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气故事-《监察利剑》

第四十七章《意想不到的买方》

如果把工程项目比作夜总会里面的陪侍小jie，有些个项目是方利山绝对看不上，也断然不会下手的。
3 O# Y4 t5 e7 }% ]2 t     但现实却是，如今他手里边还就只有这么几个不顺眼的项目，还就只能指望着它们下蛋孵小鸡。
# [1 x& _, i& k3 R5 ~     每当想到这儿，方利山就很是头大，一支香烟夹在手里半天了，也没有点燃的欲望。
) R, Y$ i- V+ p% E   “卫北区那两个PPT项目进展怎么样了？啥时候能竣工验收啊？”
1 _6 _) E8 L$ \4 P4 ]   “这两个项目我一直跟着呢，昨天才翻过合同，”王大志翻开了手中的记事本，“金开路明年2月竣工，燕山隧道晚一个月，3月能够完成。”
* I9 L  f/ {+ m2 `5 \     方利山将眼睛闭了起来。
% R; Y$ [- S% T6 g1 ?: R   “还有小半年呐？能不能提前完工？”
   “前两天我去过工程现场，项目经理说，要提前最多也只能提前两个月，不能再快了，得保证工程质量。”
, j# V  `: [1 {& A  x     方利山连说话都有些有气无力。
& z$ ~8 _2 T" \  W   “总之，你给我盯紧点儿，就算是提前两个月完工，那也能让政府提前两个月开始回购啊！这两个项目可占用了公司好几个亿的资金！”
   “方总，我会放在心上的。”
" x% \5 t8 L$ Q  p9 \. C- j     方利山睁开了眼睛，但嘴里还是不停地长吁短叹。
   “大志啊，你说这几年咱们手里边儿都是些什么项目啊！投资大、运作难、回笼慢，这还怎么玩儿啊！”
7 |4 M3 o3 C* X' f7 e. b; [   “方总，这些都是暂时的，只要熬过了这一关，后面就会慢慢顺起来的。”
   “自从三年前百盛宾馆那个项目开始，咱们就没顺过！多好的一个项目啊，2.5个亿的标咱们都拿下了，谁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活生生地把咱们给挤开了！”
     王大志看了看方利山的脸色。
   “方总，依我说，百盛宾馆那个项目注定就不是咱们的！那瑞风装饰集团明摆有着后台，不然，凭什么能推翻已经出炉的中标结果，末了还能给他加上一个亿。”
     方利山将手里的香烟远远地扔了出去。
   “想想我就来气！到了汇景台那个项目，陶成业又钻出来了，低价拿地、低价销售！我仔细琢磨过了，自从那陶成业出现以后，我就开始走下坡路了！大志，你说……这陶成业不会是我命中的克星吧？”
   “他凭啥是您的克星？那陶成业能做到的，咱们也能做到！我觉着从现在起，咱们就得集中精力，弄几个油水儿大的项目来好好运作运作，不出几年，咱们金川集团就能超过他帝豪集团！”
     方利山苦笑了一下。
9 D5 h2 R6 {* i0 D/ ^   “油水儿大的项目，那不都在长河新区嘛！可现如今要在长河新区拿到一块地，比登天还难！我可收到消息了，陶成业也在打这个主意，前两天还去卫北区找过刘松林！”
1 L& c4 Q' |2 e: Z     王大志皱了皱眉：“哦，他也去了？”
! B/ Y2 K# p/ ?- p; e. |' L   “那小子阴招儿多着呢！据我所知，当年他为了低价拿到江海湾那块地，除了送给刘松林一套两百多万的房子，还挖空心思给刘志鹏介绍了一个歌舞团的美女！”
3 }4 K% z" G8 j% ~4 T     王大志笑了笑：“美女怕什么呀！咱们这儿不也有美女吗？”
     方利山想了想：“你是说……黄燕玲？”
   “方总，您忘了？黄燕玲以前可是和刘松林喝过酒的，她自己不也说刘松林对她有点儿意思吗？”
     方利山忽然感觉自己的精神好了起来。
' ~7 D/ C% q: k  S3 }' u% G$ ]   “对啊，我怎么把她给忘了……是时候出这张牌了！”
     王大志把头凑了过来。
7 i% Q2 K+ Y$ [& ]' B   “明天我就带着黄燕玲去他办公室，当面向他约请饭局！方总，您看怎么样？”
