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气故事-《监察利剑》

杨雨菲坐在西餐厅靠窗的一张餐桌旁，拿着一面小镜子，小心地补着妆。
" h. u$ a9 y- Z* v" j# E; U/ S     谢志文推门走进西餐厅，大步走了过去。
3 D! B4 K- D3 v; s' H% B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雨菲，到了多久了？”
     杨雨菲收起化妆盒，笑了笑：“也没到多久，二十分钟吧。”
2 S* i0 n0 Y  \% K! _$ Q: @2 _     谢志文一脸的歉意。
* S. S- ]/ ?6 K0 F" F" Z. Q  Y) `   “本来可以准时到的，哪知道临近下班了，市里面突然送了一份文件过来，领导班子成员只能加个班儿，组织起来学习学习，要不明天开会问起来，总不能说你还没看文件吧？”
1 T  x2 m) t( H: l& X8 N" `     杨雨菲的脸上还是带着迷人的微笑。
   “工作嘛，应该的。志文，你还是那么忙吗？”
6 X1 o- k* Q4 G8 w1 s   “平时哪有这么忙，这不巡视组还驻在长州吗，长州官场所有人的神经都绷得紧紧的，不敢大意啊。诶，点菜了吗？咱们吃什么？”
! l+ L; ~2 ]3 {+ U5 u, _) W   “还没点呢，等你来点。”
   “嗨，不用等我，这些菜天天都在吃！倒是你长期待在香港，口味不一样，我得照顾你啊。”
     杨雨菲笑了笑：“你忘了？我也是在长州长大的，哪有什么吃不惯的。”
     谢志文一拍脑袋：“就是就是！你瞧我这记性……那我就点菜了？”
     谢志文拿起菜谱，一边选菜一边和杨雨菲说着话。
   “雨菲，回来和你哥见过面了吗？”
   “见过了，他呀，和你说的一样，说巡视组还在长州，每个部门都得小心翼翼地过日子……还有啊，长海让我提醒你，说这些日子你最好少去云雾山摄影，等巡视组走了再去也不迟。”
   “感谢他的好意，可我这人生最大的爱好，哪能说停就停啊。”
% P1 _7 N% t9 U     谢志文放下菜谱，一扬手。
   “服务员！点餐！”
1 O5 d, k0 O0 c( H3 g7 ?! n9 a5 O     杨雨菲轻声说道：“就两个人，别点多了。”
3 Q& M! s9 n1 D' F) g( N     谢志文看着杨雨菲，脸上满是殷切的神情。
9 A9 g5 w) N: k' c   “雨菲，你难得回来一趟，不会办完事儿就走了吧？怎么也得多留几天！”
( }3 e& W% O: b; E& j3 ]: h$ A     杨雨菲笑了笑：“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我订的是下周的机票……”
" _$ C2 x4 b. G     谢志文一把握住杨雨菲的手，就像握住了未来的幸福。
   “那太好了！雨菲，咱们终于可以好好聚一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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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方舟、赵生平和田宏明老老实实地坐在小会议室里面，孙赫抬手看了看表。
* x7 A; }- e: I2 R# I: ~' j   “还有谁没到场啊？”
     袁方舟回应道：“就差灯饰的供应商没到了。”
# n: l; a" e+ N+ o# Y- \. J     孙赫不耐烦了起来：“赶紧催催，我下午还有个会，必须得赶回去。”
0 Y6 i4 H9 ]% C0 u7 `     袁方舟刚拿出手机，陶成业便风尘仆仆地走进会议室，在田宏明的旁边坐了下来。
7 v9 J( ^/ i# \, C$ d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停车的时候耽误了几分钟，让各位久等了！”
4 X% {# H% C. I' u( V     袁方舟用手指了指陶成业。
, [! P% L4 j+ A   “孙秘书，这就是流星灯饰公司的董事长陶成业。”
7 g  I% p, L9 h+ a5 X* _% j     孙赫吃了一惊：“老陶……是你？”
. q/ Z% W; O3 ^0 ?- m     陶成业笑了笑：“就是我。”
4 b* O' u% \8 a+ G; A     袁方舟看了看孙赫和陶成业，很是意外：“怎么？你们……认识？”
     陶成业笑着说道：“认不认识不重要，都是工作，都是为了长州的发展做贡献嘛。”
     田宏明也吃惊地看了看孙赫和陶成业。
4 f% D1 [7 K# d9 S% t0 R     孙赫清了清嗓子。
