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气故事-《监察利剑》

沈永捷和段风丽站在一个隐蔽处，警惕地看着登机口的方向。
     陶成业拖着行李箱，带着一副墨镜，排在队列中缓缓地向登机口走去。
     沈永捷拿起了对讲机。
" R1 A; l( D  `) n' t   “陈队长，目标已经出现，身穿蓝色西服，带着一副墨镜的那个人就是陶成业。”
9 Y3 S' i. A5 x% T& t, j6 X3 d0 w   “收到，我们马上采取行动。”
) e  B& R% `3 D( U+ i3 l( s! N     登机口已经近在咫尺了，只要跨过这道门，就能摆脱危机四伏的长州，奔向幸福美满的彼岸。
" T( D' D2 J' H: @( ^6 z  E     陶成业就是带着这样的美好憧憬向着登机口前进的，直到沈永捷和段风丽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陶成业才发现，原来这世上真的会发生天兵天将下凡这样的故事。
   “怎么……是你们！”
; [8 V+ S! C( Y: `   “陶成业，长州市纪监委需要你协助调查，请配合我们的工作。”
     陶成业愣了几秒，扔下行李箱，转身便跑。
* T+ q& S* r$ e8 J6 M     沈永捷和段风丽追了上去。
     陶成业目空一切地奔向候机厅的出口，一路上撞倒旅客、行李无数，引得众人不时侧目回看。
2 `5 q2 ?+ Z1 _! Q* Q; b     几个安保人员从几个方向围了上来，陶成业应声倒地。
     那一刻，陶成业觉得自己就像一只折翼的小鸟，竭尽全力准备冲出鸟笼，就在靠近门口的那一刹，笼门轰的一声关了起来……

当听到曹云坤向他汇报陶成业被抓获的消息时，徐建辉那一向稳如磐石的心境，竟也如同被风吹过的那一池秋水，微微泛起了涟漪。
* _2 e. D& X$ P. r4 D     在那一刻，他立即联想到了那张五千万的支票，还有远在大洋彼岸，挂在徐冰洋名下的那套豪华别墅。虽然于人于己，他相信陶成业在短期内都不会吐露这两个秘密，但相对于同时身陷囹圄的孙赫而言，徐建辉对于后者的信心，显然要足得多。
     同样是怀揣惊人的内幕信息，孙赫再坏，那也是自己任用多年的老部下，徐建辉对其知根知底。但陶成业就不一样了，虽然无可否认，陶成业对于徐冰洋同样是尽心尽责，甚至是不计成本的付出，但究其本质而言，他终究还是一个以追求利益最大化为目的的商人。
     对于这样的人，徐建辉没有足够的把握。
   “……陶成业涉嫌参与多起对官员的行贿和权钱交易，且有明显的出逃迹象，我们对其进行约谈和讯问，陶成业竟然在机场公然实施对抗！在机场安保人员的协助下，现在已经把他控制住了。”
) L; f+ U2 I2 Q     徐建辉淡淡地问道：“这个陶成业究竟参与了哪些事情啊？”
5 w5 Y$ p2 ]7 @/ r- }1 `+ J3 Y+ ~) K   “根据我们掌握的情况，陶成业和刘松林、郑奇伟、吴劲松、何朝阳都有权钱交易的事实……”曹云坤看了看徐建辉的脸色，“……还有人指证，陶成业甚至和孙赫都有类似的往来！”
     没有提及赵长海，这也是来之前就商量好的，曹云坤很赞同沈永捷的想法，暂时不要牵扯出赵长海，可以借机观察徐建辉对赵长海的使用程度和两者之间的结合程度。
2 A& @* ]' c# R" v. q4 N     徐建辉皱了皱眉：“有这么严重？那纪监委的计划呢？”
# y, X" a$ X& d& P1 r   “鉴于这里面存在比较复杂的官商勾结关系，我们建议，对陶成业实施异地关押。”
; t  |9 |; ], t" j6 u" d, w2 x* ^   “异地关押？具体地点呢？”
. t9 S; h/ u: t6 C* l" ^   “具体地点还没确定，但我们建议，最好是放在扬德省以外的地方。”
' ?2 I# u$ _$ _! v5 W8 ?* J5 D     徐建辉深吸了一口气。
1 }7 N& M! ^9 g2 v   “扬德省以外？过于兴师动众了吧！就算是和几个官员形成了官商勾结关系，但只要没腐蚀到政府的高层领导，就没必要把动静搞得这么大。”
/ Y7 T% L. I0 X) W& e: O   “徐书记，那您的意思是……”
   “可以考虑异地关押，但不必放到省外，在省内找个地方即可。”
   “那……具体地点呢？”
, E" D! \: X" @8 C/ h     徐建辉想了想：“先放在临江县吧。”
  R1 |+ s3 Q! |

