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气故事-《监察利剑》

李江涛与何志凯正在会议室里谈着事情，沈永捷大步走了进来。
5 n7 d; J$ t# M, x! S- X   “李局，我来报道了。”
     李江涛站了起来。
   “哟，沈组长！自从你去了北京，咱们差不多有三年没见面了吧？”
     沈永捷笑了笑：“可不是嘛！三年的时间，你已经是市局的副局长了，官运亨通啊！”
   “我这局长再怎么说也是个副的，你可是名副其实的京官儿、钦差大臣！”
   “什么钦差大臣？我就是个被人借调回来的办事员，事儿办完了就得走人！”
/ y" L# u- Q( x4 c) v8 ]: p& W+ L, P   “好了好了！玩笑够了，过来介绍一下……”李江涛用手一指何志凯，“……这位是市局经侦总队队长何志凯，这位是市监委执纪审查组组长沈永捷，沈永捷同志同时也是国监委的工作人员。”
7 S" G# |$ }7 i  p6 t6 Y) V4 e& h     沈永捷与何志凯的手握在了一起。
+ w+ |2 X$ l# P7 n1 u   “沈永捷同志，你好！”
   “何志凯同志，你好！”
* T7 l3 I: q; ]% o! Z5 ?     三个人在会议桌旁坐了下来。
# L5 X; u. R' z2 {  L4 I9 r+ J     李江涛开了头。
5 D! o- r) |3 I& c   “目前掌握的情况是，谢志文于昨天下午两点钟离开了办公室，中途回了一趟家，然后乘坐傍晚六点的飞机，从长州飞到了深圳，目前行踪不明。”
7 \& |7 o) N& r# ^, N     沈永捷问道：“这样算起来，谢志文在深圳已经滞留了十六个小时以上，他会不会已经逃出国了？”
, @9 \9 e5 {* P& ^' J) E) O5 S% G   “这种可能性很小，在你离开长州的这几年，扬德省对有关官员出国的规定进行了修改，凡是正处级以上级别的官员，出国护照都必须存放在市委。我们查过，谢志文的护照还在市委放着。”
# Y: S. y0 i& E6 T: T$ c+ L/ J     沈永捷沉吟着：“中国的海岸线这么长，可以出境的城市那么多，为什么他会跑到深圳……只有一个原因，深圳是离香港最近的城市！我估计，谢志文逃跑的下一站很可能就是香港！”
6 Q) L1 H5 d! v- y: o2 H9 l# n4 U     何志凯说道：“这个我们也想到了，我们已经委托深圳警方对最近24小时内的出入关记录进行了查询，但奇怪的是，并没有查到谢志文的出关记录。”
   “那他在深圳逗留这么久干嘛？是在等什么人吗……不管怎么说，我建议我们立刻前往深圳，只有在深圳才能查到谢志文的蛛丝马迹！”
     李江涛笑了笑：“我们的计划就是下午出发去深圳，就等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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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边的后车窗玻璃被打得粉碎，地上和车内满是玻璃碎片。
  g: z5 q* k& }+ i4 m$ T" J     杨宇围着这辆奥迪A6反复观察了很久。
. e4 |; N- k! o7 R$ k  b    “这……就是谢志文的车？”
$ V2 R9 G3 S) M6 e" L" I     管理员尴尬地笑了笑：“这是个意外，昨天半夜有一个贼溜进车库，敲碎车玻璃，偷走了里面的一个公文包。”
     李晶问道：“公文包？你们报警了吗？”
   “已经报警了，上午有两个警察过来看了一下，又把监控复制了一份，然后就走了。”
   “这监控他们只是复制，没有带走吧？”
3 a+ {" O6 S5 r* |7 H8 U2 h   “没带走，还在呢。”
