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气故事-《监察利剑》

第三章《书记的儿子》

机场的航站楼前车来人往，只有徐冰洋能做到像尊佛一样坐在台阶上，仿佛除了手机里的游戏，身边的一切都跟自己没有关系。
     顾文君拉开车门，朝着徐冰洋小跑了过去。
6 d$ n/ \. b' ~! {3 C3 e) P+ ~6 A   “冰洋！”
     徐冰洋闻声抬头，站了起来。
     顾文君冲到徐冰洋身前，张开了双臂。
   “儿子，你可算回来了！快让妈抱抱……”
     徐冰洋退后一步，抬手做了个“停”的手势。
   “停！停！第一，你迟到了十分钟；第二……”
, B% f) z! i" ?# ~) M; U) J& \     徐冰洋瞅了瞅陶成业：“……谁给你配的司机，比你还老；第三……”
     徐冰洋将头靠近了顾文君：“……长州的公务车标准升级了？连保时捷都可以配？”
     顾文君啪地一下打在徐冰洋的胳膊上。
+ ?; e  I) z9 w+ W   “你少来了！妈现在就回答你。第一，路上塞车，妈已经用了最快的速度赶过来了！第二，那不是妈的司机，是妈的朋友！你是不是在国外漂亮女孩儿看多了，一回来就嫌妈老、嫌妈难看了！”
# X# v3 Z5 m; ^* ^1 q$ S   “嘻嘻，跟您开玩笑呢。妈，您风姿卓越，谁敢跟您比啊？”
   “还学得油嘴滑舌的！第三……”顾文君也将头凑近了徐冰洋，“……别让你爸知道我在外面坐别人的保时捷，你爸非骂死我不可！”
; n# K# Y* I4 I) x) P1 p   “知道了！会给您保密的！”
     顾文君挽起徐冰洋的手臂，将徐冰洋拉到陶成业的面前。
   “来，妈给你介绍一下……陶总，这是我儿子徐冰洋，刚从美国留学回来！冰洋，这是你陶叔叔。”
     徐冰洋斜着眼睛看了一眼陶成业，把头转向了一边。
7 z. O" J& t8 X( Z: `   “大叔，你好。”
4 s$ M7 S% }+ t; X! l    顾文君不禁责怪道：“怎么说话呢，是陶叔叔，不是大叔！”
     陶成业笑着连连摆手：“没关系！没关系！叫什么都不要紧！只要认识就行！”
* R$ X# B4 q4 _3 H) [. ?& n   “这孩子不太懂礼貌，陶总，你别介意啊。”
8 S+ {% ?+ L: a4 f2 Q   “都是小事情，哪来什么介意啊！顾主任，您看现在正是饭点儿，要不，咱们还是先去吃饭，边吃边聊嘛！”
   “好啊，那……”
     陶成业用手一指：“那边有家餐馆，菜品和环境都不错，以前我来机场接朋友，就在那儿摆的接风宴，要不去试试？”
   “也……行吧。”
   “行，那我就先去订位子，顺便把车停了。你们顺着这条路直走过去，五分钟就到了。那我先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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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文君挽着徐冰洋的胳膊，并排走在路上。
4 ^3 X  G" J$ |% o8 h! b1 `   “儿子，不是说要8月份才离校吗？怎么走得这么早？学校改流程了？”
   “不是学校改流程，是房东改主意了。”
" B% D/ p6 r: g   “房东？她改什么主意？”
   “那套别墅她不租给我们了，说是要卖掉它。我问过了，要240万美元呢。”
   “你问这个干什么？我们又不买她的别墅。”
   “可那套别墅住起来真的很舒服啊，我就在想什么时候能把它买下来。”
7 J1 O* Z; u8 Z5 J5 w   “你呀，什么时候能挣那么多钱，什么时候就能把它买下来。还有，你说要和几个同学去欧洲旅行一个月才回来，怎么又提前了？”
! f$ z  h+ L) Z1 d8 \   “没钱了呗，不回来干嘛？”
     顾文君大吃一惊：“没钱了？我给你的那张可是三十万额度的信用卡，你这么快就刷光了？”
! h: x. i) e2 O' n/ B+ O/ ]+ X6 ]     徐冰洋耸了耸肩：“妈，我是在欧洲旅行，你以为是在国内逛街啊？欧洲好玩儿的地方多了去了！你那三十万根本不够花！”
7 L, K* |, {: O, c/ i     顾文君不禁气上心头：“三十万还不够你用？这要让你爸知道了……”
% n% `9 w* [: c1 }$ \1 T; z     徐冰洋又抬手做了个停止的手势：“打住！打住！这事儿千万别让爸知道，不然，挨骂的可不止我一个人！”
   “你呀，迟早把我气死！”
   “妈，这姓陶的什么来头？哪一行的大老板？”
   “你怎么知道人家就一定是大老板？”
   “切！不是大老板能开保时捷911？400万的车啊！我一眼就看出来了！”
   “行！算你有眼光！人家是房地产开发集团的董事长，当然能开911了。”
   “还算有点儿来头。”
   “不过，你也别以为人家就是暴发户，你陶叔叔还是有些书画方面的雅好，他经常来找我请教诗词书画的。”
& C6 G, T0 N2 e+ x   “哦，怪不得你会坐他的车，臭味相投啊！”
