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气故事-《监察利剑》

田宏明惬意地将双腿放在办公桌上，悠然地吹着口哨。
" _1 k+ Y5 Z; N     虽然他是被孙赫拉上这条贼船的，还得被迫为孙赫搞定那套一百八十平米的大房子，但在计算了银杉树这笔账以后，田宏明终于醒悟了过来。
     丢了西瓜不要紧，只要后面能捡到更大的西瓜，那这笔账还是很划算的。也许一开始就不该去搞什么自立门户、占山为王，乘上孙赫这条大船，就能自由自在地、甚至畅通无阻地在长州这片海洋上航行。
     正在神游时，孙赫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田宏明急忙放下双腿，站了起来。
& p  p4 w9 k9 l7 k4 G   “哟，表弟，你怎么来了？”
! k- r/ H: W3 C2 I- l     孙赫迎面就是一顿呵斥。
& M( I* W' J( e) x8 D   “我说你怎么就那么悠闲，据我所知，其他几家林木供应商都已经开工了，就咱们这边儿还没动静！”
   “他们那边儿都是普通树种，到处都有现货，当然可以随时开工了，咱们这边儿不一样嘛。表弟，你放心，我已经把公司所有的业务员都派出去了。”
   “你都把他们派去哪儿了？”
   “江苏、湖南、湖北、山东还有广西，这些都是银杉树的产地，都有我们的人。”
! o7 b' A: r- d4 e   “给业务员打电话，以最快的速度把树买回来！不管是大树还是小树，五年的树木还是二十年的树木，只要是银杉，统统给我买回来！”
/ }- k5 s& u$ W! l: C  I$ S     田宏明愣住了：“表弟，怎么一下子这么急呀？”
     孙赫脸上的表情很冷峻。
   “我得到消息，中央会对今年已经巡视过的地方展开“回头看”，就是俗称的杀回马枪！为以防万一，一定要抢在巡视组回来之前完成这项工作。”
     田宏明点了点头：“哦，懂了，我立刻给他们打电话，快马加鞭地把树运回来，行了吧？”
   “那就好，这件事一定要抓紧，千万不能松懈！”

邓芳萍带着沈永捷和段风丽走在上山的路上。
4 k- f" [" X6 o, L5 G   “……我在卫生学校工作也有十多年了，东山的情况多少也了解一点儿，你们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就是……”
- E& m) L/ F6 a' s: v( B, w. \6 K     邓芳萍停下脚步，用手指着前方。
   “……那就是我们的学校，旁边就是那一片林地。”
; {4 M3 `" E( {* w     段风丽仔细看了看。
   “哇！这片林地……已经被挖掉一半了！”
5 I3 p; P: d8 n8 K* U* G( H! k   “可不是嘛！前两天，几十台挖掘机轰隆轰隆地就挖过来了，那声音让学校都没法上课了！校长带着我们赶到施工现场，把那些挖掘机给拦了下来，不然还真得挖到学校的墙角边来！”
     沈永捷问道：“邓老师，关于这片林地，您知道多少情况？”
   “我们班有一个叫罗恩雪的女生，她对同学讲过，她爸爸罗正平向区里面承包了这两百亩地种植苹果树，可在几天前，又把这片地转租给了搞陵园扩建工程的那个老板，说是可以挣更多的钱。”
3 |& {2 ?5 @+ x8 g0 u   “邓老师，如果方便的话，能不能帮我们约见一下那个女生的父亲？”
   “这个简单！”邓芳萍用手指着前面的一所简陋的房子，“那所小房子就是罗正平搭建的，用来看管林地。他平时都住在里面，自从把地转租出去以后，就没再来过了。我给罗恩雪说一声，把他约出来就是。”
9 {! [4 c; z% b; n4 `, D/ _  g     段风丽看着不远处被挖得满目疮痍的林地，叹了一口气。
   “陶成业的触角伸得太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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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送给市委书记的特殊提成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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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志从外面走了进来。