   “我们也要看看监控，请带我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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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监控录像里面的内容是这样的：
     光线昏暗的车库中，一个蒙面男子看了看四周，来到奥迪车的右边，用手中的一根木棒敲碎了右边的后车窗玻璃，伸手从车的后排座拿出一个公文包，然后匆匆地离开了。
7 `9 ^. m- ?1 x     杨宇说道：“这不是普通的盗窃案，窃贼的目的很明确，就是为了后面的那个公文包，看样子，他连公文包放在哪个位置都很清楚。”
     马慧容的眼睛紧紧盯着监控的屏幕。
% W: c* F) C! r% l   “这个人……我好像认识……”
4 [$ m  j1 L, c  B  Q  O; |     李晶说道：“你可要看清楚了，这个人半夜跑来偷你老公的公文包，说不定就知道你老公去了哪儿。”
   “没错！是小刘！我老公在单位的司机刘冰！看这发型、还有体型，应该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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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国资委主任的孪生兄弟》

深圳的气候真的要温和很多，它既没有长州夏天的火辣燥热，也没有冬天的阴冷潮湿，实在是一个留得住人的地方。
     不过，沈永捷很清楚，谢志文可不是因为气候的原因才在深圳滞留了那么久。
. y( i( A" O1 P! a  e) n. q     沈永捷将一张A4纸递给了李江涛。
, o' V1 k$ t  i: z4 }6 x& }% x   “这9个口岸的通关记录我都想看看，自己核查一下总要放心一点，能调过来吗？”
     李江涛接过A4纸，看了看。
: A- C  C- U9 p5 Y2 F   “调是能调过来，不过得花点儿时间，毕竟不是我们的管辖区域。”
     何志凯走了过来。
/ u8 }' d  g' a1 F4 s   “李局、沈组长，有个情况得更正一下，根据我们对长州和深圳两个机场飞机起飞、降落时间的最后核实，由于飞机晚点，谢志文的航班直到晚上20点才起飞，22点才到达深圳。”
     沈永捷想了想，从李江涛手里拿过那张纸，在上面划了几笔，又递回给了李江涛。
. W, I  a, F7 W4 y   “就查这几个就行了。”
     李江涛看了看更新后的名单。
   “怎么，福田、蛇口、福永、文锦渡和沙头角这5个不用查了？”
0 l% R2 G7 J2 I1 p5 p     沈永捷点了点头。
& z0 ?# w  |, i$ C: z3 g   “被我划掉的这5个通关口岸，通关结束时间都在22点30分之前，谢志文22点才到达深圳，要想从这5个口岸通关，在时间上是来不及的。只有机场、皇岗、罗湖和深圳湾这4个口岸还有足够的通关时间，我们只要盯紧这4个口岸就行了。”
/ L9 p( s2 o) L+ q0 o; k     李江涛将纸交给了一旁的何志凯。
9 ?# ~' D4 z7 {( P   “沈组长的逻辑分析、判断能力真是一流啊！还好你是我们这一边的，你说你要是贼，我们警方得费多大劲啊！”
     沈永捷笑了笑：“还好你不是贪官，要是每个贪官都像你一样把我看得那么透，我还怎么查案呀？”
& J7 S* r9 x8 Y" ?: I     三人大笑了起来。

刘冰大概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一个普通的司机，竟然会劳动纪监委的大驾，往常只有领导干部才享有的“级别待遇”，有一天竟然也会降临到自己的头上。
   “……刘冰，你深夜潜入谢志文所住小区的车库，虽然蒙着脸，可还是有人认出了你，你潜入车库的目的是什么？”
, R  t5 H* B+ m! q9 h- R6 w     刘冰吞了一口口水。
   “我……我是想去……弄点钱。”