   “人到齐了，那我们就开始吧。有人反映，百盛宾馆结束装饰工程已经长达半年的时间，却不向市里面报请验收，而是悄无声息地以试营业的方式营运了半年，这种情况不太正常。”
     孙赫用目光扫视了一下会议桌边的每个人。
0 G3 J6 g5 a: v' T6 z   “现在，市纪监委也在对此进行调查、核实，徐书记也是非常的重视。我在底下做过一些调查工作，为什么不申请验收？因为部分材料出了问题。为什么不进行维修、更换？因为在合同付款方面没有跟上……”
     田宏明插了话进来：“孙秘书，我想说……”
% `1 ~' g  D  C2 \  o( J. G( i2 i7 o  E     孙赫看了田宏明一眼，抬手止住了田宏明的话。
. `0 ~+ o+ U$ C. M4 |1 A   “先听我说完，好吗？首先还是要感谢施工方和材料方的理解、支持与配合，不然百盛宾馆也走不到今天……可我今天想说的是，希望你们能继续对百盛宾馆给予理解和支持，为这项工程圆满地划上最后一个句号。”
     孙赫再次用目光扫视了一下会议桌边的每个人。
5 J- B! m! A1 f2 w   “不为别的，这也是和各位的切身利益紧密相联的。你们想想，如果纪监委的人今天查你、明天查你、后天还要查你；找你谈话一遍一遍又一遍，各位还会有一个安定的工作环境吗？”
     孙赫拿起桌上的笔，轻轻敲击着桌面。
' T3 U+ l1 ?% [: E   “只有尽快结束这一切，让百盛宾馆走上正常的营业轨道，在座的各位才能迎来一个正常的工作和发展环境，我说得够清楚了吧？”
     田宏明点上一支烟，深吸了一口。
4 C" a& k: a' b' F2 a9 M   “孙秘书，我现在可以发言了吧？”
     孙赫看了田宏明一眼：“你说吧。”
     田宏明在烟灰缸里弹了弹烟灰。
   “我很明白宾馆承受的压力，可我们这种没当官的也有压力啊！就说我们瑞风装饰吧，总公司三天两头地催我回款，我是解释了一遍又一遍！孙秘书，哪儿有像你们这样执行合同的？”
     孙赫很是有些不满：“田总，今天是工作协调会，不是牢骚发布会啊。”
     陶成业举起了手。
# c6 y0 u/ f4 v2 {5 }/ a' {   “孙秘书，我来说说我的想法吧。”
     孙赫看了看陶成业。
   “你说吧，陶总。”
   “陶某一直秉承一个理念，做生意这事儿啊，往小了说是为了赚钱、为了让企业发展。往大了说，也是在为城市的发展做贡献呐！城市发展了，咱们这些办企业的才能有更多的赚钱机会，是吧？所以啊，我是非常理解和支持孙秘书刚才的那番话的。”
6 l; u+ l# w! O     孙赫看着陶成业，脸上露出了笑容。
   “所以，我在此正式表个态，流星灯饰公司一定会全力配合宾馆的维修、整改，为宾馆的正式营业加上一把力！”
     孙赫笑了起来：“陶总说得好啊！长州就是需要这种精神和力量！”
0 l$ w2 H7 I: P' j4 t% ?     田宏明只顾抽烟，不说一句话。
     袁方舟说道：“田总，人家材料商已经表了态了，你好歹也说句话嘛。”
     田宏明皱了皱眉：“我这边儿情况不一样啊，工程结束已经半年了，我手底下的人是撤的撤、走的走，已经没几个人了。而且，这施工的器材也已经转到别的工程上去了，不好调动啊。”
     赵生平说道：“你可是分公司的总经理，你一句话，什么东西调不过来啊？”
. o4 F8 _0 w8 y1 w, r! @8 L0 s4 P6 v     田宏明还是皱着眉头。
9 F7 J/ X# ?7 w8 V2 p0 j   “还有啊，原来施工的时候，宾馆里面只有工人。现在都已经营业了，这施工的时间怕是只能放到晚上了，不好安排呀……”
' E, s& W0 H( ]  z     赵生平有些不满。
   “白天都有客人，施工的时间当然只能放在晚上，而且还只能是在晚上十点到凌晨六点之间！我说田总，你手底下的人可都是干这个的，还能不清楚这一点？”
7 }; `- \* J" y$ F   “我的意思是……”
1 V5 Q6 w, P0 R. ^5 c* g     孙赫挥手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2 ~1 c$ [- x% F3 X+ G1 p$ E3 C   “好了好了，我还是那句话，当务之急，是为这项工程划上最后一个句号，大家都必须作出一点牺牲！至于人手和器材，田总你就想想办法，在陶总准备好灯具和配件的时候，你那边可千万别掉链子！不然，这所有的责任可都会算在你的头上！”
     田宏明无奈地应允了下来：“这……这……好吧，我再想想办法！”
     孙赫适时地结束了会议。
   “那就这样吧，今天的会到此结束，大家按照会议的分工做好手上的事情，有问题及时沟通、协调，也可以来找我，散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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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方舟和赵生平走出了会议室，孙赫拿起桌上的笔记本，也向门口走去。