     顾文君一把拧住徐冰洋的耳朵。
   “那叫志趣相投，不是臭味相投！”
   “哎哟！轻点儿！轻点儿！我跟您开玩笑的……”

房间两面临湖，位于二楼通道的最里面。
     置身其中，只闻蛙叫，没有一丝的嘈杂之音，看得出是天字第一号的雅间。
     陶成业笑呵呵地一招手：“我已经告诉厨房，让他们尽快上菜。顾主任，冰洋，来，坐坐坐！”
3 e) a' P' @  L9 T; [     徐冰洋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拿出手机又玩起了游戏。
9 u' f1 l2 i! y/ o+ M     顾文君满脸的歉意：“陶总，你这忙上忙下的，真是让你费心了！”
: n3 Z- w: }$ v& v' l/ J- v   “费什么心呐！既然出来了，那就得吃好喝好，顺顺利利地把事儿给办好了，这才是咱们应该考虑的！”
8 R. h2 G; [- g' r3 M  m   “不好意思啊，陶总，我去趟洗手间。”顾文君叮嘱徐冰洋，“冰洋，别光是玩游戏，陪你陶叔叔说会儿话。”
     顾文君离开了。
) k" ?6 G4 X: S     徐冰洋自顾自地玩着手机，似乎并没有要搭理陶成业的意思。
, T% L+ [1 z8 w4 d. `     陶成业面带微笑看着徐冰洋。
8 m8 }' x3 u$ I8 a* ?1 |/ I. O   “听你妈说，你在美国念的是进出口贸易，毕业了干嘛不留在美国创业啊？美国的市场经济环境又成熟，干嘛还要跑回来？”
     徐冰洋慢条斯理地回应道：“你以为我不想吗？开公司、招人、进货，哪样不得花钱？人家又不会赊给我！”
     陶成业笑了笑：“那倒也是，你陶叔当年创业的时候也碰到过这些困难，不过你陶叔从不轻言放弃，咬牙坚持着，还是挺过来了。”
% O8 |. d  P1 R7 t" e   “那算你厉害啰。”
+ @) |3 P" h; x  k; F  ]   “来的路上我还听你妈说，之前你一直在欧洲旅游，计划下个月才回来。欧洲我也去过，好玩儿的地方可多了！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 H4 U3 N: j+ O9 b     徐冰洋一脸的无奈：“钱花光了，卡刷爆了，没钱寸步难行啊！不回来干嘛？”
; L7 V: C1 d  Z) B5 r     陶成业又笑了笑：“也是啊，挺具体的问题。”
& M" O9 D6 l0 f4 ?( ^9 m8 k' ^; H     徐冰洋把目光从手机移到了陶成业的脸上。
! i. r: a, a  J( x% w3 l% Y   “我妈可真是什么都跟你说啊！大叔，我妈跟你什么关系啊？”
   “好朋友啊！是她把我领上了艺术的道路，进入了艺术的殿堂，我经常向你妈请教诗词书画的！你别怪陶叔罗嗦啊，你妈说起你的时候，那句句都是带着关心和爱护的！”
6 ~0 Y9 K& B; J/ z     徐冰洋白了陶成业一眼：“我怎么觉得你比我妈还关心我。”
   “应该的嘛！你陶叔是一个乐于助人，知恩图报的人！顾主任传授我那么多艺术真理，她关心的人和事儿，我顺带着操心一下，这理所当然，天经地义的呀！”
     徐冰洋终于放下了手机。
6 c( _8 h; G) L8 B   “大叔，你……真是那么高尚的人？”
     陶成业用手指敲了敲桌面。
! e6 A4 t$ Z- y* U. {( R1 M2 Z   “冰洋，你有什么困难尽管说出来，只要你陶叔办得到的，一定替你解决！帮你就等于是回报顾主任对我的艺术栽培啰！”
6 N# [% g. @4 ]9 r  N0 `5 e8 n     徐冰洋的脸上写满了半信半疑：“真的吗？陶……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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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永捷、谭远牧和曹云坤在宾馆裙楼的走廊里边走边聊。
   “永捷，你在北京呆了两年多，那边儿的消息可比长州要灵通多了吧？”
4 S  z, y6 t" H) `3 Q     沈永捷笑了笑。
( v* A; E2 _( s   “您是说华宁省的事儿吧？长州这些年飞速发展，引起了中z央的高度重视，据说中z央是有这样的战略设想，以长州为核心，建设和打造一个新的省份，也就是外界风传的华宁省，以此发挥长州的辐射作用，以点带面，来实现区域经济共同发展的战略目的。”
     谭远牧问道：“那你这次回长州，有没有什么直观的感受啊？”
   “当然有了！长州变化太大了，每次回来给我的感觉都不一样。说实话，如果不是组织上的安排，我还挺希望留在长州发展的。”
/ Z+ i! b% q$ K2 o9 H, r     曹云坤问道：“那对于杨宇选择的这个结婚地点，你有什么感觉吗？”
   “百盛宾馆的变化就更不用说了，和以前相比，完全就是两个不同的宾馆！我记得三年前，百盛宾馆还是一栋单体楼，现在这规模，至少扩大一倍了吧！”
4 h  ?1 X9 Z! r, K7 h1 R: y     谭远牧点了点头。
