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气故事-《监察利剑》

第五十五章《狐假虎威的财政局局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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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松林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度日如年，他身边没有手机、没有手表，只有穿着内衣、沉默不语的黄燕玲。所以，他并不知道自己光着身子在床上坐了有多久，只觉得身体越来越冷，越来越凉。
     衬衫和裤子就放在床的另一头，但伸出手才发现，那完全就是咫尺天涯，杜月的一声怒吼又让刘松林残存的酒意消褪了几分。
   “穿什么穿？给老子光着！”
8 J9 A, O" k# k- I     刘松林悻悻地把手缩回来，靠在了床头上。
1 \$ |( p2 d; l. j  i     方利山和王大志快步走进了房间。
   “小杜啊，搞成什么样子了？”
     刘松林一下坐直了身体，近乎哀嚎般地叫了起来。
   “方总！方总！”
+ G) x2 \1 V# C7 Y     方利山佯装一惊：“哟，刘书记！您这是唱哪出啊？”
     刘松林用手一拍被子：“我……我……哎！”
1 Q& k8 P! W$ [  c) H     方利山又看了看黄燕玲。
   “燕玲！你怎么也在这儿？”
6 z4 ~  x, C3 X8 b7 }+ p& p   黄燕玲埋下了头：“方总，我……”
* n* C6 T5 j/ x! o6 f     杜月站了起来。
) Y0 |0 X: [7 e2 I' n$ l: F( l   “方总，我不管这姓刘的跟你什么关系，他睡了我的女人，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您看着办！”
% n, L" X8 A+ n8 z! D9 P     方利山看了看杜月，又看了看刘松林。
. C' z% w5 @2 [/ H   “这……这让我怎么说啊！”
     刘松林说道：“兄弟，我完全理解你现在的心情！既然方总都已经来了，那我就不隐瞒了，我是卫北区的区委书记，你有什么要求就说出来，相信以我的权限，很多事情还是可以办到的……”
     杜月眼睛一瞪：“区委书记很了不起啊！老子什么补偿都不要，就想出这口气！”
     杜月跳上床，揪住刘松林的头发一顿拳打脚踢，刘松林护着头大声喊叫。
   “哎呀！别打！别打……”
     方利山皱了皱眉。
   “行了行了！大志，拉开！我看这么着吧，今儿个大家的情绪都不稳定，首要的事情就是先冷静下来，再想想怎么协调……”
     方利山环视了一下在场的人，没有人表示异议。
   “……那就穿好衣服，各回各家。刘书记，我呢，回去考虑考虑这事儿怎么个解决法，明天上午我去你办公室……”
     刘松林终于松了一口气：“也好！也好！”
& `3 Z0 ^# \: I     杜月似乎很不情愿。
( Y6 n1 N6 L+ f/ V; z  u9 _   “方总，就……就这么放他走了！”
6 w2 d+ \+ x7 f2 ~   “小杜啊，你既然叫我来，这事儿你就得听我的。”方利山又看了看黄燕玲和黄晓雯，“燕玲、晓雯，你们今天也够出格儿的！改天到公司来接受处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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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沙发上，王银珍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礼盒。
& w* B; D0 A: B# p     和上次一样，没有苏绣，也没有南京云锦，只有用几层报纸包裹着的几十叠百元大钞。
     王银珍一边清点着钞票，一边快乐地自言自语。
2 P' e) j6 K* Z  P: w2 q   “五十万呐……这么轻松就有五十万了！”
     浴室里传出肖长勤的咳嗽声。
     王银珍手忙脚乱地用报纸裹好钞票，还是将礼盒塞进了沙发的角落里。