   “弄点钱？怎么，你最近很缺钱吗？”
3 ?  F3 R2 D1 \$ }- O   “前些日子……打麻将输了一些钱，也向别人借了一些，所以……”
     李晶厉声说道：“别胡扯了！我们去你单位和家里都调查过，你在单位有一个很稳定的工作，你也从来没有打麻将的爱好和习惯，那你的钱去哪儿了？”
    杨宇追问道：“就算你的说法成立，那你告诉我们，你向哪些人借过钱？借了多少？你说得清楚吗？”
# ]4 V+ i  |& \; [8 T   “这……这个……”
   “怎么样，词穷了吧？别再编了，说实话吧。”
     刘冰深吸了一口气。
2 W( s+ K& U# J# y$ O+ L$ s5 n   “监委同志，刚才我的确没说实话，不过，我去车库的目的，真的是想看看谢主任的车里面是不是放着钱，万一运气好……”
     李晶打断了他。
   “监控录像显示，你敲碎车窗玻璃，从里面拿走的是一个公文包。”
" K6 G3 E6 X, q4 F5 I   “对啊，我是想看看这包里面是不是放着钱。”
   “那你拿到钱了吗？”
. I6 e6 j, w0 c0 q- G" b   “拿……拿到了……”
   “有多少？”
- E8 X& U% B  J: l   “有个两、三万吧，我没仔细数……”
. [) q7 I1 T& N; f+ _     杨宇问道：“你怎么知道包里面就一定有钱？”
   “我也是想碰碰运气，万一有呢……”
   “那钱在哪儿呢？你今天一整天都是在单位里面正常上班，哪儿都没去，你可别告诉我你又把钱输掉了。”
   “这……这个……”
0 A" b2 @; T8 i# V, h. R     李晶调整了一下耳朵边的耳机。
% s. z- Y3 N, H* ~* X% }   “……好，知道了，谭主任。”
7 f+ D! M' X7 Z, T4 G     李晶将头靠近杨宇。
5 M" g% Q! D' i& ~/ d$ k8 e5 ]% u   “谭主任说今天的讯问太仓促，让我们缓一缓，捋捋思路，明天上午再继续。”
     杨宇点了点头：“也好……刘冰，给你一晚上的时间，好好考虑考虑，明天希望能听到你的真话。”

当沈永捷听到李江涛的转述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9 [3 G! c( h, e" V     即便这个电话是福田区公安分局刑警队队长王平亲自打来的，即便被扣留的这个人与谢志文的容貌相似度高达95%以上，沈永捷还是不敢相信，谢志文就这么轻易地落网了。
     不过，人还是要去看的，就算这个人不是谢志文，但在容貌上能符合到这种程度，也算是奇事一件了。
     当王平带着沈永捷、李江涛与何志凯走进房间时，唐文培正坐在椅子上发呆。
     李江涛走到唐文培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 K+ @3 V  l9 m" g2 E5 X   “谢主任，没想到能在这儿碰上我们吧？”
- l( K( b* U  S+ e1 n1 b     唐文培有些发懵：“你们……是谁？”
; H# O6 f! k' j" }+ e' E     李江涛笑了笑。
   “谢主任，你这种态度可就不对了，假装不认识怎么行，去年市里面开会，咱俩可是坐的同一张桌子。”
3 A/ H. ]. a- I1 x7 @  k: c7 S- Q     唐文培勉强地笑了笑：“我不是什么谢主任，你们……应该是认错人了！”
     沈永捷也坐了过来。
; h' h* p2 P! y& a- H- W- b9 G   “那你说说看，你究竟是谁？”
/ y9 b/ r4 ^% n" R1 B. O   “我姓唐，叫唐文培，是本地人。”
% ^; b. j; ]* M( P+ @     沈永捷皱起了眉头：“唐文培？”
) ?/ k: f. e! G( X& z   “你们不信可以查啊，这儿是公安局，一查就知道了嘛！”
     王平对一个民警吩咐道：“马上查一查唐文培这个名字。”
; j& Z' l+ P, w  c, K$ w+ ~. q     查询结果很快就出来了，这个人没有说谎。