& t) B3 |1 R& q* Q* ~     方利山一拍桌子：“就这么办！这小女子有没有价值，就看这一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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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海湾C栋32-1的信息很快便查到了，业主刘志鹏，长州本地人。
2 l/ c4 v6 V6 U  G3 g, H% y( `: |     不过，沈永捷最感兴趣的，还是这个刘志鹏的社会背景关系，好在杨宇和李晶并没有让他失望。
   “……因为考虑到这户业主姓刘，以及举报材料上所反映的问题，我们大胆尝试去市委调取了刘松林的档案资料，发现刘松林有一个儿子就叫刘志鹏！”
   “能确定这个叫刘志鹏的业主，就是刘松林的儿子吗？”
     杨宇说道：“我们把房管局留存的业主资料，和刘松林的档案记载进行了研究、对比，基本能够确定，刘松林的儿子刘志鹏就是这套房的业主！”
2 q% y- x, C& R8 i% }   “很好！盯紧这条线，尽快查清楚两个问题，第一，刘志鹏是否具备购买这套房的经济能力？第二，买方究竟是谁？竟然能够促使刘志鹏放弃了赚取一百一十万差价的机会，而甘愿将这套房以原价出售，这一点至关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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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成业把车停在马路边，孙赫匆匆走过来，拉开车门，坐进了副驾驶座。
0 S1 |  i" g  O- P) s/ j6 u   “一会儿还有事儿，就几句话。”
7 I2 j% f! g+ L0 l  C     陶成业抬手看了看表。
; a# Y0 M* l. t" n3 }3 Z   “这都过了下班时间了，还有事儿呢？”
   “马上要召开巡视工作总结大会，我得准备材料，还得加班，”孙赫扭头看了看陶成业，“老陶，合同已经签了，刘志鹏说房款不用付给他，要我来找你，这……是怎么回事儿？”
     陶成业一脸的轻松。
   “我以为啥事儿呢！房款我已经替你垫付了，刘志鹏当然不能收你的钱了。”
1 g$ }! _! i0 `# x. N# v9 d     孙赫吃了一惊：“什么？你垫付了！这……不太合适吧？”
   “这有什么不合适的！你左右都是付钱，付给他跟付给我有多大区别？”
# B/ R/ @5 f9 O     孙赫想了想：“那……也行吧，可是，我这边肯定是要办按揭的，你看……”
  g( u! H( P2 _2 D* [' v* ?     陶成业抬手止住了孙赫的话。
   “老弟啊，你还没弄明白哥的意思？哥之所以替你垫付房款，就是要你别去办什么按揭！七成三十年还是六成二十年？这几十年你得付给银行多少利息？装修一套房都绰绰有余了！”
3 e% o7 ^; a9 W7 A/ h8 J( l$ B   “可我不办按揭不行啊……”
" i& @: ]/ w5 T; \   “为什么不行？你把钱付给我，不就避开银行按揭了？哥还会收你利息吗？”
   “可我现在只能付给你一小部分钱，你要等我付完全款，那得等到什么时候？”
( X5 g( |6 F) |! a9 g2 V     陶成业笑了起来。
   “怎么，怕哥担待不起？老弟啊，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哥从一开始，就是把你当做兄弟来看待的！”
3 i: ]* f) F! |0 K) C, w( U     孙赫没吱声儿。
   “既然是兄弟，就得共患难、同富贵！还分什么你我啊！哥现在经济条件比你好，拉你一把也是应该的，你纠结那么多干嘛？”
$ i: H1 d! A. R% s; _     孙赫的内心还在挣扎。
! F1 W3 D0 v8 ~( [8 n" C# @   “老陶，你的心意我领了，这钱……”
0 d( C/ l2 i5 ^2 v* U" M     陶成业用手一推孙赫的肩膀。
