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气故事-《监察利剑》

第十八章《初入民政殡葬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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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半个月的时间，陶成业已经是第二次来到机场了，而且要接要送的还是同一个人。陶成业觉得，这好像就是上天设计好的剧情。
     徐冰洋坐在一个大号的行李箱上，低头玩着手机里的游戏，仿佛除了玩儿，这世界上就没有他特别在意的事情。
     不管有没有钱，不管有没有人死去，不管发生任何事，他的现在和未来，自然会有人为他考虑，为他安排，为他铺垫。
, e7 M# V" d7 s! v. ~     陶成业现在也顾不上徐冰洋在干什么，而是抓紧时间对林春华布置着特殊的工作任务。
( d( B, A8 Y/ S% o4 t   “……到了洛杉矶，马上注册一个贸易公司，再把那房子的事儿弄清楚，然后尽快赶回来。”
   “知道了，陶总。那周卫峰几点的飞机呀？”
; f! d' m# Z. a) Z8 b* z) }   “十点，我这边儿送你们走，正好还可以接他回公司。”
   “现在连纪监委都在过问灯带的事儿，那周卫峰来了，您可得好好问问他。”
     陶成业点了点头：“那是肯定的，叫他来就是为这事儿。我还得随时候着徐书记那边的指令，所以才叫你尽快回来。”
   “我一定快去快回。”
/ H: O0 S9 t) k4 Y! l   “那行，你们进去吧，也快到点儿了。”
     林春华拖着行李箱向徐冰洋走去。
   “徐大少爷，我们该进去了。”
$ m/ I" @* w/ Q. W- Y5 q% M" G- z     徐冰洋站起身，恋恋不舍地看着陶成业。
   “陶叔，你可得来看我啊。”
6 [% N! d& S" M3 `     陶成业走到徐冰洋的身边，拍了拍徐冰洋的肩膀。
   “美国那地方你可是比咱们都熟，别担心，陶叔会来看你的。”
   “陶叔，那我们就进去了。”
- |+ W, r, W$ a5 {     陶成业笑着点了点头：“自己保重啊。”
     徐冰洋对着陶成业挥了挥手，和林春华一起走进了候机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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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滩灯饰城的规模不算特别大，四层楼的营业面积加起来也不过1.5万平米，和现在新建的，动辄数万甚至上十万平米的新市场比起来，完全就是小巫见大巫。不过，因为是长州开发最早、知名度最高的灯饰销售基地，外滩灯饰城一直都能做到傲视群雄。
     沈永捷和段风丽走进灯饰城，乘坐扶梯依次从一楼走完了四楼。
     沈永捷看了看4楼的通道。
   “一、二楼的人气还不错，这三、四楼可就差远了。”
6 t9 n0 \7 s' r0 p     段风丽笑了笑：“这有什么办法，哪个交易市场都这样，要不这店铺租金的差异哪儿来这么大。”
7 b' A  w* V" o" O4 b9 |2 z   “你说……这陶成业怎么就把店铺选在4楼呢？”
   “也许就打算做这一锤子买卖吧，没指望长久经营。”
   “有道理，咱们找找这流星灯饰。”

流星灯饰的店铺就在通道另一侧扶梯的侧方。
     沈永捷和段风丽看了看玻璃门上贴着的“门面转租”四个字，缓缓地走进了店铺。
" q& x  m+ [& l) k. ^4 A     黄燕玲笑语盈盈地走了过来：“你们好，两位需要点儿什么？”
2 W0 B4 E( a$ R   “哦，我们随便看看。”
     店铺的一面墙上安放着一排排的LED灯带，交替闪烁着五颜六色的光芒，沈永捷和段风丽径直走了过去。
   “两位是在装修婚房吧？”