/ h. O9 @, f5 g     陶成业大步追了上来：“孙秘书！孙秘书！”
     田宏明也追了上来：“表……孙……孙秘书！”
, E8 J+ }& i+ h: l0 T( T     孙赫停下脚步，看了看陶成业和田宏明两人。
4 o3 J, u/ I) C0 e   “怎么？都有事儿找我？”
; |  i! y" F% E  V% j4 k     陶成业笑了笑：“有点儿事情需要向您请示。”
' M+ d' \& n3 K3 M     孙赫看了看田宏明。
8 ~* S1 H1 V' Z1 F& k' f   “田总，你先去外面等我几分钟，我和陶总谈完了你再进来。”
2 I' s; Z9 T. H+ w   “行……行吧。”田宏明悻悻地走了出去。
" P8 y" w+ J$ }. }4 O! V     孙赫很是意外：“我说老陶，这事儿怎么是你在经手啊？”
0 ?9 b' w7 U3 h7 @3 C   “我就是来跟你说这事儿的，你说我这人也真是的，这么大的事儿都忘了向你汇报！”
6 O1 _; o, A* r     孙赫说道：“我这也是徐书记临时指派的任务。不过，老陶，这事儿你还真得尽快解决了，百盛宾馆为什么不申请验收？还不是因为你那灯具的原因！这要再拖下去，首要责任铁定会算在你的头上。”
% @) q' n0 t) Z0 x0 R+ |     陶成业叫起了屈。
9 d7 K  c7 K. _, n+ T   “不对吧，老弟，这首要责任，应该是政府不按合同付款才对吧？”
  M+ J, N) N4 {; [* e# i3 |   “工程款的拨付只是时间的问题，你那灯具的质量可是现成的问题，人家要揪你的小辫子那可是一抓一个准，你就不怕扯出更多的事情？”
  |- m) p9 K: h9 q; T$ P4 n; B& F. h+ l   “所以我才表态拥护、支持你嘛。诶，老弟，你给我个准信儿，这工程款究竟啥时候能拨下来啊？”
. o* Q8 A, j# e/ h; i2 Z9 ^     孙赫说道：“徐书记是说过要尽快支付，可也没说具体的时间，所以财政局和分管副市长肖长勤也不急。回头我见着徐书记再跟他提一下，看看能不能把这个时间尽量提前。”
( Z6 e0 x; C7 J; d% N- v6 d# v: A: y   “那就麻烦你了，老弟。我回去立马采购灯具，既然是你在过问这事儿，怎么着我也得支持你的工作吧。”
% q" w# C4 M8 i" {, \( b     孙赫松了一口气：“老陶，还是你理解我啊。”
   “嗨，咱俩谁跟谁啊！就别说这些客气话了！我不耽误你的时间，就先回了，回头灯具准备好了我再向你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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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P. W; Q# a) L) g6 j待陶成业的身影消失在会议室门口以后，孙赫随即清了清嗓子。
   “田总，你进来吧。”
     田宏明刚跨进门，迎面而来的便是孙赫的那张臭脸。
; w! O  {; u0 \3 }   “我说你刚才瞎嚷嚷啥？生怕别人不知道我跟你是亲戚，对吧？”
' `9 ~& I/ R6 e) h7 n' t- v) o     田宏明一边赔笑，一边摆手。
9 [7 Z8 D- L) e9 [) j5 U6 J   “哎呀，我的问题！我的问题！我这不叫习惯了嘛……”
+ d5 v% j1 t' w0 f: T! Z     孙赫一脸严肃地晃了晃手指。
   “我可提醒你，真要让别人知道你和我的关系，有些事情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
   “一定注意！一定注意！诶，表弟，你和那姓陶的认识？”
   “不怎么熟，几面之缘而已。”
   “那他向你请示什么事情？”
     孙赫瞥了田宏明一眼。
$ b# z  j8 f5 O$ L+ o' ^   “还不跟你一样，关心市里面的拨款呗。”
   “那你怎么跟他说的？”
4 @7 o3 Q$ l( l$ k! H   “还能怎么说？我又不负责财政，尽量替你们问问呗……诶，我说你刚才开会的时候什么意思？处处和我作对啊！”
     田宏明的额头皱成了一团。
   “哎呀，表弟，不是我和你作对，是老哥我真的有麻烦呐！总公司三天两头地催款，我是真没办法应付啊！你说有哪家装饰公司像我们一样，只拿到定金就干了全部的活儿……”
     孙赫一句话便怼了回去。
