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气故事-《监察利剑》

方利山的住所竟然只是一套普通的公寓，还不到自己那套别墅的五分之一，这让徐冰洋很是失望，他甚至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只是，他完全想不到，这一次的骗局竟是如此的大。
   “来，坐坐坐！”
     徐冰洋坐下来，开门见山地展开了话题，他已经做好了话不投机便随时转身走人的准备。
   “方总，关于怎么扩大进出口的份额，我已经想得差不多了，就想听听你打算怎么在美国开发房地产。”
     方利山悠然地吐出一口烟雾。
0 D2 R; m7 A- ]7 p: R! z( O! w   “小兄弟，做生意可以是要讲策略的，但抛开那些策略、计划什么的不谈，在心态上首先就得过硬、够狠！俗话说，无毒不丈夫，特殊环境、特殊时刻之下，就得使用特殊的方法。”
+ b0 O5 x- ^7 e* {6 h9 a- V' ^: h     方利山对杜月和周新使了一个眼色。
5 U# R5 Y1 o1 _- ^# G% |     杜月和周新走到徐冰洋和韩东磊的旁边，掏出枪，指着两人的头。
$ S8 m" h- ]3 h+ J     徐冰洋不禁惊愕万分：“你……你想干什么！”
2 f' Z* F& s3 j$ E" ]! ]$ R- K( I/ f     方利山笑了笑：“我想干什么，你难道看不出来？委屈你了，徐大少爷！”

从公司被带到纪监委的这一路上，田宏明都感觉自己像在做梦，他不敢相信，背靠孙赫这一棵大树，竟然也会有人强行拉扯着自己，将自己带到了这么一个僻静的小屋。
     直到看见那些冰冷的录音录像设备，田宏明才猛然醒了过来。
     他忽然有些后悔了，如果老老实实地呆在装饰行业，踏踏实实地干好老本行，这个地方，应该永远也不会来吧？
   “田宏明，说说看，你是怎么从装饰行业跨度到园林行业去的？”
' S+ q! ~% l% Q     田宏明努力地挤出一丝笑容，尽力调节着紧张的情绪。
; t! S$ b0 v& |7 h3 p& D/ P6 G   “这个……挺简单嘛！手里边儿有点钱，就随便去玩玩啰……”
! o7 u7 Y- c6 J     杨宇笑了笑。
   “你这一把玩儿得可是够大的，根据我们掌握的材料，皓韵园林公司在二期绿化工程当中共投入八千万，用于林木的采购和栽种。市政绿化工程对林木供应商的要求是，先垫资栽种，验收之后再付款。田宏明，你哪来这么多钱？”
   “这……这个……公司账上还有这么多钱……”
# W& _) t; t" v8 b   “别吞吞吐吐的，你是法人代表兼总经理，钱怎么来的，还说不清楚吗？如果是借的，那找谁借的？如果是银行贷款，是哪家银行贷的款？”
7 Q) b- Q1 v9 b+ R# }) K) a   “这个……我……”
     李晶冷笑了一声：“看样子你是说不清楚了，这钱来历不明啊！”
5 c2 s* d; ^8 m( v, Q; H     田宏明终于完整地说了一句话。
) f8 n* ]7 ~+ U   “监委同志，其实，这公司……不是我开的！”
   “不是你开的？那到底是谁的公司？”
. J  e2 T) G- ^9 U   “是……是我表弟的。”
3 ~" Y1 I: t( Y; ~$ r   “你表弟是谁？我们也要见见他。”
   “孙……孙赫？”
     杨宇和李晶对视了一眼。
6 }4 F, M9 V; R! T; V   “什么？孙赫？哪个孙赫？”
$ H+ L, M! P$ C. Y7 ^4 p   “市委书记秘书，孙赫。”
* c- e2 \* M  D1 B     李晶吃了一惊：“孙赫是你表弟！”
! Y% B% i) k: e' y1 \1 I9 @& K   “对，他就是我表弟，是他开了这家公司，我只是替他打工，他才是老板！”
   “那孙赫这钱是怎么来的？”
     田宏明苦着脸：“监委同志，我在长州还有很多事情要求着他，他的钱我怎么敢去问来路！”
     杨宇问道：“据我们所知，皓韵公司是在绿化工程开工前五天才把资料递上去，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 e1 {6 E: D1 _9 k3 W* z4 B   “这个我不太清楚，孙赫只是叫我准备资料，然后好像找了一个熟人，才把资料交上去的。”
   “熟人？是王银珍吗？”
   “看样子，应该是吧。”
! u1 M; `- I4 {   “也就是说，是孙赫帮你引见了王银珍，你和王银珍见过几次面？都做了些什么？”