& h% w5 a7 }$ E+ z( ?! I; U* I   “别婆婆妈妈的，老提钱可就见外了！听哥的，这房款的首付你也别给了，留着搞装修。你现在就办好两件事儿，第一是工作，第二就是搞定房子，把那段风丽给娶过来，了结你人生的一件大事儿！”
1 D; V+ n. _; d) L- K5 H     孙赫终于放弃了挣扎。
8 f: I1 r4 g* y# A   “老陶，你能帮我稳住房子的总价，我已经很感激你了，你现在这么做，我以后该怎么还你啊？”
     陶成业又把孙赫的肩膀搂了过来。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这份儿情义，你懂就行……”

冯家乐坐在办公室里翻阅着手里的一本杂志，吴劲松走了进来。
     冯家乐下意识地偏过头看了看墙面，伸出手按下了笔盒中录音笔的开始键。
, e  A/ N0 s& g# j) X   “家乐，在忙什么呢？”
7 ^8 g* i: \& Y5 K+ S3 O     冯家乐抬头看了一眼吴劲松。
: I2 k1 n) o1 N. L0 r( G   “忙啥呀，这不闲着的吗？郑局呢？今天怎么没来？”
   “郑局今天有事儿，我先替他收着。”
     冯家乐拉开抽屉，拿出一厚一薄两叠百元大钞，大大咧咧地扔在了桌面上。
" s& ^# P' ^, F6 ^   “老规矩，你的两万，郑局的三万，要不要数数？”
9 n. ]9 `: ]. v1 u4 [     吴劲松脸色一变，赶紧扭头看了看身后。
   “你这孩子，干什么呢？这东西能放到桌面上来吗？”
     冯家乐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1 ^+ Z- @( |% c+ h# v' n   “怕什么呢？这儿又没人……你又不是第一次来。”
' d  c! J, @; d5 m& ~     吴劲松却显得有些紧张：“以前不都是用信封装好的吗？”
7 g* |' w* C+ S3 c   “信封用完了，就这么拿走吧。”
5 U% {$ n7 h) ?1 F* t8 J     吴劲松忍不住数落了起来：“你这孩子，用完了早点去买嘛！”
# s0 |* l3 _9 r5 G4 a) W     吴劲松顺手拿过桌上的一张报纸，摊开来裹住钞票，夹在了胳膊中。
   “我走了啊。”
) H9 g( q/ T: C! V+ P- R% d& G+ [   “慢走不送。”
/ N7 x' p* d# X& p     冯家乐低下头，又看起了杂志。



9 C: B# d& j% t

会议厅的主席台上方，悬挂着“长州市巡视工作反馈通报大会”的条幅。
3 x+ H$ L( F* K: Y2 H/ C) W* Z6 @     人，似乎还是那些人，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巡视工作的不断深入，陈旭光发现，这其中的某些人并没有越来越熟悉，反而越来越陌生。
4 j8 \& g& X  ^2 Q( \  G   “同志们，根据中央的统一部署，中央第四巡视小组近期对长州市进行了为期一个多月的专项巡视，我们看到，党的十八大以来，新一届的长州市市委能够认真落实中央、省委的重大决策部署，在坚持党的全面领导、加强党的建设、推进全面从严治党方面，取得了一定成效，为全市经济社会的发展提供了有力的保障。”
  d  `* I; {8 y$ O  {2 e8 D     台下的参会人员认真地做着记录。
  {, T! ?0 a2 E' `/ S, h* r6 e1 n   “但是，对照党中央的政治巡视要求来看，还是存在一些比较突出的问题，主要体现在：党委的核心引领作用发挥不充分；党建工作存在虚化弱化现象；项目建设、土地出让和资金管理使用方面廉政风险较高；选人用人坚持原则不够；违反中央八项规定精神的问题依然突出！”
4 ~' }5 s$ E' z$ P     陈旭光扫视了一下台下的参会人员。
   “一些掌管国家财富的国有企业负责人，本应该作为政府委托人经营、管理好国有资产，推进国有资产的保值和增值。但现实中，一些国企高管却将国有资产视为个人资产，进行肆意地掠夺！让人既痛心又愤慨啊！”
     陈旭光略作停顿。