9 u. ^* n- p; O4 U- `   “那你有没有想过，又有哪家公司像你们一样，一来就签下了3.5亿的天价！没有这3.5个亿，你在分公司总经理的位置上也坐不到今天吧？”
     田宏明连连点头：“是是是！你的大恩大德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表弟啊，还有一件事儿得请你出马才行啊。”
   “还有什么事儿？”
     田宏明把头凑了过来。
   “是这样啊，我跟那陶成业有一个君子协定，流星灯饰要按灯具总额的20%支付给我们安装服务费，本来说好在灯具安装完毕前全部支付给我们，现在工程结束半年，他倒绝口不提了！表弟，你得替我主持公道啊……”
     孙赫把眼睛一瞪。
; l  N/ v" C: M: g   “你这涉嫌商业回扣、商业贿赂的事儿也来找我？你脑子没进水吧？这事儿我没听说！我也帮不了你……”
9 `, n( i2 k* S/ D( E- Y/ l     田宏明一把拉住了孙赫。
: y9 ~8 F, \, P$ s# @- K   “表弟呀，这也是总公司交给我的任务，不收到这20%，我也交不了差啊！刚才开会我也看出来了，那陶成业就听你的，只要你一句话，这事儿就解决了！表弟，就算老哥求你了……”
2 ?: \, X+ Z# v2 f9 p0 y, @     孙赫轻轻甩开田宏明的手。
2 ^; X- M4 c7 @, y8 f' ]2 t   “行行行……你先放手！你和陶成业先把灯具更换的事儿给我办好了，再跟我谈这20%。我还得赶回市委，回头再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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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生意火爆的海鲜自助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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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旭光越来越发现，百盛宾馆一案似乎并不像普通的贪污受贿那么简单和易见，那座起先还不显山不露水的海鲜自助城，此刻更像是一个戴着面纱的蒙面刺客，令整个案件更加诡异和扑朔迷离。
     陈旭光觉得，巡视工作开展到现在，百盛海鲜自助城已经是一个必须要去看一看的地方了。
     王志昌和陈元芳陪同着陈旭光走进海鲜自助城，四下打量着餐厅的布局和装修。
) O, M$ w2 V" @" t2 S  F& G     王志昌发出了由衷的感叹：“格调高雅，舒适宜人，看得出这装修和定位是下了功夫的呀。”
     陈旭光点了点头：“我在一本书里面看到过，说餐厅是一个集合了视觉、味觉、听觉的综合场所，只有各方面都满意了，消费者才会认为超值，这百盛海鲜城无疑是达到了这一标准的。”
6 W( C4 c( c2 I     陈元芳笑了起来：“陈组长，您还研究过餐饮呀。”
! J' E2 \; n) s4 T     陈旭光笑了笑：“谈不上研究，我看的书比较杂，很多东西也只是知道一些皮毛而已。”
' L9 `$ P' a6 V) J( i* B     王志昌也笑了笑：“陈组长一向都是博闻多学的，他这是自谦呢！”
     身着一身标准职业装的林斌悄然走了过来。
   “三位是来用餐的吗？”
     陈旭光看了看林斌，说道：“我们是准备用餐的，不过，可能不止三个人呐。”
" Q9 |' O: M% f/ m   “那……你们一共有多少人？”
5 z7 ~0 U: P" Q9 H3 N     陈元芳问道：“你是这儿的负责人吗？”
   “我不是负责人，我叫林斌，是这儿的大堂经理。”
3 J! |( D7 H4 E% T' @$ N; T     陈元芳用手一指陈旭光和王志昌。
   “这两位是我们公司的老总，我们准备搞一个大型的客户联谊会，正在物色地方呢。”
' c7 c8 q- [6 y: N) A     林斌的脸上开始有了笑容。
   “三位能找到我们这儿来，那真是找对了地方！在长州，招待最重要的人，就来百盛海鲜自助城，虽说我们开业才半年，但这个理念已经深入人心了！”
$ j9 e2 N2 J+ T; y$ m, @& |   “何以见得呢？”
& w/ Q1 c. I+ X" V2 @   “先说这装修吧，三位如果去过商业五星级酒店的海鲜餐厅，就可以对比得出来，咱们这儿的装修格调和档次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比任何一家酒店都更为舒适和奢华！”
     林斌用手做了一个引路的姿势。
( u5 f" B  i9 V9 N6 `9 o1 A9 b  t# h. Y   “三位请移步。”
6 S- v2 @% P; A3 N4 ^, ~     林斌将三人带到了菜品的展示厅。