" n9 i, x0 n6 G6 @   “方总，给黄燕玲和黄晓雯都打过电话了，她们说……不打算回公司上班了。”
& W% U: q8 b9 C; [   “那SD卡和视频的事儿呢？”
   “问过了，都说不知道。”
0 o: \* e# g3 E, F& R3 P* U     杜月和周新也走进了办公室。
2 t" G7 T% c5 e8 R4 p   “方总，监控的视频已经拷过来了。”
# q3 N* w6 e, P- {: s* L# O     杜月把U盘插进方利山桌上的电脑，打开了监控的视频。
! }% b9 j6 N- y5 U) c$ M( J     视频里清晰地显示了黄燕玲拿走SD卡的全过程。
     方利山把手中的茶杯重重地扔在地上。
   “臭娘们儿！吃里扒外的东西！还想跟我分一杯羹！连人带东西一块儿给老子拿回来！”
     杜月挠了挠头：“可是……不知道她们住哪儿啊？”
     周新说道：“我知道，我听黄晓雯说过，好像是……住在白马小区！但具体哪一栋楼就不清楚了。”
8 o1 i* f# A) ^$ X! I$ j     方利山把身体往椅背上一靠。
   “大志，马上安排人手，对白马小区进行24小时监控，务必把那两个小女子给我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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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建辉正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顾文君心神不定地坐了过来。
1 K+ s% M/ t$ ~" t: h; ?# W1 |" V   “建辉，你……是不是和老陶约定了什么事儿？”
     徐建辉把手中的报纸又翻了一页。
   “你这没头没尾地问我，我怎么回答你。”
     顾文君把支票递到了徐建辉的眼前。
% }( U$ k3 M9 O% ^$ j( h! H4 `   “那你看看这个。”
* S5 S' P+ M+ r     支票上那鲜红的、盖着“陶成业”三个字的印章，非常的引人注目。
     徐建辉很是惊诧：“什么时候的事儿？”
8 w- }* A) c3 H4 P7 M) Y$ L   “就是今天上午。”
     徐建辉恼怒地把报纸往沙发上一扔。
' x& i% Q& Q% {0 J* R9 O   “你拿它回来干什么？是不是糊涂了！”
     顾文君一脸的无辜。
   “我也不想拿的呀，是他悄悄放在我桌上，人就走了。还说是你跟他约好的，你一看就明白了，所以我才拿回来给你看看的。”
     徐建辉盯着支票看了几秒钟，忽然笑了笑，将支票轻轻地放在了茶几上。
9 n3 h" V  n. g# `3 ]) ?5 G* R5 R   “明白了，这是陵园公墓销售的提成款。”
   “他好像……是说过什么提成款，我就是没听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陵园改扩建工程开工之前，我曾经找陶成业谈过一次话，提出了一种设想，也可以看做是一个要求。我告诉他，工程完工并完成全部公墓的销售以后，政府会视具体情况，从公墓的销售总额当中提取五千万至一个亿，其余的都归他。”
9 L( E6 j5 F% M+ g0 i$ `   “可是，城市公益性公墓是不以盈利为目的的民心工程呐，媒体上不都是这么说的嘛。”
    徐建辉笑了笑，笑意中带着几分嘲弄，也带着几分轻蔑。
   “那些话都是说给老百姓听的，我们这些为官当政者如果也这样想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我们每做一项工程，如果连基本的盈利都做不到，那还谈什么城市建设？不如回到小农经济时代算了！”
* S4 N  O7 M5 ?   “你这个设想，钟良国他们知道吗？”
+ c' |/ T* A6 a) }: _# W   “没人知道。”徐建辉摇了摇头，“陵园的扩建工程，投入有多少？产出又会是多少？是盈利还是亏本？这些我们心里都没底。政府和陶成业一样，都是摸着石头在过河，我不可能把这个想法提前公诸于众。”
   “你的意思，是过几年再把这个想法提出来，对吗？”
  K9 m) g9 r' C% x: L: E. H( g   “没错，三百亩地的一个大型陵园，从施工建设到最后的销售完毕，最快也要两三年的时间。可谁会想到，这个陶成业竟然以火箭般的速度就把公墓给卖完了！”