( i% s1 R2 z; w0 P. T( T1 r8 \   “见过……四次，第一和第二次是送了一些江苏的土特产给她。”
     李晶说道：“田宏明，你想清楚再回答，一些土特产就能让王银珍帮你们做这些事？”
, e: s0 _; P: {7 O$ F   “其实，里面……装的都是现金。”
   “具体有多少？”
   “第一次有二十万，第二次有三十万。”
3 ~, B0 N7 H, y! C! V6 w( H$ }   “你和王银珍第三次、第四次见面又是做什么？”
' ?$ k" s+ @- |& c   “第三次，王银珍就带着我去见了杨忠平，让杨忠平把所有的银杉树都划给了我们。第四次就是几天前了，王银珍让财政局付款以后，我们给了她五百万作为酬谢。”
+ u6 i8 d: F4 a' [+ z3 N     杨宇问道：“送给王银珍的土特产，是以谁的名义送的？”
( z) W& C. n  B7 Z; `   “应该是以我的名义送给王银珍的。”
9 O) E: N9 `& r9 v& h     杨宇不禁哑然失笑：“田宏明，难道你没发觉，你被孙赫利用了吗？”
     田宏明有些发懵：“什么意思？”
2 Q3 B0 R+ U% c% \/ z! s4 I   “公司的法人代表和总经理是你，装着现金的土特产是以你的名义送出去的，和杨忠平见面的也是你，事后给王银珍送去好处费的还是你！你信不信，孙赫会把这些事全都推在你的身上！”
2 M. D# U8 g, l- T: Z' O. _     田宏明一下站了起来。
2 H" a3 O, [6 b% B   “不会吧！他可是我表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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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利山当着顾文君的面，点击播放了手机里面的视频。徐冰洋和韩东磊被捆得像两个粽子，横着放在沙发上。
   “顾主任，您看清楚了，这是您儿子吧？”
' C6 i) h* V7 j, n  R/ d     顾文君不禁又气又急：“你……你想干什么？”
     方利山收起手机，耸了耸肩。
   “很显然，绑架勒索啰！”
1 a2 h* P3 o5 J  K   “你想要多少钱？”
     方利山略微一思索：“一千万美元吧。”
: G( A6 Y# ~' C# q4 ]( x; l     顾文君惊呼了一声：“一千万？我哪来这么多钱！”
2 M1 _7 m' X9 R; B     方利山不屑地笑了笑。
   “顾主任，一千万美元折合成人民币也就七千万的样子，您老公是堂堂的省委副书记兼市委书记，明年就是华宁省的一把手了，只要稍稍开那么一点口子，随随便便两三个亿就来了，还能少了这七千万！”
   “徐书记不是你说的这种人！”
   “那就不是我考虑的问题了！总之呢，我给您5天的时间，5天之后，带着钱来美国找我！”
     方利山说完站起身，向门口走去。
$ m$ o( }( H# e, H     顾文君喊了一声：“你就不怕我报警！”
     方利山停下脚步，缓缓地转过身。
) ~4 F6 C8 N5 r/ Y% t+ t   “顾主任，我现在一无所有，您看我像怕事儿的人吗？甭管您报什么，对于我来说，最坏的结果不就是一死吗？要死我也得拉着您儿子一块儿死，您看着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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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对于田宏明对于局势判断的懵懂和天真，王银珍的那点儿小聪明和防御工事，也只是抵抗了几个回合便土崩瓦解、走向崩溃。
   “王银珍，你和田宏明这个人熟不熟啊？”
$ @% o+ Z- T/ d) G. A4 T     王银珍很认真地思索了一下。
9 n7 I4 y' `( f" m   “田宏明？这个人是谁啊？好像不认识。”
5 N2 w4 B  s  T0 X# }$ U     沈永捷轻轻笑了笑。
   “推得挺干净嘛，连认都不认识了！既然不认识，那在园林局和林木供应商签订合同的那一天，你干嘛要带着他去见杨忠平呐？”
; _3 Z7 e' t) @( L. S     王银珍一副如梦初醒的样子。
' d% c" _! }, o  C0 w! w   “哦，那就是田宏明呀！我之前都不知道！”