   “再说菜品的品类吧，咱们这儿的海鲜品类不下两百种，包括日本国宝火焰虾、蓝鳍金枪鱼、帝王蟹、澳洲鲍鱼、加拿大牡丹虾、新西兰八爪鱼、法国生蚝等等，这些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海鲜，在这儿都能吃到。相对而言，商业五星级酒店的海鲜类别一般也不会超过几十种。”
     陈元芳问道：“品类繁多，东西也很不错，那……你们这儿的消费一定很高吧？”
' i- i. e, u9 A3 _" l     林斌笑了笑。
   “这您就猜错了。咱们这儿的定位是高端低消费，顶多也只能算是中等消费。我们做过市场调查，在咱们这儿花几百元吃一顿自助餐的，在五星级酒店要花几千块钱。”
     王志昌问道：“那你们的具体定价是多少呢？”
' q% D& u3 x0 {5 S& f   “每位客人598元至798元。”
9 ^3 @8 o1 Y  J- z- t     陈旭光微微点了点头：“价格是不高……可我们有接近三百人用餐呐，你们能接待吗？”
$ U# o/ F0 h3 Q4 |7 I( p. ]   “没问题呀，建议采用包场的形式，这样就不会有别的客人影响到你们的联谊会了。”
% u& D5 X3 T5 w* c$ K. n     陈旭光转过头看了看王志昌和陈元芳。
   “你别说，还真是个好主意。”
     林斌补充说道：“不过得提醒三位，因为来店消费的客人比较多，不管是正常用餐还是包场用餐，都需要提前进行预订。”
   “这么火爆的生意，保守估计你们一个月的营业额，估计得有这个数儿吧？”陈旭光伸出了三根手指。
     林斌笑了笑，抬起了自己的手，伸出的却是五根手指。
1 e% S# t4 c% H     陈旭光不免吃了一惊：“平均也有五百万？挺厉害嘛！这在长州算是数一数二了吧？”
2 G+ Y% ]' I/ u& t! p  ?     林斌的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不瞒三位，我们店的客人遍布长州的各个阶层、领域，就是官场上的大官儿、小官儿也是定期来这儿消费的。”
     王志昌说道：“如此说来，你们这海鲜城的老板一定也是非富即贵了！没有相当的人脉关系和身份背景，是不可能让官场上的人来定期捧场的。”
     林斌浅浅地笑了笑：“具体的就不便透露了。”
     陈旭光略微一思索：“这样吧，我们再考虑一下用餐的具体时间和方式。”
   “好的，没问题。”林斌将一张名片递给了陈旭光，“这是我的名片，您有什么疑问可以随时联系我。三位随意，我就先去了。”
     林斌说完便走开了。
  H. ^8 x. `0 Z5 k& k# G7 L, y     陈旭光看了看四周。
: r/ w9 X6 v% z/ n4 o6 p- x" {   “趁现在人还不多，我们找个位置坐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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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在此时，沈永捷和段风丽也走了进来，同样四下打量着餐厅的布局和装修。
8 p8 d. U7 Q6 I     还是段风丽率先看见了坐在一边的陈旭光等三人。
   “诶，你看，巡视组的领导！他们也在这儿！”
     两人走过去坐了下来。
   “两位组长，没想到会在这儿碰到你们！是来微服私访的吧？”
     陈旭光笑了笑：“是啊，巡视组就得巡起来嘛，如果整天待在房间里面，那就得改名为坐视组了！”
7 @# n/ [; ?7 k0 d( x: B     沈永捷看了看陈元芳。
1 M3 W% X) _" D1 T; g$ q1 ^   “元芳，好久不见了。”
5 {$ n) c! D% R2 G  O     陈元芳轻轻一笑：“怎么样，回到熟悉的地方，心情挺不错吧？”
     段风丽瞅了瞅沈永捷和陈元芳：“你们……认识？”
: y7 i1 h1 V+ P% {6 F     王志昌微笑着说道：“段风丽同志，有些情况你还不了解，在北京，沈永捷是在国监委，而陈元芳同志在中纪委，说起来他们还是同事呢。”
     段风丽傻傻地点了点头：“哦，这样啊。”
+ U. y; X# G9 h1 V3 V. Z2 i     陈旭光说道：“我们来得比你们早，还算是有些收获。元芳，把我们了解到的情况，给沈永捷同志说说吧。”
6 |; U4 O0 |$ n% U9 K$ j- j     沈永捷笑了笑：“有领导给我们开路，我们可是省事儿了。”
: e& f+ O9 N( x# p& ?     陈元芳说道：“餐厅的管理人员向我们透露，这海鲜城的老板是一个具有相当身份背景的人物。来这儿吃饭的人不光有普通的消费者，就连长州官场的大小官员也会定期来这儿消费捧场。”