   “对此，我代表巡视组提出三点意见和建议。第一，要严格落实党风廉政建设责任制，切实加强对权力的制约和监督，尤其是对一把手的教育、管理和监督，全面推进反腐倡廉建设。第二，要结合党的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坚持不懈地抓好八项规定的贯彻落实。第三，要严格执行干部选拔任用工作制度，着力提高选人用人的公信度和公认度。”
     王志昌接着讲了话。
   “在此我要强调一点，长州市委须严格按照中央的要求，高度重视巡视反馈意见，特别是对存在的问题，要认真研究分析，分门别类处理。市委主要负责人要切实担负起党风廉政建设第一责任人的责任，抓早抓小，管好队伍。对巡视整改的落实情况，中央巡视工作领导小组将适时组织开展监督与检查。”
6 Q' x4 s% N3 x" G0 s6 K     台下响起了一片掌声。
, G4 m, g) x+ a/ F9 ?4 Y% ^     徐建辉发了言。
6 u0 R6 ?( J4 a9 O5 k   “同志们，本次巡视是对长州各项工作的一次考量、检验和指导。巡视组指出的问题和各项意见建议，非常中肯、深刻，指导性、针对性也很强，对于我们做好各项工作，促进全市经济社会发展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台下的参会人员认真地做着记录。
5 Q  e# w1 i/ ^1 m& J   “我要强调的是，第一，要进一步增强政治意识、大局意识和纪律意识，在大是大非面前旗帜鲜明，在风浪考验面前无所畏惧，在各种诱惑面前立场坚定。第二，要高度重视巡视组指出的问题，充分认识到问题的危害性和严重性，虚心接受，在工作中自觉加以改正。
     第三，要深刻剖析产生问题的深层次原因，认真查找问题、剖析原因、深挖根源。第四，要坚决抓好整改落实，把整改工作与当前长州经济社会发展各项工作结合起来，通过工作的改进、作风的转变，给中央交上一份满意的答卷，使人民群众看到实实在在的成效！”
     台下再次响起了一片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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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视组离开长州的那天晚上，刘松林高兴得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自己的心情，如果要对此填写一张试卷的话，刘松林恐怕是要交白卷。
+ N- n& T( S3 F2 r' J     所以，他选择了用行动来表达自己欢乐、奔放的心情，用行动来释放自己压抑已久的冲动和欲望。
. Y. z( I/ a0 ]( D/ |# s# p2 H% y     方利山笑着对刘松林举起了酒杯。
   “刘书记，巡视组总算是走了，这下您可以敞开胸怀了吧？”
     此时的刘松林无疑是酒席中笑得最开心、最灿烂的人。
. G$ A$ W' r; H$ M6 `5 q: j1 c0 m   “是啊，巡视组驻扎长州的这段时间，长州官场从上至下哪个不是绷紧了神经！这一走，就是鱼入大海，鸟上青天了！”
     黄燕玲的笑声如同一只欢快的黄鹂鸟。
  X% {5 @  c$ m' W+ {+ A   “刘书记，您还是那么风趣啊！”
, z4 N# _6 b! `" V. H   “燕玲啊，咱们可是老相识，两年前就在一起喝过酒吧？”
. x& D9 c# }: B4 `' s9 }. F( V; r, Y   “您记性可真好，现在还记得燕玲啊。”
2 P0 w8 U% B) j1 b   “美女嘛，不敢忘啊！我记得……是两年前的二月吧，你穿着一件黑色的羽绒服，里面是一件红色的打底衫，哎哟，那叫一个性感呐……”
     黄燕玲娇嗔了起来：“刘书记，您怎么尽往人家里面瞧啊，讨厌……”
  h9 B4 _: p1 [4 p9 L1 `     王大志笑着附和道：“你不懂，刘书记这是男人本色……不！应该是英雄本色才对！”
1 p4 G/ i; t) R( F& O. ?     黄燕玲给自己和刘松林都倒了一杯酒。
0 z3 A8 x' P  Y   “刘书记，咱们两年没见了，燕玲可得好好敬您几杯！”