一辆警车停靠在马路边，两个美国巡警倚靠在车身上抽烟聊天。
     顾文君走下出租车，拧着手提箱，急匆匆地向废旧仓库走去。路上偏又不小心踢到一个障碍物而跌倒在地，手提箱掉在地上，箱子里的一部分钞票也跟着掉了出来。
. C3 X, T8 e  {! O6 ~     两个巡警向着顾文君的方向看了一眼，也看到了掉在地上的那一叠叠钞票。
     顾文君将钞票塞进手提箱，关上箱门，站起身快步向仓库的门口走去。
     两个巡警对视了一眼，尾随着顾文君向仓库的门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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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z! F9 e' I+ }     沈永捷很是纳闷：“……为什么会放在临江县？”
" c& [" J' q' S% S, a2 k     段风丽咬了咬手中的笔。
+ x$ f+ H! F$ P$ C   “我也想不明白，扬德省那么多地方，偏偏就要选在临江县，难道是因为离长州比较近？”
9 C) `! e1 _3 [: R* {7 I7 T     沈永捷站了起来。
   “先不管这么多，既然人已经带回来了，那就要抓紧工作。杨宇、李晶，尽快展开对候元庆的约谈和讯问，我和风丽去面对陶成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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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3 f1 r' O- \$ m+ W. p- z     徐建辉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你有什么看法？”
     赵长海想了想：“书记，不管是陶成业还是孙秘书，都是和您有过近距离接触的人，我还是担心……他们会说出一些对您不利的话来。”
0 [& d! f4 U$ N& G$ X   “我是问具体的办法。”
      赵长海再次慎重地考虑了片刻。
   “特殊时期要采用特殊方法，眼下我们都不宜直接去接触孙秘书和陶成业，以免惹来非议。为今之计，我认为，在老陶的公司里面找一个可靠的人，前往临江县，说动张祥云去面见陶成业，晓以利害关系，是为最佳方案。”
, w! z; `0 C3 M; o5 `   “继续说下去。”
   “只要陶成业明白轻重，咬紧牙关，相信孙秘书那边也不会乱说话的。”
     徐建辉略微一思索：“你去吧。”

顾文君提着手提箱，急匆匆地走进了仓库。
   “钱我带来了！”
, ~4 h/ O& l5 s6 g, ^# u2 h     两个美国巡警拿着枪，弯着腰悄悄走进仓库，在两堆废弃物后面隐蔽了下来。
6 N, u' c2 l8 W8 Z: E6 E     方利山说道：“打开我看看。”
     林春华接过手提箱，打开了箱门。
; f1 V6 f$ A) o2 f4 F& M     方利山扫视了一眼手提箱里的钞票。
   “就冲你顾主任的名誉，我就不点数了，信你们一回。”
     林春华说道：“现在可以放人了吧？”
8 M# P2 {0 U) t4 p: W8 @   “你把钱拿过来。”
     林春华提着手提箱，缓缓地向方利山走去。
2 u6 ~- I* s- j     周新用枪抵着徐冰洋的头，也缓缓地向林春华走去。
     两个巡警相互使了个眼色，向前缓缓移动了几步。
- u3 d* ?3 e, K" o- r     周新从林春华手里拿过手提箱，缓缓松开了揪着徐冰洋衣领的手。
     这时，两个巡警冲了出来，用枪指着周新。
6 D  F% T: U# |# n   “Put down your gun！ Raise your hand！”
' p: V/ |: W4 z( G8 T    方利山大惊一惊：“你们居然报警！”
0 A" W. k4 g; u" {     周新一把抓住徐冰洋的衣领，也用枪指着两个巡警。
     顾文君惊慌地叫了起来：“我没有报警啊！”
* R& o1 P: a. N* e     美国巡警继续对周新施加着压力。
  E( O1 D) W/ h( e& h   “Throw the gun aside！”