; r3 D9 y- e4 A     段风丽说道：“说起来，也只有像赵长海这样身兼副市长和市局局长的人，才能有这样的号召力和聚集能力。”
     陈元芳接着说道：“而且这个店的生意非常火爆，每个月的营业额都高达五百万以上。如果不是提前预订，当天来这儿吃饭根本不可能有位置。”
     陈旭光轻轻点了点头。
   “假设这个店的幕后老板真的是赵长海，海鲜城营业已经超过半年，营业额累计也已经超过了三千万，这里面有多少利润进了赵长海的腰包啊。”
9 H- k) {6 |! m! r     王志昌用手指敲了敲桌面。
; M! C1 F9 n9 W, N   “是谁修建了这座海鲜城？又是谁默认了这座海鲜城的存在和营业？现在看来，这海鲜城的问题不亚于宾馆装饰工程里面的问题啊。”
. H- @2 x, u( O, Q4 k) v+ K# m     沈永捷说道：“这些都是我们一直在思考的问题，不过，现在有了领导提供给我们的这些信息，我们更有把握去查清这个案子了。”
1 o1 m& U& J7 C& S! y     陈旭光缓缓说道：“目前看来，这个案子的确很有可能牵涉到市里面的高层领导，不要急，慢慢来，相信你们一定能够查个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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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成忠没想到，这么快又和郑奇伟见面了，而且还是郑奇伟主动来陵园公司找的自己。
     不过，他更没想到，郑奇伟竟然会抛出这么一个解决问题的方案。
! s9 C3 J+ M( P- U. d. c   “什么？要我离开？你们凭什么赶我走！”
2 H' J6 w/ }8 B: E4 N     郑奇伟皱了皱眉：“谁说要赶你走了？这叫策略性地回避！”
: o5 g5 B  g* P4 k0 s* q7 R9 `! w     吴劲松用手轻拍着冯成忠的肩膀。
   “老冯！你别激动嘛！先坐下！让我慢慢跟你说啊……”
     冯成忠缓缓地坐了下来。
   “……老冯啊，现在的情况是，只有你先策略性地回避，人家才能进得来。人进来了，资金才能跟着进来！这资金一进来，就能解决好多问题……”
' B4 `: }" i4 I/ L     冯成忠冷笑了一声：“我看，重点是解决你和郑局长的问题吧。”
     吴劲松愣了一下。
   “怎么能说是解决我和郑局长的问题呢？应该是解决我们大家的问题吧？”
   “吴馆长，您终于明白是解决大家的问题了？我就顺着您这话再说明白点儿，这陶成业进来，首先得解决陵园资金的亏空问题！这里面大部分可都是我的资金！”
# v% ]! E, I/ N8 B     郑奇伟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 Q; k4 o8 P# _- b: Y   “这个大家都明白，你就别再反复唠叨了！你现在应该也清楚了，只有你让出这个位置，人家陶总才能进来投资，才能规避禁止招商引资的政策规定！我和吴馆长会想办法，让他协助咱们解决这陵园资金的问题！”
     冯成忠正色说道：“郑局，您别把我当傻子，我这一走，以后肯定回不来了！陵园的钱挥霍一空，你们看样子也是找到了解决问题的贵人，不需要我这个累赘了……郑局长，您这是过河拆桥啊！”
* G# q$ u. l7 w6 N+ o$ X% ^0 {2 P   “老冯，你真是越说越离谱了！”
2 c4 Y3 q  Q( y4 ]     冯成忠叹了一口气。
   “郑局长，吴馆长，你们憋了这么久，想出这么一个办法，看来也是黔驴技穷了！你们不是要我离开吗？行，我可以走，但我是有条件的！”
     吴劲松忙不迭地说道：“老冯，你说。”
. M8 A) L6 o5 ~) F6 z7 ]9 H0 W   “陵园开发了这么多年，在法律上，这增值的资产也是要计算到我的股份里面的。这些东西我可以放弃不要，就当是我对长州城市建设做的贡献吧……但我在走之前，必须要拿到我最初入股的那750万原始股金，这也是我的底线！”
     吴劲松一下为难了起来。
   “这……恐怕有点儿难吧！老冯，要不你先离开，让这改扩建的工程推进到一定的时候，咱再想办法把股金退给你？”
; q) ]# `% l% J; `# [     冯成忠冷笑了一声。
   “吴馆长，您还想忽悠我？我这闷声不响地走人，你们一口咬定我是自愿净身离开的，我该找谁去？您能给我写个书面的保证不？”
% o/ i) H' ]6 y% A! n& G     吴劲松愣住了：“这……不太合适吧。”
     冯成忠站了起来。
   “你们和那姓陶的慢慢商量去吧。不过我得提醒你，这事儿再这么拖下去可不是个办法，不定什么时候市里面就来调查了。到那时候，咱仨人儿谁都走不了！”