     段风丽吃惊地看了一眼黄燕玲，脸微微一红，把头转到了一边。
9 }0 c1 J! K" W4 K     沈永捷笑了笑：“你……怎么知道？”
& m4 d1 l, B% H   “一看你们就是两口子！这有什么难的？”
   “你眼睛可真厉害！”
     黄燕玲手一指：“两位来这边坐吧，我给你们拿几个样品。”
     另一边，黄丽芳和黄晓雯正在店铺的角落里说着悄悄话。
$ L. G7 S" ]/ y% P! X# E   “姐夫几点的飞机到长州啊？”
5 f8 B" H. [0 d* Y* ~: F, J, v   “可能已经到了，不过得先到陶总那儿去一趟。”
6 n5 Y0 J; o# P% m   “啊！他不来看你，先去那儿干嘛？”
   “还不是灯带的问题，陶总急着解决这事儿，市里面要问起来，他也不好解释啊。”
+ z  A/ D5 S" x) b3 T2 E9 [2 [   “上次小波不是已经去检测过了吗？怎么还得姐夫去啊？”
   “小波去了没用，也没看出什么问题，还得你姐夫出马才行。好歹这产品也是出自咱们的厂，总得给人家一个说法吧。”
! X0 h( n# D: R$ t8 P0 ^* ]0 }4 _& t5 ]: C     沈永捷和段风丽在一张长方形的玻璃桌旁坐了下来，黄燕玲一口气拿了好几个LED射灯放在桌子上。
4 V6 y0 s5 o" B1 I   “其实啊，灯带只是点缀性照明，装修房子主要还得靠射灯。这射灯的品类可就多了，有聚光型的、平光型的、COB型的，发光角度也不一样，有30度的，还有45度的……”
; ^7 l2 {( r8 K* g9 c     沈永捷翻看着手里的灯具。
   “其实要说这灯具的造型，每个店都差不多，关键是质量怎么样？”
   “这您就更不用担心了！咱们的产品别说家装了，就是工程装修也没问题，好多装饰公司都和我们有固定合作关系的！两位不知道吧，长州有一家五星级的宾馆，里面的灯具全部都是我们的产品！”
     沈永捷笑了笑：“是吗？那你们可真够厉害的！可我一个搞装修的朋友告诉我，这LED灯带最怕的就是死灯，如果出了问题，那灯珠可是一串一串的死掉啊！你们的产品有这个现象吗？”
     黄燕玲心虚了起来：“怎……怎么可能！你说的那也是……极个别现象。”
7 L+ [, Q  x2 ^* c) k; K5 P# d     黄丽芳带着微笑走了过来。
6 U* |, Q* s; K: o   “两位有什么问题吗？”
   “哦，没什么问题，我们正和她聊产品的事儿呢。”
5 ]+ F: g$ A/ |   “如果她有什么没解释清楚的地方，你们也可以问我。”
     段风丽看了看黄丽芳。
   “你……是老板娘吧？请问贵姓啊？”
9 ?7 q3 H+ d* J   “不敢不敢！免贵姓黄。”
     段风丽问道：“老板娘，你们不是承接了一家五星级宾馆吗？我就是有点奇怪，生意这么好，干嘛还要转出去啊？”
     黄丽芳笑了笑：“这五星级宾馆的业务再好，也是属于工程批发采购的范畴。你们也看到了，这4楼的人气实在是太低了，零售业务根本上不去，我们总不能老是拿工程批发的业务来冲抵零售的亏损吧？所以，只能出此下策了。”
     沈永捷点了点头：“说的也是……可产品要是出了问题，上哪儿找你们呀？”
2 }) i/ M4 [1 h2 [   “我们转租门面，只是放弃零售这部分的业务，工程采购和线上批发我们还是要做的……”黄丽芳递过来一张名片，“……我们有自己的生产加工厂，就在深圳龙岗，这是我的名片，有什么问题你们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
     沈永捷微笑着接过了名片。

还是和以往一样，周卫峰一下飞机就拉着陶成业直奔办公室，不吃饭、不喝水，甚至不上厕所。在周卫峰的眼里面，除了产品的生产、加工、销售和维修，似乎就没有别的事情能引起他的兴趣。
2 F7 f5 g$ E# ~+ I& e- ^: ?     可陶成业就苦了，大半天水米不进，还得站在周卫峰的旁边，看着周卫峰手里捧着从宾馆拆回来的一条条灯带，反反复复地察看，又反反复复地进行检测。