   “百盛宾馆是扩建加重装，在原址的基础上，对周边的房屋进行了拆迁，扩建了裙楼，在上面又盖了一栋主楼，营业面积足足增加了一倍，拆迁后把前面的广场扩大了五倍。”
& E+ x# v. X/ W, ^1 j& t     沈永捷指了指两边的墙：“不止是外面，还有这内部的装饰用材，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品牌，但也看得出，用料和工艺非常讲究。”
   “那是肯定的，市里面在宾馆的装修上可是投入了3.5个亿，这还不算扩建裙楼和主楼的土建成本。”
5 G/ V, I  I9 P$ e6 p1 m9 b' w8 U# z. H! i     沈永捷吃了一惊：“3.5个亿！在一座市政府的接待宾馆上面投入这么大？”
     曹云坤笑了笑：“这就是徐书记的为政风格，按照他的原话来讲，长州市大到市政工程，小到一花一草一树，都必须要能够体现出，长州这些年所取得的建设成就。”
1 X; B# k8 q! I) b     谭远牧接着说道：“按照最初的计划，百盛宾馆的装修是要达到超五星级的标准，是钟市长指出，周边五个省，达到超五星级标准的也只有一家商业酒店，而且还是国际品牌，我们这么做是不是太过于引人注目了？后来才改成了不是超五星，胜似超五星的内部要求。”
     沈永捷不禁哑然失笑：“徐书记可真是大手笔啊！”
   “可实际上，你回来之后要面临的第一个案子，就是我们现在所在的这座百盛宾馆。”
1 L/ h5 u( ]! H2 B8 c  P% V2 [* j   “哦？”沈永捷诧异地停下了脚步。
   “在你回来之前，中z央第四巡视组就已经在省会嘉州驻扎了一周，早在那个时候，巡视组就把一份关于百盛宾馆装饰工程的举报材料转到了市纪委和监委。据这份材料所述，百盛宾馆早在半年以前就完成了装饰进程，但却一直不向市里面报请验收，而是密不作声，采取了试营业的方式，一直悄无声息地营业到现在。”
' I8 M" v/ i# H1 h' t   “装修完毕……却不验收？试营业达半年之久？”沈永捷沉吟了片刻，“那只能说明，宾馆已经达到了可以对外营业的程度，但却没有达到能够接受验收的标准！莫非……是有人在那3.5个亿上面做了手脚！”
- D9 D6 `9 z- L( |3 g; Z   “究竟有没有人做过手脚，还有待于我们的调查。不过，举报材料上倒是明确指出，这座宾馆貌似富丽堂皇的装饰之下，还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瑕疵和隐患。永捷，你能看出来是哪儿的问题吗？”
     沈永捷仰起头，俯下身，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检查着宾馆内部的装饰情况，还把脸贴近了电梯门两边的灯槽。
   “是灯带！灯带出了问题！”
: b# Q. e$ A& [; ~9 k, A" c. H     沈永捷用手指了指天花板和电梯门的灯槽。
   “两位领导，你们看，这灯带是由一颗颗的LED灯珠组成，正常情况下是应该整条灯带全部发光，可实际上，这里面有至少50%的灯珠是没有发光的，形成的照明效果就是一截明亮，一截黑暗，整个走廊的灯带全是如此！”
     沈永捷抬头看了看裙楼大厅的天花板。
   “连大厅也是这样……可以推断，灯带的死灯现象是宾馆在照明上普遍存在的一个问题！”
     谭远牧和曹云坤相视一笑。
   “说得没错，这正是举报材料上所指明的问题。”
   “万幸的是，这灯带并不是宾馆灯具当中的主照明，只是装饰点缀照明，别说是来来往往的客人，就是来开展检查验收的领导，也未必能发现藏在这灯槽里面的问题！”沈永捷耸了耸肩，“不过话说回来，宾馆的管理层可不敢有这种幻想，万一这领导的眼力劲儿够好，刚好就发现了呢？那可就不好自圆其说了！这大概就是百盛宾馆敢于营业，却不敢报请验收的原因。诶，谭主任，我什么时候能看看这份材料？”
; ]) k  M9 P0 z6 I( R   “你别急，你现在的任务是去和杨宇多喝两杯，再找李晶和风丽多说说话！材料可以下午再看。”
   “谭主任说得对，虽然你以前就是他们的头儿，但毕竟两年多没在一起了，联络联络感情，对你以后整合团队，开展工作是有好处的。”
* [$ |8 w( X0 ]& o* d" l   “行，我听领导的！那我去了啊！”
     看着沈永捷离去的背影，谭远牧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果然如你所说，这沈永捷的确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问题，而且，还是个急性子！”
5 k/ H* r2 Y" B9 c9 i     曹云坤笑着说道：“有这个急性子在，我们的工作就好办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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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文君惊讶地发现，吃饭前还形同陌人的陶成业和徐冰洋，吃饭之后却莫名其妙地变成了一对忘年之交，总有说不完的话，谈不完的情，搞得自己连话都插不进去。