; I4 c/ K' t! b+ t4 w' `     顾文君轻轻点了点头。
   “我算是明白了，陶成业完成了全部的销售任务，就把公墓销售的提成款给你送过来了……可是，他直接把支票给你不就完了，干嘛还要我来转交啊？”
     徐建辉站了起来。
   “不！你不明白！有些话当着我的面是不好直说的，通过你就可以起到一个缓冲的作用……他这是在试探我！”
4 e' k4 L! E7 |& z: U3 L7 B; j1 {     顾文君还是有些不解：“试探你？”
   “当时，我提出这种设想和要求的时候，现场只有我跟他两个人，提成款的金额也只是在五千万至一个亿的区间范围以内，并没有指定一个明确的数字。”
. H; _0 q- m" s6 \/ E( W     徐建辉把头转向了顾文君。
   “也就是说，如果这只是我个人的意思，那我完全可以收下这五千万，反正也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反之，如果我决定把这笔钱上交财政，或者要调整提成款的金额，我就会通知他，正式来办手续。好一个一石二鸟之计啊！”
4 y1 x  m8 G9 h" h# u     顾文君也不禁感叹了起来：“真看不出，老陶还有这样细的心思。”
     徐建辉深深地呼出一口气。
   “所以说啊，商人就是商人，不管办任何事，永远是站在利益的角度来思考问题。文君，你以后不要和他走得太近，以免引火烧身。”
   “哦，那支票怎么办？”
     徐建辉想了想。
   “让他拿回去。至于什么时候上交财政，上交多少，我再考虑考虑。总之，这张支票绝不能放在自己手上！”

罗正平放下含在嘴里的烟杆，看了看杨宇和李晶。
% e/ g0 ~/ F7 n" b   “就是你们要找我？”
7 p3 G" H0 f4 f  h# Z7 ?: \     杨宇向罗正平出示了自己的证件。
   “我们是长州纪监委的工作人员，需要向你了解一些情况。”
   “你……说啥？哪个部门？”
% d* X' w$ G0 r7 O     杨宇清了清嗓子：“长州市监察委员会。”
   “那你们是干啥的？”
1 ?) s% |$ v& y; Z5 l   “嗯……简单地说，就是调查职务性违法犯罪的一个部门。”
     罗正平拿起烟杆，又巴了两口烟。
0 J; w9 b3 g& x1 j, p" V' z   “你们的意思是……我犯法了？”
& N3 f, Q% M1 z& e$ a5 _  X$ q     李晶笑了笑：“大叔，我们也没说你就犯法了，就是向你了解一些情况。”
' c1 @8 s# U" |* K  O   “你们想知道啥？这事儿区里面都不管，你们还要管？”
   “大叔，我们想知道，你这片果园地是向哪个部门承包的？”
: B: z" C, ^2 H! w! ^$ R- z   “从区里面承包过来的呗，具体哪个部门忘了。”
   “那这片果园地有多大？每亩地的承包费又是多少？”
/ m0 ^* H4 T8 n( m   “这个我记得，有两百亩。每亩地一年收两千。”
     李晶继续问道：“大叔，从残留的痕迹来看，你之前就已经种上苹果树了吧？那干嘛又要转租出去呢？”
, w) m1 t* A& f   “本来没想过要转租的，就前些日子，一个搞开发的陶老板，派了一个姓林的助理整天围着我转悠，实在没法儿，我才转出去的。”
   “那你转租给他多少钱呢？”
     罗正平愣了一下：“这个你们也要知道？”
- E/ Q, ], @4 e4 p' q     李晶笑了笑：“当然要知道了，不过，大叔，你放心，我们会替你保密的，不会告诉别人。转租协议你带了吗？”
; B) K1 T7 `$ @   “这东西我天天都带着呢。”罗正平从衣服口袋里掏出《转租协议》，递给了杨宇。
  B* s8 d1 ]3 z  p3 X6 H  g     杨宇看了看《转租协议》。
   “不能复制，那就只能拍照了。”
  Y2 W, y; [4 \& }     杨宇用手机给《转租协议》拍了照，递还给了罗正平。
+ Q/ F/ j3 f. T0 V( D   “大叔，你把这果园地转租给他的时候，他说过要用这些地来干什么吗？”
   “问过，那个林助理说，要接着前面那三百亩地，搞公墓的二期开发。”
5 s. l" `; |0 r   “可是，你也看到了，这果园地要继续往前挖的话，就挖到学校的围墙边了。大叔，你当时就没提醒他？”
1 v2 X* h7 [5 L( }   “我跟他说过了，他说没问题，区里面的领导他们早就搞定了。”
* e) l2 _3 I8 g7 A' @     杨宇继续问道：“那你把果园地转租给这个陶老板，这事儿区里面知道吗？”