" b: `! X/ S0 O& f, O     陶成业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 @# I' o& c" N( {9 e+ J- }! c   “怎么样？找到问题了吗？”
     周卫峰抬起头，呼出一口气。
5 `2 w; }4 a$ ~. B; Z& T   “没什么毛病，这问题不是出在生产加工环节。”
     陶成业大为不解：“可我找人检查过安装的工序，他们也说没问题呀。”
   “安装没问题，不代表运输和储存就没出纰漏。”
   “这怎么说？”
     周卫峰说道：“宾馆订购的灯带多达几千米，不可能一卸货就全部安装完毕吧？他总得把灯带拿到库房储存起来，再安排人手和工期来安装吧？”
: x  A1 f9 P3 o( S% o$ S   “是啊。”
   “那在运输的过程当中有没有野蛮装卸呢？还有，这储存的地方呢？如果把灯带放在靠近水源、阴冷潮湿的地方，那也是有可能出问题的呀。”
$ d0 M& y+ W1 ^/ X1 M   “可你说的这些都没法儿去证实啊。”
   “我知道很难证实，可检测结果表明，这问题的确不是出在生产加工环节。”
/ D& R2 ^; M! j- a$ b( S     陶成业摆了摆手：“行了行了，咱也不去追究这个了，实在不行，这哑巴亏我就认了吧。咱说点儿别的，这次来长州，准备呆几天呀？”
9 H4 o* i+ T; b) N$ T! i     周卫峰笑了笑：“哪来的几天，明天就走。”
( k3 }7 }+ {: @   “这么快！你说你难得来一次，就在长州好好玩玩儿，放松放松再回去嘛。这么急着回去干嘛？”
! q9 l! L( |: w# F  [- s. \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厂子的情况，生产加工的业务一单接一单的……”
" z# b9 X8 Q1 Q# T) K  I4 U% g     陶成业摆摆手，打断了周卫峰的话。
, e7 O6 A% H, X/ G# R   “就因为这样，才叫你多呆几天！就你在那地方拼死拼活、起早摸黑的，迟早把自己累死！”
: K* n  Z" y9 R9 O- u     周卫峰笑了笑，没说话，陶成业倒了两杯水过来。
: p6 m* f/ L( K) @* y1 s   “其实，这段时间我也挺忙的，丽芳那店转出去了吗？”
   “她跟我说过，已经有人接手了。”
" q+ N0 Y' w" }9 l1 v     陶成业的脸上略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
) ?, k/ P( E/ ^8 M+ g   “挺快的嘛，她不会明天就跟你一块儿回深圳了吧？”
# |6 Y/ ]* @# t% U- C9 _& H   “她还得呆几天，把有些事情处理完了再走。”
+ c* F0 J: X7 V) R8 h0 T5 H     陶成业喝了一口水。
   “你记住我一句话，钱是得赚，但千万要保重身体！有了身体才有革命、创业的本钱！别让我每次见着你，都觉着你跟几天没睡觉似的……”
% Z* I* `$ G" D) t! f1 \     周卫峰笑了笑，喝下了来到长州以后的第一口水。
   “行，我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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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地产的确是一个关联性太强的行业，钢筋、水泥、设计、施工、园林、装饰……那么多的产业和从业人员都和房地产捆绑在一起，共生共荣，共进共退，由此还催生了另一个边缘性的行业—房产中介。
" C1 E! B) _9 E" D/ P     江海湾小区的大门旁，就有五个身着职业装的中介人员在不停吆喝，不停地向过往行人散发着宣传资料。
   “江海湾！汇景台！精装房和清水房，户型优秀，楼层合理，要买房的请联系我们啊！”