3 h9 X8 i' J' B/ X   “……我去米兰的那次，正赶上国际时装周！世界各地的服装界大腕儿都来了，那场面可热闹了！”
   “下次我也要选在那个时间点儿去！”
+ P. {, S; H3 b$ I; c& e/ v4 s4 c   “不过你得注意了，人越多的地方，小偷也越多，全世界哪儿都一样！上次我就碰见好几个小偷。”
$ x0 \8 r3 Q4 f  r6 d1 R( U9 m   “行，我知道了！”
- y) l( W8 Q3 x     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骑着两辆两轮电动车，从三人面前呼啸而过。
& E1 M! L/ Q3 e( T) W* D7 z     徐冰洋的脸上露出鄙夷之色：“切！就一国产的，得瑟什么呀！陶叔，我在美国玩儿过更好的，我同学的Segway，那驾驶感觉才叫一个爽！”
     陶成业把头略微靠近徐冰洋：“什么牌儿的？”
5 C  T: n% S7 `6 _     徐冰洋提高了嗓门：“Segway！”
! D  E, ~5 L* S& G3 D   “哦，记住了。”陶成业掏出了车钥匙，“顾主任，您看这接下来是回家还是回管委会？”
+ _0 t1 g6 \3 L# ]1 P# `8 R     顾文君连连摆手：“不了不了！陶总，今天已经够麻烦你的了，不能再耽误你时间了，我已经叫了网约车，一会儿就到！”
; j* h  t- y2 i" ]4 Q" m, j   “顾主任，您这是干嘛？这有现成的车，何必去叫网约车呢！”
   “陶总，我是……觉得吧，老是坐你的车在管委会进进出出的，怕是……影响不好……”
     陶成业用手一拍脑袋：“我怎么没想到！理解理解！顾主任您说您这身份，是得注意点儿影响。那……我就先走一步了。”
* ?, b) O: x2 M6 V     陶成业挥挥手，走开了。
     徐冰洋大声喊道：“回头见啊，陶叔！”
     陶成业也大声回应道：“路上注意安全！有事儿给我打电话啊！”
     顾文君非常的不解：“我说儿子，你不是和他没话说吗？怎么一顿饭的功夫就好上了？”
   “谁说的！我和陶叔可有共同语言了！陶叔在欧洲住过一年，欧洲的事儿他可熟悉了，他还教了我好多东西呢！”
/ V. C+ a: i; q$ y+ }   “行，人家好的东西你就得学着！”
$ ]6 a* j3 U% t) u     说话间一辆白色的轿车朝这边开了过来，顾文君看了看车，对着车挥了挥手。
4 u; D) |; z6 L6 F0 i( p1 z   “车来了，走，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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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出人意料的巡视阵容》

市委大院的道路不但洁净平整，而且宽窄有度，两旁种的都是徐建辉最喜欢的虞美人。徐建辉一向觉得，在这样的环境里面一边走一边听取工作汇报，不但比枯坐在办公室里面惬意得多，也会让他头脑更加清醒，思维更加缜密。
     而此时，孙赫就走在徐建辉的斜后方，向他汇报着巡视组的相关情况。
   “……巡视组选择了四季酒店，还是260元的普通标间，人数也确定了，一共6个人，不过具体人员还没有见到……”
     徐建辉扬起了手：“不用查了，开会的时候自然能看到。”
/ `1 o' s5 Q) _+ P: y6 B6 w     说话间已经到了会议室的门口，陈旭光和王志昌等6人也从走廊的另一头走了过来。
     徐建辉微笑着迎上前，握住了陈旭光的手。
   “陈组长，欢迎来到长州指导工作啊！”
   “我们昨天下午到的长州，晚上就在市区逛了一下，高楼林立，五彩炫目！长州在徐书记的领导之下，真是日新月异啊！”
3 s& C8 d) v) e5 m1 B6 u   “那都有赖于中z央的政策得力和长州人民的不懈努力，我这个地方省市的领导也不过是添砖加瓦罢了！”
) X% R/ n- u% `6 m4 Z! Q6 `0 k   “你们看，徐书记还是一如既往的幽默啊！”
     众人都笑了起来。
1 X1 d" _8 m; O# l& Y2 I     陈旭光用手指了指身边的王志昌。
: ?' a$ M7 t) w6 a   “徐书记，介绍一下，这位是第四巡视小组的副组长王志昌同志。”
     徐建辉看着王志昌，脸上露出一丝意外的表情，但很快便展现出了职业而熟练的笑容，伸出手和王志昌握在了一起。
   “王副组长，欢迎来长州指导工作。”
4 {* u# g6 ^& l# \/ C   “徐书记，以后的工作还需要你大力支持才行啊。”
5 t. `' [% [# Y$ g9 x+ {) X* o   “那是当然的，也是我们的责任和义务嘛。”
     陈旭光抬手看了看表：“到时间了，我们进去吧。”