   “他说他会替我跟区里面说的，不用**心。我说年轻人，你们……还真想管这事儿呐？”
/ M$ n+ U. k' S     李晶说道：“如果是合理合法的事儿，我们肯定不管。但如果是违反了政策和法律，那我们就得管了。”
     罗正平白了李晶一眼，又抽起了烟。
5 R- v2 \# y0 x$ s   “随你们的便吧，反正该交的钱我交了，该收的钱我也收了，我是不会退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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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沈永捷和段风丽也第二次来到东山殡仪馆，找到了那位自称是日理万机的馆长。
   “……吴馆长，按照国家相关法律的规定，陵园公墓必须是在竣工、验收合格以后才能开展经营活动，可根据我们的调查与核实，新顶福天际陵园尚在施工建设阶段，就已经将全部六万个墓位销售一空，你难道一点都不知情吗？”
4 V# |! M/ p' ?( c. A, B. \     吴劲松一脸的委屈像。
   “监委同志，这个情况我确实不清楚啊！这段时间，我的主要精力都放在殡仪馆和陵园的工程建设上了……说起来这也是我的工作失职啊！”
+ x; m: v$ y) x  _4 R     段风丽问道：“销售中心的两层小楼就立在陵园大门口的旁边，你每天上下班都会看到它，就没进去视察一下工作？”
& d5 ^( I& ]2 `3 l+ t5 P5 {# U8 v   “我去了！可她们告诉我，那些个图片、沙盘、还有模型啊，都是用来做宣传、推广用的，没人告诉我是搞销售的呀！”
- ?8 N1 w) @: i. ]   “吴馆长，那你告诉我们，你每天的工作内容大致是怎么分配的？”
     吴劲松用手一指窗外面。
   “你们进来的时候看到了吧？新的殡葬服务大楼，还有新的火化区域、那边儿的停车场，都是一天一个样儿啊！好多工程施工上的环节都得我去现场一一把关！还有呢，新的遗体火化炉、尾气处理系统也开始陆陆续续地进场安装了，我能不去盯着嘛！”
1 [- r+ n2 Z8 ?  c1 ]6 {& s. V# {) ~     沈永捷说道：“据我们所知，陵园公司是一家公私合营企业，民营投资方是长州安吉实业公司，老板叫做冯成忠。这个冯成忠今天在现场吗？我们想见见他。”
     吴劲松脸色陡然一变，咽了一口口水。
9 l* b$ ]- p# ]& t& ^/ v   “这个冯成忠，连同他的安吉实业公司，已经……退股离开了。”
   “退股了？做得好好的，为什么要退股离开？还刚好选在扩建工程开始之前离开？吴馆长，你就没问问明白？”
, R4 J9 @/ z! [# k* R   “问过了，冯成忠在走之前跟我谈过，他说他已经老了，对市里面这个大型工程项目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所以就把股份转让给了市里面指派的开发商，然后就走了。”
     段风丽问道：“市里面指派的这个开发商是个什么情况？”
/ r, |$ ~' q+ p% j# ?5 `   “这个开发商叫陶成业，冯成忠在走之前和他签订了一份《股份转让协议》，然后陶成业就接替了冯成忠的位置，接着就开始组织施工了。”吴劲松看了看沈永捷和段风丽，“监委同志，我知道的情况就这些了，如果还想了解更多的情况，就得去找郑局长了。”
     沈永捷笑了笑：“我们会去找他的。”

顾文君从抽屉里取出那张支票，递给了林春华。
     林春华收好支票，不卑不亢，彬彬有礼地向顾文君道谢告别。
   “麻烦您了，顾主任。如果没有别的事儿，那我就先回去了。”
5 j4 [  @7 j! I3 ?( t$ {2 e2 ]     林春华转身欲走，顾文君一句话留住了林春华。
   “诶，小林，你先别走。”
% i8 i  H& P* N3 H9 |9 m     林春华转过了身。
   “顾主任，您……还有什么事儿吗？”
   “小林，忙不忙啊？不忙的话，我想问你点事儿。”
% b. b: j5 i" P/ a   “哦，不忙，顾主任，您有什么事儿，您说。”林春华又坐了下来。
   “小林，你多大了？以前都做过一些什么工作啊？”
3 ?2 w' Y' X, ^6 ~7 f5 @7 h   “我已经28了，以前做过几年人力资源管理，后来就给陶总当了助理。”
2 Y0 l+ d. z3 \# W% ]: j( K  Y   “你以前在大学里面学的什么专业啊？”