6 k- K6 M9 L1 A5 Q% }     吴劲松看着冯成忠离去的背影，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郑局，这冯成忠还是倔得很呐！”
( S$ K4 ?$ C, ?* [. K     郑奇伟点上了一支烟。
   “意料之中！要换做是你，没拿到那750万，你也不会就这么走人吧。”
- e* H, k: Z) y3 Q" o8 X8 m     吴劲松点了点头。
   “那倒也是。不过那冯成忠的话也有道理啊，殡仪馆和陵园的改扩建工程，咱们以开发资金不足的理由拖了一段时间，可现在这投资商都已经派下来了，再不开工怕是说不过去呀。”
   “我这不是在想办法规避政策的红线嘛！”
     吴劲松发起了牢骚：“您说这政策也真是的，只给地不给钱，又不让招商引资，这不难为人吗？”
   “说起来还是陵园的情况有些特殊，一直就有这么个投资商在里面，市里面的意思就是只给地，开发资金的事儿就让安吉实业公司去解决，他们哪知道，这安吉公司和陵园已经是空壳子了！”
0 O( f& P8 ]) c- E   “这市里面既然让陵园自己想办法解决开发资金，那干嘛还要指派另一个投资商过来呢？”
. w0 o& u! r$ Y$ \     郑奇伟一撇嘴：“还不是因为咱们向市里面反映开发资金不足嘛。”
   “又不许招商引资又要指派投资商，这是不是有点儿自相矛盾啊？”
     郑奇伟抖了抖烟灰。
   “这就是咱们徐书记的办事风格！既要不触犯政策规定，又要把工作干得漂漂亮亮的！徐书记惯用这种方法来考验一个干部的工作能力！这项工程既是对你我这种行业领导的考察，也是对投资商的一种考察！”
     吴劲松想了想：“郑局，我觉着咱们还是应该坚持既定方案，让这冯成忠走人，让那陶成业进来，这就是最好的方案！那冯成忠要是赖着不走，软的不行，咱就来硬的！”
7 C# s2 _2 ^4 B/ |  p* F0 K     郑奇伟迟疑了一下：“硬的？可咱手底下也没人来办这事儿啊……”
- ]( s6 V6 y! Y) t( ~% W4 p   “咱们没有，那陶成业手底下肯定有啊！这大老板、大投资商有几个不是黑白通吃的？还能没有这些个人？”
: z. x; E' |$ V   “这倒也是……”
1 [) y' }! w. j) [     吴劲松催促道：“郑局，咱不能再犹豫了，这项工程越快启动越好，迟了主动权就不在我们手里了。”
     郑奇伟在烟灰缸里掐灭了烟。
   “好，你把陶成业约过来，咱们和他摊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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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家乐斜躺在椅子上，惬意地把双脚翘在办公桌上，冯成忠大步走了进来。
0 e" h* ?+ B6 X   “大白天的不好好上班，连坐都不像个样子！”
     冯家乐赶紧放下了脚。
   “爸，您怎么来了？”
   “我怎么就不能来了？我还是陵园的总经理呢，就不能上你这儿来看看？”
     冯家乐站了起来。
! |, ?9 J6 H* D9 F( q1 A# c, p   “是是是！总经理先生，欢迎视察工作！”
     冯成忠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 `1 x% F! Q5 L2 v3 M- ~0 ~   “家乐啊，我来问你，那郑奇伟和吴劲松每个月还在你这儿拿钱吧？”
   “是啊，就跟发工资似的。”
- d- P: w+ C2 @# }+ [7 T   “你那骨灰盒的生意怎么样？没人来说三道四吧？”
  K( v% Y& V0 k9 |. R& c   “还行吧，反正这殡仪馆里面都是咱们说了算，还能有人抢生意不成？”
9 M; h  f/ Y) Q, o/ F$ L$ V8 l     冯成忠叹了一口气：“以前是不会，可以后就难说了。”
     冯家乐愣了一下。
' f4 V1 X. c& Z* M  P   “爸，您这什么意思？难道……他们又找了一个经销商？咱们可是和他们说好的，我才是这殡仪馆里面，骨灰盒的唯一特约经销商！”
& c& M$ n! P5 ~3 d9 C   “那是因为我是陵园的总经理，他们才同意的！万一我不在了，你以为还会是这样吗？”
     冯家乐一下紧张了起来：“爸，我怎么听不懂您这话的意思……”
0 e3 V1 V3 K5 {5 ?   “家乐，你应该知道，这殡仪馆和陵园都要搞改扩建吧？到时候这些东西都会推倒重建，所有设备都要重新招标采购，这里面有多少油水，你不清楚吗？”
   “您的意思是……他们连我这特约经销商也要替换？这也太绝了吧！”
3 z% E$ }* x3 q9 A   “有什么绝不绝的？换一个经销商，不照样每个月领工资吗？非得是你才行啊？”
   “爸，您确定他们会这样做？”