: z$ \0 W. w! v$ {) y) y$ T     顾文君惊慌地把头转向两个巡警。
2 A2 ^5 J! D8 a8 {- J& W   “Please don't hurt my son！”
7 u1 X; F2 H$ l5 F( j     林春华大叫道：“方利山，我们已经付了钱，你马上把人放了！”
+ q2 O1 `. S9 P0 _     方利山闪到一堆废弃物后面躲了起来。
   “现在还怎么放人！杜月，去把后门打开！”
     杜月慌忙跑到后面，拉开了后门。
. z: q2 ~: D4 X: M2 M& [. S' @   “门开了！”
   “警告你们，别跟过来！上了车我就放人！”
# D' `5 b7 u  x$ E% T, s     方利山转身向后门跑去，周新揪着徐冰洋的衣领，缓缓地向后退。
6 E- {- V% u; n3 R# r5 \     林春华、顾文君和韩东磊缓缓地跟着周新。
5 x) R3 i# |5 Y3 w! |1 Y     徐冰洋忽然抬起手肘，用力向后一甩，砸在周新的脸上。
     周新啊地叫了一声，松开手向后连退了几步。徐冰洋趁此向顾文君等人跑去。
     周新停下脚步，站稳了脚跟。
   “你他妈敢打我！”
     周新抬手对着徐冰洋，扣动了扳机。
" u( N2 y& C" e! X3 A+ r3 U( f     韩东磊大喊了一声“冰洋，小心”，下意识地冲向前，用身体挡在了徐冰洋的前面。
* x+ v* D- p/ |     砰的一声枪响，韩东磊中弹倒在了地上。
9 Y% @! ~4 M- b) y: y- D+ o* [     两个美国巡警也随即开了枪，周新应声倒地。
     杜月一边后退，一边朝着两个巡警开枪射击，两个巡警闪到一边进行还击。
  E' B6 Z( `: L9 W, i) f     林春华拉着顾文君趴在了地上，徐冰洋不顾一切地扑倒在韩东磊的身上。
   “东磊！东磊！你怎么了！”
/ w6 f2 D, Y4 M     杜月和方利山中枪倒地，一个巡警冲了上去，另一个巡警过来看了看韩东磊，拿出手机拨打了急救电话。
   “No. 27 Waste Warehouse，send an ambulance here，no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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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元庆，说说你那个理疗店的情况吧？”
! h9 J8 `2 }; M# f     候元庆两手一摊。
  w1 m# ^2 R  c4 s* r   “理疗店？你们是说……龙城天街那个庆元理疗店吧？那是陶成业的，营业执照上也是他的名字，跟我没关系啊！”
# m! P8 v8 ~( f/ O9 b% X/ h+ ?$ p     杨宇笑了笑：“跟你没关系？那为什么店长是你的表妹冯爱丽啊？”
   “那是因为我表妹闲着没事儿干，才去那儿打打临工的！”
! L* w7 Q% D; n* @5 d9 s   “冯爱丽一个小时前才刚刚离开这间讯问室，她所交代的问题，可跟你说的不一样啊！她说你才是真正的老板！”杨宇把一本账簿向刘元庆晃了晃，“这是两年以来，理疗店的营业流水记录和资金走向，你不会认为你表妹在诬陷你吧！”
* T+ H8 b! A) Z% |7 r     候元庆张口结舌，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可以用来应对的话。
   “我……我也不知道，她怎么会这么说……”
     李晶问道：“看得出来，你和陶成业的关系挺密切的，不然你妹妹能成为店长？陶成业轻而易举地成为宾馆灯饰工程的供货商，他是怎么办到的啊？”
   “他也是通过竞争性谈判才得到的啊，市里面规定，单项工程的采购金额在五百万以下的不用招标，采用竞争性谈判就可以确定供货商！”
   “就他一个人和你谈判吗？”
   “那怎么可能，最起码也得有三家供货商谈判才行嘛。”
     李晶冷笑了一声：“另外两家是不是叫恒日灯饰和新月灯饰啊？”
& w% F& A' H- h' N     候元庆愣了一下：“怎么，你们知道啊？”
     杨宇说道：“岂止这些，我们还知道这个恒日灯饰和新月灯饰，除了一张营业执照以外，既没有营业场所，也没有办公地点，你这个机关事务管理局的jz是怎么找到他们的呀？”