# m" c$ p/ S' C& k+ C1 C   “那你说说看，当天你带着田宏明去找杨忠平干什么？”
+ K+ l+ k7 _. ]- L$ Z% x5 c   “没干什么呀，我这个人平时就喜欢栽花种草，那天我是去找杨忠平请教一些栽种知识的，和田宏明没关系。”
     曹云坤的语气严厉了起来。
   “杨忠平可不是这么说的！他很明确地告诉我们，那天你是以肖副市长的名义，强迫他把所有的银杉树都划给了田宏明，是这样吗？”
     王银珍不禁身体一哆嗦。
8 r6 f, m. r5 }. @! c   “哪有这样的事儿！那些树怎么分配是园林局自己在决定，跟我无关呐！”
   “那为什么田宏明会承认，是他要求你向杨忠平施压，才把所有的银杉树都划了过来！你的意思，杨忠平和田宏明是联合起来在整你了！”
   “这……这我也不知道啊！”
     沈永捷敦促道：“王银珍，你如果继续抵赖，就失去了主动向组织上交代问题的机会！杨忠平和田宏明的证词都摆在这里，你认为还有继续演戏的必要吗？”
9 [/ a$ `9 v) ~     王银珍懵了几秒，眼泪夺眶而出。
7 z% C2 O2 S5 B1 ^   “我说……我交代自己的问题……”
     曹云坤看着王银珍，叹了一口气。
4 {7 w' u. \3 y   “那就先从你和田宏明的关系说起吧，你和田宏明是怎么认识的？”
. I9 [/ g) m; C& w7 U; C  I   “是……是孙秘书介绍认识的！”
( a9 E/ m, o3 ^4 o( }   “是市委书记孙赫吗？”
   “没错，就是孙赫。“
6 a8 B+ C6 E9 q0 N% l" b   “那你知道，孙赫与田宏明是怎么走到一起的吗？“
     王银珍擦了擦眼泪。
, Q' p# U0 W9 W1 d& S% U  c   “有一天晚上，孙秘书约我到体育馆打球，散场的时候碰到了田宏明。他说田宏明是他表哥，从江苏回长州来投资园林行业，要我帮帮忙，让他表哥也能参与到二期绿化工程里面去。”
& r$ m6 a$ I& W0 r" Z     沈永捷问道：“孙赫让你帮田宏明这个忙，他就没向你表示表示？”
   “有，田宏明送了我一些江苏的土特产。”
4 x/ c& y0 ~$ Z( w' y     沈永捷用手中的笔敲了敲桌面。
   “说清楚！就只是土特产吗？”
   “一开始我也以为只是土特产，回家才发现是二十万的现金。”
   “像这样的土特产，他一共送过你几次？”
   “两次，第二次里面装的是三十万的现金。”
' u& ]" {$ l2 A8 l5 X+ \5 `     曹云坤问道：“收了这五十万，你就答应帮他插队，然后把银杉树全都划给田宏明？”
   “是的。”
   “后来园林局展开验收的时候，你也全程都在，你去干什么了？”
# c1 m2 d; @. A! x: I6 k   “我是催着他们尽快通过验收，验收通过了，我这边才好付款。”
   “这一系列办事流程都是你们事先设计好的吗？主要是谁设计的？”
   “整个办事流程都是孙秘书安排的，我也觉得这种流程……很合理。”
. E+ k- h. {, b6 L1 T. d- M' X7 q     沈永捷问道：“根据我们的调查，皓韵园林公司共花费了八千万用于采购、栽种银杉树，这里面的利润至少也有几千万，事后他们给过你什么好处吗？”
" @3 d: B9 @4 ?- E* _; C) U9 D( b   “有，我让财政局付完款以后，他们给了我五百万作为酬谢。”
   “我必须确认一下，前面的五十万和后面的五百万，是以谁的名义给你的？孙赫还是田宏明？”
4 A, R4 T: [4 E: f3 g   “这个……我也说不清楚啊，不管是血缘关系还是合作关系，怎么看孙秘书和田宏明都是一起的，我觉得谁给我钱都是一样的！”
; p9 e1 T! @& R7 u5 n/ G     曹云坤问道：“你们干了这么多事情，肖长勤都知道吗？他同意你们这么干吗？”
   “一开始他是不同意的，后来我给他做了工作，他就……同意了。”
     曹云坤生气地把手中的笔往桌上一扔。
   “王银珍呐王银珍，你还拖了一个人下水！”

林斌打开门，警惕地看了看外面的三个人。
% g8 E9 w% u$ F" S/ b, `+ j   “你们是……”
% v! C0 X3 f  R* R5 e     其中一个人出示了自己的证件。
   “长州市纪委督察组。”
   “你们想找谁？”
   “无论我们要找谁，都要进入到这栋房子里面。请给予配合。”
     林斌犹豫了一下，拉开门让出了道路。
" x1 z0 H2 z" M$ ^; k     三个督察组人员走进房子，看了看房子的陈设。