     李江涛带着一脸狐疑又坐到了唐文培的面前。
   “你真的是本地人？户籍系统里面记载，你是在两岁的时候从长州迁到了深圳，这怎么解释？”
   “我原籍是长州，那也是我的父母把我迁过来的”。
     沈永捷问道：“你认识一个叫谢志文的人吗？”
   “谢志文？他……是我大哥。”
# G0 v% ^. m, k7 O     沈永捷吃了一惊：“他是你大哥？你们……是孪生兄弟？”
   “对，我们是孪生兄弟。”
     李江涛说道：“说说看，你们是怎么分开的？”
   “我也是长大以后才听说的……据说我小姨没有生育能力，在我只有两岁的时候，我妈就把我过继给了我小姨，我就随我小姨父姓唐。小姨带着我到了深圳，我就这样在深圳生活了四十年。”
0 S* m5 ^4 P4 u8 X     沈永捷问道：“你在深圳是做什么的？”
   “我是一个木匠，自己开了一家小家具厂。”
4 M, K* n# {0 V! ^   “你和你哥关系怎么样？回过长州吗？”
/ V% K* w8 Z5 i  w& g   “这四十年我就回过两次长州，至于和我哥的关系，只能说一般吧，毕竟好难得才见一次面。”
     李江涛问道：“你哥的事情你知道多少？特别是最近一段时间他的近况。”
   “我知道他在长州当了一个官儿，混得还不错，至少比我强吧，其他的就不清楚了。”
     李江涛紧紧盯着唐文培的眼睛。
   “实话跟你说吧，你哥这个官儿当得不好啊，犯了错误，涉嫌受贿和贪污，而且还畏罪潜逃了。”
8 C5 n" n& E9 V5 I6 J2 R     唐文培仿佛也吃了一惊。
6 M  \& m: [6 U5 F7 s  M   “他的事儿我不清楚啊！不过我算是明白了，我哥犯了错跑了，你们一直追到了这儿，还把我当成了他，对吧？”
, `1 d* e$ K3 \, T/ T" t   “谁让你们是孪生兄弟。而且根据我们掌握的情况，你哥就是在前天晚上跑到了深圳。”
& J+ h3 J+ \) y1 m     沈永捷问道：“你最近一次回到长州是在什么时候？”
   “大概……两年前吧。”
$ p0 {! f, z/ O4 }% ^; \0 O7 D- `   “回去的目的是什么？待了多久？”
   “上次也是我哥叫我回去的，说是好久没见面了，聚一聚。”
% ^  V! {$ i* z' _   “你得说实话，我们在长州一家企业的股东名册里面看到了你的名字，而且这家企业的主管领导就是你哥谢志文。”
0 n" R/ p8 W4 E  R     唐文培想了想。
   “哦，想起来了……有这么回事儿！两年前我回长州的时候，我哥管我要过身份证，他说准备和朋友开一家公司。你们也知道，公务员是不允许在外面经商的，所以他说用我的名字去注册，我就把身份证给他了。”
   “那家企业的其他股东你见过吗？”
1 W+ y( \- s$ J   “没见过。我都不知道他的公司是干什么的，他的事儿我也插不上手啊。”
0 v  `5 O' \7 J2 ]' d$ ?# n     李江涛问道：“你哥最近两天来深圳找过你吗？”
, r& ^- V2 u# g' T! H- ~& c     唐文培显得有些着急。
/ K" _. e/ k0 X5 r; t$ \   “警察同志，我知道你们在怀疑，我哥是不是藏到我这儿来了，可我确实没见过他啊！不信，你们可以去我家里或者去我厂里看看就知道了。”
     李江涛冷笑了一声。
   “他要是真藏在你家里，你还会提示我们去那儿找吗？”
% X8 |' @* c* Z: B/ j   “警察同志，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 J$ S3 T+ f) w     沈永捷、李江涛与何志凯走到一边低声商议了起来。
     何志凯说道：“……李局、沈组长，我建议先把他放了。”
     沈永捷吃了一惊：“放了？”