8 ~# r' e* V9 V; A3 A     肖长勤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今天回来得这么早？”
   “今天……有点儿累，就先回来了。诶，老肖，孙秘书托付的那事儿……”
) |+ N! f' @4 S' z! k. H   “我已经跟园林局打过招呼了，杨忠平会安排和他签约的。”
- o1 V; \9 h/ e# d, L. y     肖长勤转身走进了卧室，王银珍却思考起了下一步的计划。

陶成业冲着何朝阳举起了酒杯。
4 W/ a% |0 H& z4 z$ ]   “何区长，您呐，不但见多识广，而且幽默风趣，让陶某佩服得很呐！陶某再敬你一杯！”
     何朝阳也笑着举起了酒杯。
   “陶总，你也正如郑局所说，热情、豪爽！这一杯必须得喝！”
* Y4 [' l0 O: w% w# G  A9 d     郑奇伟更是笑得合不拢嘴。
! Z0 V; N' ~6 F! R4 x# Z( `   “有这种共识和默契，咱们仨要是能一起共事，那该有多痛快呀！”
5 e  |" ~( ]8 T1 O   “何区长，陶某一直渴望能与您共事、合作，这样才有机会向您近距离地学习和请教啊！”
   “诶，陶总，你谦虚了啊！过分谦虚就等于骄傲！”
' L' S* P  J2 m% q$ P   “对对对！是我没说对话，陶某自罚一杯！”陶成业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0 Z- f- U, ]" E& ?( d     何朝阳大笑了起来：“好！够爽快！”
5 p" j- T( n+ c     陶成业微笑着站起了身。
6 }1 R, i5 l2 z' c' u   “二位领导，陶某去一趟洗手间，失陪一会儿。”
1 F/ K( p  G$ b# d2 M' B* T     陶成业离开了。
     郑奇伟开口问道：“朝阳，你觉得陶成业这个人怎么样？”
     何朝阳略微一沉吟：“你和他处得久，判断比我要准，不过，感觉还不错。你觉得……跟他合作有把握？”
     郑奇伟笑了笑：“不瞒你说，我已经在跟他合作了。”
/ ~9 c- j6 i+ ~) {   “你下手挺快的嘛。”
2 }4 k7 }- ^( ^$ ]% ~   “这陶成业是徐书记亲自指定的开发商，资金实力和背景关系那都是有的，为人又比较爽快，我应该不会看错人。那两百亩果园的转租，罗正平已经被他搞定，就看你这边的意思了。”
   “你要我怎么做？”
     郑奇伟压低了声音。
1 o6 u$ T" y  U5 p   “区里面只要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不知道就行了！事后如果有人问起来，就让陶成业去想办法摆平，反正他是有办法见到徐书记的。”
     何朝阳想了想：“也是个办法。”
( G) [8 @  U( ]  ^2 T$ R     郑奇伟从桌子下面拉出两个皮箱，推到何朝阳的脚边。
3 v7 k" L% v8 U; I7 r) E- ~3 m/ {   “为表诚意，陶成业把东西都带来了。这一箱就是五十万，两箱一共一百万，就差你点头了！”
     何朝阳吃了一惊：“他出手挺重的嘛！”
     郑奇伟又笑了起来：“所以说，跟他合作是一定有搞头的！”
" o4 y# e3 i+ G4 n: U2 a6 g+ J+ f     何朝阳想了想：“好！就这么干！别的不信，我就信你！”

方利山翘着二郎腿，轻松惬意地坐在刘松林的对面，掩饰不住话语中的那几分戏谑和嘲弄。
; }7 L2 v# u! s7 l, |$ v   “……我说您也真是的，您要真对那两个小女子感兴趣，我替您安排不就行了！干嘛搞成这样！”
     刘松林依旧是一副焦头烂额的样子。
9 S; t4 t3 P/ m7 U7 n* O   “方总啊，我对燕玲和晓雯感兴趣，你又不是昨天才知道！你要替我安排就早点说嘛，非得要等我出事儿才说吗！”
   “我是觉着您有那么点儿意思，可没想到，你们会发展到私底下偷情啊！”
) b+ p5 G" c( K" a1 Z) [5 r   “那杜月就是你手底下的人，你替我摆平这件事儿，没问题吧？”
( ?, O3 F& U3 x, N. o4 [     方利山苦笑了一下。