# x9 o- R- x9 L, t+ {     沈永捷在马路边停好车，抬头看了看江海湾的楼房。
   “临江而建，极目远眺，这江海湾的位置是不错啊！”
9 U2 x& G, X! }+ x" Q5 r     曹小杰一路小跑着过来了。
4 ]0 i1 B0 D/ J: h2 Y/ H   “两位是来看房的吗？我叫曹小杰，是房产职业经纪人。”
+ J% r* q9 E' W4 c  W) t% C( w) m0 p   “哦，我们随便看看。”
# V$ y. U3 ]& p     沈永捷和段风丽沿着小区的外围缓缓地走着，曹小杰紧紧地跟在一旁。
$ x6 J5 N. S6 n   “江海湾可是不一样的江景房，两位专门开车过来看房，看得出是有品位的人呐！”
     段风丽冷笑了一声：“不就是价格定得低一点，去年卖得火一点吗？有什么不一样的！”
   “哟，二位是真不知道啊？这江海湾可是号称公务员小区，当然和别人不一样了。”
4 F" ]2 M2 P  \     沈永捷很是惊异：“公务员小区？这什么意思？”
   “据说这江海湾里面汇集了兴平区四大班子的好多领导，像国土、规划、房管、环保、建委这些和地产开发有关的部门领导，可全都在里面住着呢！所以这江海湾也被称作是公务员小区！厉害吧？”
     沈永捷笑了笑：“是不一般呐。”
/ y. ~9 u; j% B+ P     曹小杰瞅了瞅段风丽。
/ V7 }' _, Y1 D, F) ]8 ?4 b! \/ a   “二位是在物色婚房吧？”
     沈永捷又笑了起来：“这你也看得出来？”
   “你们一看就是快结婚的人，这有什么难的！”
     段风丽眉毛一竖，很想反驳两句，忍了忍，把头扭到了一边。
$ B1 U. ]0 ^* K  L' k1 ?. o     沈永捷问道：“你手里边儿房源多吗？”
1 P5 ]9 C' l. b' [8 C2 a5 {$ n9 c5 A   “多啊！想当年第一批抢到江海湾房子的人可都是幸运儿，好多人转手一卖，就发了一笔小财，现在都还有人在炒房呢。大哥您需要多大的房子？两房、三房还是四房？”
   “其实……大小无所谓，关键是户型要好，楼层要好。”
   “一看您就是有实力的人！您觉得这套三室两厅的怎么样……”曹小杰把一张房型资料递了过来。
" g. }. |* o5 k$ _" s     沈永捷接过资料看了看：“还行吧。”
   “大哥，光在这外面转没用的，得进里边儿去看才行啊。您想看什么户型的，我来给您安排，您遇着我算是找对人了。”
$ T+ |2 h" K) K5 u: Q! P8 z# B. `- b- Q5 S     段风丽问道：“怎么？没你我们还进不去了？”
3 v6 O9 \/ B& x1 c; E  T   “大姐，您想想这江海湾里面住着多少领导，人家会随便放生人进去吗？物业和保安管得可严了，不是业主根本进不去！”
   “那你又是怎么进去的？”
     曹小杰晃了晃脖子上的工作吊牌。
   “咱不一样，咱是专业的呀！我和物业、保安可熟了，只要我出面，您想什么时候进去都行！”
$ _: `: U9 x, r5 l     沈永捷停下脚步，用手指着一栋楼最顶层的一套清水房。
. w" t$ d$ `$ ]+ ~! y   “那套房怎么样？”
     曹小杰看了看那套房，脸上满是为难的表情：“您也太有眼光了！别的都行，就这套房我无能为力。”
% |. J$ n3 ]+ m! }# B6 M( N: D     沈永捷的微笑带着几分讥讽：“你不是说你能耐挺大嘛，怎么我才选第一套房，你就说不行了？”
$ j9 P' p! X3 T$ l: x, n   “大哥，那套房被我们这一行称作神秘屋，谁都不清楚它的状况。”
) ~' K) }3 o; x. G# ?) F" B     段风丽不禁哑然失笑：“神秘屋？你不如直接叫它凶宅好了！”
     沈永捷问道：“真的一点儿底细都没有？”
+ x- ~5 b0 Y2 U/ @$ w$ B' j2 S     曹小杰挠了挠头。
! j, {0 R- k2 g: n6 o( G5 I- h3 N2 ?   “这是一套一百八十平米的跃层房，从开始到现在都没人进去住过。同行去管理处打听过，据说这房既不转卖，还得严格保守客户的秘密。估计就是区里面一个大领导的吧，要不能有这样的保护措施？”
