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气故事-《监察利剑》

陶成业走出陵园，钻进汽车，砰的一声关上车门。
     坐在驾驶座上的林春华抬头看了看后视镜。
   “怎么样？同意和咱们合作了吗？”
     陶成业长长呼出一口气。
   “你分析得没错，这郑奇伟绝对不会向徐书记反映咱们的。那不等于直接向徐建辉表明，你派了一个奸商到我这儿，被我一眼识破，然后给你发配回来了。这不找死吗？”
2 C1 u4 e1 Z- z3 o0 S     林春华笑了笑：“这郑奇伟一表态，吴劲松也只能上船了……陶总，咱们是回公司还是回你家？”
   “回我家吧，晚上约了丽芳吃饭，怎么也得换身衣服。”

沈永捷大步走进办公室。
& W! s! O8 F0 c; S" ~   “杨宇，李晶，有新的任务要交给你们。先去兴平区调取“江海湾”和“汇景台”的建设规划资料，然后去深圳流星灯饰厂，查一查他们在产品质量、供货方面的情况。特别要提到一点，如果需要购买使用进口零部件组装的灯具，他们会怎样出货，明白了吗？”
     杨宇点了点头：“明白，我们知道怎么做。”
6 t9 W$ s; L0 ^+ ]' x& E* G' b     段风丽走了过来。
# Z9 R3 K% p' ?   “下一步怎么办？我是指他们从深圳回来以后。”
   “老实说，以我们现在掌握的情况，还处于撒网的阶段，具体的部署，要等到他们回来以后再做考虑。”
   “可这海面这么宽，你准备怎么撒网？还有，候元庆你打算怎么调查？”
! _$ U1 y" W! S) a     沈永捷说道：“这海面是很宽，所以更不能漫无目的地撒网，一定要做到有的放矢，才能锁定真正的嫌疑人。假设刘元庆真的在撒谎，那他和陶成业之间就必然存在经济利益关系，等于是一伙儿的。”
) _* l1 [3 C6 B+ V. W     段风丽问道：“候元庆敢以市里面的名义来撒这个谎，他就没想过以后会有人来查？”
     沈永捷轻轻笑了笑。
. W7 i2 b- ]* {) ?& ]# r4 p6 Y3 @( Y   “这只能说明他胆子够大！市里面既然能指定一个3.5亿的工程施工方，那顺带再指定一个500万的灯具供应商，还不是顺理成章的事儿，有谁会怀疑啊？只是他万万想不到，我们还真就查到了张副市长这个层面上。”

顾文君拖着行李箱，站在那套熟悉的别墅门口。
0 x1 h" R( w! v4 k9 b     四年的留学时光，徐冰洋一直就住在这里面，她每年也会过来两三次，对这套别墅顾文君熟悉得跟家一样。可当几天前徐冰洋告诉她，还住在这儿的时候，顾文君却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5 |$ O+ W- }( r4 _     走进客厅，顾文君放下行李箱，笑语盈盈地看着徐冰洋。
   “儿子，快告诉妈，在美国过得怎么样啊？”
8 z4 E0 j# h9 K0 D( H! G$ [3 F; X   “很好啊，美国我太熟了！”
   “那你现在的工作呢？”
   “还行，陶叔这公司真是没怎么打理，一个人都没有，都是我来之后才招的。”
) R# Y& N* x* b     顾文君问道：“那你平时上班都做些什么啊？”
   “看看报纸、打打游戏、和国内的朋友聊聊天啰。”
   “你别老是玩儿好不好？总得关心一下公司的业务吧。”
2 C' C6 ~8 S' r( g     徐冰洋耸了耸肩。
   “我和朋友聊天，顺便就打听打听国内外的行情，也是工作嘛。”
( {, I9 t4 N& P! G7 ?, m, }8 K: {     顾文君嗔怪道：“你别老是听别人说呀，得自己去观察、去思考、去判断才行！这样才能进步，才能学到真本事！诶，对了，那房东又同意租房给你了？”
+ g! y. z/ p' `; ~+ G7 _   “这些事儿都是林春华在办，他只是让我住进来，别的我才不管呢。”
   “你这孩子，别人给你帮忙，你怎么能不关心一下，感谢一下呢！”
     徐冰洋懒洋洋地回了一句：“是，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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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丽芳并没选择什么新的地方，还是和从前一样，坐在那间最熟悉的咖啡厅里面。这里不但有最优雅的环境，也能提供黄丽芳最钟意的拿铁咖啡和陶成业最喜欢的摩卡咖啡。