* \4 X) k. y- L2 A/ Q; v6 F5 F   “就你一个人住吗？”
- R6 }$ @: r6 u. Q* V   “对，就我一个人。”
0 C# g9 u. z' c  |* B7 Z3 c4 j7 S   “你是业主吗？”
   “我不是业主，我是他朋友，业主出国去了，我暂时住在这儿。”
   “业主叫什么名字？”
) F/ K9 q; ?: Q6 I     林斌挠了挠头：“这个……”
   “你不是业主的朋友吗？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4 m7 n. N+ X6 ~9 B! f. ^1 x( {7 Q   “其实，我是业主朋友的朋友，住几天就走，所以也没问业主叫什么名字。”
     督察组人员仔细看了看林斌。
0 U% o! k) S: U  L* _/ T   “那你的朋友叫什么名字？”
   “这个嘛……”
   “这个你也答不上来？小伙子，这不太正常吧？”
7 {/ u  [* |. x5 a+ t   “纪委同志，我就是暂住几天，又不是干什么坏事，你们觉得我像小偷吗？”
9 K: B% P* {8 V   “你是不是小偷我不敢肯定，但你住在这个地方，却对相关的必要信息一问三不知，这肯定是极不正常的！把你的身份证出示一下。”
9 |; j4 l* m- N8 B6 t0 }  J   “这个……我没带在身上。”
  S3 U; d: F! w   “那你就必须跟我们走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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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纪委书记的后院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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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朗多云的天气已经持续五天了，对于长州的秋天来说，这实在是一段很不错的日子。
     趁着这段美好的时光，张文玲和李佳慧带着晨光幼儿园的几十个孩子来到公园，一同分享这难得的秋日阳光。
/ ^; ?4 x9 I& F     孩子们在草地里欢快地嬉戏打闹着，几个随行的家长拿着手机，不停地给孩子们拍照、摄像。
     一个小时的时间仿佛稍纵即逝，不知不觉间，天空上的乌云越积越厚，还隐隐响起了风雷之声。
$ S/ q& {/ X; |, O; }1 V( I3 u     张文玲抬头看了看天。
; e) T7 l9 ]* K, ?% \+ M4 R   “快下雨了，我们回去吧。”
1 h! d% b3 `8 c! V+ m( t/ O     李佳慧从草地上站了起来，大声呼喊着。
   “小朋友们，快下雨了！我们回家去！大家快去校车那边集合！”
9 ?2 ?8 d  J/ O: k$ L- N6 E     孩子们嬉笑着，争先恐后地跑到了校车旁边。
& r8 [, X. q  I$ o   “大家不要乱！按照平时那样，一个一个地排好队！”
     孩子们乖乖地在车门前排好了队。
3 B. {0 r, Q3 B4 P) d! d     车门打开了，孩子们依次上了车。
) z* d, k: s$ V/ A6 ?& K! j( Z) N! j     可大雨说来就来，雨点越来越密集，此时仅有十几个孩子上了车，大部分孩子都还在车下。
8 o5 a  a. j# `. y. s5 O: ?   “大家快一步！”
     几个家长仍旧拿着手机，拍摄着孩子们排队上车的场景。
     李佳慧站在车上，从车窗探出了头。
   “谭书记的孩子呢？我没看见她。”
9 O/ g8 n' t7 j     张文玲喊了两声：“文轩！谭文轩！”
     谭文轩举起了手。
5 J  m, q! Q1 `) p   “老师，我在这儿。”
- W1 s5 X. B( [  C2 Q* G4 p   “来，文轩，跟着我。”
! O" e5 r' @. E% g; k     张文玲把谭文轩从行列里找了出来，牵着她的手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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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谭远牧正和沈永捷、曹云坤在一起，就孙赫在银杉树一案当中的角色和定位，进行着分析和探讨。