# k/ F3 o0 B  z: A9 G# J6 s   “我是这么考虑的，谢志文跑到深圳，究竟有没有和唐文培见过面还是一个疑问，如果我们把唐文培关起来，就等于是断了这条线，如果能把他监视起来，就能再利用这条线！我们现在手里边儿也有人，叫兄弟们轮流监视他就行了。”
' u/ m+ m5 \% ?3 ]. x     李江涛说道：“我看可行，反正现在也没什么线索。”
     沈永捷想了想：“行吧，那就试一试。”

杨宇仔细看着刘冰脸上的表情。
   “经过一晚上的思考，你要告诉我们的，还是昨天那些话吗？”
8 q- P$ A( o) m   “监委同志，我也只有这些话能告诉你们了呀。”
1 X; R9 f9 H! ?5 K   “刘冰，你有没有想过，现在的监控摄像头到处都是，从车库出来无论你走哪条路，都有摄像头能一路拍下你的行踪，说不定，还能拍到你是怎么处理那个公文包的！”
     李晶说道：“你要知道，我们从公安系统调取那些监控摄像是易如反掌的，在我们采取行动之前，你还有机会交代一些真实的情况。如果等到我们调阅了监控摄像，那你说什么都晚了！”
     刘冰神色慌张了起来：“我……我……”
   “在你开口之前，再告诉你一点新鲜的事情吧。你的老领导、国资委主任谢志文因涉嫌受贿和巨额贪污，已经被签发通缉令了！恭喜你，刘冰，你马上就要成为贪官的同伙儿了！”
3 e; ?1 l" a; c$ K1 X   “监委同志，我怎么会是贪官的同伙儿呢？我又没受贿和贪污……”
     李晶厉声说道：“你深夜拿走公文包的目的是什么？里面有没有谢志文犯罪的有力证据？你据不交代事实真相，在某种程度上，已经可以认定为谢志文的同伙儿了！”
     杨宇说道：“刘冰，自己坦白认罪和被我们查清犯罪事实，这两者之间的差别是很大的！你再仔细想想，这可是你最后的机会！”
) O. e4 I% Y7 }& ^! }     刘冰脸色苍白，思索了片刻。
: p3 n1 f6 `3 ]) `! W: V6 k) t   “我考虑清楚了……我愿意坦白！”
   “好吧，你告诉我们，你深夜潜入车库的真实目的是什么？还是为了钱吗？”
   “不是为了钱，我是为了取走那个公文包才去的车库。”
/ C1 \6 C' o  @+ O' ?5 }* L   “是谁叫你这么做的？”
   “是……谢主任叫我这么做的。”
     李晶有些吃惊：“是谢志文？他什么时候给你安排的这件事情？”
; B- M7 x: J/ G& R5 q$ h1 \   “就在新闻发布会结束的那天晚上，谢主任给我打了个电话，叫我去一趟他家小区的车库，把那辆奥迪A6后排座的公文包取出来。还说这事儿很急，绝对不能拖到明天上午，还要绝对保密，然后我就去了。”
0 r/ [5 r  [( U, r' ^% W. t% v     杨宇问道：“你有车钥匙吗？你在现场不是用钥匙开的车门，而是敲碎了车窗玻璃才拿到的公文包。”
   “我没有车钥匙，我问谢主任车钥匙是不是在嫂子周慧容那里，他说嫂子也没有车钥匙，要我直接把车窗玻璃敲碎了，拿走公文包就行。”
2 s$ U" I0 N! f9 c   “谢志文叫你怎么处理这个公文包？”
   “他告诉我，拿到公文包以后，找个僻静的地方，把里面的东西全都烧掉。”
   “你是怎么做的呢？”
   “我拿到公文包以后，立刻就往回家的方向走。可走在路上，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就把公文包打开看了看里面是什么东西。”
     李晶问道：“里面有什么东西？”
' x4 H, f2 l7 y* G0 E+ @3 d   “里面就两本证件，没其他东西。”
( W& m3 x; t2 c1 a# ?+ G   “说清楚，什么证件？”
   “一本房产证……还有一本结婚证。”
0 U; R" G. v' q- R8 e# C' X   “谁的房产证？地址在哪儿？结婚证上面又是谁和谁的名字？”
     刘冰想了想。
   “是……谢主任的房产证，地址在卫北区揽月山庄，结婚证也是谢主任的，上面有他和一个叫杨雨菲的名字。”
" m5 S( i6 D* d7 M- t$ N     杨宇吃了一惊：“杨雨菲？他和马慧容离婚了吗？”
& w' j' H, ^% f, A; x5 G  Q* B) O     刘冰摇了摇头：“这我不清楚。”