( d  e1 O5 k  u5 P+ T) b0 o   “学的进出口贸易，说起来惭愧，毕业以后就从来没做过和进出口有关的工作，杂七杂八的事儿倒做了不少。”
     顾文君笑了笑：“其实这也不奇怪，社会的就业压力一直都很大，大学毕业生学什么不能做什么，已经成为一种趋势和潮流了。”
* L3 X0 G/ r4 l7 t% |4 ~+ y     两人都笑了起来。
% Y( E2 ?8 G2 N7 V/ |2 @     林春华说道：“顾主任，恕我大胆地说一句，您看起来以前也不是做公务员的。”
   “哦，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因为您没有官架子，在您身上感受不到一点官气儿！更多的，是一种艺术家的气质！”
     顾文君笑得有几分甜蜜。
   “其实，我以前在大学里面当过十年的艺术老师，后来书记的工作越来越忙，身边也确实需要一个能照顾他的人，我就只能辞了工作，来协助书记了。”
     林春华看了看四面墙上的书画作品。
- r$ W) l/ ~" m4 E: @$ Y   “顾主任，我还是头一次看见领导的办公室里面有这么多诗书画卷，您一定是书画方面的行家吧？”
9 o  n$ L; \. m9 _2 C! z8 J     顾文君对眼前的林春华越来越有一种心有灵犀、相见恨晚的感觉。
   “算不上什么行家，以前我挺闲，还有时间摆弄这些东西。现在书记对我的要求越来越高，我都想找一个像你这样的助理，来协助我的工作呢。”
; D4 f) Q* f: ^. Z( a     林春华笑了起来：“顾主任，您过奖了。如果有一天我能成为您的助理，那一定是我的荣幸。”
1 k6 N- a; v6 \& w1 w1 C- A     顾文君的脸上，带着几分似真似假的企盼之情。
# ]- G/ p/ R; f& ~  a   “行，那我就等着你，看你哪一天能过来！”

从看到郑奇伟的第一眼起，段风丽就察觉出，这是一只比吴劲松要狡猾得多的老狐狸。什么时候不动声色，什么时候声情并茂，什么时候风平浪静，什么时候疾风骤雨，火候拿捏得半分不差。
4 l/ p$ \* M. r6 [7 ^. Q# A   “……郑局局长，我们开门见山地说，新顶福天际陵园在工程竣工验收之前，就完成了全部的销售，对这一点你怎么看？”
- t6 k4 ]0 r& r; Z4 {7 [     郑奇伟一脸的惊讶像：“什么？都开始销售了！工作进度这么快！”
     段风丽有些不满：“郑局长，不是开始销售了，是已经完成全部销售了！”
   “哎哟，这个情况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啊，我以为陵园一直在搞开发施工呢。”
   “郑局长，你这个行业领导，平时都不下去视察一下工作吗？”
* j6 C( [/ v+ Z" L0 Y* {0 L     郑奇伟叫起了屈。
7 b4 U( r, _  r7 G  z3 r* v# n   “监委同志，不是我不去视察工作，作为民政行业的一把手领导，我的工作范围除了陵园、殡葬以为，还有很多其他的内容嘛，我总不能每天都到殡仪馆和陵园去上班吧？”
     沈永捷问道：“陵园公司的股东进行了更换，这件事你总该知道吧？”
; o! b8 f9 M. ]% C/ L# i( l   “这个我清楚！据说是原来的股东不想干了，市里面指派了一个更有实力的开发商，来负责接下来的改扩建工程。”
   “对这个新的开发商，你了解多少？”
     郑奇伟一脸的正儿八经。
   “我跟他谈过，企业实力很强，他本人也很具有改革开拓精神，是个不错的合作伙伴！这也显示了咱们政府选人、用人的眼光很精准啊！”
     沈永捷继续问道：“公墓提前预售，本身就已经违反了政策法规，可他要开展营业活动，至少还得经过登记、备案、物价审核这些工作流程，在这一块儿，民政局又是怎么通过的呢？”
     郑奇伟看了看沈永捷和段风丽。
   “想必二位也知道，市里面是把这项工程当做一个试验性工程来对待的，这一点，徐书记在全市的经济工作会议上，已经作出了明确的说明！”
     郑奇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显得更为自信和从容。
3 m+ y4 [3 q* N* Z7 h   “徐书记对这项工程的投入、产出是非常在意滴，毕竟长州的很多工作都是走在全省的前面嘛！因此，面对这种情况，在陵园开发建设的某些工作环节上，有些东西就是可上可下、可左可右滴！说起来，这也是我们多年来对徐书记工作风格、工作要求的一种理解和认识啊！”
