8 g8 p走出宾馆的门，杨宇不禁发出一声感叹。
     “海鲜城每个月的销售收入都在五百万以上，餐饮部销售业绩最好的一个月才两百多万，这海鲜城的收入是完全没进入宾馆的账目啊！”
( E( t: E; V+ f     李晶点了点头：“事不宜迟，马上去海鲜城，封存他们的账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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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消失的账本》

办公室的门紧闭着，无论怎么敲门都无人应答。
  [! d9 G. {  }# s0 C( t5 c     李红只得推开门，领着杨宇和李晶走了进去。
2 D/ y) V: V9 s4 R: _     办公室里面果然空无一人，窗户却是大大开着。
     杨宇走到窗户边，伸出头看了看外面。
) L  h$ l0 W( p6 \     李红怯生生地看了看杨宇和李晶。
# T8 z. \& F* ~% U1 G   “林经理……可能是出去了吧。”
9 S. y4 O6 m" y9 [3 _   “马上给他打电话，让他马上回来。”
# j0 m1 y8 _' C) ~( K  u     李红拿出手机，拨打了林斌的电话，得到的结果却是无人接听。
     杨宇问道：“你是收银员，对餐厅的销售收入应该很清楚吧？我来问你，这海鲜城一个月的平均收入是多少？”
   “大概……五、六十万吧。”
   “才五、六十万！你确定没搞错？”杨宇和李晶吃惊地对视了一眼。
     李红的脸一下红了起来：“的确只有五、六十万！”
   “收银系统里面有记录吧？我要看你们的收银记录。”
   “对不起，我们没有收银机。”
     杨宇再次吃了一惊：“没有收银机？那你们用什么方式收钱呢？”
$ N$ z( O( d  Z* w# X6 r. f   “我们都是收现金的。”
, a# [6 f; ?- q8 u* S, H7 m) k     李晶不禁哑然失笑：“现金？每个月这么大一笔账，你们居然收现金！你们餐厅是怎么管理的？”
   “这……我不知道。”
   “既然是收现金，那总该有纸质的账本吧，你别告诉我连这个也没有。”
   “账本一直都是林经理在保管。”
   “把抽屉打开，我们需要检查。”
     李红走到办公桌边，打开了每一个抽屉。大多数抽屉空空如也，少数几个抽屉放的都是杂物。
   “你们林经理的电脑呢？”
0 B/ Q. ]2 ~/ |' J$ z- w/ n0 y     李红摇了摇头：“从来没见过林经理用电脑。”
     杨宇叹了一口气：“我们还是来晚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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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成业闭上眼睛，很想续上刚才的那个梦，他就想搞清楚，那棵树上究竟结的是什么果子，可赵长海的一个电话又让他回到了现实中。
% M  [: t, Y8 m% ?) A2 Y; s   “老陶，我刚刚得到消息，纪监委的人已经查到海鲜城去了。”
. ~( L' {; R5 ?+ |( u+ J   “什么？他们还真朝那个方向去了！那……林斌他……”
3 D$ H/ B* Q  R: m* F3 c   “林斌赶在纪监委的人到来前5分钟离开了，账本也全部带走了，他已经给我报了平安。”
     陶成业长舒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海鲜城这边的帐基本不会出什么问题了，宾馆那边怎么样？”
   “袁方舟也跟我通过气儿了，他向财务部打过招呼，餐饮部的帐也要做到滴水不漏，估计不会有什么问题。”
( l5 w9 D) j3 [# Z   “老陶，看来是有人盯上咱们了，大家都得注意啊！”
     陶成业定了定神。
; Y0 Z' i* J- F" m# x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局势应该还在我们的掌握之中，我正在往市委的方向去，待会儿我见着孙秘书再探探口风。”
  C  w" o, O4 [6 D9 y# J   “好，你自己也要小心。”
% Y" S+ I$ x6 k' V0 Y3 z( I     林春华通过后视镜看了看陶成业。
$ `3 H; E& c7 k/ x* E& d   “陶总，还是宾馆的事儿？我哥他……”
   “你放心，你哥平安无事，已经跑出来了。”陶成业用手摸了摸下巴，“每天这东查西查的，还让不让人活了……不行，待会儿我见着孙赫，一定得想办法把这事儿给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