   “你看清楚那本结婚证是哪儿签发的吗？”
   “不是国内民政局签发的，好像是……新加坡签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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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国资委主任的秘密夫人》

当杨雨菲的名字赫然出现在罗湖口岸通关人员的名单上时，沈永捷用一支红笔将这三个字圈了起来。
+ P% R# O" y" g# w* U# G8 r. @     李江涛看了看名单。
8 L: E" B8 C* }* [   “杨雨菲？这不是那个香港金玉实业的董事长吗？她也是长州翔宇实业的股东吧？”
3 u4 i/ w) S8 U4 K1 f   “不错，谢志文是利用了唐文培的身份信息，成为了皓伦实业的一名股东，而皓伦实业之后又和香港金玉实业组建成了长州翔宇实业，参与对长华公司的投资和分红。”
     沈永捷用笔点了点名单。
9 H3 B2 @( |  \: M   “这就说明，杨雨菲和谢志文，绝不是单纯的投资商和政府主管领导那么简单，他们一定很熟悉！杨雨菲也很有可能知晓谢志文贪污受贿的事实情况！”
8 E* l" g$ }; i8 |2 B2 c   “你的意思是……杨雨菲和谢志文的出逃，也是有可能存在关联关系的？”
     沈永捷点了点头。
   “不错！从这份通关记录上可以看到，杨雨菲近几天也是待在深圳的，谢志文在28号晚上的22点到达深圳，而杨雨菲在当天晚上22点30分就通关进入了香港。你们不觉得杨雨菲像是在等着谢志文吗？”
     何志凯说道：“那看来，我们要考虑对杨雨菲也采取控制措施了。”
     沈永捷说道：“李局，我建议通知深圳警方，杨雨菲如果近段时间通关进入深圳的话，可以把她控制起来。”
7 V# {7 W7 d$ C$ P4 |$ f   “没问题，不过，控制杨雨菲的理由呢？”
& |* Q* _5 @4 L! x7 J! ]8 A   “这个不难，谢志文这个主管领导捅了大篓子，专案组对其下属企业的股东进行讯问、了解情况，也是完全合理的。”
: [/ @/ a; f: [% f' i% u   “行，这个我来办。”
     沈永捷补充说道：“还有啊，网络上应该还能搜到两年前长华公司成立的时候，谢志文和杨雨菲在一起剪彩的照片，你让手下的兄弟们多看看，就能知道杨雨菲长什么样儿了。”

对于长州市警方的到来，唐文培并不感到意外，他很清楚，这张脸会让自己引来很多的关注。
     可他并不打算隐藏起来，有些事情，越是隐藏就越是显得你有问题。唐文培决定，除了电话要悄悄地打，其他的事情都得大大方方地做。
2 H/ h2 S9 L2 G, ^9 E0 x   “哥，是我，文培，按你说的，我一回厂里面就换了新号码。”
   “换了就好，这样才稳当，护照办得怎么样了？”
7 ]  o( P8 n7 @, `' d/ t* q   “已经办下来了，为保险起见，身份证和护照我都放在厂里面，没带在身上。”
: }0 C3 J  k+ x3 ?- F! U   “那就好，事不宜迟，下午我就让雨菲来拿。”
6 e  N% V- _5 o5 \* J3 I     唐文培犹豫了一下。
: w$ l0 e. C9 Y   “哥，我总觉得……让雨菲出面还是不妥啊！这个时候，雨菲也尽量不要露面吧。要不，你让雨菲派个人过来拿，不就行了？”
   “我潜入香港是个绝密消息，除了你跟我，还有雨菲，不能让第四个人知道！”
( C  R+ x- p, j; h   “明白了，下午三点，我在福田口岸大厅等你们。”
: q, h+ H" i6 |. q0 y" n   “文培，给你添麻烦了。我一直都很担心，警察会不会查到是我冒用了你的通行证进入了香港，那可就害了你了。”
   “咱们是亲兄弟，说这些干嘛？这几年要不是你帮衬我，我哪能有这个厂，哪能过得这么舒坦？警察那边我知道怎么应付。”