   “只要你说几句好听的话，别说几杯，就是几十杯我也喝得下去！”
$ ], C. l! o9 x5 D+ W+ K; U! [* j     黄燕玲微笑着举起酒杯。
4 O$ D1 S- w2 K. |   “这第一杯，我祝您步步高升、龙腾虎跃！”
$ ~+ _  Q+ W. @  _2 ], {     方利山接过了话。
) V2 q3 _0 r8 F" A* f  m   “黄小jie这句话不仅是她个人的意思，也是我们大家的心愿，您要是高升了，我们也能跟着沾光呀！”
' w5 n+ u7 v) |6 g: f7 r     刘松林将酒一饮而尽。
   “说得好！等我高升的那一天，你今天这杯酒也是有功劳的！”
/ u! @. \. H3 x5 y     黄燕玲倒上了第二杯酒。
; \' A4 ^' U/ T2 k2 ]+ E   “这第二杯，我祝您身体健康、生龙活虎！”
     王大志不住地挤眉弄眼。
  h0 ?8 R9 a' e0 Q8 V8 y4 Q   “黄小jie这一句可是一语双关呐，她是希望您在床上和床下面都可以生龙活虎！”
     刘松林大笑了起来：“但愿如此吧！说得我都心动了！”
     黄燕玲脸一红，娇羞地低下头。
! D7 }4 J9 J6 S8 [/ j# V; p     方利山适时地营造着气氛。
7 y9 [. y% Z' [2 F9 [' d3 m6 B   “就冲这句话，刘书记，您就该和黄小jie喝杯交杯酒才对！”
     刘松林放下酒杯，似已有了几分醉意。
9 v& q7 Q8 v  x- b   “燕玲呐，不瞒你说，你妹妹晓雯我也是有印象的……你是热情、大方、性感，晓雯呢……文静、优雅、含蓄！你们俩是各有特色！什么时候有机会……把晓雯也一块儿叫来喝酒，好不好……”
' Z5 y: s. E2 |! D  D   “您放心，下次我一定叫上晓雯！”
     刘松林又大笑了起来：“好！就冲你这句话，我自饮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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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风丽跟着孙赫走进“江海湾”C栋32-1的时候，感觉这完全就是一出戏，一部情节诡异、颠倒反转，让人猜不到剧情发展、走向的悬疑剧。
( j; }0 L8 k, I; R# a+ v" n     最恐怖的是，她完全没想到在这出戏里面，竟然会有自己和孙赫的戏份。
   “怎么样，还算不错吧？”
) }3 f" b1 L0 W8 B( x     段风丽感觉自己还在发懵：“这……是你买的？”
     孙赫笑了笑：“当然是我买的，难道还会有人送我？”
5 \  {: Z* X* h) N$ ^   “你……什么时候买的？”
( ]/ T. w5 M( a) D   “就在前两天，本来打算告诉你的，后来一想，干脆等到巡视组走了以后，再带你一块儿来。怎么样，惊不惊喜？”
     段风丽脸上的表情就像个机器人。
   “的确是惊喜……”
     孙赫看了看段风丽。
8 w" S; i4 A' o# X9 W   “风丽，我怎么看你……不是很兴奋的样子？”
8 I$ V6 `% H, X5 d     段风丽很努力地挤出一丝笑容。
9 u3 C1 m& `" ?5 ?5 `6 r   “没有！没有！是……太意外了！”
   “我知道，你的职责本能肯定在想，我怎么买得了这么大一套房子，对吧？那是我运气好，这房的业主是一个开小公司的老板，资金周转不灵才被迫出售的，刚好就让我碰上了！我去银行办了按揭，把我全部的住房公积金都给用上了！”
1 p1 p& u! ?1 A( [9 ^+ W4 U     段风丽走到阳台，俯望着下面的马路和行人，她发现，小区大门右边第三棵树的位置，就是上次和沈永捷一起停车的地方。
3 ?, R! K; q' C     孙赫轻轻地走过来，将手臂搭在了段风丽的肩膀上。