   “……从目前的讯问情况来看，孙赫倒像是这个案子的幕后军师，田宏明和王银珍只是在受他的指挥和摆布！不过话又说回来，孙赫又哪来这么多钱呢？不排除在他身后，还有一个幕后总策划的可能！”
     沈永捷说道：“必须要对孙赫展开正式讯问了，这一次，他恐怕是在劫难逃！”
* ~( ^5 H! q6 c! {     谭远牧点了点头。
- j' d/ ?  |! n. _1 k& d( j   “那就一鼓作气，直捣黄龙！另外还有一件事，督察组的同志向我汇报，昨天晚上在那套别墅没有看见赵长海，倒是碰到一个陌生男子住在里面，既不知道业主的名字，连自己的身份都不肯透露！督察组只好先把他带去了拘留所。”
  f* y/ [+ N" i8 |1 s( r, n     沈永捷眉毛一扬：“这还挺有意思，赵长海搬出来了，他马上就搬了进去……我觉得这不像一个普通人，我想去看看。”
     谭远牧笑了笑：“就知道你好奇心重！行，这个人就交给你了。”

顾文君心神恍惚地回了国，一路上她都没合过眼，回到办公室，也未曾在椅子上坐过一分钟。
! S5 Z* a6 A7 \. p  W; [$ z     她绞尽脑计、冥思苦想的结论只有两点，第一，不能报警，玉石俱焚是她最怕见到的结果。第二，她也不能告诉徐建辉，这样做，只会招来徐建辉更为猛烈的怒骂和责备。
' p7 m4 u, y  ]  f     事已至此，她并不惧怕徐建辉的怒骂和责备，可关键是，任何责备都是无法解决问题的！唯有钱，只有那七千万，才能平安地将徐冰洋赎回来。
     可是，钱又在哪儿呢？
0 G# |% t: d' U% ?' [     顾文君拿出手机，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那一分清醒和平静。
9 O, ^& K# o* s* g9 R0 \   “喂，老陶，现在忙不忙啊？”
+ H7 E0 z! Q- v) i- S2 Y3 S8 ]' I* L   “顾主任呐，不忙不忙！您说。”
7 i( k  W4 Z9 o- }4 _   “是这么一回事儿，上次，你不是拿过来一张五千万的支票吗？书记的意思……还是让你先拿过来，放在我这儿。”
0 z5 f; Y( R7 E, K* p" [* h   “明白！明白！顾主任，我这两天就给您送过来。”
   “老陶，我明天就要出去考察，后面都不在管委会，你看……能不能今天就送过来？”
   “没问题，我马上就让秘书送过来。”
5 K; b: F% R8 N- a: T   “那就麻烦你了，老陶。”
3 [) S5 H+ k5 c& b, n. h     顾文君挂上电话，捂住胸膛，她感觉自己的心，从来没跳得这么快过。

和上一次相比，曹云坤和沈永捷明显地感觉到，孙赫变得更油了，说得直白一点，脸皮变得更厚了。似乎一切人和事，他都可以不在乎，仿佛一切人和事，他都能够拿得起，放得下。
     曹云坤开了一个头。
3 B5 a5 R# E& c5 s   “孙秘书，你和那个田宏明是什么关系啊？”
     孙赫轻轻弹了弹裤腿上的一点灰尘。
   “他是我一个远房的亲戚，论辈分算是我表哥吧。”
   “据我们所知，田宏明以前是瑞风装饰集团扬德分公司的总经理，最近才辞了职，然后自己开了一家园林公司，你清楚这事吗？”
   “听他说过，我表哥算得上公司里面的中高层管理人员吧，有能力有经验，辞职创业也很正常啊。”
0 H3 E' V$ T4 x% e& O   “可他辞职创业的第一个业务，就是市政府二期绿化工程里面全部的银杉树，工程总金额高达1.6亿！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这些资金的来源，你清楚这事吗？”
     孙赫轻轻地笑了笑。
. v4 O6 T( `( F- F/ t, g   “这我就不清楚了，我只知道他开了一家园林公司，至于这些钱从何而来，我可是一概不知，我也是偶尔才和他见一次面的。”
/ H  x. x7 V2 ]/ N2 ?     沈永捷说道：“偶尔才见面？根据田宏明自己的说法，你们可是过往甚密呀，三天两头地碰头会面，为了他的公司和业务出谋划策。”
) N6 g1 {& F" ~8 N' ]* @     孙赫还是笑得很轻松。
' y9 l  S$ `$ I/ @   “沈组长，怎么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啊？这可不是你的办事风格。”