   “好，文培，等哥安定好以后咱们再联系，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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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么的，福田口岸今天的人特别多，这让走进口岸大厅的唐文培宽心了不少，却让追踪而来的民警王涛和刘志很是不爽。
     唐文培四下望了望，又抬手看了看表，在一排长椅的最外侧坐了下来，王涛和刘志也只好在距离唐文培几米远的一排长椅上坐了下来。
! H$ H0 W# n8 B0 {; q     时间慢慢地靠近了下午三点，杨雨菲带着秘书陈丽珠通过了福田口岸的闸机。
& t- j" X* J* J* d$ c" [& e     站在大厅的角落，杨雨菲在人群中仔细地搜索着自己想要看到的那张脸谱。当唐文培的身影出现在她视线之内时， 杨雨菲不禁一阵悸动。
; y' w# ^! q7 w4 L$ t4 c: A   “阿珠，看见那边长椅上，穿浅蓝色衬衫的那个人了吗？”
     陈丽珠顺着杨雨菲说的方向看了过去。
   “看见了。”
3 y; M0 G3 s5 c. Z- l* s   “过去找他，就说是我让你去的，把他包里的东西拿过来，快去！”
7 m1 d2 G# R( n" r9 u' l9 O     陈丽珠穿过人群，慢慢地向唐文培靠近。
     刘志的目光也不时搜索着人群，一张似曾相识的脸引起了他的注意。
# C" a% k# K2 l3 @) n' o% D* M   “你看，左边角落那个女的，像不像杨雨菲？”
     王涛眯起了眼睛。
   “没错！就是她！李局说过，如果杨雨菲还在附近出现，就把她控制起来。快通知李局！”
     角落里的杨雨菲就像一块磁铁，吸引了两个警察所有的注意力，而另一边的陈丽珠却在毫无关注的情况下来到了唐文培的面前。
% i* N- c, K: s$ F& T0 `% p& o& K   “你好，我叫陈丽珠，是杨小jie叫我来的，她说你有东西要交给我们带回去。”
     唐文培警惕地抬头看了看陈丽珠。
   “杨小jie？哪个杨小jie？”
/ w8 N4 u2 U9 x5 N   “杨雨菲。”
     唐文培看了看四周，从公文包里拿出身份证和护照交给了陈丽珠。
) u" p0 T6 L6 e9 S, D8 q5 n4 K   “尽快把东西交出去，不能再拖了。”
     陈丽珠点了点头：“我会转告杨小jie的。”
     杨雨菲亲眼看见陈丽珠从唐文培手里接过了东西，才慢慢转过身，向通关闸机走去。
4 V/ Y% l' O5 E9 L' }     王涛和刘志拨开人群，快步向前，伸手拦住了杨雨菲。
" E$ q3 G' n1 O/ @. j1 k, T   “请问你是杨雨菲吧？”
     杨雨菲愣了一下：“你们是什么人？”
     刘志掏出证件晃了晃。
6 h2 V' r6 E2 X   “我们是警察，需要你协助开展工作，请跟我们走一趟。”
) L3 c; P5 U. Z7 X     杨雨菲深吸了一口气：“请你们告诉我，我犯什么法了？否则我凭什么跟你们走！”
2 b. G7 K: o# @" i   “你有没有犯法，那是法院说了算，我们只是要求你配合我们的工作，你还是跟我们走一趟吧。”
% L! b) W) p% u     杨雨菲近乎于吼了起来：“别以为你们是警察，就可以为所欲为！你们要是不说清楚，我是不会跟你们走的！你们这是滥用职权！”
     杨雨菲的狮吼声成功地引起了大厅里人群的关注，不少人放慢脚步围了过来。
     陈丽珠慢慢地走到近前，惊讶地看着杨雨菲。
     杨雨菲扭头对着陈丽珠厉声呵斥。
, {$ c# |  B- G) s+ N2 s3 _4 C/ ~1 k, L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走你的路吧！”
     陈丽珠收回目光，慢慢地向闸机走去。
8 |# e& w# r% [" [( [     唐文培从长椅上站起身，无比震惊地看着不远处的杨雨菲和两个便衣警察。