( C- r8 `$ r, }' K     冯成忠摆了摆手。
& Z/ I& `3 z6 _   “也不是确定，只是一种预感罢了……家乐啊，以前不是没人反映过你在殡仪馆里面搞垄断经营、高价卖货，那都想办法按下去了。以后真要变了天，可就没人护着你了。所以你做事儿得悠着点儿，明白吗？”
+ y; t, c" G% \6 a     冯家乐默默地点了点头。

马军把在长州所做的相关调查向黄正华进行了汇报。
   “……正是这个徐冰洋，在事发当天租赁了一辆奥迪Q7前往兴龙古镇，这是我们从汽车租赁公司获取的有效信息。”
9 D7 [# u& ?) Z  }- X2 P     黄正华轻轻点了点头。
( O4 q. y3 g* D   “目前来看，还差最后一个环节就能把所有的细节都联系起来，那就是，和韩东磊通话的徐冰洋，租赁奥迪Q7的徐冰洋，和在兴龙古镇的肇事者徐冰洋就是同一个人！”
   “要证明在兴龙古镇的肇事者也是这个徐冰洋，那需要韩东磊、陈乐琪和陈安民的指证，只有他们三个人目睹了事发的全过程。前两个估计靠不上，但陈安民肯定行！黄队，你看我们要不要展开行动？”
     黄正华笑了笑：“你以为那个徐冰洋还呆在家里？很可能早就跑出了扬德省，甚至出了国也不一定。”
( @3 a2 Z! F1 @/ \3 x' u% T     马军挠了挠头：“那倒也是，最安全的方法，就是去一个和中国没有引渡条例的地方藏起来，我们还真拿他没办法。”
( A7 C5 e( r" K2 d1 V3 O- R   “就算要展开行动，鉴于嫌疑人的特殊身份和背景，我们也必须向县里面进行汇报，张县长的态度已经再明确不过了，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4 G7 j3 e# |5 P   “黄队，你说……张县长会不会早就知道，这个徐冰洋就是徐建辉的儿子？”
5 A) J9 b2 S$ g; T' i/ L   “这可不敢胡说，但如果真是这样，那张县长的态度就不难理解了。”
, C# w1 a& v! s   “那我们该怎么办？”
& X5 Y7 m; \5 e* ^: Z6 r8 L     黄正华略微一思索。
7 U% }5 B+ l7 N  w0 {  m   “先不要在明面上展开行动，可以查一查这个徐冰洋还在不在国内，只要有了更确凿的证据，我们就有理由展开抓捕行动！到那个时候，谁也护不住这个徐冰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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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流星灯饰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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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生产车间到办公室只有50米的距离，周卫峰却感觉像是有5公里那么漫长，一路走过来，让他头昏眼花，身体发麻。
     去长州以前，他只是觉得身体累，从长州回来以后，他感觉心更累。
     黄丽芳一路跟着周卫峰走进了办公室。
2 b* _  k! P; P6 c   “卫峰，你走那么快干嘛？我有话跟你说！”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我承认，有些事情是我做得不对，可也不完全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你让我把话说清楚好吗？”
   “我没兴趣听你说话，你还是回长州吧，这里不需要你！”
     坐在办公室里喝水的周小波傻傻地看着两人。
   “不！你需要我！你看看你，累成什么样子了！天天起早摸黑，长期熬夜加班，连走路都在打瞌睡！我回来就是来帮你的……”
' ~* Y3 d" n8 v$ c8 M     周卫峰连看都懒得看黄丽芳一眼。
   “累不累是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来关心！不管有没有你，这个厂依然存在！”
7 o# r+ K) W( P6 W: R   “卫峰，我们都冷静一点，好不好？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周卫峰看了看周小波。
   “小波，你去外面展厅看看。”
   “哦。”周小波走出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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