     有些事一旦形成了记忆和习惯，有的人一旦建立起了默契和感情，就不舍得去改变和放弃了。
     拿铁和摩卡还是那么浓郁和醇厚，可陶成业却觉得，今夜的咖啡怎么也入不了口。
/ c4 t9 ~% q, ?   “这么快？后天就要走！”
8 L7 |1 }/ F. }- h! r/ x: P   “卫峰在深圳也确实挺忙的，我也该回去帮帮他了。”
     陶成业深深叹了一口气：“你回去帮他了，可谁又来帮我呢？”
     黄丽芳笑了笑：“不是还有春华吗？”
0 }% S. |/ x* J   “春华是很重要，可你也很重要啊！如果没有你，候元庆那关哪这么容易过得了？百盛宾馆那项目咱们也挣不了那么多钱呀！”
     黄丽芳笑了起来：“别把我说得那么伟大好不好？这里面春华也起了很大作用。”
     陶成业越想越伤感。
   “丽芳，想想咱们合作这几年，工作、事业、生活那是样样顺心、事事如意！眼瞅着宾馆这项目完工了，我正想着怎么回报你呢，你又要走了……这以后，我就只能空守这些回忆啰！”
2 {& X. r6 z- h/ F4 v  V" F     黄丽芳缓缓地放下咖啡杯。
/ y6 t, H* Q: m* Y; W   “我走了之后，你可要替我照顾好燕玲和晓雯。”
   “你放心，晓雯那边不还有春华嘛，他们两个也挺合得来，燕玲的事儿我来安排。”
4 p8 G5 D6 x) A5 y   “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
   “丽芳，临走之前，我想送你一样东西作为留念……有些东西俗是俗了点儿，也算是代表我的心意吧。”
4 X+ {, q' y+ ~, l, \3 ^  `, @     陶成业从包里取出一个精致的首饰盒，放在桌上轻轻推给了黄丽芳。
     首饰盒里面放着一根精致的钻石项链。黄丽芳合上首饰盒，推了回去。
   “这东西太贵重了，我真的受不起……”
     陶成业伸出手，按住了黄丽芳的手。
" K% N0 e2 N& U2 q- S% R$ H   “丽芳，想想咱们以前的快乐日子，这点儿东西算得了什么，你完全受得起……”

周卫峰像鬼魅一样出现在两人身旁，冷冷地看着陶成业和黄丽芳。
: u% k0 Z/ C( q# J& F/ ^9 m     黄丽芳下意识地轻呼了一声：“啊！卫峰……”然后飞快地缩回手，把脸转到了一边。
% F5 u9 K# D6 u% ]* p! V( b7 d: q     陶成业慢慢地收回手，满脸的尴尬。
% Z5 g% P" O# L! w   “卫峰，你……你还没走啊……”
     周卫峰绷着脸在黄丽芳的身旁坐了下来。
   “我要是走了，又怎么能看见，这一出温馨而又浪漫的好戏呢？”
     黄丽芳一脸绯红：“卫峰，你……你误会了，我……我和老陶……只是吃个饭而已……”
     陶成业尴尬地回应着：“就是就是！我和丽芳真的只是吃个饭，你看……你这是……”
     周卫峰面无表情地打开桌上的首饰盒，冷笑了一声。
   “只是吃饭？饭桌上能出现这个东西？这顿饭可真不一般呐！”
   “卫峰，你听我解释，丽芳这不要回深圳了吗？我就想着，得送样东西给丽芳作个留念。卫峰，咱们什么关系？送个项链算什么啊……”
     周卫峰连连冷笑：“你倒真是提醒我了！陶总，你说咱们这算什么关系？朋友关系？合作关系？就算能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可也没说有妻共享吧？”
   “卫峰，你……你这是什么话？我该怎么跟你解释呢……”
     周卫峰的脸上冷若冰霜。
   “还有，你刚才那手……放错地方了吧？”
$ M1 z. `/ ~. U- x; x0 Z     陶成业挠了挠头，装起了傻。
   “我手？刚才我这手放什么地方了……我怎么就想不起来了……”
  V* ~* [6 E) u' N. L0 `6 ]+ {# N     周卫峰一拍桌子，厉声说道：“够了！你们俩当我傻子是吧？小波来过长州两次，什么都告诉我了！”
     黄丽芳不禁惊恐万分：“小波？他……他告诉你什么了？”
   “我也觉得自己像个傻子，可并不代表我就是瞎子！是聋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两个的事儿！”