     正在此时，沈永捷、李江涛与何志凯快步走了过来，沈永捷向杨雨菲出示了自己的证件。
   “长州市监察委员会沈永捷。”
$ y) x; M, }2 o: ~     杨雨菲看了看沈永捷，哼了一声，把头扭到了一边。
     沈永捷微笑着看着杨雨菲。
; a  ^. h7 Y$ V! n5 a   “杨小jie，这又没有现场定你的罪，你吼那么大声干嘛？”
   “定不定罪那是法院的事情，又不是你们说了算！”
/ y2 j- v& X" o2 G5 e# T     沈永捷笑了笑：“就是嘛，能不能定罪那是以后的事儿，你何必这么激动呢？杨小jie，你可是几家公司的股东和董事长，多少也是有身份的人，在公众场合这么大喊大叫，太不合适了！”
, p7 c. s- k+ `% o7 W* p     杨雨菲挨个扫视了一遍李江涛等人的脸。
1 U& P8 k) D% ?7 C% u   “我告诉你们，我是香港居民，你们有什么权利扣留我？”
) _) o+ j0 M! a6 n) m5 R! i     李江涛淡淡地说道：“不管你是哪国居民，如果涉嫌在中国境内从事犯罪活动，我们都有权滞留你48小时，何况，你现在就站在中国的土地上。”
1 S' j3 i) C4 n     沈永捷说道：“杨小jie，你也不希望我们强制性把你带走吧？跟我们回去，有事儿说事儿，没事儿再回香港也不迟嘛！你认为呢？”
     杨雨菲看了看沈永捷，深呼了一口气。
+ T3 o" h+ O& u& u" [2 k   “好，我跟你们走，看你们能把我怎么样！”
# e$ y. r5 q7 {. z8 e  o* ]; f# _     陈丽珠通过闸机，回头向着杨雨菲的方向看了一眼，加快脚步向香港的方向走去。
     唐文培看了看陈丽珠的背影，也转身走出了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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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街道上，唐文培心急火燎地掏出了手机。
   “哥，出事儿了！雨菲被警察抓走了！”
% [# b5 Z& Q& N7 y7 w   “什么？怎么会有警察？他们不应该知道雨菲和我的事情呐！”
" O( a( @/ m/ H9 E+ j8 T, a3 T   “具体的我不太清楚，不过里面有两个警察我见过，就是长州警方的人。他们能找到这儿，就说明离你不远了，你赶快走吧！”
% n2 e6 }4 P; X3 a/ L# f4 [   “我走了雨菲怎么办？我不能丢下她呀！”
     唐文培越说越急。
- M5 R% B5 M& T4 S; z; M   “哥，这都什么时候了！雨菲她知道怎么应付那些警察，至少可以帮你拖上一段时间，你再不走，你们两个可都完了！”
( A0 K' |# ^" d   “可我没拿到护照，怎么走啊？”
   “身份证和护照被一个叫陈丽珠的女孩子拿走了，大概二十五、六岁，估计是雨菲的秘书吧。哥，你听我说，你马上去雨菲的公司找找那个叫陈丽珠的女孩儿，从她手里拿到证件，就赶快离开香港！你要是被抓住，我们这几天的心血不都白费了吗！”
# f: a& \2 a4 m   “明白了，我马上就去找她。”
! [5 M$ S9 O. }& d6 u" L  U" n3 B     唐文培松了一口气。
0 F; h8 y8 J& C3 m3 b   “哥，你不用太担心，我马上就给赵局打电话，他不会坐视不管的，你照顾好你自己就行，保重！”
5 J  D! w1 D/ N. |% ]     唐文培挂掉电话，略微思索了片刻，又拨打了赵长海的电话。
1 g2 p  c% \! M9 z3 p   “赵局，我是唐文培，雨菲被长州的警察抓走了……就在刚才，十五分钟之前……其他的我就不多说了，你是局长，你知道该怎么办……行，那我就先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