     李晶追问道：“还有，恒日灯饰的注册人是陶成业的助理林春华，新月灯饰的注册人是林春华的哥哥林斌，这又怎么解释？”
; W7 X- I) ?$ G5 i7 @7 s' Z5 t   “这……这个……”
   “看来这个问题你同样解释不了，那就说说海鲜自助城的事情。当年这座海鲜城是怎么修建起来的，有印象吗？”
   “当时宾馆向管理局打过报告，局里面是批了的。”
3 p& X# R# k& h! f     李晶问道：“一栋超规划的建筑，恐怕不是你们局里面能做主的吧？你就没问问市里面的意见？”
' T& _  `2 |: I   “报告……也递上去了……”
5 J3 ?& t- o% d, j   “市里面怎么说？”
& O! }: v5 g1 u, p2 h5 `   “市里面……没表态。”
   “没表态你们都敢未批先建，而且营业时间长达半年以上，是什么原因促使你这么胆大妄为的？”
     候元庆用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我……我脑子有点儿乱！让我捋一捋……”
, @4 a! l1 s1 b; G! d+ R/ }   “脑子乱是吧？那我让你清醒清醒。”杨宇拿出了手机，“小周，你们到现场了吗？”
   “我们已经把冯爱丽带回了理疗店，她正在拿钥匙打开那扇防盗门……门开了，里面有几个皮箱。”
& v0 G' {6 ~( R2 w& [   “好，你把视频的画面同步传过来。”
  U; C8 `; L# \+ H0 N' {8 d     冯爱丽打开了皮箱，出现在视频画面里的是一叠叠的百元大钞。
! b7 \! p) C. X2 h5 X     杨宇把手机的屏幕对准了刘元庆。
   “看到了吧，这是你最后的堡垒，现在脑子清醒些了吗？”

赵长海的造访虽然有些突兀，但却令张祥云略感荣幸，甚至还有几分惊喜。
   “……哎哟，赵局长，久仰大名啊！请坐！请坐！”
     赵长海和小梅在张祥云的对面坐了下来。
   “赵局长，不知今日前来，所为何事啊？”
; m: ^* b* [) d# [* p  N9 ?     赵长海开门见山地进入了正题。
2 L5 M4 e" d9 b   “张县长，时间紧迫，我就不绕弯子了。临江县羁押了一个特殊的人物，张县长应该知道了吧？”
   “嗯……有所耳闻。”
3 T" K% {7 W: _- {   “这个人不但是你的旧相识，也曾一度是徐书记的座上宾。说实话，我有很多话想要对他讲，但鉴于目前的形势，要想面见他显然是不太合适的。所以，打算让张  县长辛苦一趟，代为转达，你看怎么样？”
     张祥云有些为难：“这对我……也不太合适吧！”
   “张县长，且不论你和这个人的过往关系，仅对你的政治前景和仕途前程，那肯定也是大有帮助的！”赵长海把身体往前一倾，“徐书记明确表态，明年华宁省一成立，临江县铁定会在新省的范围以内，而且，最快明年就调你到长州任副市长，你觉得怎么样？”
     张祥云的脸上慢慢露出了笑容。
$ e8 R( y8 k; b3 t8 m   “感谢徐书记的赏识和栽培呀！”
( o2 c# o% K5 S7 H( p1 s     赵长海也笑了笑：“只要张县长和他见上一面，徐书记就一定会兑现他的承诺！”
   “没问题！小事一桩！”
7 Q4 k# N, l  t1 F7 b* w     赵长海站起了身，似乎并不打算在此久留。
   “那行，后面的事情，就由这位梅小jie和张县长交接了。”
     赵长海离开了。
     小梅微笑着把一个皮箱从桌子底下递给了张祥云。
   “张县长，这是我们公司的一点心意，请您笑纳！”
   “哟，这怎么好意思……”
. P5 f, ~* y7 ^& b6 K, m     小梅也离开了。
6 x# t8 q7 N% B5 u& y6 X     张祥云打开皮箱，自言自语道：“这回，豁出去干了！”

第七十七章《局长姐姐的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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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风丽还记得，第一次见过陶成业所留下的印象就两个字：圆滑，当陶成业第二次坐到面前时，似乎展现的又是另外一种截然不同的风格，那就是：强硬。