  ~9 }  J; Q" s+ s   “可要是连王银珍都这么说，那我们就得考虑考虑这里面的实际情况了。”
, Z5 S, }2 i& ^/ ^8 t5 S6 x/ b4 P4 p     孙赫皱了皱眉：“王银珍？她又说了些什么？”
( n' I3 g6 x; J! E: p   “王银珍说，为了田宏明的事儿，你不但去过她的办公室，而且还两次约她打球，为的就是银杉树的栽种业务。孙秘书，是这样吗？”
' S# V) U2 {  M# N% O     孙赫停顿了几秒。
   “我是见过几次王银珍，因为肖副市长分管园林的工作嘛，我主要是打听市里面有没有确定林木的供应商。如果还没定，看看能不能让田宏明插个队；如果已经定了，那就只好放弃嘛。”
   “那后来呢？”
   “后来王银珍问过肖副市长，说是还没完全确定，就把田宏明的资料交上去看了看，就这么回事。”
6 d# Y, t; ?1 S7 Q+ p3 G2 o     曹云坤问道：“你们托人办事，就没向王银珍送过什么东西？”
' }3 X, ~- m/ ]5 W- R      孙赫一口否决：“我可没送过王银珍任何东西。”
8 Z+ g/ z5 P' y' _1 j% |% x* g   “是吗？那些江苏的土特产是怎么回事啊？”
* L# {' W& D( X# z  K: h   “哦，那本来是田宏明从江苏给我带的东西，那天晚上恰好在体育馆门口碰到了王银珍，才转送给了她。”
   “真的只是土特产吗？”
4 F9 b, n& O0 `8 @   “当然就是土特产，里面都是些雨花茶、镇江香醋和阳山水蜜桃什么的。”
     曹云坤用笔敲了敲桌面。
* g  t' H* M7 H  w4 t, a/ N) F   “可田宏明和王银珍都说了，那里面装的是五十万的现金！孙秘书，你这种态度，对组织上可不算忠诚啊！”
     孙赫笑了笑。
5 ^$ y4 b3 {/ z7 e   “曹副主任，对于我来说，我看到的，就是土特产的包装和产品，就算那里面装着几十万的现金，那也是田宏明的个人行为，和我无关呐！那些土特产也是田宏明亲手交到王银珍手上的，事先我可是毫不知情！”
* L3 f' Z1 _, K3 u7 U# D- ^& [   “那你的意思，整件事情，你除了向王银珍引见田宏明以外，就再也没参与过任何环节了？”
: O( N* J/ K# a6 N: ^) z     孙赫调整了一下坐姿。
* g4 P+ d- Y% ]7 ^   “事实本来就是这样。”

段风丽把几张A4纸放在了谭远牧的办公桌上。
   “我知道您很少看网络新闻，我都已经复制、打印出来了，您看看吧。这事儿在网上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
9 V! O1 Z5 _. Z* o     谭远牧拿起了那几张纸，新闻的标题粗大、醒目且刺眼：
     纪委书记的孙女优先上车  三十几个孩子输在起跑线
, Q3 @2 u: }# Q& P4 \     谭远牧快速浏览完了新闻，气恼地把纸往桌上一摔。
   “后院起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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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斌坐在拘留室里，颇有一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感觉。
     明明赵长海就是自己的保护神，可在这个地方，却是一个没人会信的笑话。
; @- Y, m( b5 l1 u- F- X2 C6 z0 k0 w     一个警察走了过来，林斌一步窜到了门口。
   “警察同志！警察同志！”
0 y2 {/ T' u, w+ {4 p, {     警察停下了脚步。
$ r' j2 [& C3 e( @" m2 T, R0 c1 v   “什么事啊？”
) w5 N; _; |# Z   “警察同志，我认识你们赵局长！能不能让我给赵局长打个电话？”
* Q2 m# l5 _5 K2 X$ J' v     警察冷笑了一声。
   “你怎么不说你认识公安厅厅长？你说认识谁，我就让你给谁打电话，你当我是傻子吗？”
     警察说完便走开了。
   “诶 ，警察同志，我真的认识赵局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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