     段风丽忍不住吐槽道：“自己不住又不让别人来买，这不是占着茅坑不拉屎吗！”
. Y8 U4 s7 l# B% f3 g     沈永捷提高了声音：“我就不信我出高价还买不到它了！小曹，你把这房给我盯紧了，我还真就要定它了！”
   “行，您留个电话，我替您留意着，有消息我头一个通知您。”
     曹小杰递过来纸和笔，沈永捷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
' h! G9 e! ?# X/ Y. \9 k( ]' H   “你记着啊，有消息马上告诉我。”

曹小杰离开了，两人缓缓地向车走去。
     沈永捷忽然冒出了一句。
- |% ?" Q) l1 D0 I   “诶，你说咱们把这房买下来，以后装修用什么灯具啊？”
     段风丽脱口而出：“当然是用LED灯具了，又环保又省电。”
6 G. o5 {* ]5 `  G6 {+ }. h     沈永捷点了点头：“你看，就连家庭装修都能想到要使用LED灯具，这瑞风集团的装修设计图里面，怎么还在采用传统灯具呢？”
# Z$ b) {5 k- `- Y$ A5 _   “你是觉得……瑞风装饰集团的设计有问题？”
   “我是觉得他们太抠门儿！哪种灯具便宜就用哪一种，根本不考虑甲方以后营运的实际状况……”
     段风丽回过了神：“诶，等等，你刚才说什么？什么叫咱们把这房买下来？”
( Y( P# H$ o) f/ Z, E* }/ X     沈永捷笑了笑：“我刚才正想这事儿呢，就顺着小曹的话说出来了。”
$ r$ f+ t4 ^6 R/ g, {, z$ d, z     段风丽一瞪眼：“沈大组长，今天我可和你演两回夫妻了，你这脑子是不是不清醒了？”
   “诶，这可不是我的安排，是人民群众自己的眼光！这只能说明咱俩以夫妻的身份出面，更有利于开展案情的侦查工作。”
     段风丽冷笑了一声：“你美得吧你！找借口！侦查什么案情了？”
) |# p6 u  c% B" \   “你忘了？方利山向我们暗示过，陶成业是通过非法手段才低价拿到了地，我一直在思考从哪个点切入，才有利于我们展开调查工作？现在我发现了，这套房就是最佳的切入点！”
   “那不如直接去查阅这块地的成交价格，再去找刘松林问个究竟。”
     沈永捷说道：“查肯定是要查的，刘松林我们迟早也会见面，但假设，如果陶成业真的是通过非法手段才低价拿到了地，那刘松林就一定提前想好了怎么来应对我们的查询。”
# O, S+ K: s% F5 W   “那你的计划是怎么样的？”
   “在这两项工作开展之前，我想先搞清楚，这套跃层房的业主会不会就是刘松林本人？”
. p  _4 Z6 E7 ^  P     段风丽点了点头：“有道理！如果刘松林确实给过陶成业什么好处，又刻意掩饰自己和这套神秘屋的物权关系，那这两者之间就真的会有一些关联关系了。”
     沈永捷笑了笑：“所以，要调查此案，你还得和我继续假扮夫妻！”
     段风丽的眼睛瞪得更圆：“真是便宜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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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个上午，吴劲松都在思考这一个问题，但却始终找不到答案。不过，他并不认为是自己太笨，只能理解为上面的思路和决策太过于高深，搞得下面的人实在不得要领。
% g  ~' L1 q* s5 p1 D- _; ~2 i6 Y     吴劲松抬起头，看了看坐在对面的郑奇伟。
3 E7 I+ `, \0 B, a   “郑局，您说现在这政策是越收越紧，公墓都只做公益性的了，市里面还派这开发商来干嘛？”
     郑奇伟端起茶杯，缓缓地喝了一口茶。
5 o) b, h3 x3 Q* x. h" k4 V8 ?   “来之前我也在想这个问题，不过，孙秘书告诉我，说这姓陶的是徐书记亲自指定的合作方，想必也是大有来头的。”