   “摆平？怎么摆平？那杜月和黄燕玲还没彻底分手呢，您可是实实在在地给人家戴了一顶绿帽子！这可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解决问题的！”
; H/ b% x- v2 s. T   “我知道他想弄点补偿！昨晚上他算是出了一口气，你直接跟我说，他想要多少？”
0 I9 f+ m- ]/ K( ~. H( [9 e) j7 T" w     方利山清了清嗓子：“是您叫我直说的啊？不多，两百万。”
* _+ b0 Z6 ^3 \4 y     刘松林叫了起来：“什么？就这么点小事儿，他居然要两百万！”
% i. _( L  T6 L; F   “刘书记，这事儿究竟大不大，还得看所站的角度。现如今社会开放了，男男女女开个房什么的，的确也不算什么大事儿。可您不一样啊，您在区里面可是堂堂的一品大员！这些事儿它能发生在您身上吗！”
* u: R) K1 l6 I6 i% F     刘松林感到无言以对：“我……我……”
   “而且，昨晚上您也看见了，那杜月可是拍了照、摄了像的，您这小辫子死死地攥在人家手里，那杜月要是撕破了脸，把那音像资料一公开，您这大好前程还要不要啊！”
   “可……可那两百万，我确实是无能为力啊！”
     方利山换了一条腿跷二郎腿，脸上露出不悦的神色。
' a9 i% y4 e8 H* G2 I6 l. x6 ]   “您要这么说，那我也无能为力了！回头这杜月要是失去理智做出什么事儿来，您可别来找我！”
     刘松林急了起来：“我说方总啊，你就想办法帮我过了这一关，行不行？回头我怎么谢你都行！”
     方利山想了想：“刘书记，我也不是说不想帮您渡过这一劫，这样吧，既然你们双方都把我推到了中间，那我就大胆说说我的想法。”
   “你说！你说！”
   “这两百万您是一定要给的！如果确实有困难的话，我可以以私人名义替您先垫着，明天我让人给您送过来……”
3 ?  X2 H8 i$ r  \" z   “方总，谢了！谢了！”
: D9 m6 n% s$ T- E& x   “……我还没说完呢，我是替您做了挡箭牌了，您也得拿出点诚意，让我这个中间人，心里也平衡平衡才行吧。”
   “方总，你但说无妨。”
     方利山又清了清嗓子。
. z2 o: A' \+ D) H( \   “是这样啊，三年前我们金川实业集团跟卫北区区政府签订了两个PPT的合作项目，现在算是接近尾声了，我们公司目前这流动资金也比较紧张，您看，能不能把这两个项目给立马回购了啊？”
     刘松林有些为难。
# q3 |' O' \/ Q5 o0 ]   “你刚才说……接近尾声了，那就是还没有完工嘛，这怎么回购啊？再说了，你这三年前和卫北区签订的项目，那个时候我还在兴平区，这也不是我任上的事儿呐！”
& Q) \4 r( t4 j; Y   “正因为不是您任上的事儿才好办嘛！如果有人问起来，您就说这两个项目都不是您经手的，不清楚这事儿，被下面的人搞错了，不就行了！”
( ^; z: C- Q- U0 t     刘松林还是有些犹豫：“这……能行吗？”
: \, q9 \' p6 n8 w# |3 R     方利山又露出了不悦的神色。
3 U& @8 K4 k0 z5 K, `7 H   “有什么不行的！杜月那边我替您尽量安抚着，但我不敢保证这事儿能扛多久，您自己考虑考虑吧！”
     刘松林咬了咬牙：“行吧！我替你办下来！”
     方利山终于露出了笑容。
8 B3 J) W: j3 X3 V" S6 V/ _+ _  x   “瞧您那样儿，在您职权范围以内，不就一句话的事儿嘛！”
   “方总，这钱我给了，项目回购的事儿我也一定替你办，那……杜月手上的那些音像资料，你总得给我吧？”
" _1 e. [: r; W( B/ Q* P     方利山晃了晃翘着的腿。
3 _4 w+ s& p6 C$ i   “那是肯定的！下次我带杜月一块儿过来，您把钱给他，他就把那音像资料给您！”
     刘松林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行，尽快把这事儿结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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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沈永捷也在进行着下一步工作的部署和安排。