+ d0 t2 L3 S, x) |6 m: a# x+ F     死顶、硬抗，凡事能推则推，不能推则否，不能否则赖，总之就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 K% D$ r( m# y' u% a* B   “……怎么？你还坚持认为，庆元理疗店是你自己的店？”
  a; c% T  {! F0 M& G! {: `     陶成业很是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当然是我的店了，营业执照上写的可都是我的名字！”
   “陶成业，候元庆和冯爱丽可是已经交代，这店是你送给他经营的，这两年的经营流水，都是进了他的腰包！”
     陶成业又开始叫起了屈。
. b4 Y4 _4 }6 `5 ?   “监委同志，那冯爱丽就是一个无业流民，我是看在候元庆的面子上，才让她进来打临工的。我平时都挺忙，哪有时间来照看这店，所以，大部分时间都是他们两兄妹在那儿捣腾。时间一长，反倒变成他们的店了！我还没跟他们计较呢！”
8 c& X! U, w0 F     段风丽问道：“在你的店里面搜出六百万的现金，候元庆和袁方舟都已经交代，那是你送给他们的贿赂款，你又怎么解释？”
   “候元庆和袁方舟有没有收受别人的贿赂，我不清楚，但在我看来，那笔钱明明就是这两年的营业款，怎么能说是贿赂款呢？”
$ G, @. F% t$ n) ?" s     沈永捷问道：“看来，你和候元庆之间还有些嫌隙？袁方舟呢？你们之间也有矛盾吗？”
   “当然有了，自从我拿到宾馆的灯饰工程，那袁方舟就对我有意见了！他原本是打算让他一个亲戚来干这事儿的，结果让我给搅和了，你们说，他对我能有好感吗？”
   “你修了一栋海鲜自助城，给了袁方舟20%的股份，他还不满意？”
   “我承认海鲜自助城是我修起来的，可那也是袁方舟叫我修的呀，他这个总经理不发话，我哪敢动工呀！至于修好之后怎么经营，那是他们内部的事儿！他要贪污受贿、中饱私囊，跟我可没关系！”
1 d+ l$ r1 J- W   “说到宾馆的灯饰工程，你是怎么拿到手的呢？”
4 q- J. m( `0 `! g& G8 b7 g   “当然是通过竞争性谈判拿到的。”
     段风丽问道：“可根据我们的调查，和你一起参与竞争性谈判的另外两家灯饰公司，一家是你的助理林春华注册的恒日灯饰公司，另一家是林春华的哥哥林斌注册的新月灯饰公司，这你怎么解释？”
   “这就更别提了！我是前不久才知道，是林春华和林斌背着我这么干的，就是想从我手里抢走这个工程！我一气之下就把林春华给开了！这小子现在到处说我的坏话，监委同志，林春华的话你们可千万不能信呐！”
. A% Y% g1 @- @$ L$ v0 `/ r     沈永捷笑了笑：“我们还没说到林春华这儿来呢，你怎么倒主动说起来了？”
) y0 J7 r: `" s2 X/ t   “反正你们迟早都会问的，我就早点说嘛。”
   “综上所述，你的意思就是，候元庆、袁方舟和林春华跟你都有矛盾，所以联合起来对你进行中伤、诬陷。你把所有和你有关的事情都推得一干二净，把自己描述得和天使一样纯洁，这样就能逃避你的罪责吗？”
   “事实如此嘛！”
     段风丽问道：“那看来，后面和刘松林、谢志文、郑奇伟、吴劲松还有何朝阳这些人发生的事情，也和你没关系了？”
     陶成业摆了摆手。
+ v' r0 n: }  f% J, J8 d   “他们干了什么事儿，我肯定不清楚，但要说到陵园的扩建工程，那可是徐书记亲自向我委派的工作任务！据我所知，那郑奇伟、吴劲松和何朝阳可是打着我和徐书记的幌子，在外面干了些不合法的勾当。因为他们都知道我和徐书记的特殊关系，这是掩人耳目啊！”
     沈永捷敲了敲桌子。
   “陶成业，你不用向我们暗示这些，该查的我们都会查！违反党纪国法的犯罪行为，也不是任何特殊关系所能够遮掩的！”
) k( U& k: C& f1 z8 }   “对对对！是这个理儿！”
& x! }' d( d0 z# t+ C: J9 T/ F     段风丽说道：“那说一说你和刘松林之间的事情吧。”
0 Q3 ^0 J3 k! K9 G     陶成业又强硬了起来。
   “监委同志，我再次申明，凡是林春华提供给你们的信息，那都是协私报复、夸大其辞的，我不会承认，你们也别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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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冰洋瘫软无力地坐在医院的长椅上，一脸茫然地拨打了陈乐琪的电话。