   “风丽，我们的年龄都不小了，是该考虑一下以后的生活了。我看……就元旦吧，新的一年也预示着我们新的开始，多好的日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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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地产开发商的美人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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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利山倚靠在沙发上，反复回味、盘算着那一晚的酒局。
     笑了、闹了、醉了，表面上的距离好像更近了，但似乎又缺少一些实质性的东西。
# O/ {; N% _3 |: d     方利山看了看坐在对面的王大志。
   “大志，刘松林那老家伙的注意力明摆着没放在咱们身上，而是在那小女子的身上啊。”
& M* Y1 v2 U/ v& X   “方总，依我看，甭管他把注意力放在哪边，只要他有追求，咱们就有进攻的方向。他不是还惦记着黄晓雯吗？让黄燕玲把她表妹一块儿找来得了。”
) M' u6 ]9 y3 T; K   “怎么，你觉着把这两个小女子一送，遂了他的心愿，他就会把地给咱们？”
   “可是，咱们的计划，不就是给刘松林送一个女子和一箱票子吗？”
/ o1 H. b1 c  }# V" {     方利山摇了摇头。
   “没那么简单！有些官儿呐，在桌上和床上对你的承诺是一个比一个甜，可一旦下了桌、下了床，那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方总，您是担心刘松林事后反悔，翻脸不认人？”
     方利山撇了撇嘴。
   “以前不是没有类似的教训，你把这票子和女子一送，完事儿之后那主动权可还在他手上，咱们可别赔了夫人又折兵、人财两空啊！”
     王大志阴笑了一下。
- X  }& R8 m- Z# I8 r   “方总，您既然担心这个，那咱们索性就来点儿狠的，让刘松林不得不承认自己做过的事儿，想抵赖都不行！”
   “你是说……拍照？”
   “录像更好！只要能掌握刘松林和女人上床的音像资料，他就抵不了赖、翻不了身！到时候，好多事情就是咱们说了算了！”
7 X$ h6 o8 P. H: Q1 v     方利山一下坐直了身体。
9 z4 m. _" F6 `8 h9 e7 m1 f# C) F- b   “妙啊！大志，你跟了我这么些年，最近一年才真的是长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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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率地说，孙赫并不想介入陶成业和田宏明之间的回扣事宜，特别是田宏明那个吝啬的人，那张刻薄的脸，孙赫多少次都试图将它从记忆和脑海里抹去，可一时半会儿却又做不到。
     所以，他终究还是来了，既然无法抹去，如果能达到最后一次见面的目的，那也是可以接受的。
; Q: V/ [/ n8 `' f3 L     三个人围坐在一座茶楼里的一张小圆桌旁。
     孙赫看了看陶成业和田宏明。
   “就按我说的办吧，今天把它了结了，省得大家跑两趟。”
     陶成业把脚边的一个大皮箱放到桌子上，推给了田宏明。
3 ~$ M8 `/ z; O  c3 r   “八十万的灯具安装费，你数数。”
     田宏明拉过皮箱，看了看里面整整齐齐码放着的几十叠百元大钞，脸上笑开了花。
   “有孙秘书作见证，加上你陶总的声誉，错不了！”
     陶成业没好气地回应道：“错不了是吧？那咱们可就两清了。”
0 ]9 ?0 e2 _% ?' w% `% Q. K# [     田宏明脸上的那两朵花还没有凋谢。
   “两清！两清！”
     田宏明把皮箱放到了自己的脚边。
; R! r" B+ W$ @5 `& z9 s! m1 M; M   “孙秘书，今天辛苦你跑一趟，要不，中午找个地方吃个饭，聊一聊，怎么样？”