   “……近十年来，冯家乐一直稳坐特约经销商这个特殊位置，郑奇伟和吴劲松也每月按时从他手里收取好处费。可现在，冯家乐竟然实名对郑奇伟和吴劲松的不作为进行了举报！很显然，他们之间的合作出现了裂缝，这就为我们的调查、核实工作提供了非常有利的条件。”
1 b( d( S4 ?* k     杨宇说道：“不过，在冯家乐的举报材料里面并没有提到和骨灰盒有关的事情，显然他并不想把自己暴露出来，还是有所保留的。”
     段风丽说道：“这里面存在一个难点，在挪用陵园公司四千万公款这一事件当中，冯成忠对我说过，他对郑奇伟进行过秘密的录音，并藏在一个很隐秘的地方。可惜的是，在他告诉我具体地点之前，就已经遇害了。”
7 `; H" h* X  Y; V$ f6 A     李晶说道：“如果找不到这部分录音资料，恐怕不好证实，这四千万是冯成忠私自挪用的，还是在郑奇伟的授意之下被迫挪用的。”
     沈永捷说道：“接下来我们兵分两路，杨宇和李晶一组，负责对殡仪馆外围和内部的骨灰盒市场行情进行一次调查、摸底，并对最近两年陵园公司的账务情况进行调查。我和风丽一组，负责对公墓的销售情况进行核实，并找到举报人冯家乐，对部分情况进行补充调查。
* C& O" q0 V; ^$ T4 ^7 ]  M     大家都明白了吧？立刻展开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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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银珍带着田宏明满面春风地走进杨忠平的办公室，着实让杨忠平惊讶了好一阵子。
+ k2 W5 `7 q* [) ]0 d   “哟，王局长啊，什么风把您吹到我这儿来了？”
+ C! G0 @; U! r4 {   “外面办点事儿，顺路经过。”
     杨忠平看了看王银珍身后的田宏明。
, r! G4 @" \% J4 E8 I   “这位是……”
     田宏明满脸堆笑地站了出来。
7 A$ `$ Z& r* m   “杨局长，您好，我是田宏明，皓韵园林公司的总经理。”
     杨忠平歪着头想了想。
   “皓韵园林公司……哦，想起来了，肖副市长提过你，你已经被增补为这次绿化工程的供应商了，今天是来签约的吧？”
3 E1 L% a7 n' R/ f: E     田宏明的脸上还是那种标志性的憨笑。
& z5 Q- _3 F% z. o" q& a* t   “接到电话了，就是来签约的。”
* l6 v5 L# w1 e   “诶，对了，你们企业的资质材料呢？我可一直没看到啊。”
     王银珍看了田宏明一眼。
   “田总，来签约的供应商都在外面候着呢，要不你也去吧，我和杨局还有些事情要谈。”
     田宏明离开了。
, Q- e2 c% P+ N" Y     王银珍从随身的挎包里面拿出一份资料，递给了杨忠平。
   “杨局，皓韵园林公司的资料在我这儿呢。”
; S" r5 t" O, I. u, m     杨忠平目瞪口呆地接过了资料。
   “王局，您……不会是专程来给皓韵公司送资料的吧？这以前不都是肖副市长身边的小刘在送吗？”
     王银珍在杨忠平的对面坐了下来。
   “那是因为……这份资料只有让我来送才最合适。”
) D% `+ `- R1 b- H; [     杨忠平愣了一下：“王局，这儿只有我们两个人，您有什么话尽可以直言。”
     王银珍脸上的表情非常正经，也非常严肃。
   “是这样的，这皓韵园林公司虽然来得晚，但肖副市长经过考察之后发现，这家企业资质好、实力强，最重要的是，具有承揽大型市政园林工程的实际案例，肖副市长对这一点非常满意。杨局，你们也是这样考察候选人的吧？”
     杨忠平笑了笑：“那是当然了。”
   “二期绿化工程时间紧、任务重，其实，重点还是对银杉树的采购和种植，毕竟这是徐书记最喜欢的树嘛。所以啊，肖副市长的考虑是，最重要的工程任务，还是要交给最有实力的企业来做才行，这银杉树的采购和种植最好是由一家企业来承担最为妥当。”
+ F0 ?4 I8 z/ z3 O& d     杨忠平低头看了一眼皓韵公司的资料，又抬头看了看王银珍。
# n, g7 f3 T8 ~! G" V2 s3 N' t   “您的意思是……要把这银杉树采购和种植的业务，全部交给皓韵公司？”
     王银珍微笑着摇了摇头。
/ D) s8 o% D8 Q3 g2 @   “不是我的意思，是肖副市长的意思。”