   “乐琪，东磊他……他出事儿了！是我的错！我不该叫他到美国来，不然……也不会这样……乐琪，我会亲手把东磊的骨灰送回来，你等着我……”
     挂上电话，徐冰洋已是泣不成声。
* I: G6 t6 Y1 w& `; D% X. k! L     顾文君轻轻拍了拍徐冰洋的肩膀。
   “儿子，别哭了！你再哭，东磊他也回不来啊！”
     林春华走了上来。
% U% ~% i$ u3 T  S( P   “骨灰还是让我送回去吧，你回国可是有风险的！”
; i2 p; Q4 m' r4 K2 s     徐冰洋两眼空洞地望着前方。
. R+ D9 N3 Z+ ?! ^   “不！我要亲自把东磊的骨灰送回上海……我要当面向东磊的爸爸、妈妈说一声，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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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8 x1 t. K: M0 |5 _     马军匆匆走进办公室。
9 d6 d( c7 d: F* b8 O& B   “黄队，侦听工作有进展！陈乐琪接到徐冰洋的电话，韩东磊在美国被绑匪枪杀身亡，徐冰洋准备把韩东磊的骨灰送回上海，时间应该就在这一两天。”
! O) U  ?+ `* Q& ^     黄正华站了起来。
   “很好，密切关注，调集警力，随时准备前往上海！”

沈永捷将陶成业的初步讯问情况，向曹云坤进行了汇报。
   “……他的策略和孙赫如出一辙，第一，否认全部和自己有关的犯罪事实，第二，心里总抱有幻想，认为在某个关键时刻，某位大领导一定会拉自己一把！”
     曹云坤点了点头。
   “和我事先预想的差不多，这也恰恰说明，陶成业和孙赫是走得相当近的！下一步的工作计划是怎么样的？”
   “我认为，目前是事实、证据俱在，对于陶成业，我们不必和他过多地纠缠，下一步可以考虑对赵长兰和孙赫进行突破。”
+ ?3 |2 h; M) u   “有了袁方舟和林斌的供述，要突破赵长兰应该问题不大，孙赫那边就要看他自己，有没有思想转变了。”
   “对于赵长兰，我们主要是搞清楚，陶成业是怎么结识赵长海的。至于孙赫，他毕竟是个党员干部，不可能永远都像陶成业那样胡搅蛮缠，只要晓以利害关系，戳到他的痛处，他的心理防线自然就会瓦解。”
& W; c- A7 u! O9 W/ S( x. i  @4 o( n     曹云坤略微一思索。
, y! }* R$ y) F# F* u   “你的分析很有道理，不过为了慎重起见，对于孙赫的讯问，还是交给杨宇和李晶去做吧，免得别人又来抓你的把柄。”
     沈永捷笑了笑：“我明白。”
# _6 y8 P+ e6 E5 R5 n1 Q' T   “对了，还有一个新的情况，临江县警方告诉我们，有一名装修工反映，在孙赫那套江海湾的房子里面，发现了一幅原本属于兴龙古院的古画，价值不菲啊！在开始讯问之前，一定要把这个情况告诉杨宇和李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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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峻山拿着检测仪器在会议室里仔细地作着扫描和检测，不一会儿，就从沙发的角落里掏出了一个窃听器。
   “王组长，这儿又发现一个。”
     王志昌从杨峻山手里接过窃听器，拿在手里看了看。
   “赵长海可真行啊！”
     陈旭光从外面走了进来。
" N( K( K% G" t# g   “情况怎么样？”
: I3 @" {' Y" w+ C. x+ G; O  U$ o   “房间里暂时还没发现，但这会议室里面已经找到三个了，你看看吧。”
     陈旭光将三个窃听器拿在手里看了看。
; P4 D+ C) J* O+ F2 Z) W+ c   “赵长海真是煞费苦心呐！看来，是该让姚晔同志去嘉州汇报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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