  V- ?7 y* B, [, K  Z     沈永捷笑了笑：“也就是说，为了这项试验性工程，有些事情是可以特事特办的，对吧？”
, Y0 t2 U% [) `/ N3 {" K- s     郑奇伟点了点头：“也可以这么理解。”
     段风丽说道：“可是，郑局长，根据我们的调查与核实，提前预售、跨区域销售以及倒买倒卖墓位等违法违规情况，在实际当中是大量存在的，这恐怕不是一句特事特办能抹掉的吧？”
. c4 y. M' ?) ~  g/ t% ^7 D     郑奇伟的态度又变得坚决了起来。
   “这肯定是不允许滴！对于你们反映的这些情况，民政局肯定会进行严肃处理！不过，刚才我也说了，鉴于这项工程的特殊性，我们还是要把相关处理意见上交市里面之后，再做具体处理。”
     郑奇伟微笑着看了看沈永捷和段风丽，语气又变得那么的恭谦与和顺。
   “监委同志，你们看，我这样做合不合适？”
+ d; X! K, Z! \. t     沈永捷笑了笑：“你是行业领导，你看着办。”

走出民政局的办公楼，段风丽便爆发了出来。
   “好一句特事特办，把所有的违法行为都粉饰得那么漂亮！而且还不断地把徐书记抬出来吓唬人，把所有的不作为都推到市里面去了！”
' }6 ~) O7 t1 Q2 n: |( ~     沈永捷笑着劝慰道：“知道就好！别生气了，我们还得面对那个神秘的陶成业，先收拾好你的心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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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U, ]# h; _: u/ a     黄晓雯提着一口袋的菜，步履轻快地走进小区的大门，藏在附近的周新立刻尾随了上去。
     黄晓雯提着菜走进电梯，周新也立刻戴上帽子，竖起衣服领子，跟了进去。
     黄晓雯走出电梯，来到3-6的房门前，掏出钥匙打开了房门。
1 s2 X4 }* [' \) ?. [6 T. l     这一回，周新却是躲在不远处，轻轻拿出了手机。
& v. w8 q0 P& e9 q; O   “方总，我在白马小区发现黄晓雯住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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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配合默契的领导和开发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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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燕玲坐在沙发上，一边吃零食一边看着电视，黄晓雯提着菜打开门，走了进来。
9 o; A" I% J- t0 W0 i# Q   “我买了菜，一会儿自己做啊。”
   “你要出去啊？”
, F  I3 ~+ V- J# S+ S8 U     黄晓雯对着镜子照了照自己。
   “春华约我晚上吃饭，你要不要一起去呀？”
8 i* [* n6 y- n  V8 Z     黄燕玲白了一眼黄晓雯。
   “叫我当电灯泡啊？我才不去！还有，警告你，别在我面前撒狗粮！”
+ {- F3 R$ b9 \0 s' r% T1 m% r     黄晓雯回头一笑：“谁叫你一直单着！那我走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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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t* |' }% x( |     周新眼看着黄晓雯走出楼栋，又走出了小区大门，有些不知所措。
   “方总，黄晓雯又出门了，我一个人没法儿控制她啊！”
   “你只管看住房子就行，走了迟早还会回来的，车和人马上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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