: p; E$ T) [' M) F4 h, J     杨忠平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
   “对对对！是肖副市长的意思……其实，肖副市长有这样的考虑和指示，直接打个电话不就行了嘛，何必劳烦王局您跑一趟呢！”
     王银珍轻轻地笑了笑。
   “老肖这样做也是有考虑的，本来只是一项普通的工作安排，就怕被有些人错误理解、以讹传讹，以致造谣生事啊！所以，才让我来向杨局传达的。”
1 G3 `1 q& U, Y( {% Y- c   “我们怎么会曲解肖副市长的意图呢……只不过，按照原定的工作方案，对这几个供应商的业务量都是平均分配，这在合同条款上也是有所体现的。这样一来的话，这合同就要重新修改了……”
     一个女性工作人员走到办公室的门口，敲了敲门。
- o" C) z6 E6 i9 ^+ c* M   “杨局，原定三点钟的签约时间已经到了，要不要把合同拿过去让他们签了？”
$ e& E: \! M) B* Y% W, u2 A     杨忠平略微一思索。
   “这样啊，你告诉他们，我这儿临时有个会，让他们先等一下。”
     工作人员走开了。
8 l. ?6 S3 I0 y( {: o+ K     王银珍直勾勾地盯着杨忠平的眼睛。
# ?" ]6 I4 q1 \' R2 ~( f   “改就改嘛！多简单的事儿，改了之后重新打印，再拿去签不就行了！”
8 u+ G8 y! g* F# |) n     杨忠平有些犹豫：“这个……”
, h& @0 U$ \2 n( M5 O) d4 D* K     王银珍有些不悦：“杨局如果有疑虑的话，现在就给肖副市长打个电话，确认一下吧！”
: w/ U% y. k6 o1 a2 z     杨忠平忙不迭地赔笑。
3 z& {7 G- j0 J( k9 f8 [9 l# z* [   “不用了！不用了！您是肖副市长的贤内助，这有什么好疑虑的！我马上安排修改合同，然后再签约，怎么样？”
     王银珍笑了起来：“杨局，你是园林局局长，你说了算！”
! b  x4 B) I; `  \. h# u. [   “那就这样办吧，我马上安排。”杨忠平拿起了桌上的电话机，“喂，小莉，通知那几个供应商，就说我们这边的会仪时间还很长，叫他们先回去，我们另行再通知签约时间，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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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纪监委暗访陵园殡仪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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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燕玲紧紧地跟着那台摄像机，周新走到哪儿，她就跟到哪儿。
     她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她要的是完全的独立，绝对的掌控权，她不要像棋子一样被别人摆来摆去。
     只要能得到那台摄像机里面的东西，这个愿望就能实现。
& E7 z+ ~. I+ ^4 R  {     周新用方利山的电脑刻录着光盘，黄燕玲带着黄晓雯坐在一边，低头玩着手机。
) }% e- Q) k/ H      很快，周新便完成了刻录的工作。
$ N! E  Q. R( W8 |0 \   “搞定！”
: E8 d6 l8 W" M: @$ @/ ?; P$ P     黄燕玲抬起了头：“这么快？”
% r$ t5 [% G2 ?0 q: f5 t/ b5 w   “就那么几分钟的视频，你以为要很久？”周新走到黄晓雯的身边坐了下来，“晓雯，晚上有没有空啊？咱一块儿出去吃个饭、看个电影什么的？”
     黄晓雯扭头看了看周新，没说话。
8 x- t2 I9 j5 j3 i     黄燕玲开了口：“小周同志，看不出你也有一肚子的花花肠子，也惦记着咱们家晓雯呐！”
     周新白了一眼黄燕玲。
   “这叫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什么花花肠子……晓雯，就晚上八点钟的那场电影，怎么样？”