% M2 W. }( n  Z; e( \$ |     徐建辉微笑着做了一个手势：“陈组长，王副组长，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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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席台的上方悬挂着“长州市巡视工作动员大会”的红色条幅，陈旭光、王志昌、徐建辉、钟良国和市人大常委会主任李德平、市政协主席孙兆林并排坐在主席台上，台下坐着长州市各大班子的领导成员。
. [  l8 Z0 O: i6 y% c/ l6 d     陈旭光扫视了一遍台下的参会人员，开口讲了话。
, r! l  w% R" E* Y  `! _, w   “同志们，根据中z央的统一部署，中z央第四巡视小组今天开始对长州市展开专项巡视，下面，根据中z央的相关精神，我讲几个重点。
     巡视是党章赋予的重要职责，是全面从严治党的重要手段，是加强党内监督的战略性制度安排。新时期的巡视工作，更是党风廉政建设和反腐败斗争的重要平台。
% c7 o0 q6 w. O7 m7 Y      十八大以来，中z央将巡视工作摆在了前所未有的高度，特别是明确了聚焦党风廉政建设和反腐败斗争“一个中心”、突出“四个着力”的新定位，取得了一系列重大的理论创新、制度创新和实践创新成果，这也充分表达了中z央对坚决惩治腐败、建设廉洁政治的鲜明态度和坚定决心。”
  N  v# P6 f+ T/ J     台下的人一边仔细听着发言，一边认真地做着笔记。
   “巡视期间，我们将按照中z央的部署和要求，重点做好以下几项工作：一是突出以四大班子及其成员，特别是“一把手”为重点的监督对象，突出群众反映强烈、问题线索比较集中、身处重要岗位可能还会继续提拔任用的这三类“重点人群”。但同时，也要对下一级领导班子主要负责人的有关问题进行了解和掌握。
9 I6 f3 g( Z( T$ g3 `: Q: q+ Z     二是在监督内容上，用纪律的尺子来衡量被巡视党组织和党员干部的行为。
     第三，我们将主要通过听取汇报，调阅、复制有关文件资料，与干部群众个别谈话，受理来信来电来访，对领导干部报告个人有关事项情况进行抽查核实等方式来推进巡视工作……”
9 ~6 C' t$ ~/ T% Q  z5 B; r+ L     陈旭光扭头看了看身旁的王志昌。
   “……但同时，我们也会根据需要，关口前移、下沉一级，到区县和群众当中去了解情况，对干部群众反映的重要问题线索进行深入了解。”
9 {( i1 N0 ~. L0 y; A     王志昌点了点头：“在此我补充一点，需要说明的是，在信访受理范围上，巡视组主要受理反映市委、人大、政府、政协领导班子成员、法检两长和下一级领导班子成员及重要岗位领导干部问题的来信来电来访，重点是违反政治纪律、组织纪律、廉洁纪律、群众纪律、工作纪律和生活纪律等方面的问题。
     对其他与巡视工作无直接关系的个人诉求，将按照分级负责、属地管理原则，转交长州市相关部门进行处理。”
) `& Y+ u/ B3 M! G. b     徐建辉接过了话：“同志们，刚才，陈组长和王副组长代表中z央第四巡视小组先后作了重要讲话，深刻阐述了开展巡视工作的重大意义，这不仅是对本次巡视工作的深入动员，也为我们上了一堂生动的党风廉政教育课。
     此次中z央第四巡视小组来我市开展巡视，是对我们各项工作的全面检阅，也是对各级党员领导干部廉洁自律的“政治体检”，充分体现了中z央对我市工作的重视与支持，也是对我市各级领导班子和领导干部的关心与爱护。我们一定要站在政治和全局的高度，充分认识巡视工作的重大意义，把接受巡视组的监督检查当作一次加强党性锻炼的机会，一次检验工作成效的机会，切实把思想和行动统一到中央的工作部署上来。
( |) f/ E, u0 C# X. J     在此，我对长州配合支持巡视工作作出以下要求，第一，要端正态度，第二，要密切配合，第三，要搞好协调，第四，要严肃追责！
     同志们，做好这次专项巡视工作，使命光荣、责任重大。我们必须认真落实中z央有关要求，统一思想、同心同德，以党风廉政建设和反腐败斗争的新成效，为长州市的建设作出新的更大贡献！”
     台下响起一片掌声。
1 b8 r  I/ M% T( d     徐建辉把头转向身旁的钟良国，脸上挂满了微笑。
   “钟市长，你也讲两句。”
( X7 m4 v+ m& U: M$ `     钟良国笑了笑，清了清嗓子。
! U/ U$ j$ S& K   “同志们，刚才巡视组的相关领导和徐书记都做了重要讲话，我想说的是，巡视组的各位领导，长期在中z央重要部门工作，熟悉中z央的各项重大决策部署，也有着丰富的理论和实践经验。这次来我市开展巡视，不仅是对我们的监督检查，更是对我们的指导和帮助。
     我们恳请巡视组的各位领导对长州的工作多批评、多指导、多提宝贵意见，严肃指出我们存在的问题和不足，帮助我们把长州的工作做得更好。我们一定会珍惜和把握好这次巡视监督的重要机遇，充分利用好开展巡视工作所创造的良好政治环境，全面推进我市的党风廉政建设、反腐败斗争和各项重点工作，绝不辜负中z央的期望和全市人民的重托！”
     台下再次响起一片掌声。
     陈旭光一边鼓掌一边把头凑近王志昌：“钟市长讲得很诚恳呐！”