3 F  Y0 y$ I! U& g, x" T7 k! u% K4 ]9 N2 ]   “郑局，咱要不要先探探这姓陶的底细？”
   “那是必须的，待会儿我来和他谈，你呢，顺着我的话说就行了。”
     刚说到这儿，孙赫和陶成业便走了进来，郑奇伟和吴劲松立刻站了起来。
0 B2 R9 i+ b4 g+ s! G+ H5 J   “孙秘书，您来了。”
     孙赫淡淡地问道：“郑局，来多久了？”
     郑奇伟的脸上满是笑容：“没多久，我也是刚到。”
! ~# ]7 J2 I. q   “情况我在电话里面跟你说过了，那咱们就直入正题……”孙赫相互指了指郑奇伟和陶成业，“……这位是帝豪投资集团的董事长陶成业，这位是民政局的郑局长，还有殡仪馆的吴馆长。”
% \4 S# c5 h! v4 W1 }) f     陶成业跨步向前，和郑奇伟握了握手。
7 k* ?- M2 @* H% S- r+ T' m   “郑局长，幸会幸会！以后还得靠您多指教啊！”
     郑奇伟笑了笑：“哪里哪里！你可是徐书记亲自点的将，往后很多事儿还得靠你呢！”
     陶成业连连摆手：“言重了！言重了！郑局长，这往后啊，您才是陶某的老师，陶某还得向您多学习呢！”
     陶成业转过身面向吴劲松，又和吴劲松握了握手。
   “吴馆长，幸会啊！对于民政行业，陶某还是一个门外汉，往后您得多指点才行！”
% ]4 g; n. K4 o. P5 k1 f: S/ p/ `4 M     吴劲松笑着说道：“陶总，你太谦虚了，咱们呐，取长补短，相互学习！”
     孙赫看了看三个人。
9 s. _) S6 X9 S$ @7 Y   “那行，工作上的事儿你们慢慢聊，我还得回市委给徐书记准备材料，有什么问题再找我。”
     郑奇伟笑着回应：“孙秘书，辛苦你跑一趟啊，那咱们就和陶总好好谈谈后面的工作。”
( C( c. }3 B1 p+ X( v     孙赫离开了。
; c! ]/ }8 I6 R1 H2 \( S/ y     陶成业走到办公室的门口，冲着孙赫的背影大声喊了一句。
* P2 H2 A' i, x8 @" M   “孙秘书，你慢走啊！”

三人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郑奇伟仔细瞅了瞅陶成业。
+ R. `7 x0 }2 B$ e   “听说陶总是从北京来长州投资的，主业是地产开发，在长州有什么成型的项目吗？”
5 ^6 b( h9 u: T     陶成业微笑着说道：“陶某的确是对长州这片热土心仪已久，也一直想为长州的发展做点儿贡献，所以才在四年前落户长州。说起来惭愧，目前拿得出手的项目就一个江海湾……”
1 \$ l* l1 S% V1 S* e3 v" ], |     吴劲松吃了一惊：“原来江海湾就是陶总你开发的呀！那可是长州地产界的热门儿项目！陶总，你真是太谦虚了！”
     郑奇伟笑了笑：“高人都是深藏不露滴！徐书记一定是看准了，陶总既然能在地产界叱咤风云，那在民政行业也一定能做得风生水起！”
" i  A1 Z# v9 v7 ]3 L     陶成业笑着连连摆手。
   “不敢不敢！在郑局长和吴馆长面前，陶某岂敢造次？陶某今天来，主要就是聆听教诲，学习请教的！”
     郑奇伟想了想：“那行，陶总，咱明人不说暗话，这办公室里面就咱们三个人，有些话我就直说了啊。”
   “您说您说。”
   “陶总啊，想必你也听说过，开发公墓不亚于开发房地产！你要早几年介入这个项目，那绝对能做得风生水起，可现如今政策都变了，你没赶上好时候啊！”
- o! X$ C/ N7 o0 _# _; E/ c2 n7 Z   “哦？愿闻其详。”
, D3 |5 N) `7 k  y" z3 p9 l/ f     郑奇伟看了看吴劲松。
, E; D6 M' \4 C  ]! Y* I  O   “吴馆长，你给陶总介绍一下这里边儿的形势。”
# y, h! \! a8 V1 a$ v2 \     吴劲松清了清嗓子：“陶总，此次东山殡仪馆和顶福天际陵园的改扩建工程，除了要对殡仪馆的老旧设备进行更换、道路房屋进行翻修以外，最主要的还是对陵园公墓的扩建。”
     陶成业连连点头：“这一点孙秘书跟我提过。”