     黄燕玲嚷了起来：“周新，你要追求晓雯也行，拿出点儿诚意来！别以为几句话就把咱们家晓雯接走了！”
   “我这不正和她商量嘛，怎么就没诚意了？”
   “最起码先去订一顿大餐，然后再谈电影的事儿！”
; K+ T+ G9 u2 E2 O- k/ e7 X$ A1 V   “行，订就订！”周新上上下下地摸索着身上的口袋，“诶，我的手机呢……一定是放网管办公室了！你等着啊，我马上去拿！”
4 O. N# r/ O: M) H$ M6 U4 V4 F0 v     周新离开了。
$ [' m6 a' U; t6 P2 j  z' W     黄晓雯一脸的苦恼样儿：“燕玲，我不想和他出去！”
" j+ l6 d. L1 {$ W# v   “谁稀罕跟他出去！”黄燕玲迅速拿起桌上的摄像机，打开后盖，取出了里面的SD卡。
/ _/ c+ a" Z) B% _: N     黄晓雯吃惊地看着黄燕玲的举动。
* G! ~2 N3 s% Z* ?5 H+ O5 O# N/ t4 H     黄燕玲扫了一眼办公室的门口，从裤兜里取出另一张SD卡，塞进了摄像机的卡槽里，合上盖子，再将摄像机放回了原处。
   “燕玲，你……你在干嘛？”
     黄燕玲将手中的SD卡晃了晃。
   “等了这么久，我要的就是这个！”
$ ?8 U0 t" t& f   “你把它拿走了，万一方总发现了怎么办？”
   “他没那么快发现的，他不是还有光盘吗？”
   “可是，我们拿这个来干嘛呀？”
) k! p/ |+ t: u) |  a% ?   “拍摄这个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敲诈刘松林吗？晓雯，我说过，我们要做自己的主人，掌握自己的命运！他们能做到的，我们也能做到！”
/ J! s4 B2 u4 A     黄晓雯醒悟了过来：“难道……你想去找刘松林？”
, |. `+ i; s7 J. S5 @& q8 y+ ~6 w     黄燕玲点了点头。
- x+ F8 Y" v6 R8 V0 ]" d: ?. P   “有了这个，主动权就在我们的手上！刘松林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拿回这段视频资料的，只要我们拿到足够的好处，下半辈子就不用愁了！”
9 {% J9 F$ u& v8 F, f% b     黄晓雯有些害怕：“可是，燕玲……”
   “别说了，马上离开这儿！我今天没带包，先放你那儿！”
! M9 R* P* ]7 ?- t1 ?" P$ ]     黄燕玲拉开黄晓雯的挎包，将SD卡放进包里，拉着黄晓雯快步走出了办公室。
     可是，黄燕玲万万没想到，就在办公室木门的斜上方，一个小型的摄像头正对着方利山办公桌的那片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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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 M( K* w' {7 L" [2 `+ y     朱立走到门边，透过猫眼看了看外面，把头转向了陈小树。
) r# f. y6 x, s8 ]; r   “是林助理。”
   “开门。”
     林春华提着一个手提箱走了进来，看了看房间里的陈设。
! p$ r+ j4 }, q/ ~   “哟，过得还行嘛。”
   “只能看看电视，还能做什么？东西带来了吗？”
   “当然带来了，不然我开车几千公里是来干嘛的？”林春华把手提箱放在了茶几上，“钱都在这儿。”
6 M: S; g4 H$ @8 ~1 H2 j     陈小树紧绷着的神经终于松弛了下来：“陶总果然爽快。”
. T+ ?5 i1 _) r2 N     朱立问道：“林哥，咱兄弟俩啥时候能回去啊？”
, c1 F6 T. S0 H! Z   “目前已经动工开发陵园的第二期了，陶总的意思，至少要等到二期工程开发完毕，你们才能回去，先在这儿清闲一阵子吧。”
# c  c: B$ Q2 @1 @& _# ^$ X. v% M7 P   “只要陶总需要咱们兄弟，随时都能效劳。”
   “那你们就先歇着，后会有期啊！”林春华挥挥手，走出了房间。