$ G  u4 ~" F5 u, ~5 V     王志昌一边鼓掌一边点了点头。
* J" N. t/ U$ T     徐建辉的脸上却露出了不自然的笑容。

段风丽走进一楼电梯的时候，沈永捷和另外一名工作人员也快步走了进来。
) {% K8 U+ y% p8 o     段风丽瞟了一眼沈永捷，生气地靠在电梯厢右侧的厢壁上，却并没有按下楼层按钮的意思。
     沈永捷看了看段风丽的脸色，将手伸向楼层的按钮，手臂刚一触碰段风丽的肩膀，就发现自己像是揭开了火山喷发的盖子。
1 A% J: Z! L6 n  A2 x# b& h   “别碰我！”
# f  ~) |; ^/ n8 m' D; \: L2 I5 `; ]   “我是在按楼层，不是故意的。”
6 j: w2 X8 w' |) U: B3 e   “我没说你是不是故意的，我是叫你别碰我！听不懂啊！”
   “段风丽同志，你别没事儿找茬儿好不好？大清早的就这么大火气，会影响一天的情绪的！”
) I9 w! d! Y- k4 {! s   “我要你管！”
   “行！行！好心当作驴肝肺，没见过你这么霸道的……”
  v. E* f5 p7 z) S2 Z   “现在嫌我霸道了？你才知道我很霸道啊？哦，明白了，一定是在北京找到更温柔的了，对吧？”
   “诶，这是哪儿跟哪儿呐？你这纯属牵强附会、无理取闹了啊！”
     段风丽的声调越来越高：“我哪里牵强附会？哪里无理取闹了？”
     工作人员看了看两个人，知趣地走出了电梯。
   “风丽，那事儿我可是跟你解释过的，你非要胡搅蛮缠是不是？”
+ C4 J7 H# d  @  X( F: p9 K) @   “沈永捷！我等了你两年多，就等来你一句分手！我好不容易接受现实，建立了新的感情，你又跑了回来，你纯心耍我的是吧！”
   “我要怎么说你才明白？前面那是组织安排，我也是为你着想！后面那是工作需要……”
# w! z/ ]! o; R! P0 Y( ?' c# V     段风丽的声音又大了起来：“我不想听你说这些！一口一个组织和工作！既然已经在北京落了户，就和你的北京姑娘呆在一起啊！还回来干嘛！”
8 A% k# z& v& q7 ?3 L2 U# x   “天地良心！我在北京从早忙到晚，哪有什么功夫去找北京姑娘……”
     又有两名工作人员走到电梯门口，看了看如同火星撞地球一般的吵架氛围，也知趣地转身离开了。
( }9 K: \; _7 ^   “鬼才信你！” 段风丽白了一眼沈永捷，跨出了电梯门。
     沈永捷也跟着走了出去。
   “诶，你去哪儿？”
     两人跨出电梯门，却看见杨宇和李晶鬼鬼祟祟地靠在电梯门旁边的墙壁上。
6 {  Y1 c0 q0 J, a     杨宇迅速将头转到了一边：“我……什么也没听到！”
4 Z9 e. t( j' Y4 f1 Q" R2 p( u0 m% C* W     段风丽狠狠地瞪着李晶：“你呢？也是什么都没听到，对吧？”
     李晶想了想：“我……来了有一阵儿了！嘻嘻……”
9 a+ K) x' S" Z   “那你听到什么了？”
! G( `6 ~. q; Z% y   “你们俩吵得那么大声儿，整层楼……不！整栋楼都听到了！”
* @# m/ z- p$ F   “谁稀得跟他吵！” 段风丽瞟了一眼沈永捷，又走回了电梯里面。
   “你们两个到底上不上？”
$ \7 u6 V: V7 T8 a   “上！当然要上！”杨宇和李晶赶紧走了进去。
     沈永捷叹了一口气，也走进了电梯。
   “段风丽同志，为谨慎起见，这回你来按按钮！”
   “谁喜欢谁按！”
     李晶伸出了手：“行行行！我来我来……”
. d- [1 v! t& B1 {% |5 L' ?, L   “等等……”谭远牧和曹云坤快步走了进来，“我们可看见了，就在你们俩火星撞地球的时候，好几拨同志可都被你们吓得去走楼梯了。”
   “要不是我们在6楼，我和谭主任也去了！”
     沈永捷抱歉地笑了笑：“哎哟……这可实在对不住……”
     段风丽的火气消褪了下来：“对不起啊，领导，我没控制好脾气……”
+ Z, n. s& o6 K) B' p, \. C/ @     谭远牧和颜悦色地看着段风丽。
, r. v% }/ L7 \   “有什么话不能到办公室再谈吗？再怎么样，你们俩也不是仇人吧？”
     段风丽闷声不响地走出了电梯。
   “你去哪儿？” 沈永捷奇怪地问道。
" J+ R3 d& l9 P  n3 x2 E: N' ]   “我走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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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楼，谭远牧随即召开了案件分析会。
; P* F, {% s8 T# _5 M9 x7 N/ C   “大家都看过这份举报材料了，它反映了两个情况，第一，在百盛宾馆装饰工程的招标当中，存在不公正、不透明的问题；第二，在装饰施工过程当中，对部分主材，指的就是灯具当中的LED灯带，存在把关不严的问题。灯带损坏率超过50%，且迟迟得不到解决，致使百盛宾馆无法向市里面报请验收，也无法正式对外开展营业。