     陶成业也慌了起来：“卫峰，你听我说！这里面有些事儿一定是搞错了……”
     周卫峰激动地站了起来，像是一座将要喷发的火山。
! @3 k. [' q- S" O3 c   “错不了！你们两个在一起不是两三天了！以前我还不敢相信，今天晚上我才发现，这全都是真的！”
0 r9 c* T/ O3 @1 P* C% G' i' T     陶成业也惊慌地站了起来。
8 y1 G7 ?3 s4 u7 L5 j' F) v   “卫峰，你别激动，咱们有话好好说……”
7 U3 k' b+ k, y$ x+ v8 y     周卫峰向前跨出了一步。
   “陶成业，我现在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0 U0 C& o# f1 }7 d# ]6 P3 ~/ l     陶成业见势不妙，一边摆手一边向后退却。
2 v  w9 ~( n8 V" h8 I6 w. Y% u0 q   “这事儿我回头再向你解释，我就先走一步了啊……”
; k$ p! p8 }3 q- Z     陶成业转身快步走开了。周卫峰准备追上去，黄丽芳站起身，拉住了周卫峰。
1 t( Q+ i0 k$ S4 k$ N   “卫峰！”
     周卫峰冷冷地看着黄丽芳。
, ?1 g% S2 @5 O% G7 s   “你们不是一直想知道，灯带为什么会出问题吗？我来告诉你吧，是我在灯带里面做了手脚！是我让灯带坏掉的！”
     黄丽芳大吃一惊：“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就是要整他！要让他出丑！要让他难堪！他怎么对我，我就怎么对他！”
     黄丽芳不禁泪流满面。
0 ^* Y6 `* ?/ f2 r; t3 H6 ]   “卫峰！你这么做不但害了老陶，也砸了流星灯饰的招牌啊！”
5 t- `. A. L- m& _4 y! K' W# l$ @   “只要能整他，我才不管！你也不用回深圳了，就留在长州，陪你的陶成业吧！”
     周卫峰拿起首饰盒，重重地往地上一摔，怒气冲冲地走开了。

马军和赵刚走进汽车租赁公司的办公室，出示了证件。
   “我们是警察，执行公务，请你们配合调查。”
1 r' z  `: W1 e/ G' P) @     赵刚随即将一张写有车牌号码的纸递了过去。
- U, g- ?2 @! d% x   “我们查到，有一辆奥迪Q7是从你们公司租赁出去的，请提供租车人的有关信息”。
% Q4 L. p) L9 ]     工作人员接过那张纸，很快便有了查询结果。
   “租车的人叫徐冰洋，男，23岁。这车早就超过租赁期限了，我们也一直在联系他，可他留下的电话号码已经打不通了，我们正准备报警呢。”
/ @" `+ L3 u; C- k     马军将一张写有电话号码的纸摆在了工作人员的面前。
: g" B" C+ \4 Z0 h   “他留下的是这个号码吗？”
   “没错，就是这个号码。”
" d+ ?2 ~4 P  N0 T/ f0 |     马军和赵刚对视了一眼。
   “果然是韩东磊手机通话记录里面的那个徐冰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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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件事发生以后，冯成忠就再也不想踏进郑奇伟的办公室，如果不是因为工作上的交流，他甚至不想看到郑奇伟的那张脸。
. k4 W) Y- }6 R0 [2 b8 L: z: D     可今天，他却只能不请自来，主动坐到了郑奇伟的对面。当郑奇伟的那张脸再一次进入冯成忠的视线范围时，冯成忠觉得自己当初真的是瞎了眼。
( \' m) E  n9 [3 s, J6 ^     郑奇伟看了看坐在对面，一脸愠色却又不说一词的冯成忠。
* X3 d' D0 z$ o# O8 m   “老冯？你怎么来了？最近在忙什么呢？”
+ i1 v1 a2 S' R  w7 ^. ?   “我忙不忙您老人家会不知道？倒是郑局您可比我忙多了！”
     郑奇伟有些不悦：“你这话说得！我这个行业领导当然比你要忙了。”
   “我说郑局，您和吴馆长这保密工作能不能做得更好点儿？别让我一进公司就听见下面的人嘀嘀咕咕的。”