9 B: ^- d: A+ E     吴劲松继续说道：“这公墓是要分种类的，按照国家政策的规定，这公墓分为经营性公墓和公益性公墓，公益性公墓又分为城市公益性公墓和农村公益性公墓。其实，说白了，能赚钱的就是那经营性公墓。可是陶总，你知道要开发一个经营性公墓到底有多难吗？”
# |5 u3 L- S! h* s" b" o   “您给说说看。”
   “首先，你得向市民政局和省民政厅提出申请，拿到《公墓经营许可证》，还得去农村拿到便宜的土地。可公墓的用地性质属于建设用地，你得把你手中的农用地、林耕地和集体土地变更为建设用地才行。这可就难了！得上报省国土厅！可国土厅是不会轻易同意改变土地性质的！”
     郑奇伟插了话进来。
   “吴馆长，这可是你的不对了，陶总是徐书记指派的开发商，徐书记不光是咱们的市委书记，也是省委的副书记，只要给国土厅打个招呼，哪有办不下来的！”
  H! Q5 y0 ^+ j, Q     吴劲松脸色一变：“就是就是！是我失言了！失言了！”
     陶成业笑着摆了摆手。
) _7 p$ b; U3 L   “哪里哪里！郑局，吴馆长，我正听在兴头上呢，你们给说说，现在，还让办这经营性公墓吗？”
     郑奇伟摇了摇头。
: y% k, P' D( i. r3 D, A   “陶总啊，问题就出在这儿。根据国家民政部第170号令的要求，近几年省里面、市里面也都发了文，第一，各地都不再审批经营性公墓，大力发展公益性公墓；第二，民政机关不得参与任何公墓的建设开发；第三，开发建设公益性公墓，以自筹资金为主，不得招商引资。”
     吴劲松接着说道：“这三大政策一出台，就给公墓开发行业戴上紧箍咒了。就像郑局说的，陶总，你来晚了，没赶上好时候啊。”
/ ~. H/ x0 }7 @9 l     陶成业下意识地用手摸了摸下巴，自言自语了起来。
   “不让搞了，是个遗憾呐……诶，来的时候我瞅着咱东山殡仪馆后面就有一片墓地，那是个什么性质的公墓啊？”
9 Y% q  n( t7 T     吴劲松说道：“那就是东山殡仪馆下属的顶福天际陵园，就几亩地，那都二十年前的项目了，搁从前，这城镇附近开发的陵园都是经营性公墓。”
     陶成业问道：“这顶福天际陵园……殡仪馆自己开发的？”
   “嗨，殡仪馆哪儿有资金实力自己搞开发呀！那时候没这么多政策限制，殡仪馆自己出面招商引的资，才建了这么一个几亩地的小陵园。”
     陶成业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哦，原来有一个合作方……吴馆长，您能说说当时这招商引资的情况吗？”
   “当年我们找了一家叫做安吉实业公司的企业，他们出资750万，占股75%，东山殡仪馆以所在土地和品牌等无形资产作股250万，占股25%，一共1000万成立了顶福天际陵园有限公司，开发了你现在看到的顶福天际陵园。”
   “这项目……小是小了点儿，不过也赚了钱吧？”
     吴劲松笑了笑：“就这几亩地，撑死了也赚不了几个钱。二十年前的物价可不能和现在比，一个墓位能卖上一万就算不错了！”
3 d( y. Q+ |" K" }6 i     陶成业问道：“诶，我听孙秘书说，这次东山殡仪馆的改扩建，市里面好像拨了300亩地，是吧？”
. \& z' r$ R8 ~7 O( t6 D& X   “是有这么回事儿，可光有地，没钱开发有个屁用……”
     郑奇伟看了看吴劲松，嗯嗯地清了几下嗓子。
     吴劲松看了看郑奇伟，立刻停止了说话。
     陶成业迅速地打量了一下郑奇伟的表情，微微一笑。
   “听两位这么一介绍，陶某已经从一个门外汉变成业内人士了！诶，郑局、吴馆长，能不能抽点儿时间，咱们一起去现场看看，陶某也好有个实际的体验不是？”
     郑奇伟一口允诺了下来。