) Q2 I2 u9 G6 @, P1 U( M. t7 H     大家都说说自己的思路和想法，我们必须要尽快展开相关工作。”
     沈永捷轻轻拍了拍桌上的材料。
; `  L0 m( I6 o   “这份材料只是阐述了百盛宾馆存在的问题，却没有明确指明，在招标、采购、施工等环节是否存在行贿受贿、权钱交易的事实？以及谁应该承担相应的责任？第二就是，它居然还是一个匿名举报。”
+ z  S8 r/ B0 ]( |' L8 |* x     曹云坤说道：“是啊，这份举报材料在事实依据方面的确是太过于简略，举报人手中是否还有更关键的线索材料？是否列明了全部的问题所在？我们都还需要向他进行核实，他这一匿名，的确增大了我们的工作难度。”
     段风丽说道：“作为市政府的接待宾馆，百盛宾馆的上级主管部门为市机关事务管理局，我认为，我们应该直捣黄龙，直接向机关事务管理局进行调查与核实，相信很多问题都会找到答案。”
  [6 \! P8 f+ J5 p$ f7 y     沈永捷略微一沉吟：“这肯定是我们的一个工作方向，但……情况不会这么简单。”
3 U0 J7 C. {9 m& ~; Z9 d. ?     段风丽揶揄道：“那请沈大处长说明一下，这案子如果不简单，那究竟会有多复杂？别藏着掖着的……”
     沈永捷说道：“首先，对于投入这么大的市政工程，必定会有不少于5个的投标方，和不少于5个人的评标委员会，要在这么引人注目的市政工程里面公然作假，是不是太明目张胆了些？如果所有问题都集中在管理局，那这份举办材料为什么不直接列出行贿人和受贿人的名字？”
- i9 t7 H3 K' Z  {- G     段风丽愣了一下：“所以，你的结论是……问题不是出在管理局上？”
     沈永捷摇了摇头：“我的结论是……举报人自己也不能确定，责任人究竟在哪一方。”
     段风丽冷笑了一下：“沈大处长可真是神断啊！”
- u: R1 v* Y# F0 s' P3 v     沈永捷晃了晃手指：“纠正一下，不是神断，而是推断。不过，责任人可能真的不在管理局。”
2 N+ A; n1 f4 y% r* T& p. C     杨宇说道：“我认为，对于装饰工程施工方的调查也要同步展开，既然是主材出了问题，那施工方在鉴别和安装过程当中不会完全不知情吧？从他们身上一定能找到一些线索。”
     沈永捷点了点头：“这是肯定要做的工作，市政工程通常都是整包工程，也就是俗说的包工包料，既然已经发现灯带出现问题，那为何在长达半年的时间里面不进行更换和维修，而非要拖到现在呢？这是我们重点要查实的问题。”
     沈永捷把手放在了下巴上：“事实上，我总觉得……这项工程里面好像还有什么第三方……”
, y/ [6 I( t) }' ~- r% n# f     谭远牧看了看李晶：“李晶，你也说说你的看法。”
     李晶说道：“我在想……如果连管理局都不是责任人，那岂不是要追究到管理局的上层去了！分管副市长？”
2 {1 |/ _  \5 Z: B- [8 ?2 c     曹云坤说道：“分管市直机关的张副市长？如果真是市领导左右了其中的招标工作，那问题可就大了！”
     谭远牧说道：“这本就不是一个小问题，你们想想，举报人没有把材料递交给市纪委和监委，而是直接交到了巡视组，可见这里面的问题的确不小。”
  x% b& ^" O" h. o     沈永捷说道：“谭主任，对于这个案子，我建议把调查对象分为上、中、下三个层面，可以先对中层的管理局和宾馆的管理层，以及下层的施工方和材料供应方进行调查、核实。”
6 N/ a% T; h7 F6 M     谭远牧点了点头：“我同意这个方案，根据你们的调查情况，必要时我可以出面找张副市长进行了解和询问。”
( P" p! N0 s6 V3 Y- y2 K     段风丽看了沈永捷一眼，欲言又止，将头偏向了一边。
     谭远牧问道：“风丽，你是有什么意见吗？有想法可以提出来嘛。”
5 v+ Q- L5 Z: f; W" Z     段风丽摇了摇头：“主任，我没什么意见，就按您说的办。”
5 z0 x) Q$ q9 @. u9 u# i     谭远牧站了起来：“那好，马上展开调查、核实工作，要尽快把相关信息、情况进行汇总和探讨，散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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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教育设施配套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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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赫与徐建辉缓缓地走在市委机关大院的路上。
6 F1 t7 S8 f1 }' l     这一次，孙赫汇报的是百盛宾馆的情况。