, ~2 t8 d% p9 _0 D( \   “嘀咕？他们嘀咕什么了？你这个总经理不要老是把耳朵放在下面，动不动就捕风捉影。”
0 {  a+ B$ a# P* O     冯成忠提高了嗓门儿。
* M( p0 q9 L4 g2 Q$ ?0 h   “捕风捉影？市委的孙秘书和那投资商都下来两回了，会也开了，土地现场也考察过了，这能叫捕风捉影？郑局，这陵园的大股东是我！您倒是说说看，有什么事儿是我这个大股东不能参加、不能知道的？”
: ^* U# h4 [, p5 G( a     郑奇伟站起身，走到门边关上门，又走回办公桌坐了下来。
0 u% Q1 ^* Z3 _* @   “老冯啊，既然这些你都知道了，那我就直说了吧。陵园的账上还剩多少资金，你应该清楚吧？”
   “是啊，我清楚。”
* C. b% I! [" T& x. K1 K) P   “那这投资商一来，咱是不是首先得想办法把这窟窿给填上啊？”
   “对啊，那更得让我参加吧？让我也来想想办法、出出主意啊。”
   “现在这行业政策是怎么规定的，你忘了？不许民政行业主管部门组织、参与，不许招商引资！为了这事儿，我和吴馆长可是日夜殚精竭虑啊！”
     冯成忠愣了一下：“郑局，你这是啥意思？”
     郑奇伟叹了一口气。
   “老冯啊，你进来得早，占据了合作方的位置，现在人家要进来，你说这位置该往哪儿摆？”
   “他可以注资，我们给他股份嘛，这不就有位置了。“
     郑奇伟轻轻拍了拍桌子。
6 M7 P2 r! n  t, [0 t   “多了一个投资商，那不还是招商引资吗？再说了，就算人家肯注资进来，你的资金呢？你总不能股份为零吧？所以才没让你参加会议啊！“
2 U7 X0 ^7 @# g  r     冯成忠急了起来。
; ?- y! R2 Q8 ^5 n' x   “郑局，容我提醒您一句，陵园搞成现在这个样子，您可别怪到我的头上，那是您和吴馆长开的头，我可是被你们两个拉进去的！”
     郑奇伟额头上的皱纹几乎皱成了一团。
- x( \% |, A5 B   “老冯啊，现在说这些还有用吗？得想办法解决问题才行啊！”
0 C2 F' N8 w4 J1 X: m     冯成忠也叹了一口气。
9 ^8 A9 Q# L  b0 J: E! c3 p   “我也不想再说什么了……不让我参加也行，那您和吴馆长就尽快把这事儿解决了吧！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你们想出来的法子必须经过我的同意，不能损害我的合法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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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一套慷慨的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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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文君坐在律师事务所的办公室里，律师Johnson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大信封，递给了顾文君。
) @# W4 {0 k# \) M* Y8 h& I   “Yes，it has been found out，the villa was bought by a Chinese man recently，his name is XuBingYang.”
, L6 W6 M$ K! k+ D+ K     顾文君大吃一惊：“What？”
5 |; ^5 ]% f# I   “It was a Chinese man named Lin Chunhua who went through the procedure of buying a house as a principal agent，all the information inside。”
4 u: p1 G# E3 @7 J8 v( X( p* @     顾文君愣坐在了椅子上。
     Johnson问道：“Mrs Gu，do you have anything else to do? ”