, a" P4 w( g% q& w- C   “没问题。咱们呐，就陪陶总去现场考察考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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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参加葬礼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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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谭远牧的回答，沈永捷既感到有些意外，但又觉得不算太意外。
     问题的答案就在预料之中，但获得答案的过程却又在预料之外。
$ r4 V& g- Z& K9 D& \   “马副秘书长居然犹豫了这么久才说出口？”
6 ~4 T$ x1 B& _     谭远牧点了点头：“其实，她的工作联系上级就是张副市长，张副市长又直接分管机关事务工作，她顶多就是传达指令，又不是实际的决策者，她居然犹豫了好一阵才说出来。”
* E9 g! t: _+ o2 d: J% r     沈永捷用指尖轻轻点了点桌面。
0 ?0 ]! ~. B0 }" a' P   “那只能说明，张副市长也不是这项决策的制定者，而是有更高层的领导在背后推动这件事情！马副秘书长不是不敢说出张副市长，而是担心说出来以后，会一并带出幕后的那位高层领导。”
5 b7 _5 p1 ?' [# o* G# b   “你的推论有一定道理，不过还需要实际证据来进行佐证，这也正是我一直向你们强调，要谨慎从事的地方……”
0 j7 J7 E0 s, w0 D     段风丽出现在了办公室的门口。
$ T+ j  o2 r9 d, C. u3 d: C   “主任，杨宇和李晶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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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回的资料很齐，连每个拆迁户的照片都有，不过，对于究竟从哪些人和哪个方向切入这个问题，两人似乎并没找到合适的解决方案。
: X8 I' y( |. S2 H8 ]0 O5 |$ W7 L     沈永捷随手翻了翻桌上的资料。
' D4 K7 F7 d3 c" h1 G   “暂时不用思考这个问题，目前就有一个现成的切入点。”
     李晶问道：“你是说……你和谭主任认识其中的某些人？”
8 P4 E$ y& a* W' [2 G     谭远牧说道：“那倒不是。告诉你们一个消息，赵长海的父亲去世了，他向市里面请了两天假去处理他父亲的丧事。”
5 N# @/ w3 `" \7 e5 C; i. V     沈永捷接着说道：“所以接下来你们要执行的任务，就是去参加赵长海他父亲的葬礼。”
4 C! ~. ~3 [6 y: J+ ?1 o* z     李晶吃了一惊：“啊？不是吧！参加葬礼？这算什么任务啊？”
+ m7 K4 [9 e8 F' X   “我们不是在调查赵长海和赵长兰之间的关系吗？如果赵长兰臂缠黑纱出现在葬礼上，这个问题不就已经找到答案了吗？”
* u8 E" x4 t+ Z$ P/ `- F9 U     杨宇轻轻拍了一下手：“对啊！这才是最直接、最有效的方法！”
2 S/ P* p/ @" v   “还有，赵长兰在百盛宾馆旁边住了几十年，前后左右全是老邻居，赵长兰要参加的葬礼，那些老邻居至少有一半也会出席吧？你们在现场找到那些人，进行深一步的调查核实，兴许还能有更大的收获！”
     李晶笑了起来：“如此说来，这个任务还挺值啊！”
$ D4 G& a+ h0 z. J$ ]     沈永捷叮嘱道：“不过我得提醒你们，在现场一定要隐蔽身份，小心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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