杨宇记得，通往东山殡仪馆的这条路，以前一直都是坑坑洼洼的。不过，现在可以明显地看出来，这条路已经经过了修葺，平整了很多，也宽敞了很多。
     马路两边都是经营丧葬用品的小门店，虽然谈不上车水马龙、熙熙攘攘，整条街的人气倒也不错。
7 B' R. `/ V& d$ G     杨宇和李晶走进了路边的一家门店，门店老板热情地迎了上来。
   “两位是准备买骨灰盒吗？”
   “随便看看。老板，你这儿的骨灰盒品类还是挺多的嘛，能不能给我们简单说说啊？”
   “行啊，没问题！两位请看，这种骨灰盒的材质是青花瓷的，售价是1800；这一种是黑檀木的，售价3800；这种天然汉白玉的档次高一点，价格得6800；这一种就更贵了，因为它是进口阿富汗玉的，价格得8800”。
     李晶说道：“有没有更便宜一点儿的，一千块以下的有吗？”
2 @8 u& k' c, n) K( b   “有啊，这款普通陶瓷的，就只要几百块。”
   “老板，我感觉……你这儿的东西还是不便宜啊！”
3 o& Z: j' O3 R' k* B8 E     门店老板的脸上露出失望的神情。
* t: u- Q, V  M4 W7 f' t% y. R   “二位，您这么说那可真是冤枉我们了！你们呐，一直往前走，走到那殡仪馆大楼里面，那儿有一个特约经销处，里面的东西和我们的一模一样。您看看那里边儿的价格，再来和我们比比，您就全知道了！”
1 B, K, ^- n$ S   “那你就给我们说说呗。”
3 f! h' D5 N6 V- t( |' d/ ~     门店老板用手一指货架上的货品。
   “像这种青花瓷的，我卖1800，他卖3800；黑檀木的我卖3800，他卖6800；汉白玉的我这儿6800，他得13800；进口阿富汗玉的，我这儿才8800，他可要19800啊！那特约经销商长年累月地诋毁我们，说我们的东西是假冒伪劣的，他才是货真价实的，这些年可把我们害苦了！”
9 e& e/ B( p& Y9 x. k; N     杨宇问道：“会不会……是那个地方的摊位费比你们高啊？”
( o  n/ Q. n) N   “根本就不关摊位费的事儿！那是因为他们得向主管领导提供好处，所以才把价格提得那么高！”
   “领导？哪些领导啊？”
   “殡仪馆的馆长，还有民政局的领导嘛！这些领导得了好处，就特别关照那个地方，那可是整个殡仪馆唯一的特约经销处啊！每个来殡仪馆的人都必须去那个地方办手续，都得经过那个特约经销处，价格贵是贵，但被他一忽悠，生意倒挺好！”
+ ~6 O( k4 C, e" T7 Q   “谢谢你啊，老板，我们有几个亲戚还在前面，待会儿再过来瞧瞧。”
8 a" W) p! P, ?, z     门店老板挥了挥手。
   “没关系，你们要觉得我这儿的东西合适，再来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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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永捷和段风丽刚走到销售中心的门口，几个倒卖墓位的人便围了过来。
6 X+ a' ~8 a, ~) a   “两位！两位！是来买墓位的吧？”
; p* L$ [6 k# G" e   “我们随便看看。”
   “别进去了，里面的墓位早就卖光了！”
% s5 Q3 i2 v1 S2 t+ T     沈永捷吃了一惊：“什么？卖光了！这可是占地三百亩的大型陵园，墓位少说也有几万个吧，这么快就卖光了！”
   “哎呀，几万个又怎么样？我跟你们讲啊，这个陵园基本上就是面向全省……不！是面向全国在销售的，价格又那么便宜，好多人都是一次性就买好几个的！你说快不快？”
: f& q7 Z" U  _3 J' C' K     段风丽不禁哑然失笑：“一次就买几个？这简直就像批发和零售啊！”
0 X5 r5 f' ~+ W- a  Q, r   “现在好多墓位都已经囤在别人手里了，小jie，我手上就有12个墓位，你要买就从我这里买，选择面儿大呀！”
   “小jie，我手上也有7个，但我这7个里面有5个都是连在一起的，你要买得多，我这儿的位置排列更合理！”
   “大哥，我手上的墓位地势更好，靠近停车场……”
     沈永捷用手分开了众人。
7 x6 b1 I( l: P( z: F- N# C   “行行行！我们还是进去看看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