2 G4 G8 M/ x" Z     顾文君回过了神：“No!No!Thank you very much.”

顾文君拿着那个大信封，心烦意乱地走在街道上。
     她并不怀疑美国律师的调查结果，可人的侥幸心理又在不停地怂恿她，是不是需要给陶成业打个电话确认一下？
   “喂，陶总，现在忙吗？”
1 ^# @8 G" i7 w( R. M   “顾主任呐，我不忙！您有什么事儿尽管说！”
1 y8 U5 G! j, R1 s4 o   “我听冰洋说，他还住在以前的那套别墅里面，那房子不是只卖不租了吗？陶总，你……不会是把它买下来了吧？”
) h+ D% E6 |0 u4 _   “嗨，忘了跟您说，我让春华去问过那房东，人家确实只卖不租。我想着这房子早晚都得住进去，再去美国找房子也挺麻烦的，不如就住这屋了，至少住着还习惯吧。所以我就买下来了。”
  ], e% i  S4 y! e$ q   “那……冰洋他住在你的房子里面，恐怕……不太方便吧？”
   “顾主任，您何必这么说呢！在异国他乡找房子可不比得在国内，得尽量往熟的地方靠，您说是吧？”
   “可冰洋要住在这儿……恐怕不是一天两天呀。”
   “这哪儿是问题呀！冰洋不还叫我一声陶叔嘛。这住在朋友家里就跟住在自己家里是一个样儿的，顾主任，您就放一百个心吧。”
   “那……真是太麻烦你了。”
1 z; K2 w1 Q- M" L' M. u* S   “这都是小事儿，有事情您尽管吩咐，让冰洋在那边过得舒舒服服的，您呀，也可以少操点儿心了。”
% X$ o( f/ a8 |2 P2 e! P     顾文君并没有追问，为什么这套别墅会是徐冰洋的名字，因为她非常清楚，有些问题即便不问，答案也是摆在那儿的，陶成业显然是想通过这一举动与他们徐家正式挂钩，结为同盟。可是，徐建辉能同意吗？
     顾文君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将此事告诉徐建辉，让徐建辉来作出判断和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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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在正式翻阅“江海湾”和“汇景台”的相关建设资料时，段风丽还是忍不住惊呼了起来。
+ v0 G" w- T0 N/ V7 v   “这也太明目张胆了吧！刘松林批给方利山的地价是每亩1200万，到了陶成业这儿，怎么就变成600万了？这两块地的中间就隔着一条大马路，也难怪方利山会叫屈了。”
% {- y5 k: s/ t+ R4 B& V& h     沈永捷点了点头：“岂止这些呢，在相关税收上也做了减免，有了这两大武器，陶成业当然能在地产市场上兴风作浪了。”
  v" G7 o( [" B+ j- c7 ~   “我就不明白，刘松林这么厚此薄彼，他就不怕日后有人来查他？”
" Z3 e) G; D$ V/ `% u   “还是那句话，他既然敢这么做，就一定想好了说辞和理由。”
/ |6 X) D( d8 F' _+ j$ [7 [   “理由？还能有什么理由？”
   “这个可不能瞎猜，得向刘松林当面提出质询才行。”
- B. B! n: t, W8 `/ v7 p- K     段风丽问道：“你是说……我们去找刘松林进行调查核实？”
8 A7 @9 S% B, O% \# \   “对，如果他能说出合理、可信的理由，面对任何调查和质询都应该是问心无愧的。反之，如果这里面存在行贿受贿、权钱交易的行为，你想他们会怎么样？”
. Z2 i1 j- I( b: V   “肯定会慌起来、乱起来，想尽一切办法去遮掩这些行为和事实。”
   “没错，一旦他们慌乱起来，就会露出更多的马脚和破绽，我们就能趁此机会，搜集更多的有力证据。”
     段风丽想了想：“你让杨宇和李晶去深圳，是不是也是基于这种想法？”
9 U  Y- I4 C5 L( W+ ]   “对啊，如果他们查实，流星灯饰确实采用了进口的零部件，宾馆那一片坏掉的灯带可能还算是意外。反之，如果事实与之相反，那流星灯饰和陶成业就基本能够坐实假冒伪劣、以次充好的罪名了！”
& g6 _8 `! b6 U$ p0 `   “这两者之间价格相差巨大，利润惊人呐。以此推论，假冒市政府名义，把陶成业确定为宾馆灯具供应商的候元庆，也就找到行为的动机了。”
  G' W; ]0 Z8 M+ D+ n6 X- e9 a沈永捷点了点头。
( W) l2 y# {  |  {   “不错，进口灯具和国产灯具的价格相差好几倍，理论上陶成业完全可以把一百万的灯具做成五百万。加上候元庆的协助，一句市里面的指派，就把陶成业所有的竞争对手都撇开了。”
) P6 }9 i- z2 o   “不难推断，陶成业肯定是想办法打通了候元庆这一关，才轻而易举地成了宾馆唯一的灯具供应商。”
   “当然，这些还只是理论上的推测，还需要不断地调查和更多的证据来进行佐证，等到杨宇和李晶从深圳回来，我们就能掌握更多的情况了。”
     段风丽问道：“在他们回来之前，咱们能不能先做点儿什么？”
# E2 R: p3 u$ K/ t2 C# o. }  ~+ j, O     沈永捷站了起来。
   “当然能！咱们去百盛海鲜自助城，实地考察考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