  M; D' t6 {, c/ n     孙赫淡淡地说道：“不了，下午市委那边还有事，我得赶回去。”
9 q, ~  J: }! W+ u: `     陶成业看了看孙赫的神色。
   “我也还有事儿，马上就得走。”
     这似乎正是田宏明最想看到的局面。
3 e) l$ I2 |5 ~8 h! r6 R2 u' C   “既然这样……那你们先忙，我也撤退了！后会有期啊！”
     田宏明提着皮箱快步走出了房间。

孙赫坐在副驾驶座上，一语不发，一脸的不痛快。
     陶成业扭头看了看孙赫。
   “怎么了，老弟，啥事儿不痛快？跟哥说说。”
     孙赫轻叹了一口气。
   “也没什么，反正就是……心里不爽！”
     陶成业笑了笑：“是那田宏明让你不爽的吧？”
! p8 g/ U" Y/ b1 ]   “怎么，你也看他不顺眼？”
+ S/ Z; G; a" ]6 |' X3 X     陶成业发动了汽车。
8 C, z8 i1 t# ~: G4 K2 m   “老弟，恕我多嘴问两句，想当年瑞风装饰集团在百盛宾馆这个项目上能拿到3.5亿的天价，而且还是在推翻既有开标结果的基础上实现的，那瑞风集团就没向你表示点儿？”
     孙赫冷笑了一声。
( L) ]/ w; d# ~+ O! I   “他们还以为是凭自己的知名度和本事才办到的，哪想到还有我这个恩人呐！”
3 F" k, Y0 t7 `. A* n) k   “老弟，不是我挑事儿啊，瑞风装饰集团的总部远在江苏，不清楚这里面的内幕也就罢了，可田宏明对这里面的细节是知根知底的呀，他也没替你向集团总部申请一下？”
! l$ R* f) {# ?% O* s* Y, W0 U     孙赫越发烦躁了起来。
5 G* ]$ m) s! u* }   “别提他了！想到他我就烦！”
* a' G& v: i" D' ], A! l3 s   “行，那就说说我的事儿吧。当年我拿到宾馆灯具的供货权之后，田宏明来找过我，说这也是集团总部的意思，要我支付灯具采购总额的20%作为安装返点费，差不多就是八十万。你知道我这人一向都耿直，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4 j$ I& V/ @0 R' C     孙赫点了点头。
   “这事儿他后来跟我说过，他说如果收不到这八十万，他这分公司总经理的位置就保不住了，所以我才答应替他斡旋的。”
   “老弟，你跟这田宏明到底是啥关系啊？”
. S% v  j! m5 b* I( U1 b! F     孙赫苦笑了一下。
7 I* [+ E3 m) G, {   “其实就是远房的表兄弟关系，说不上有多亲，好多年才见一次面。但考虑到毕竟是亲戚关系，所以我才帮他拿下了百盛宾馆这个项目。”
   “说实话，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才懒得理他。就说今天这八十万吧，我以为他收到以后，多少也会向你表示表示吧，不过，看样子挺悬！”
     孙赫又苦笑了起来：“不是挺悬，是根本就不可能！”
5 _' h- |5 S  k+ f: @! b. C     陶成业晃了晃手指。
8 Y) O" x, ~( T# j( F5 B' I   “你信不信，我敢跟你打赌，今天这八十万他肯定不会上交集团总部！”
     孙赫吃了一惊：“他敢私吞这八十万？他就不怕集团总部派人来查？”
3 h7 n' X8 t  A     陶成业笑了笑。
   “像这种回扣、返点费都是不能放到桌面上来谈的，要不，我怎么会拿现金给他，我连银行转账都不敢的！如果有人来查，我既不能承认我给过这八十万，他田宏明也不能承认收过这八十万，懂了吗？”
! ~" U9 G! t0 f: Q% [     孙赫还是有些疑惑。
   “可他要是私吞这八十万，那分公司总经理的位置就保不住了呀！”
# `' n) Y5 m+ p& d   “那有什么大不了的！有了这八十万，干什么不行啊！最起码另立山头、占山为王，开一家自己的装饰公司不是更好吗？”
     孙赫冷笑了起来。
   “他还想另立山头、占山为王？门儿都没有！我跟工商局打个招呼，他田宏明旗下的任何公司，都别想在长州的境内注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