   “……情况也不复杂，宾馆的总体装修进度还是很顺利的，虽然其中也出现过施工方和材料商闹矛盾的事情，但也只是小插曲，很快就解决了，丝毫没影响工程的进度。”
9 u! N0 R) x7 q   “这些情况你都是向谁去了解的？”
   “宾馆总经理袁方舟，机关事务管理局局长候元庆，还有分管副市长张建明，没有人比他们三个更清楚百盛宾馆的情况了。”
     徐建辉点了点头：“你继续。”
   “宾馆在今年3月就完成了全部的装修进度，之所以没报请验收，是因为有个别装修材料出了点问题，需要进行维修和更换，但因为某些原因，相关的维修和更换工作一直未能展开，宾馆就一直不敢报请验收，但总体上又不影响对外营业，所以就采取了试营业的方法。”
     徐建辉皱了皱眉：“某些原因？你说清楚，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不能维修和更换的？”
7 s2 C9 J! }' Y- j     孙赫迟疑了起来：“额……是因为宾馆没能按进度向施工方和材料商付款，这几方心里都还有些小情绪。”
+ T3 K' [3 F$ a   “既然签了合同，按照合同条款付款就是了嘛。怎么，那3.5个亿的专项资金还不够他们用？”
! p& W! J+ ?/ b& A6 @6 i     孙赫笑了笑：“书记，问题的源头好像就在这儿，这3.5个亿的专项资金，市里面只划拨了一半给宾馆。”
! p) ^  j  o( f3 k& r     徐建辉停下了脚步：“为什么只划拨一半？对于专项资金的使用和划拨，都是有文件规定的，这个你去查过了吗？”
   “分管财政的是肖长勤常务副市长，在见过张副市长之后，我立马就去找了肖副市长。”
   “他怎么说？”
. u0 y4 Z: f* k   “肖副市长说，前期市里面的绿化工程花钱太多，他想稍微缓一缓百盛宾馆的支付进度。他还说，现如今哪个省市的市政工程不是在控制工程拨款，让施工方担待一段时间？相比之下，咱们长州付款还算快的了，希望宾馆那边再等一等。”
     徐建辉又启动脚步向前走去。
, j( J6 U! e6 N& i6 i* W   “肖副市长这样做也没什么问题，他也是为市里面着想……不过，百盛宾馆是市里面的形象工程，在这方面还是不要过于拖沓了。你回头转告肖副市长，就说是我的意思，百盛宾馆还是尽快拨款，尽快结束这个工程。”
: h5 ]+ ?) M6 W# K( `6 k9 Z   “好的，我下午就去找肖副市长。”
     正说话间，徐冰洋开着一辆电动车呼啸而来，临近徐建辉和孙赫时，在两人身前3米处来了个紧急刹车。
0 T" l4 D+ N. u! z* W/ d   “爸，你去开会了？”徐冰洋一脸的惶恐。
3 \* B, z' s0 Y% z( I   “这是什么东西？哪儿来的？”徐建辉一脸的严肃。
  a9 w. G/ v) a5 p5 i: I6 D& U   “这……这是电动车啊，找朋友借的……”
   “你什么时候在长州也有朋友了？还有，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这里是市委机关大院，办公的地方，不是你飙车的地方！”
6 Z: P  Z# g) T) V* X1 a" z   “我……我这是电动车，没什么噪音的……”
, ?$ Y. @" o4 U$ j1 A  ?+ w! r   “还在狡辩！才回来几天，就开始脚痒痒了？玩物丧志，就不想想工作创业的事儿！下午就去还了，别让我再见到它！听到没有？”
% |+ Q9 V3 V8 _* A; y0 \     徐冰洋低下了头。
" z9 y3 u8 ]% e/ t8 F! W. s   “哦，知道了。”
* A  H) d, Y3 J     徐建辉转过头面向孙赫：“你现在就陪着他，把车给我弄走，回头再来办公室找我。”
     徐建辉走开了。
5 Q, i4 k8 Q+ L( a0 i- L     孙赫走到车前，仔细瞅了瞅电动车车身贴着的品牌。
   “Segway……好东西啊！徐冰洋大少爷，去美国呆了几年，这品味提高不少啊。”
6 n2 e) E& Q6 o' A3 W     徐冰洋的脸上，得意之色立刻替换掉了刚才的惶恐之情。
   “那是当然！诶，看不出你也识货，怎么，你也玩儿电动车？”
     孙赫笑了笑：“我不玩这个，不过我知道Segway这个品牌儿。好几万的吧？能把这个借你的，真是贴心好哥们。”
( s1 o; V  Y  P* S- X; V, M     徐冰洋豪气干云地一挥手。
) N1 Y. E" R5 y. {   “就凭我徐冰洋的面子，当然能找到这样的好哥们了！还是忘年交呢！”
- o2 Z9 a5 n3 b5 O   “行，算你厉害。怎么样，大少爷，你也听到了，咱们还是先回家吧。”
     徐冰洋看着孙赫，笑了笑：“你让我再玩会儿，待会儿我自己回家就行。”
   “这可不行，要让你爸知道了，咱俩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3 J5 f/ H7 Z6 X: ~' _8 @   “行行行！有他在，我就玩不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